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3章 沉沦赌渊：谎言与赌命的舞台
“在沉沦之渊里，力量与身份皆无效。
赌徒唯一的武器，是筹码、运气，还有——敢不敢把命推上去。”
大厅穹顶的灯光骤然熄灭，压抑的黑暗笼罩一切。
轮椅的滚动声缓缓传来。
老哈伦斯推着自己枯槁的身躯进入场中央，眼窝深陷，声音沙哑，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压。
“——沉沦赌渊，开启。”
随着他吐出秘诡语，地板骤然裂开。
下一瞬，五百台风格各异的老虎机拔地而起，灯光闪铄，拉杆、滚轮与金币图案同时亮起，轰鸣声震得人心脏发颤。
老家主抬起一只干枯的手，手指点向场内。
“这里的五百台，绝大多数都是空机，永远不会出奖。”
“但其中，十二台能吐出小奖：每次一千枚筹码。”
“三台中奖机，命中一次五万枚。”
“还有一台——百万彩池机。命中一次，吐出一百万。”
他停顿片刻，声音低沉。
“十小时。你们可以自由行动、自由投币。”
“最后筹码最多者，便是新任家主。”
“其馀人——不止筹码，你们的人生，也归胜者。”
话音落下，中央巨型屏幕轰然亮起。
三行金色字迹同时闪铄：
在场的空气随之一紧。
老家主咳嗽了两声，枯槁的眼神却依旧森冷。
“每人可带一名助手，共享同一笔筹码。记住——这是一场赢家通吃的赌局。”
他缓缓抬手，象在宣布一场盛宴的开始：
“——开始吧，赌徒们。”
屏幕上的数字还在闪铄，像征三位继承者的筹码总额，像冷冰冰的命运宣告。
随着老家主的手一挥，三人各自迈步，带着他们的“助手”。
哈克把雪茄叼在嘴角，仿佛无所谓般挥了挥手。
“助手嘛，我当然早就准备好了。”
他身边的司命推了推厚厚的镜片，表情木纳，象个拘谨的学者。
周围的继承者们投来怀疑与讥讽的目光：这么一个怪异的“教授”，看起来更象拖油瓶。
夏洛特坐在她的粉色椅子上，笑容甜美。
她轻轻拍了拍手。
一个黑发的女侍缓步走来，步伐如同刀锋切割地面，手中武士刀闪着寒光。
“我的侍女，上杉奈奈。”
夏洛特甜腻的嗓音回荡在大厅里，“她从五岁起就只伺奉公主一个人。能为我挥刀的，也只有她。”
卡洛斯叼着黄金雪茄，沉默不语。
夏洛特歪着脑袋，笑容里满是讥讽：
“哈伦斯的暴徒啊怎么？你没有任何助手？”
她忽然轻声笑了出来，象在讲童话：“啊，我忘了。你最好的搭档，你的兄弟里德尔，已经被我送进了地狱。”
全场空气一紧。
卡洛斯深深吸了一口雪茄，火星映红他粗犷的脸。
“这一年啊，还真是承蒙关照。”
他声音低沉，带着火药味，“夏洛特，无论我想找谁，你都能想办法抹杀，特别是里德尔。——不过，你还是失算了。”
话音未落。
卡洛斯身边，一名雇佣兵缓缓抬手，在脸上抹了几下。
“嘶啦”一声，整张人皮面具被撕了下来。
那张原本凶悍的面孔，瞬间变成了另一副模样。
温文尔雅，却带着狠厉与决绝。
“——里德尔？！”
夏洛特的声音第一次失控，尖锐而愤怒。
“这不可能！你明明已经——”
哈克也愣住，嘴角的雪茄差点掉落。
他下意识看向司命。
司命却只是微微笑了笑，声音低低传来：
“谎言，无处不在。”
里德尔上前一步，眼神冷冽。
“夏洛特，还真是拜你所赐，让我见了一番好戏。”
他语气森冷，象是压抑了太久的誓言：
“你的恩情，你的‘礼物’，我记得了。”
夏洛特脸色骤变，猛地抬手指控：“爷爷！他们作弊！这是秘诡！”
二楼上的老哈伦斯只是咳嗽两声，举起手中的秘诡卡。
卡牌毫无反应。
老家主的眼神冷冷扫过：“没有使用秘诡。”
卡洛斯喷出一口烟雾，咧嘴笑了。
“三个月前，里德尔杀到我总部，我们男人，喜欢快意恩仇。他以为我杀了他的女人，在我那里大闹一番。”
“结果呢？我们打了个赌。正好我手下的仿生项目成功了，于是，我替他打造了一个替身。”
里德尔接过话头，声音低沉：“为了这一天，我付出了大部分产业和筹码。
夏洛特——如果这场游戏落在我手里，我发誓，会亲手柄你做成娃娃。”
