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芸细心地为高启兰掖好被角。
随后。
两人并肩走出卧室。
房门关上的刹那。
假装熟睡的高启兰睁开了双眼。
昨夜疯狂的记忆涌上心头。
红晕从锁骨蔓延。
很快染红了她白皙的脸庞。天啊!
怎么会这样!
我该怎么办?
她用被子蒙住脑袋。
昨晚那瓶香槟惹的祸。
在钟小艾的怂恿下。
鬼使神差地爬上了安芸的床。
回忆着荒唐的夜晚。
高启兰蜷缩成团。
像只不安的蚕宝宝。
在床上翻来覆去。
她来找安芸的原因。
其实是因为哥哥高启强说他最近情绪低落。
高启兰原本只是想陪伴安芸,带他散散心。
谁知这场陪伴,竟演变成了一场意外。
她双手合十,仰头祈祷:“上天啊,求您指条明路吧!”
此刻的她,已经不知该如何面对安芸。
客厅里,安芸坐在沙发上,略带无奈地看着近在咫尺的钟小艾。
她正倚靠在他腿上,双臂环住他的脖颈,目光审视地注视着他。
起初,钟小艾只觉得安芸冷酷而危险,心思深不可测。
可一夜相处后,她发现他并非表面那般狠厉,反而令人心安——一个外冷内热的男人。
这和她昨夜所想的截然不同。
“安芸曾是京海市的青年才俊,后来却堕落成黑道分子,明知故犯,令我失望透顶!他在我身边安插了眼线……小艾,你要查清他的罪证,到时我们就能将他绳之以法!”
思绪翻转间,钟小艾蓦然惊醒!
初次面见耿燕波时,她过于激动,忽略了一个关键——既然已知安芸涉黑,为何还要绕这么大圈子?
安芸的事情他早就知情。
随时能采取行动。
耿燕波清楚安芸在自己身边埋了眼线,
却始终没有揪出来。
背后究竟有什么隐情?
呼吸交织。你怎么会知道我那个时间来京海?
她紧盯着安芸的表情变化。耿叔告诉我的。
安芸坦然作答。
耿燕波那点叮嘱已无足轻重。叛逆期少女,
看了我的资料就冲来京海调查。
这才惊觉被算计。
那位大人物竟会对自己说谎?
谁想得到身居高位者会对小姑娘耍心眼?
她轻叹一声。
福祸难料。
钟小艾凝视着安芸的双眸。
她将那位领导交代的事项娓娓道来。
安芸沉默了。
耿叔的手段果然高明。
可他为何如此安排?
安芸心中渐渐浮现一个猜测。
耿叔竟会为自己做这样的布局?
安芸难以置信。建工集团主要经营什么业务?
纤纤玉指在他心口画着圆圈。
早已洞悉耿叔的谋划。
钟小艾轻声道:可别说你是黑道大佬。
怎么可能是道上混的?
安芸默然。
她饮酒如同饮水。其实你输得不冤。
十六岁起就要接受专门的酒量训练。
安芸瞳孔微震。
豪门子弟竟要练习饮酒?
别这么惊讶。
这是国内的特色文化。
我也不一定能喝过你。
她笑靥如花。安芸,你该感到欣喜。
和祖父王的鼎力支持。
笑颜明媚如朝阳。
“从今天起,我——钟家千金钟小艾,就是这个家的女主人。”
钟小艾昂着头,像一只骄傲的孔雀。
安芸一时愣住了。
耿叔竟给他送来了一位大家闺秀?
就在安芸和钟小艾温存时,京海上湾已陷入混乱。
无数人在疯狂搜寻白江波。
任何与他有关联的人,都被抓来严加拷问。
徐江开出了一百万的黑道悬赏!
这笔钱,足以让人拼命。
鱼塘边,抽水机轰隆作响。
在安欣的坚持下,曹闯调来了五台水泵。
三小时过去,鱼塘见底。
除了电死的鱼和徐雷的钱包,再无其他发现。不可能一点痕迹都没有!”
安欣戴上手套,弯腰在淤泥中仔细翻找。
恶臭弥漫,他却不肯放弃。
远处的树荫下,曹闯、李响和张彪站着观望。师傅,要不我去劝劝他?”
张彪忍不住开口。
烈日当空,尸臭刺鼻熏人。
可安欣仍埋头搜寻,不顾安危。给他送个防毒面具吧。”
曹闯深吸一口烟,无奈叹气。
这个固执的徒弟,真是让人头疼。
安欣做事向来一丝不苟。
他总是太过专注细节。
查案有时需要把握全局。
而是为了更有力的出击!
缺乏灵活性。
一定能成为出色的警察!
等他在挫折中成长。明白,师傅!
张彪多拿了一副走向安欣。赶紧戴上!
想被熏晕害师傅担责吗?
对这位总爱找事的关系户充满不满。
完全不顾曹队长的部署。
干脆去当交警算了!
省局真是委屈你了!
继续专注搜寻证据。张彪!
张彪气得眉毛都快竖上天了!
李响赶忙拽了他一把。别愣着,再搜一遍!”
“要是还没线索,我们就得撤了。”
李响看了看安欣。消防队催了好几遍,师傅都接电话了。”
“他们等着用水泵呢!”
这水泵是借来抽鱼塘脏水的。
徐雷的 在臭水里泡了一整夜,那味道简直冲得人头晕!
用完水泵还得清理干净还回去,时间紧得很。辛苦你们帮忙。”
安欣终于开口了,向李响和张彪道谢。谢我俩干啥?”
张彪不耐烦地哼了一声。该谢的是师傅!”
曹闯调了半个刑警队的人来,陪着安欣在鱼塘折腾了大半天。
张彪还在絮絮叨叨,安欣已经不再吭声。
很快,三人把鱼塘翻了个底朝天。走吧,赶紧还水泵去!”
李响喘着粗气说道。
高温和恶臭混在一起,晒得他头昏眼花。走了走了!”
张彪一巴掌拍在腿上。就算有证据,估计也派不上用场了!”
“等等!”
就在两人准备上岸时,安欣忽然兴奋地喊住他们。是凶器!”
听到声音,曹闯立刻掐灭烟头,带着几名警察冲了过来。
安欣从淤泥里摸出一个黑乎乎的长条状东西。
他擦掉表面污泥,露出真容——果然就是他们要找的凶器!
一根钢管静静地躺在众人面前。
当视线触及钢管的刹那,法医立刻上前提取样本,试图从中发掘关键线索。安欣,真有你的!居然真能找到证物!”
李响用力拍了拍安欣的肩膀。
他时常欣赏安欣的执着,那份纯粹有时确实能带来意想不到的结果。好个锤子!”
张彪冷不丁地打断众人的称赞,嘴角挂着讥讽,“尸检报告早出来了,徐雷和另一名死者都是被高压电击致命,凶器就是那台电鱼设备。
两人身上连半点外伤都没有。”
他斜睨着安欣,“你该不会以为凶手电死徐雷后,还特意丢根钢管给他陪葬吧?”
安欣的笑容骤然僵硬。
是啊,如果钢管是凶器,为何死者没有遭受击打的痕迹?或许这只是路人遗落在鱼塘的杂物?
“检测完毕。”
鉴定人员的声音打破沉默,“钢管上既无指纹,也无血迹。
根据腐蚀程度判断,是不久前落入水中的——与徐雷案无关。”
曹闯扫了安欣一眼:“收队!”
警员们迅速整理装备准备撤离。
曹闯盯着神情低落的安欣补充道:“回去把消防队的水泵全部清理干净。
借来什么样,归还就得什么样。”
局里案件堆积,与消防队的合作关系不容闪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