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领导耿燕波严肃地说道。小灵通的原价是350元,他们却卖到500甚至600元,这对普通百姓来说太贵了。
耿燕波这次出面协调,一方面是为了安芸的建工集团,另一方面也是为了让老百姓能用上更实惠的小灵通。
如今物价飞涨,百姓收入远远跟不上物价上涨的速度。
无论如何,能帮老百姓省钱总是好的。关于小灵通的销售渠道,我会和各省级领导协商。耿燕波郑重承诺。
安芸闻言,干脆利落地提出条件:每部我要提成100元。
目前经营小灵通店铺,每部利润约200元,扣除人工、租金、水电和税费后,净赚170元左右。
虽然收益可观,但运营成本不低。
而渠道费则轻松得多,只需坐着收钱。好,我会尽力帮你争取。听到安芸愿意让利100元,耿燕波心里踏实了许多。
这个数字比他预期的更高,谈判成功的把握也更大了。第二件事,耿燕波话锋一转,京海市的赵立冬有问题,你最好和他保持距离。
早在赵立冬接近安芸时,他的全部资料就已经摆在耿燕波案头。
之所以没有动他,不过是时机未到罢了。我明白,耿叔。安芸回应道。
那天赵立冬突然示好,确实蹊跷。
安芸一早就看出他没安好心。
当时便隐隐感到事情蹊跷。
因此。
安芸始终刻意与赵立冬保持距离。
此刻听耿叔这么一说。
安芸确信自己的预感没错。第三件事也是最后一桩。
耿燕波的语气突然变得微妙。我有个侄女叫钟小艾。
她刚大学毕业。
不知怎么,最近像是突然进入叛逆期!
钟小艾?!
听到这个名字时。
安芸眼睛微微睁大。
这不是侯亮平的妻子吗?
如今她才刚毕业。
还是个大学生?
至少也有二十多岁了吧?
这年纪还能叛逆?
究竟是同名同姓,还是《人民的名义》里那位?
安芸心生好奇。
但仍专注听着耿叔叙述。这孩子现在谁的话都听不进。
家里根本管不住她!
耿燕波大倒苦水。
安芸听得云里雾里。
钟小艾的青春期来得这般迟?
小安,有件事必须告诉你。
小艾叛逆后常做些出格的事。
她甚至怀疑我是罪犯。
还暗中调查我。
耿燕波满脸无奈。
好家伙!
他脑中只剩这句感叹。
这钟小艾可真行!
居然查到大领导头上!
但这事与我何干?
安芸再次眨眼。
权当在听耿叔讲故事。最近公务繁忙。
耿燕波懊恼道:结果被我那侄女翻到你的档案!
她看完认定你是罪犯。
已经飞往京海了!
小安,希望你能照应她。
这孩子现在情绪不稳!
多担待些。
等她这阵叛逆期过了,再送她回京城。
安芸正沉浸在愉快的对话中,忽然间电话被挂断,让他措手不及。
耿叔的举动太过突然,毫无预兆地结束了通话。
安芸愣在原地,话筒里只剩下单调的忙音。钟小艾——耿叔的侄女。
他低声念出这个名字,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上的茶杯,茶叶在水中缓缓浮动。
一个刚毕业的姑娘突然进入叛逆期?更意外的是,她竟然要来京海调查自己?
安芸无奈地摇头,耿叔真是给他出了道难题。
不过想到耿叔为自己争取到的机遇——小灵通全国销售渠道的通行证,安芸的心情又明朗起来。
虽然利润空间不如从前,但整个大陆市场的大门已经向他敞开。
财富的洪流即将奔涌而来。
回忆起耿叔的种种关照,安芸心头涌起暖意。
这位长辈总是以国家发展为名,却处处为他着想。
这份情谊,他必须回报。程程在吗?
沉思片刻后,安芸拨通了建功集团的电话。耿叔的侄女钟小艾要来京海,下班后你去接她。
听到二字,程程立刻绷直了背脊。
能让安芸如此称呼的,只有京城那位大人物。我明白了,程程郑重回应,会格外注意的。
安芸将耿叔对钟小艾的看法转述给了程程。
程程微微颔首。
不过是少女叛逆期的幻想罢了。明白了。”
通话结束后,程程轻叩桌面。
三号秘书应声而入。查查今天京城飞京海的航班班次。”
程程修长的双腿交叠在办公桌上。好的程总!”
秘书匆匆离去。
钢笔在程程纤白的指间旋转。
没想到耿叔还有这样叛逆的侄女?
程程唇角泛起若有若无的弧度。
和安芸接触总能遇到些新鲜事。
京海市人民医院。
夜色沉沉。
“病人何时能醒?”
这两个月的值守让他烦闷不已。
原定的一个月昏迷期早已超时。别打扰病人休养。”
护士不悦地瞪着他。再喧哗就请出去。”
总得给我个准信。”
但就是迟迟不醒。”
白江波的各项指标都已恢复正常,但他始终没有醒来。
医院束手无策。他会不会在装睡?曹闯从口袋里掏出一支烟。
白江波可能是在假装昏迷,逃避警方审讯。医院禁止吸烟!护士厉声提醒。
曹闯只能把烟凑到鼻尖闻了闻。以前有过类似病例。护士看着守候两个月的曹闯,如实相告:病人最后成了植物人,在床上躺了一辈子。
曹闯暗骂一声。
要是白江波真成了植物人,这两个月就白忙活了!
待护士离开后,烦躁的曹闯也走出病房打算抽烟。
病房重归寂静。
病床上两个月的白江波缓缓睁开眼,确认四周无人后,悄悄从被窝里摸出手机——这是他从值班护士口袋里偷来的。
趁着护士换药瓶时,他眯着眼将手伸进对方衣兜。
此刻他迅速拨通一个号码。老大,您醒了?电话那头传来惊喜的声音。最近道上有什么风声?白江波声音嘶哑地问道。上湾徐江放话,等您出院要灭您满门。
这个该死的徐江!
果然是他下的 !
废了全废了!
以前是我太窝囊!
我就让他先尝丧子之痛!
医院大楼外。
曹闯叼着一支刚点燃的烟。
才抽了两口,那名负责给白江波换吊瓶的护士就匆忙跑了回来。我的手……手机不见了!”
她慌张地喊道。
今天她只去过白江波的病房!
曹闯脸色骤然一沉。
白江波的病房里传出一阵诡异的笑声!
“不好!”
曹闯甩掉烟头,拔腿冲向病房。
等他和李响、张彪赶到时,只见白江波直愣愣地盯着自己的裤裆,手里空荡荡的。
窗户上却多了一个破洞。
李响立刻冲下楼,将摔得粉碎的手机捡了回来。醒了?”
曹闯盯着白江波,语气冰冷。
这些京海的 头目,没一个好东西!
“你刚才给谁打电话?”
张彪脾气火爆,恨不得直接把白江波从病床上揪起来。白江波,你必须配合警方调查!”
白江波缓缓转过脸,扫了眼曹闯和怒容满面的张彪,嘴角浮现出一丝讥讽。警官,我想尿尿。”
一个嫌犯还敢这么嚣张?!
“让他尿!”
曹闯拦住张彪。
白江波现在半死不活的样子,问了也是白问。
护士拿着导尿管走进去时,曹闯和张彪仍带着几名警察守在门口。你们能不能出去?”
白江波脸色难看。
他已经废了,连最后一点尊严都不能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