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娘亲病故,而父亲又远在扬州,自己孤身一人居住于外祖母之家,日常之时更要小心翼翼,谨言慎行。
如此对比,心中更为心伤。
低首垂泪,尤如雨中娇花。
见此一幕,嬴启一时不知自己是否还要说下去。
怎么自己越说,林黛玉就越是伤心了呢?
但是看到林黛玉低头垂泪的模样,是如此的令人怜惜,又不好就如此静静的看着。
最终,嬴启屁股微微挪动,再次靠近了几分。
一时间,鼻息间也都弥漫着女子身上所特有的处子清香,嬴启展开臂膀,轻轻的将林黛玉拥入怀中。
一时间娇躯入怀,清香扑面而来。
他能够清淅地感知到,入怀的娇躯立时也变得僵硬起来,嬴启手足无措,口干舌燥,“从今往后,我便是林妹妹的兄长了,作为兄长,自然要为妹妹分忧。”
“妹妹若是有伤心的事情,皆可诉说!”
“……”
怀中的人儿虽说躯体一时僵直,但却未有反抗之状,也没有挣扎与离开,而渐渐的,嬴启也能够清淅感知到,怀中的人儿放松了下来,并真正地倒入自己怀中。
而抽泣的幅度也降了下来,显然是自己的安慰起了作用。
见此,嬴启心中也不由自主的松了一口气。
自己最是见不得有姑娘在身前伤心的。
“妹妹总是好过我的……”
嬴启语气之中带着淡淡的自嘲,“根据妹妹所说,如今已是千年之后,我这个古人,恐怕才是最需要妹妹关心的!”
“更是离开了我那秦王父亲,以及我那可爱的妹妹……”
“所以,该如此垂泪的应当是我啊!”
听到嬴启之言,林黛玉也回过神来,细细思索,还真是如此。
可是,嬴启是如何出现在此处的?
全是因为自己向上天的祈祷!
林黛玉心中甚是惭愧。
此时也回过神来,察觉到自己竟然倒在嬴启的怀中,连忙惊醒,挣扎起身。
“公子……”
林黛玉声若蚊鸣,螓首低垂,面色娇羞,“……是黛玉失礼了……”
显然,她意识到了刚才自己倒在嬴启的怀中,是如此的失礼。
且男女之防,应大于天!
而刚才两人的一切,若是被他人知晓,恐怕……
林黛玉连忙向后退了退,拘束的坐在床榻角落,一双葱白般的纤纤细手,搅动着裙角。
嬴启也站起身来,略微尴尬的说道:
“刚才的话皆真心实意,若是林妹妹不嫌弃,我愿成为妹妹的兄长,以后定然会成为林妹妹的依靠!”
嬴启不说还好,此话一出,更是引得林黛玉两个精致的小耳变得通红,点缀在耳垂的翠绿小耳钉,一时变得如此的显眼。
“……嗯。”
这一声轻吟,几乎没有让嬴启听到,但终究是被他捕捉到了。
少女的娇羞,是如此的含蓄。
“那好,今后我便称林妹妹为林妹妹,而林妹妹也可称我为兄长!”
并拍着胸脯,“虽说不知这千年之后的世界是如何模样的,但出了这贾府,想必也很好找到生计。”
“若是今后妹妹在府中没有银钱使用,大可让人送信来,我为林妹妹送来!”
诸多关心之言,嬴启不要钱般说出来。
毕竟未来的事情,谁也说不准。
一些话能早说就早说。
林黛玉听得心中暖暖的,更是感动。想到近些时日在贾府之中的处境,孤苦无依之感,此刻仿佛真的有了兄长一般,有了依靠之处。
一时间,鼻尖酸楚,双眸发酸,泪水尤如断了线的珍珠一般,不停的滑下。
“好了好了!莫要伤心,未来的事情未来再说,但是现在,我这个兄长可是还要依靠妹妹的!”
嬴启大大咧咧地拍了拍林黛玉的肩头,而此刻却没有了任何的旖旎之意,反而还弥漫着淡淡的温馨。
“恩呐……”
林黛玉轻轻点头,红唇微启,贝齿闪耀,“启哥哥……”
低若蚊声。
“恩……”
如此女子的轻吟,如怨如慕,如泣如诉,婉转动听,尤如天音。
听的嬴启心肝儿发颤,身子皆都酥了。
“唉!”
嬴启当即立刻应道。
随之便是四目相对,时间仿佛在此刻静止了下来,一股莫名的情绪在空气之中弥漫。
似乎是淡淡的亲情,但又非是亲情,莫名,而又复杂。
或许是看得久了,林黛玉不由自主地移开目光,俏眸看向窗外,璀灿的阳光通过窗棂,照耀在书桌之上。
缓缓起身,瘦弱的娇躯走动,莲步款款,似弱柳扶风,来到桌案前,坐下。
拿出之前书写的书信,微微停顿,泛着粉红光泽的指甲抠去凝固的红蜡,取出三张信缄。
见到林黛玉的动作,嬴启略微疑惑,“林妹妹,刚刚书写好的书信,为何又要取出?难道不送去给伯父处了吗?”
林黛玉抬眸,看了一眼嬴启,嘴角微微上扬,“如今有了启哥哥,自然是要告知于父亲的,恐怕父亲对于启哥哥,并不会相信我信中所言……”
“信中所言?”
嬴启自然知晓林黛玉写给他父亲林如海的书信内容,但此时却故作不知。
“恩……”
林黛玉应了一声,不过似乎并无解释之意。
看到角落里仍然燃烧的一支蜡烛,随即将书写好的信缄点燃,放在一旁的火盆之中,片刻便燃烧殆尽。
随后,便欲再次书写。
只是之前研出来的墨,却已有些干涸了。
“还是我来吧……”
嬴启上前,勾起长袖,拿起墨块,倾倒一些水,轻轻研墨。
“多谢启哥哥……”
林黛玉执笔,展开信缄,便再次书写。
林黛玉书写的非常的认真,俏眸低垂,长长的睫毛轻轻扑闪,红唇微抿,脸上已写满了认真。
时而思索,时而心伤,似乎心绪也随着文本而动。
嬴启在一旁静静的看着,她写一个字,嬴启便能看一个字。
至于大意,其实和第一封书信并无差别,但是随着向后写去,却越来越多的,诉说关于自己的事情。
信中文本之间,异常笃信地诉说自己乃是古人,父亲可确认之,但望莫要为难。
甚至于,还请求其父亲协助一番,给予嬴启一个大虞朝之人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