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泠在书房用电脑搜资料。
等忙完一看时间,都过去大半个小时了。
这么难得?谢隨竟然没粘著她。
桑泠整理好列印出的资料,走出书房。
之前餐桌上的狼藉已经被收拾乾净了,地板被拖得明亮光洁,被桑泠隨手放的物品,也都一一归纳整齐。
谢隨此刻正半蹲在沙发前,叠之前为桑泠定做的那张小蝴蝶针织盖毯。
察觉到有人在看他。
谢隨望过去,女孩乌眸清浅,不知道看了多久。
“忙完了吗?”他主动问。
桑泠靠在门边,忽然道:“田螺王子。”
谢隨一愣,才反应过来桑泠在说什么。
他弯了下眸,“泠泠是在说我像田螺姑娘吗。”
桑泠也学他的样子弯了下眸。
谢隨抿唇,与她对视著,情绪忽然就低落下去,第一次移开了目光。
系统继续嗑瓜子,哟哟哟又演上了!
空气仿佛凝固住了。
桑泠一直没有说话。
谢隨握著毯子一角的手发紧,眼底闪过懊恼,他不该把负面情绪发泄给泠泠的,泠泠根本不在乎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扬起笑,再次看向桑泠。
却发现——
桑泠的眸里,盪著一抹浅笑,好像一直在看他。
自己的小心思,根本没瞒过她。
谢隨的脸在以极快的速度升温,耳尖殷红滚烫。
“泠泠,我”
桑泠:“谢隨,我想洗澡。”
谢隨立即起身,“好 ,你先去洗,我帮你去拿换洗衣物。”
桑泠勾勾手指,懒洋洋的不想动。
“不要跟我一起洗吗?等下一起换好了。”
谢隨大脑懵了一下,反应过来桑泠的邀请,倏地大步向她走来。
“真的?”
桑泠攀上他的脖子,谢隨很自然地低头。
桑泠吻了吻他唇角。
“是啊”
桑泠嗓音黏腻含糊,“哄哄你。”
谢隨的心里,瞬间燃起了烟。
他几乎是虔诚地勾住桑泠的腰,把她往怀里带,嗓音喑哑,“我会轻轻的。”
浴室。
水汽縈绕,磨砂的玻璃门都被糊上一层雾气。
驀地,一只大手追著一只小手而来,紧紧扣住,不容逃脱。
玻璃雾气散了又聚。
桑泠被抵在距离瓷砖墙一拳的位置,似乎怕冰到他,谢隨主动承担了所有的重量。
这也导致桑泠只能完全依附在他身上。
在这种事上,每个人的习惯不同,比如谢隨。
桑泠脸被热气蒸的晕红。
她瘫软在谢隨怀里。
几乎融化成一池春水。
用过的东西被打了结,扔进浴室的垃圾篓。
谢隨把浑身散发著水汽的桑泠裹在浴巾里抱出来。
桑泠浑身都透著懒倦的气息,听著谢隨的轻笑,也只是撩了撩眼皮,没有做声。
在这种事上,她不爱掌握主导权,太累。
她喜欢享受。
谢隨的確把她照顾的很好,却也
足够磨人!
“喝点水吗。”
谢隨端来一杯水,又熟练地插上吹风筒。 桑泠垂著眼打哈欠,“不想。”
谢隨的手指缠绕著桑泠细软的长髮,一点点吹乾。
他俯身,哄著她,“还是喝一点吧,你需要补水。”
桑泠闻言睁开眼,隔著镜子看著谢隨。
谢隨弯著眸,两人在镜子里对视。
谢隨撒娇,“泠泠,等下我们再来一次好不好。”
他真的有些,食髓知味。
桑泠没答。
等头髮吹乾,而谢隨自己的短髮,早已经半干了。
谢隨轻嘆,看来晚上不能如愿了。
他把桑泠抱到床上,正要拉开被子,突然——
衣领被扯住,谢隨在桑泠面前永远是全然放鬆的姿態,根本来不及挣扎,就重重摔进大床里。
天旋地转。
桑泠居高临下的看著他,长发海藻般的垂落,过於鲜艷的红唇,令她呈现出一种妖异的美感。
谢隨喉结滑动,痴迷地望著桑泠。
桑泠伸手,掐-住他的脖-子。
“这次,我来。”
谢隨的节奏,短时间內,她不想尝试第二次。
清晨,谢隨被门铃声吵醒。
他快速起身,看了眼睫毛乱颤,似乎要睁眼的桑泠。
立即吻了吻她的眼皮,小声道:“你继续睡,我出去。”
他披上外套,遮住了脊背凌乱的抓痕。
眼神阴鷙,仿佛要杀人。
这个时间点会来的人,除了霍起尘,谢隨不作他想。
“什么事?”
谢隨拉开门,指骨捏的咔咔响。
霍起尘视线从谢隨脸颊以及脖颈处扫过,仿佛没看到似的,唇角依旧带笑。
“泠泠呢,我给她买了附近早餐。”
谢隨挡在门口,没有让霍起尘进来的意思,“泠泠不吃外面的熟食,有我在,她想吃什么,我都可以学。”
霍起尘心里低咒,等回去他就报个厨师培训班!
面上神情不改,“哦,那真是辛苦你了。好歹认识那么多年了,不请我进去坐坐?”
谢隨:“从现在开始,我们不认识了。”
霍起尘气笑了,“谢隨,你要不要这么狗。”
谢隨:“对於扰人清梦的贱人,我没什么好说。”
如果没有霍起尘 ,他这会儿应该正抱著香香软软的泠泠,然后一觉睡到自然醒。
霍起尘:“那太好了,你怎么知道我故意的。”
谢隨:“”
好想弄死霍起尘。
谢隨咬牙忍住了。
他知道不放霍起尘进来是不可能的,霍起尘能一直跟他耗下去。
侧身,放霍起尘进来。
“泠泠在休息。”
霍起尘:“这个我不想听。”
光想想,他就嫉妒到要发疯了。
谢隨冷笑,“想什么呢?这种细节,我会跟你说?”
两人各做各的事,谢隨懒得管霍起尘,谅他也不敢去打扰桑泠。
进去换了身衣服,穿上围裙进了厨房。
昨天答应桑泠要给她做炸物拼盘还有果汁,正好现在把食材准备起来好了。
霍起尘心情复杂,谢隨现在平和的简直不像话,站在厨房里,还真有几分家庭煮夫的样子。
他知道泠泠有多好,谢隨变成现在这样,也是因为她吧。
他站起来,走进厨房。
“都要做什么,我帮忙。”
谢隨挑眉,隨手抓了一大把蒜丟给他,“哦,那你把这些全剥了吧。”
他不认为霍起尘能分清大蒜跟炸物之间,会有什么必然联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