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杰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
掌柜的笑容不变，报出的价格却让罗杰心头一沉：“《烈阳斗气》完整功法，一万两千金币；《磐石秘录》，一万金币；《风火诀》，一万一千金币。”
罗杰沉默了，他怀中的两千多金币，原本以为是一笔巨款，没想到连一部完整高阶功法的零头都不够。
掌柜的似乎看出了罗杰的窘迫，并不以为意，依旧保持着职业笑容道：“客人若是暂时资金不凑手，也可以考虑先购买功法的前几层。”
“毕竟护卫修炼也需要时间，等他们将前几层修炼圆满，您再来购买后续部分也不迟。”
“比如《磐石秘录》的前三层，足以修炼到高级剑士境界，只需一千五百金币。”
一千五百金币！
这个价格虽然依旧不菲，但还在罗杰的承受范围之内。
他正欲开口详细询问，店外突然传来一个洪亮甚至有些粗鲁的大嗓门，打断了内室的宁静。
“老板！老板呢！俺那部功法到底什么时候能卖出去？！”
掌柜的脸色微微一变，对罗杰露出一个歉意的笑容：“客人您稍坐，我去应付一下外面的情况。”
说完，便快步走了出去。
很快，外面就传来了掌柜的压低声音的劝解和那个大嗓门不满的嚷嚷声。
“这都大半年了！连个问价的人都没有？你是不是根本没把俺的功法摆出来？！”
“客人，您别激动，您那部功法确实有些特殊，我们已经向多位客人推荐过了，但……”
“特殊？有什么特殊的！俺那可是能直接修炼到剑圣境界的完整功法！你们是不是想贪墨了俺的功法？！”
剑圣境界？！
内室中的罗杰听到这个词，心脏猛地一跳！
这可是武道功法第九境界，距离传奇剑神也只有一步之遥。
这里，居然有卖这种功法？
他按捺住激动，不动声色地走到门边，侧耳倾听。
“客人，您小声点！”
掌柜的声音带着无奈，“我们‘铁血武道’的信誉您还不清楚吗？您那部《蛮血不死身》我们检测过了，确实是直达剑圣境界的完整功法，这点我们不否认。”
“但是它的修炼方式，实在是不适合我们人族啊！”
“怎么就不适合了？俺们……咳咳，反正功法是真的！你们当初收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
“是是真的，但修炼这门功法，需要将斗气完全用于淬炼肉身，过程极其痛苦，会对身体造成大量难以逆转的暗伤！”
“最重要的是，它、它会急剧消耗修炼者的寿命！修炼越深，消耗越大！这种损命的功法，谁敢买啊？”
“放屁！那是你们人族体质太弱！俺、俺们部落里多少人练得好好的！”
大嗓门似乎有些底气不足，声音低了一些，但随即又提高了音量，“俺不管！当初说好寄卖，你们抽一成！现在俺急用钱，今天必须卖掉！”
“实在不行，五千金币！不！三千金币！一千金币也行！只要有人要，一千金币俺就卖！”
听到这里，罗杰眼中精光爆闪！
消耗寿命越多，进境越快？
这……这哪里是缺陷？这分明是为他量身打造的功法啊！
他有世界树反馈的寿元！
他最不缺的，就是寿命！
罗杰不再尤豫，掀开门帘走了出去。
只见柜台前站着一个身材极其魁悟、皮肤黝黑、穿着简陋皮甲的中年壮汉，他满脸焦急和愤懑，正拍着柜台和一脸苦笑的掌柜争论。
壮汉的体格远超常人，肌肉虬结，带着一股蛮荒的气息。
主要是这大汉的面部也十分粗犷，而且皮肤也偏绿。
这种模样……半兽人一组？
“这部功法，我要了。”
罗杰用沙哑的声音开口道。
争吵声戛然而止。
掌柜的和那壮汉同时转过头来看向罗杰。掌柜的脸上露出错愕和欲言又止的神情，而那壮汉先是一愣，随即脸上爆发出狂喜之色。
“你要买？！你说真的？！”
壮汉一个箭步冲到罗杰面前，激动地抓住他的骼膊，力量大得让罗杰微微皱眉。
“这位客人，您……”
掌柜的连忙上前，试图劝阻，“您可能没听清楚，这部《蛮血不死身》是兽族的炼体功法，对人族体质有极大的负担和副作用，尤其是损耗寿命这一点……”
“无妨。”
罗杰平静地打断了他，“我对兽族的炼体之术有些兴趣，买回去研究一下。”
“研究？好好好！研究好！”
那壮汉生怕罗杰反悔，连忙从怀里掏出一个用油布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大包裹，不由分说地塞到罗杰怀里，急切道：“给！这就是《蛮血不死身》的全本！都是用兽皮写的，绝对真货！”
“快给钱！”
罗杰接过包裹，入手沉甸甸的，能感觉到里面厚实兽皮的质感。
他看向掌柜的，问道：“掌柜的，贵店鉴定过，这部功法本身内容没有问题吧？是完整的吗？”
掌柜的见罗杰心意已决，只得无奈点头：“功法我们请专人鉴定过，内容完整，直达剑圣境界的修炼法门确实存在，并非伪造，只是这修炼方式……”
“那就好。”
罗杰不再尤豫，从怀中取出一张面额一千金币的帝国金票，递给了那壮汉。
壮汉一把抢过金票，对着灯光仔细看了又看，确认无误后，脸上笑开了花，激动得语无伦次：“哈哈！太好了！终于卖出去了！谢谢！谢谢你！你是好人！”
他紧紧攥着金票，象是生怕罗杰反悔一样，转身就冲出了店铺，很快消失在街道的黑暗中。
罗杰将那个沉重的油布包裹小心地收进怀里，剑圣级别的完整炼体功法，只花了一千金币，这简直是捡了天大的便宜！
他对着表情复杂的掌柜的微微颔首，也转身离开了“铁血武道”。
望着罗杰消失在门外的背影，掌柜的无奈地叹了口气，低声自语道：“唉，又一个被‘剑圣’名头冲昏头脑的年轻人啊，老鼠巷的骗子和傻子，真是越来越多了。”
“那个功法，普通人根本没办法修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