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兽娘们的反应，派恩略过了“你们有没有听到什么”的步骤，直接问道：“你们觉得那是什么声音？”
几只兽不约而同地给出了答案：“是炮弹爆炸声！”
派恩的第一反应也是这个，但他不得不合理考虑到，由于他们已经在战场上待了太长时间，以至于只要听到大点的动静都会以为是枪炮声。
没办法，ptsd是这样的。
“你们能判断方向吗？”派恩又问。
“在那边！”
几只兽一起指向了同一个方向，随后莱茜又补充道：“但我感觉应该挺远的。”
确实不会太近，派恩从感觉到亮光到听到声音，中间隔了至少有几秒钟时间。
虽然斯蒂芬跑得很快，但这里毕竟不是混乱的战场，最好别让她单独行动。
宵禁的大街上既没有公共交通工具，也不会有私家车，他暂时也没有看到军车。
腿儿着去的话，估计得花点时间。
而正当派恩犹豫着要不要去看看情况的时候，远处的天边又亮起了一阵橘黄色亮光——这次他正好直视着那个方向，看得很清楚。
几秒之后，又是一声沉闷的轰鸣声传了过来。
确实很像是爆炸。
露比的反应很快：“今晚法国佬的间谍有点活跃啊。
之前城市中发生的几起爆炸案，虽然警方并没有公布调查结果，但民间普遍认为瓦斯爆炸之类的事故不可能这么集中的发生，肯定是有间谍在搞破坏。
如果真如民众所猜测的那样的话，派恩其实并不怎么想管，也确实不该去管其他地方发生的事件。
他的岗位就在这条街道上，发生事件的地方距离这里少说有两三公里，如果他赶过去帮忙，万一这段时间内间谍正好从他负责的区域溜走了怎么办？
从事后追责的角度来看，坚守岗位就是最好的选择。
虽然说犬科兽娘在追踪方面有天然的优势，但是管他呢，他对德克斯特帝国又没有什么归属感。
万一再让上级认识到了兽娘的能力强大，那就纯纯的是给自己找班加了。
但是正当派恩打定主意待在原地陪兽娘玩雪的时候，在接下来的几分钟里，城市的四面八方却先后出现了爆炸的闪光，大有一副愈演愈烈的架势。
在接连不断的低沉轰鸣声中，远处开始隐隐传来警笛声，还有市民推开窗子四下张望起来。
甚至在一次距离明显比较近的爆炸声中，派恩身旁建筑的玻璃窗都随之嗡嗡震颤，屋顶上的积雪也簌簌地震落下来。
“不对，这不是间谍在搞破坏。”
在连续仔细倾听了好几次爆炸的动静后，派恩可以很确信，在每次爆炸之前他都听到了某种物体高速划过空气的沉闷呼啸声。
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了——顿格市正在遭到火炮轰炸。
可是这不太对吧？
一战时期的野战炮最大射程充其量也就十几公里，而这里距离前线少说也有二三十公里，法国佬的炮怎么着都打不到这里来吧？
总不能是德军炮兵发了疯，在往自家城市里丢炮弹吧？
慢着，稍微等一下。
当派恩的脑洞越来越离谱的时候，他猛然回想起了一件事情——
他在前世的时候曾经看过关于德（意志第二帝）国“巴黎大炮”的资料，他记得那玩意儿的射程甚至超过了一百公里。
以法（斯福洛帝）国的科技水平，造出比“巴黎大炮”更强的列车炮应该不在话下。
但是为什么？
就算顿格市内有值得打击的目标，就算法（斯福洛帝）国的科技水平再怎么强，他们也不可能造出让炮弹飞出数十上百公里后还能准确命中目标的火炮。
巴黎大炮虽然射程远得离谱，但缺点也是很明显的。
首先就是，炮弹落点的误差能达到好几公里的量级，根本无法打击任何特定目标，除非目标本身有一座城市那么大；
其次是，为了能将一枚炮弹送出去这么远，一次发射就需要200公斤的发射药，就连炮管都只有五六十发的寿命，因此弹体必须足够结实才行。
最终的结果就是，一发炮弹的总重量超过了100公斤，但绝大部分都是坚硬的特质合金，留给炸药的容量只有7公斤，因此杀伤半径都不会超过20米。
这跟155毫米炮的威力是差不多的，但这样一枚炮弹的造价却跟一架双翼飞机差不多；
最后就是，派恩还记得自己曾听说过，“大和”号战列舰主炮的射程是42公里，在发射前就已经需要计算一堆匪夷所思的数据了。
比如风向、风力、气温、气压，甚至是地球的自转偏向力。
巴黎大炮的话，要计算的内容只怕会更多，这就需要占用更多的人力物力。
法（斯福洛帝）国佬费这么大的劲儿，花那么多钱，却只是在城市中进行一通乱炸，除了落得个蓄意攻击平民的指责外，图啥？
就在派恩想这些事情的时候，又有一发炮弹落在了城市里面，沉闷的爆炸声使得更多的市民推开了窗户，一边四下张望一边探出脑袋与左邻右舍交谈。
算了，先不想这些事情了——这样想着，派恩借着路灯的光芒看了眼手表。
正巧，马上就要到换班时间了。
等来换班的保罗他们一到，他就立刻带着兽娘们去看看炮弹落点的破坏情况，看能不能帮上什么忙。
“派恩！！”
更巧的是，他才放下手表，就见几个漆黑的人影招着手朝他们跑来。
“你们听到了吗？我勒个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一路小跑过来的保罗等人气喘吁吁，脸上写满了惊疑不定。
“你们来得正好！”派恩顾不上寒暄，“没时间解释了！疏散群众的活儿就交给你了！带他们去避难所！”
“疏散？！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保罗惊疑不定地望着天空，“见鬼！前线不是还在几十公里外吗？！法国佬是怎么打到这里来的？！”
“等明天再跟你解释吧！”派恩已经开始招呼兽娘们，“这里就交给你们了！我去发生爆炸的地方看看情况！”
“好吧！那你注意安全！”
“你也是！”ru20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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