（二合一）（此章强烈推荐bg《越境》川井宪次）
就在程玉还在思索着系统的话是什么意思的时候。
一道遥远的女声传来。
程玉听得很清楚，那是灵宣的声音！
原本灵动的声音此刻变得晦暗，婉转悠扬的声调中是混乱的乐理。
应是轻柔的声线宛若一把刻刀轻轻划过所有人的大脑。
怀中的雪灵发出一声闷哼。
程玉低头看见的是无数细密的裂痕出现在其皮肤之上。
就在程玉抱着雪灵以极快的速度上升之时，伴随着灵宣轻柔的轻吟的是无数杂乱的高歌。
如同各种亵渎的乐器的交响曲的演奏正式开始。
不远处的一座山脉崩塌发出了巨响。
仿佛重锤敲击鼓面的鼓点。
如同多米诺骨牌效应的般，大地开始颤抖，山脉开始崩塌。
当来到上空，程玉看见的是一幅末世之景！仿佛天地正在崩溃！而那虚空之中混杂的混沌乐章！正在为此演奏一场崩世之歌！！
在天空中的武渊仿佛又一次见证了不可言喻者的深邃。
祂看见了！
就在那位伟大存在开始舞动双手时，永恒真界中，仅存的所有人在一瞬间显化了本质。
那是祂曾见过的造物，其本质和现在永恒真界中的众生一模一样！
蒙宠者！！
又或者说，现在那些仅存的所有人都是那位存在的化身！！
不仅如此！就连草木！鱼虫！任何活着的造物都是！
除了构成永恒真界的风火水土，任何“活着”的东西都是祂的化身！！
那婉转的歌声是中蕴含着的是其不可言喻的一部分！
混沌演奏者！！
祂究竟想做什么！！
随着灵宣低吟的歌声结束！
那些存在们也开口了！！
原本还杂乱不一音声在那位悦动着手臂的伟大存在的统合下逐渐趋于一致！！
但随着第一节音调唱完！
一些弱小的生命化为了一股武渊也看不明白的本质融入了即将破碎的永恒真界！
万神殿这边，那些散发着各种神圣光芒的至高者们，此刻祂们的光也因为这首崩世之歌而变得晦暗交杂。
为首的红光者更是已经没有了高高在上的姿态，祂用手臂捂着自己的头。
明暗交杂的光亮让祂变得不再神圣而不可侵犯，祂口中喃喃自语
“这这是这是何等的亵渎！怎么会有如此邪恶的存在！！这是对秩序最大的侮辱！！”
轰！！！啪啪啪！！！
世界物质的崩碎与无数弱小生命承受不了的如此本质的爆炸，形成了新的节奏！
武渊也在极力调取着体内唯一能抗衡这股诡异本质的力量！
但祂知道，祂此刻做的也仅仅只是延迟自己加入这场崩世之歌演奏的时间罢了！
当程玉来到天幕之外时，看见的是他此生难忘的一幕。
永恒真界中的所有的生命此刻都在不停的随着灵宣的轻吟而不停的歌唱着！
沈元，第一运，元尘，东昊，沈天，沈月，乘明，秦烁，申玄，文成和，狂藏，牛大，牛八等等等等。
甚至那些入侵永恒真界的恶魔们。
程玉认识的所有人，以及此刻都如同着魔了一般，一起开口吟唱着混乱的乐章。
而随着他们的吟唱，一缕缕肉眼可见的东西，从他们体内飘出，然后融入了这个即将崩溃的世界！
一些凡人仅仅只是吟唱出一个音节就变成了爆炸的气球，血液混杂着内战浇灌着脚下碎裂的土地。
怀中的少女也在散发出阵阵不祥，程玉自己也感知到了，现在的自己如同怀抱着一个污染源！
但少女依旧在吸收着自己体内的污染。
“快住手！灵灵！在这样下去你会死的！！”
雪灵并没有理会程玉话语，只是一味吸收着程玉体内的污染。
此刻的程玉根本就不知道该怎么做！
传奇是很强！但此刻即便是神话在这样的情况下都显得苍白无力，他一个传奇又能做什么呢？
系统的传达的话再次浮现在程玉的记忆深处！
做你认为该做的事！
看着怀中已经如同碎裂的瓷娃娃一般的雪灵，程玉苦笑道。
“最高级的美人计莫过于，我知道，但那又如何是吧？”
