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不识好歹!”
江流目光一寒,又往关大冲身上踢了两脚。
关大冲痛得蜷成虾米,面色涨红扭曲,喉咙里嗬嗬作响,却发不出声音。
只能痛苦地在地上翻滚。
“别打了,求你别打了!”
“您提什么条件我们都答应,什么都答应!”
关山见儿子这般惨状,扑通一声跪下,抱着儿子哭求。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江流见他们哀嚎不停,心中那口恶气总算出了,这才收回了脚。
他随即转身,朝那两个缓过劲来的员工喊道:
“你们两个,过来。”
“把他拖进屋里去!”
“那边两个也是,动作快点!”
说完,他冷哼一声,大步走向主厢房。
他完全不担心这对父子和那四个人敢逃。
他们若真有胆子往外跑,他倒要佩服他们的勇气。
留在这儿,最多挨他一顿打;若是逃出去,少说也得坐几年牢。
这笔账,他们心里清楚得很。
“是、是!”
两人强忍手臂和腿骨的疼痛,赶紧上前搀起关大冲。
“我们进去吧。”
在旁人的搀扶下,关大冲终于缓过劲来。
他脸色惨白,满额冷汗,却还是强撑着站起身。
父子二人对视一眼,望着江流走进去的背影,最终还是跟了进去。
两名心腹员工自然没有异议,连忙转身将昏迷的同事拖进了厢房。
“关大冲,现在来谈谈吧。”
“你们准备用什么来换自己的命?”
江流坐在太师椅上,冷冷地看着他们走进来。
“我们出钱,你要多少才肯放过我们?”
关大冲毫不犹豫地说道。
其实谁都清楚,江流手上证据确凿,却没有去报警,无非是为了讨好处。
“对,江先生,您说个数吧,怎样才愿意放过我们?”
关山也赶紧附和。
“那你们觉得自己值多少?”
江流很满意他们的识相,敲了敲桌子,开门见山地问。
“我们值多少……”
关山父子一时语塞,随即心里一沉——这年轻人是要狮子大开口啊。
“两……两千块,您看怎么样?”
关山硬着头皮开口。
“两千块?”
江流冷哼一声,“你是说他们四个的命值这点钱?”
“你们父子若只值这个数,不如我把你们送去派出所,还能记我一功。”
关山顿时僵住了:“这……”
关大冲心头一紧,知道今天这事难了,只能苦着脸装穷:“江先生,两千块真是我们最大的诚意了。”
“我们没你想的那么有钱,这差不多是我们全部积蓄了,您就高抬贵手吧。”
江流嗤笑一声:“呵……两千就是全部积蓄?你们把我当傻子?”
“别的不说,光这院里的粮食都不止这个数吧。”
“怎么,现在又觉得我很好说话了?”
江流的脸色骤然阴沉,眼中寒光乍现,杀意凛然。
“不、不是!我们绝没有这个意思!”
“我们真的不敢!”
“刚才说的两千块,是我们身上全部的现金啊!”
关山一触到他的目光,便不由自主地战栗起来。
江流冷哼一声,语气森然:“这还差不多。”
“废话少说。”
“你们两个想活命,一人一万。”
“再加上他们四个——”
“总共两万二。”
“少一分,免谈。”
江流比了个手势,冷冷起身。
“两万?这不可能!我们哪有这么多钱!”
“江先生,这数目我们实在拿不出来啊!”
关山失声惊呼,连连哀求。
一时间,不仅是关山,连关大冲与那四名员工也全都愣住了,脑中嗡嗡作响,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江先生,你要是这样漫天要价,干脆把我们送派出所吧!”
关大冲回过神,愤然喊道。
江流走上前,拍了拍他的脸,冷笑:“威胁我?”
“行,既然你想进去,我成全你。”
“不——江先生您千万别动气!”
江流话未说完,关山已急忙抢上前解释,一把将关大冲拉到身后。
“江先生,我们知道现在落在你手里。”
“可你要钱,总得开个我们能承担的价。”
“两万块?你知道两万块是什么概念吗?”
“我们关家辛苦这么多年,就算倾家荡产也凑不出这么多。”
“你要真这样,不如直接送我们进去!”
关大冲仍是不服,咬牙说道。
“是吗?”