夏洛特甜美的笑容彻底消失，只剩下阴冷与怒意。
她冷哼一声，转头离开，只留下一句：“哼，丑陋的男人游戏。”
三队阵容，终于彻底揭晓。
老哈伦斯在二楼抬起手，枯槁的声音再次传遍大厅：
“时间，十小时。
赢家通吃。”
话音落下，五百台老虎机齐齐亮起，灯光交错，彩带翻飞。
整座大厅仿佛化作一片机械森林，拉杆与滚轮嗡鸣，闪铄的荧光在空气里交织，宛若一场绚烂又冰冷的盛宴。
三位继承者带着各自助手，同时迈入这片迷宫。
夏洛特走在前方，蓬裙摇曳，她的侍女上杉奈奈提刀如影。
她象一个骄傲的公主巡视花园，粉唇勾笑：“这场舞会，注定属于公主。”
卡洛斯吐着烟雾，身躯庞大，里德尔则紧随其后，眼神锋利，像猎犬锁定目标。
哈克与司命一前一后走着，肥胖的身影与木纳的眼镜，显得格格不入。
巨型屏幕上的数字闪铄着，冷冰冰的数字，仿佛在宣告差距。
——司命停下脚步，抬头凝视最近的一台机器。
那是一台老旧的老虎机，表面镶满假宝石，滚轮上的水果图案早已磨损。
他看着闪铄的灯光，心底低声自语：
“五百台，大多数是空机。”
“十二台能吐小奖，三台可能出大笔，还有一台在憋百万。”
他推了推眼镜，指尖在扶手上轻轻点动，象是在敲一段节奏。
“每次投币，概率独立这是他们告诉我们的。”
他的目光冷了下来。
“可赌徒都知道，连拉几十次都不出的机器，不是单纯的坏运气。”
“它在憋。”
他轻轻一笑，眼底的光芒通过镜片一闪。
“——憋到极点，大奖就会吐出来。”
远处，哈克还在粗声大气地咒骂：“妈的，五百台，真特么坑人！哪有时间一台台试！？”
司命只是摇了摇头。
在他眼中，这片灯火迷宫，不是赌博机器，而是一场命运的剧场。
他低声呢喃：
“哈伦斯的舞台真是越来越精彩了。”
灯光交错，老虎机的滚轮在轰鸣声中飞快旋转。
在这片五百台机器构成的“钢铁森林”里，司命和哈克并肩前行。
他们不象夏洛特那样大摇大摆，也不象卡洛斯那样带着气场压人。
他们只是两条老狗，在赌场的烟雾里爬行惯了。
司命的眼镜反光，神情木纳，指尖却轻轻划过机器的拉杆。
这一手动作，熟练到象是呼吸。
“混迹赌场多年的人，第一条规矩——”他心里默念，
“先试水，浅尝辄止。筹码是命，不能乱投。”
哈克额头满是汗水，肥厚的手掌却稳得出奇。
“黑手党能把地下赌场开到黄金乡，就靠一个字——稳。”
他每次拉杆只投一枚筹码，耐心像磨石一般，一点点摩挲机器的“脾气”。
他们默契地分工：
——司命在前，快速试探；
——哈克在后，死守一台。
第四台，司命停下。
他眉梢一动，推了推眼镜，投进第三百枚筹码。
“叮——！”
老虎机的灯光骤然大亮，滚轮停下，水果连成一排。
“啪嗒——啪嗒——”
一千枚筹码倾泻而出，撞击托盘的声音，像骤雨般炸开。
司命笑了笑，将筹码收好。
“开局不坏。”
可他转身时，哈克那边却是另一番景象。
屏幕上红字闪铄：已投入：479。
哈克脸上布满汗珠，嘴里叼着雪茄，眼神却死死盯着机器。
“嘿，这台机子，我感觉有戏。”
他的声音低沉，象是在给自己打气。
司命走过来，手掌轻轻按在机器外壳上，感受拉杆传来的微弱震动。
他点点头，语气平静：“我也同意。”
可筹码数字一点点下滑。
500、600
托盘越来越空。
哈克脸色僵硬，终于扭过头，不自然地问：“要不要换？也许是我错了？”
司命只是看着他，镜片后是一双冷静的眼睛。
“继续。”
哈克咬咬牙，猛地拉下拉杆。
滚轮飞快转动，水果、数字、图案混杂成一片光影。
呼呼作响的滚动声，震得他们心跳都停了一拍。
灯光闪铄，滚轮速度逐渐减缓。
一秒。两秒。三秒。
——它即将停下。
司命眯起眼，哈克死死攥紧拳头。
空气凝固，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有人以为拉杆只是运气，
但老赌徒知道，每一次沉默的转动，
都在憋一个注定要爆的大奖。”
——司命的谎言笔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