但他还有一句话没说，大佬是不会出错的！
既然是要做自己认为该做的事，那么很简单！
免受污染就是了！
想着，一颗星河玻璃球再次出现在程玉手中！
现在的他作为传奇，比起曾经对于这股力量的利用要强的太多了！
不再是暴力的将其散发出去，而是收敛住那股强悍的气息将其包裹住自己和雪灵！！
果然，无论是系统的报警，还是雪灵身体上裂痕的扩大都在这一瞬间停止了。
怀里的雪灵艰难的睁开双眼，看见的是竭力维持着犹格气息不散的程玉。
而此刻的程玉也感受到自己的身体来到了极限，虽然作为大佬的使徒，大佬的气息并不会伤害自己，甚至自己可以操纵这股气息，但想要将其维持住，对于程玉而言也要付出极为惨重的代价。
规则铸就的身躯在悲鸣，灵魂在哀嚎，意志在消散，本能也即将崩溃。
耳边是继续吟唱的混沌乐章！
程玉知道，在这样下去，只是慢性死亡！
又一颗星河之球出现在程玉手中！
他一口将其吞下，强悍的本质瞬间摧毁了程玉原本的身躯，但程玉还是凭借着本能，抓住了被这股力量推开的雪灵。
伤口处是裸露着涌动星河的破碎手掌抓住雪灵满是裂痕的手臂。
已经被裂痕撕裂了一只眼球的雪灵看着眼前的程玉强笑道
“我没事的！玉玉！我是祂的化身嘛！我没事的！你快松手，做你要做的事！我虽然不知道你具体要做什么，但我知道你有比我重要的事，别犯傻，快放手，你快快放手啊！！”
已经被星河摧毁了头部的程玉看不出表情。
原本程玉的声音也消失了，一股晦涩的音节组成的语言从其中发出。
“我爱你，现在不曾改变，以后也不会”
雪灵一愣，随即再次露出了曾经程玉最常见甜美笑容。
“我知道，我也是，我爱你玉玉，那么再见”
说着雪灵发力，破碎的手臂彻底粉碎，化为了漫天的碎片，漂浮的碎片之中，还有那枚被程玉亲手戴在雪灵手指上的戒指。
程玉的手再度想要伸出，却在瞬间停了下来。
原本就溃烂的手臂此刻皮肤也快完全消失了，在手掌部分即将被星河吞没之时，程玉手指上的戒指和那枚在空中即将被掉落的戒指消失不见。
完全由星河组成的头部只是怔怔的看着少女掉落进那早已遍布伤痕的世界中。
直到最后，少女唯一完好的眼球依旧是眷恋的望着自己，直到尘埃阻挡了自己的身影。
程玉收回了手掌，翻涌的内心也在收回手掌时变得平静。
耳边依旧是那场崩毁世界的交响乐。
但此刻的程玉却看见了！
一个问鼎境（黄金五）的人族在歌唱完一段乐章后，爆体而亡。
此刻有着大佬气息加持的程玉看见了！
那一缕东西的本质！
那是秩序的本质！！！
秩序融入了破碎的永恒真界！
而就在这时！天空中的红光者也发出了痛苦的哀嚎！
一股比任何歌唱的个体都要粗壮的本质！
秩序的本质！！
和其余人的一股不同，红光者的体内源源不断的涌出了更多的秩序的本质，涌向破碎的永恒真界！
在得到了这股最强大的秩序本质后，荒海如同被煮沸了般。
翻滚涌动的海水也加入了这场混沌交响乐。
道观上方，奈亚如同沉醉于自己艺术的大指挥家，忘我的舞动着手臂，纤细的手指如同舞动的精灵在这场乐理中拨动着这场交响乐中的每一个音符，让其回归到该回到的位置。
而事实也是如此，这场崩世之歌，就是祂献给新纪元的一场旧时代乐章！
同时也是游乐场的开幕仪式！！！
灵宣的声音更加高亢！
与此同时，仅存的所有生命的歌声也更加嘹亮！
夹杂着红光者的哀嚎声，这场只有一个字符的歌曲仿佛来到了高潮。
轰隆隆！！
破碎的天幕之外，原本要毁灭世界的维度乱流也成为这场崩世之歌的伴奏。
轰！！！！
永恒真界开始破碎了！
