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7章 迷茫(1 / 1)

佐助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一副“深以为然”、仿佛被这番理论彻底说服的表情,他顺着自来也的话,用一种带着思索与认同的语气说道:

“确实有道理。既然是命运所选中的预言之子,肩负着引领忍界变革的重任,必然有其异于常人的独特之处。这种仿佛与生俱来、能够凝聚人心的强大感染力,或许正是其身为‘命运之子’的关键特质所在。”

这话听在刚刚经历了一番内心风暴、急需外部认可来稳固信念的自来也耳中,无异于久旱逢甘霖,是对他刚才那番(更多是自我安慰)理论的最佳肯定与背书。他立刻像是找到了知音一般,用力地、大幅度地点头,声音洪亮地附和,既是在回应佐助,更是在用声音驱散自己心中残留的最后一丝疑虑,进一步强化那刚刚重新立起来的信念支柱:

“没错!正是如此!小子,你果然很有悟性!”

见自来也的情绪被重新调动起来,那份属于豪杰的自信与谈兴也回归了不少,佐助的话锋不着痕迹地一转,如同好友间闲聊般,抛出了下一个看似随意、实则至关重要的问题,语气轻松自然,不带任何刻意的引导:

“那么,自来也大人,以您游历忍界、识人无数的眼光来看,在您所亲自教导过的弟子之中……谁的身上,最具备您刚才所说的这种‘异于常人’的、能够吸引他人追随的感染力呢?”

这个问题仿佛一把钥匙,瞬间打开了自来也记忆的宝库,勾起了他最美好、最骄傲的回忆。他几乎是不假思索,脸上瞬间绽放出无比自豪与温暖怀念的光彩,那个金发少年的身影清晰地浮现在他脑海中,答案带着不容置疑的肯定,脱口而出:

“那当然是水门啊!”

提到“波风水门”这个名字时,自来也的语气中充满了毫不掩饰的、近乎父亲般的赞赏与骄傲,仿佛在向世人展示自己最杰出、最完美的作品,每一个音节都浸润着深厚的感情。

“四代火影波风水门大人吗?”佐助适时地接话,语气中带着恰到好处的、对那位早已逝去的传奇火影的尊敬,以及一丝恰到好处、引人生诉的好奇,“他的感染力……在您看来,真的如此与众不同吗?”

这个问题,简直像是精准地投入了自来也心湖最深处的泉眼,瞬间激起了汹涌的喷泉。他脸上那因为之前争论而产生的些许阴霾被彻底驱散,焕发出无比明亮而温暖的光彩,那是真正源于内心最深处的骄傲与怀念,比之前谈论那虚无缥缈的预言之子时,要具体、真挚、热烈得多。他激动地用力一拍大腿,发出清脆的响声,声音洪亮得几乎要冲破云霄,传遍整个影岩:

“那当然!水门那小子,他简直就是个小太阳!是真正会发光的那种!”

自来也的眼神瞬间变得悠远而充满了温度,仿佛穿透了十几年的光阴壁垒,再次清晰地看到了那个拥有一头灿烂金发、如同碧空般清澈蓝瞳、脸上总是带着能融化坚冰的温和笑容的少年身影。

“你是没见过他小时候的样子!明明是个战争孤儿,身世也算不上多么优渥,可你从他身上,根本感觉不到一丝一毫的阴郁或者自怨自艾!他的笑容,是那种真正的、不掺任何杂质的、发自内心的温暖和阳光,干净纯粹得像是初春融化的雪水,能把人心角落里积攒的所有黑暗和负面情绪都冲刷干净,都驱散掉!”

他情不自禁地挥舞着手臂,手势夸张,试图将那份只可意会的感觉,更生动地描绘出来:

“他不是靠什么强大的力量或者未来火影的职位去威慑、去压服别人,也不是靠那些空洞无物、华而不实的口号。他就是……靠他自己这个人!靠他那份待人以诚的真心,那份对同伴毫无保留的信任和拼上性命也要守护的决心,那份无论在多么绝望、多么艰难的战斗境地下,都永远燃烧着、永不放弃的信念之火……这一切,就像真正的阳光一样,自然而然地、无法抗拒地吸引着、温暖着、照亮着他身边的每一个人。”

“跟他组成小队的人,会不自觉地被他那种积极向上的状态所影响,变得更有干劲,更愿意敞开心扉,更坚信团队的力量;哪怕是起初因为各种原因对他有些看法、有些意见的人,只要真正接触过他,相处一段时间后,也很难从心底里真正去讨厌他。他就有那么一种奇特而珍贵的能力,能让你不由自主地觉得,只要跟随着他,再困难、再看似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也充满了突破的希望;再黑暗、再迷茫的前路,也能被他身上散发出的光芒所照亮,找到前进的方向!”

自来也的语气中充满了深沉的怀念与一种不容置疑的绝对肯定,仿佛在陈述一个宇宙真理:

“那不是后天通过察言观色或者学习什么《说话之道》就能练就的技巧,那就是水门他与生俱来的、刻在灵魂里的特质!他就是那样一个人,一个天生的领袖,一个能让所有接触过他的人都心甘情愿追随他、毫无保留信任他的‘小太阳’!我自来也行走忍界这么多年,五大国哪里没去过?形形色色的人,英雄、枭雄、狗熊见了不知多少,但像水门这样,拥有如此纯粹、如此温暖、又如此强大个人感染力的人,我再没遇到过第二个!他是独一无二的!”

