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虽然一人一兽已经相处了一年多,但人与兽的地位毕竟不平等,这种事情她怎么可能不在意呢?
当时她没有立刻追问,也只是因为时机不合适罢了,她肯定是想听到派恩的亲口回答的。
于是迎着莱茜的期待的表情,派恩笑了起来:“你这么紧张干什么,难道你对自己就这么没有自信吗?
“你完全没必要担心,就跟你想的一样,你在我心中当然占据着一块最重要的地位。”
听到这话的莱茜立刻眉开眼笑起来,尾巴也呼呼地摇了起来,凑上来就舔他的脸。
不过派恩的解释还没有结束,他只能一边顶着舔舔攻击一边接着说:
“只不过正是因为我太了解你了,知道你是一只乖孩子,所以在浑身是伤的艾拉来了之后,我才能安心的将大部分注意力都放在她身上,而不用再分神操心你”
“这种时候就不要提到艾拉了嘛,多败兴致的”莱茜撇了撇嘴。
“可是不提到她我怎么给你解释清楚呢?”
“我不管,反正你不许提到她。而且,你就算不解释也没关系嘛”
“那不行,这也算是一个不大不小的心结,我得跟你把话说清楚才行。
说到这里派恩稍微顿了一下,又揉起了莱茜的耳朵,“听懂了吗?我不是不喜欢你了,只不过我对你实在是太熟悉了,而且又来了新兽”
莱茜抢答:“所以觉得有些腻了想换换口味?”
派恩:“”
于是莱茜立刻在他肩膀上拍了一爪子,“你倒是反驳啊!”
派恩本来不想接话茬,想强行把原本的话题继续下去,但他想了想之后,觉得还是不开口比较好些。
因为他心里很清楚,莱茜的好感度和忠诚度已经被他刷爆了,仅仅是关照受伤同胞的程度不可能影响到莱茜对他的感情,所以他对于莱茜的无视多少是有点有恃无恐的
在穿越之前,派恩曾看过一篇小文章回答了这样一个问题——为什么许多人对关系一般的人彬彬有礼,却常常对关系亲密的朋友家人乱发脾气?
这种情况乍看起来有些反常识,但其中的逻辑却是能说得通的:
正是因为关系特别亲密,所以才不用担心乱发脾气这种级别的啸事件会撕裂足够亲密的关系。
而关系没那么好的,才要费尽心思维持与发展关系。
派恩觉得自己多少就有点这种心态,而且他也知道这并不好,所以他也没好意思开口
因此,他只是安抚莱茜说:“我以后会尽量在你们老兽和新兽之间找平衡的。
但因为他没有给出狗子希望的回答,因此对于这种模棱两可的承诺莱茜也并不承认,而是更进一步问道:“那我问你,你最喜欢的兽是不是我?”
派恩愣了一下,然后笑了笑,“我最喜欢的兽当然是你啦。”
但紧接着莱茜立刻又问:“你为什么停了一下?”
于是他的笑容立刻僵在了脸上,“额这个嘛”
莱茜不依不饶:“之前露比在发情期的时候可是跟我炫耀过哦,她说你亲口跟她承认了,你最喜欢的兽是她,但你现在又说你最喜欢的兽是我
“你告诉我,你是不是跟每只兽都是这么说的?”
派恩:“”
怎么以前从来没意识到这只屑松鼠的话这么多呢?
看来还得找机会教训她。
不过在说到这件事的时候,派恩还算是比较有底气的:“额不,其实我只跟你、露比和特洛伊说过,因为只有你们仨是跟了我比较久的”
自然而然的,莱茜对这个回答也并不满意:“这也没好多少啊!而且为什么跟你跟得比较久就会变成最喜欢啊?!日久生情是吗?!”
派恩:“”
怎么以前从来没意识到这条傻狗还会讲谐音梗呢?
明天就给她的惩罚加码。
派恩看了一眼表,试图转移话题,“距离放哨时间结束还早咱们还要不要回去?”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莱茜气鼓鼓地说。
他只好认真思索了一下,随后有些无奈地耸耸肩,“其实吧,我觉得这个问题也没什么好回答的。
“在军队中,你们兽人是被分配给我的,你觉得这其中有什么自主选择的因素吗?是我能选择你们还是你们能选择我?
“你觉得你们是自愿喜欢上我的吗?只是因为我是个喜欢兽人的人,对待你们的态度比其他人好了点,你们就把这种对提供帮助的感激当做了喜欢”
但莱茜立刻瞪大了眼睛:“你给我食物和住的地方,教给我战斗的技巧,还愿意接受发情期的我,甚至救过我的命,难道这样的理由还不够充分吗?”
派恩本想说“兽人的需求果然很低”,但他又转念一想,就算莱茜是个人,被这一套连招打下来,估计也很难不喜欢他吧。
至于他自己,那又何尝不是如此:莱茜同样帮过他很多忙,在战场上救过他的命,一人一兽也一同度过了数十个甜蜜的夜晚,他对莱茜的感情也早就变得十分深沉了。
在穿越以前,没有任何恋爱经验的派恩把爱情想象成了一种非常美好非常纯粹的东西,似乎只有“一见钟情”这种级别的情感才配得上“爱情”这一称号。
而在穿越之后,战场上待了这么一年半载的,派恩总觉得自己已经垂垂老矣,不愿意再去想什么高深的问题,闲暇时分只要能吃饱饭,睡足觉,从他的兽娘身上得到感官刺激就足够了。
但当他被莱茜问到了这个问题,在仔细思考之后却发现,他对于什么是“爱情”仍然一无所知。
人类还真是奇妙。
这个世界也真是奇妙。
在对自己与这个世界又产生了一丝丝的好奇之后,派恩顿时感觉自己变年轻了不少。
这次,派恩主动将莱茜揽入了怀中,“是的,虽然一开始我就挺喜欢你们的,但日久生情确实是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抱歉,你们都是我最重要的战友与家人,所以我无法给你们排序。”
似乎是被这短短两句话说害羞了,莱茜在派恩怀里轻轻挣扎了两下,抖动的耳朵挠得派恩脖子和下巴痒痒的。
“哼,‘博爱’的人类。”她小声嘀咕。
如此羞涩的傻狗可不常见,派恩决定要好好欣赏。
然后等她的发情期过去后再讲给她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