荒海已经被蒸发完毕，裸露出的裂缝中，是涌动着的猩红流浆。
身躯崩毁而死的人，来到了洞玄境（传奇），恶魔也好，仅存的永恒真界生灵也好，此刻已经非常稀少了。
此刻的程玉看见了第一个认识的牺牲者。
沈芊，在吟唱完一个音节后，也化为了飞灰随着那股秩序的本质融入了已经变成火海的永恒真界。
而原本天圆地方的永恒真界此刻开始崩塌，但崩塌的世界碎块并没有掉落，而是向着永恒真界的中心位置缓缓靠拢！
虚空之中也有无数的秩序本质从中飘出，然后融入了破碎的永恒真界。
程玉看见了，那是幽冥地域中的万鬼，他们更加不堪，这些没有躯体的鬼物们是在吟唱的途中消散，连尘埃都没有留下。
忘川途边，那摇曳着的彼岸花仿佛也在化为了这场交响乐的伴奏。
随着万鬼的歌唱轻轻摇曳着。
天空之中，此刻除了武渊和撒托古亚，万神殿中的至高们也开始了歌唱。
除了为首的红光者，只有祂依旧在哀嚎。
此刻，程玉依旧保持着内心的平静观赏着这场交响乐，即便现在，他也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
阻止吗？好像不太可能，自己也阻止不了？
那么自己要做些什么呢？
程玉不知道。
而就在这时，一个模糊的人影从他的灵魂深处，浮现而出，随着时间的推移，那个人影的模样也逐渐清晰，这让他有了一种预感，或许等到那个人影彻底出现的时候，才是他该做些什么的时候。
那么，是这样吗？
或许是，又或许不是。
既然如此，还不如看看大神究竟要做什么。
于是，程玉成为了这场规格最高演奏会唯三的观众。
鼓点依旧存在，歌声还在继续，但此刻仿佛已经进入了尾声。
为数不多秩序本质如同一颗颗流星般汇入了变成火球的永恒真界。
那些程玉所熟知的人也开始一一化为了流星中的其中之一。
牛八，牛大，褚长，幽怜，秦烁，沈月，沈天，最后是哪些曾经的圣人们，东昊，元尘，幽冥，第一运，沈元，以及最后的灵宣。
剩下的只有天幕之外的那些至高们，但随着奈亚手掌舞动的频率减缓，他们的歌声也开始逐渐停止。
只有为首的红光者体内还在源源不断的涌出秩序本质。
而伴随着最后一缕秩序本质融入了奈亚脚下的火球之中。
奈亚的手中出现了一颗光球，程玉也认出来了。
那是永恒天道。
随着奈亚的手掌一捏。
如同交响乐后结束的最后一个鼓点。
轰！
一颗更加璀璨的流星从祂手中注入到了祂脚下的猩红之球中。
最后，程玉看见了，奈亚原本白净的手掌也遍布裂痕。
但其本人似乎根本不在意，祂如同完成了旷世奇作的大指挥家一般，向着天幕外躬身致谢。
而此刻，祂脚下的那颗猩红之球正在发生变化。
轰轰轰！！
如同生锈了一般通体棕红，除了山丘一般的球状凸起物在其上开始浮现。
轰隆隆！！
那些高大的山丘开始在那颗球体上移动。
一道生不可见的巨大裂痕从那颗球体上撕扯开来
裂缝之下，是散发可怖白光的物质，不知道是固体还是液体！
翁！！！！
一阵强音从猩红球体中散发而出。
所过之处，所有混乱状态的事物都被其抚平，改变了本质。
但接着就是一阵强烈的杂音扫过了整个至高维度。
在场的任何人都无法理解杂音中单独音调蕴含着什么信息，但整段杂音却组成了在场所有人都听见的一个名字，那是无法用任何语言说出来的名字，只能近似的用语言来对其发音。
而唯一可以知道的是，这段杂音组成名字，代表着其主人对这个名字蕴含着无与伦比的愤怒。
“犹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