江流轻蔑一笑:“关大冲,既然你觉得自己的命不值这个价,那我就成全你。”
“别以为进了局子,你那些家产还能保得住。”
“我跟你说,我要是把你弄进去。”
“不光你永远别想出来,你的家财也会一分不剩。”
“连你父亲、你的孩子,以后都得在四九城街头饿死。”
关大冲眼睛瞬间红了,死死瞪着江流,浑身发抖道:“你……”
“我怎样?”
江流冷笑着,一把推开挡在前面的关山,寒声道:“关大冲,你到现在还认不清自己的处境吗?”
“就凭你也想跟我耍横?你配吗?”
“……”
说完,他转而望向关山。
“关山,现在等你一句话,是拿钱,还是进去。”
关山被他那吃人的眼神吓得一颤,不由自主后退两步。
“我、我……”
“江……江先生,你的要求实在太高了。”
“就算我们愿意,一时也凑不出那么多钱啊!”
“你别急,再多给我们一点时间,我们想想办法行不行……”
“对,让我们想想办法!”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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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流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还是老先生你明白事理。
不过,也不用那么麻烦。”
“你们不是现金不够吗?”
“这好办,拿东西抵就行,那家古董店就可以。”
“里面应该有些不错的物件吧?”
“我不嫌弃的。”
关山一时愣住:“这……”
他本想拖延些时间。
回去再冷静想想。
可江流显然不给他这个机会。
江流见他犹豫,又冷笑起来:“方案已经给你了,就等你做决定。”
“我给你们十秒钟。”
“十秒过后你不选,我替你们选。”
“
江流说着,掏出怀表开始计时。
关山看他真要把自己送进去,急得不行。
只能把目光投向儿子。
“大冲,你快想想办法,快做决定吧!”
他已经七十多岁,不想这把年纪还进去受罪。
“好,我答应,我答应你……”
关大冲终于承受不住读秒的压力,嘶声大喊出来。
几乎是同一时间,关山与四名员工全都长舒了一口气。
若是关大冲被送进监狱,他们这些员工也难逃牵连。
谁都不想落到那个地步。
忠心可以卖力气,但不能陪着坐牢。
他们也有家人要照顾。
“这才对嘛!”
江流拍了拍手,神情满意。
“既然你们答应了,那就动身去你家取钱吧。
银行现在应该还没关门。”
关大冲眼中闪过一丝阴狠,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好,我回家拿给你。”
一行人离开院子,留下两个已经醒来的员工看守,另外两人自行前往医院。
江流骑着自行车,跟在关山父子身后,径直朝他们家而去。
江流之所以开出两万的高价,并非信口开河。
据他了解,关山父子做这行已有六七年,按现在的规模,一年来回两趟,每趟至少赚两三千,一年利润不少于五千。
这么多年下来,收入远超两万。
他们在他面前装穷,根本没用。
光那家古董店就值几千块,更不用说里面的古董。
关大冲的家产,估计不下五万。
否则关山也不会让他答应。
跟了约二十分钟,他们在一座四合院前停下。
这院子虽比江流的小些,却是三进格局,修葺一新,显然主人财力不俗。
江流随他们走进中院,只见院内雇了好几名佣人——做饭的、洗衣的、打扫的,光眼前就有三个。
佣人本要迎上来,见关大冲父子脸色阴沉,又缩了回去。
“关老板,你这院子真不错。”
江流环顾四周,淡淡说道。
“光是这修缮就花了不少钱吧,啧啧……刚才还在跟我哭穷呢。”
“看来我刚才要少了。”
江流跟着他们走进主卧厢房。
关山立刻关上门。
“江先生,我只希望你拿了钱之后能信守承诺。”
“否则,我宁可倾家荡产,也要和你拼个鱼死网破。”
关大冲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
“怎么,你这是在威胁我?关大冲!”
“我收你的钱是给你机会,不是接受你的施舍,你真以为我缺这两万块?”
“最好认清自己的位置。”
“现在是你在求我,不是我在求你。”
“还有,我今后怎么做,轮不到你在这儿指手画脚,你不配。”
江流没料到他竟敢这么说,顿时冷笑着发怒。
他绝不会惯着这对父子,什么信守承诺、为钱放弃原则——绝无可能。
拥有系统,他早已不看重金钱。
虽然两万块不是小数目,但有系统在手,赚到这些钱只是时间问题,最多等上两年而已。
“大冲……”
关山连忙给儿子使眼色,示意他别动怒。
随即转身对江流赔笑:“江先生别生气,我儿子就这脾气。”
江流冷哼道:“他什么脾气我不管,但别在我面前撒野,我的脾气也不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