他这番饱含深情与无尽骄傲的追忆,在影岩顶端的晨风中激昂地回荡,每一个字都浸透着对那位早逝弟子的惋惜、疼爱与最高的赞誉。在他心中,波风水门,无疑是最完美契合他心目中“拥有非凡感染力与领袖魅力”这一特质的人,是无可争议的典范。

而沉浸在这份美好回忆中的自来也,丝毫没有察觉到,在他这番情真意切的倾诉之时,站在他身旁的宇智波少年,那低垂的眼睫之下,幽深的黑眸中,正有一丝极其隐晦、混合着了然、叹息的光芒,一闪而逝。

佐助仿佛完全没有察觉到自来也那澎湃的追忆之情,依旧维持着那副带着求知欲的后辈模样,用一种近乎天真的语气,继续追问下去:

“原来四代火影大人是如此了不起的人物啊。” 他先是给予了符合情理的赞叹,随即微微歪头,脸上适时地浮现出一丝恰到好处的、属于年轻忍者的“困惑”,“那么,自来也大人,他现在在哪里呢?”

他仿佛在回忆着课堂上学到的知识,一字一句清晰地陈述:“历史书上,还有村子里所有人都说,他在十六年前的九尾之乱中,为了保护村子而牺牲了,已经……去世了。”

他刻意在这里停顿了一下,让“去世”这两个冰冷、沉重的字眼,在清晨微凉的空气中清晰地回荡,如同敲响了一声丧钟。然后,他才抬起眼,用那双清澈见底、仿佛不含任何杂质,却在此刻显得无比锐利的眼眸望向自来也,发出了那如同致命一击的疑问:

“可是……预言之子……肩负着给忍界带来变革与和平重大使命的命运之子,怎么可能会……死呢?”

他的语气带着一种合乎逻辑的、纯粹基于常识推理而产生的“不解”,仿佛这只是一个再简单不过的道理。

“既然他是您认定的、最符合预言之子特质的弟子,那您一定知道他现在的下落吧?他是不是在暗中执行着什么秘密的、关乎忍界未来的重大任务?所以才假死脱身?”

“……”

自来也脸上那如同阳光般灿烂的自豪与温暖怀念,如同被瞬间冻结的潮水,彻底僵住了。他张着嘴,喉咙里像是被一块无形的巨石死死堵住,发出了一声短促而干涩、近乎窒息的“呃……”,却连一个完整的音节都无法吐出。

佐助的这个问题,像是一把冰冷而精准的锥子,裹挟着无可辩驳的事实重量,狠狠凿在了他刚刚用“波风水门=预言之子”这个等式勉强修补好的信念壁垒上最脆弱、最不堪一击的那一点!

是啊……水门他……已经死了。

为了封印暴走的九尾,为了保护岌岌可危的木叶村和他刚刚出生的儿子,他使用了禁忌的尸鬼封尽,连同妻子的生命一起,将自己的灵魂也献祭给了死神。这是铁一般的事实,是整个木叶、乃至整个忍界都知道的、无法更改、无法挽回的悲剧。

(自来也内心:预言之子……肩负着引领忍界未来、带来和平变革的命运之子……怎么会死呢?而且还是在自己尚未完成任何预言内容,甚至可以说是在预言尚未真正开始之前,就……牺牲了?)

一个死去的预言之子?

一个在命运的车轮刚刚开始转动,甚至可能还未真正启程时,就已然陨落的“命运之子”?

这简直是对“预言”这两个字最荒谬、最彻底、最无情的讽刺!直接将“命运”本身变成了一个残酷的笑话!

自来也的大脑“嗡”的一声,再次陷入了一片混乱的、嗡嗡作响的空白。他感觉自己刚刚花费巨大心力才理顺了一点的思路,又被这无情的事实砸得粉碎,连一点残渣都不剩。他一会儿觉得水门那阳光般的感染力、卓越的领袖气质和公认的仁爱之心,完美符合甚至超越了对预言之子的想象;一会儿又被“预言之子已死”这个冰冷残酷得像北极寒风般的现实冲击得灵魂都在颤抖,信念摇摇欲坠。

(自来也内心:如果水门是预言之子,那他死了,预言怎么办?忍界许诺的变革与和平怎么办?大蛤蟆仙人那神圣的预言难道从一开始就是个巨大的错误?或者……更可怕的是,水门他……根本就不是预言之子?那我这几十年的寻找和坚持,到底是在干什么?!)

他脸上的肌肉不受控制地微微抽搐着,眼神再次被巨大的迷茫和更深的、近乎绝望的纠结所占据。他发现自己像个傻子一样,被佐助几句话牵着鼻子绕了一个大圈,结果又狼狈地摔回了最初的起点,甚至比之前更加困惑、更加痛苦、更加无所适从。好不容易在对方的“引导”下,似乎找到了一个能够完美对应预言特质的候选人,结果这个候选人……是个死人?!

这他妈到底算怎么回事啊?!这该死的、自相矛盾的预言,还有这冷酷的现实!

自来也猛地抱住了自己满是白发的脑袋,手指深深插入发丝,用力揪扯着,感觉自己那号称能构思出畅销小说的头脑,此刻快要被这完全无解的悖论给彻底逼疯了。他站在影岩上,之前所有的豪情壮志、所有的使命感,都在这一刻被抽空,只剩下一个被命运(或者说被预言)戏耍得团团转的、可怜而迷茫的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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