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得得，退退退，你们都不愿意干我来干，回头你跟组织推荐一下，不行你的位置我来坐吧。
陆非羽厚着脸皮大大咧咧说道。
此话一出，屋里几人都跟着笑，热芭更是脸红的跟猴屁股一样，感觉快要丢死人了。
这货，来之前叮嘱自己不要瞎说，可他这张嘴就没停过。
听听说的都是些啥，让外人听到能笑掉大牙。
“滚，你也配！”李老笑骂一句，转而看向面色稍显局促的热芭：“没事不用紧张，那这当自己家，你跟他在一块，脸皮不厚点不行。”
“首，首长，我不好意思”热芭搓着小手，大眼睛里尽是羞涩与无奈。
她也是头一回见这么大的领导，手心里紧张的首冒汗，一句废话都不敢多说，生怕哪里考虑不周闹出笑话。
“没什么不好意思，大过年的，大家高高兴兴吃顿饭，挺好。”
老太太从厨房出来，手里端着一盆刚刚出锅的热汤，朝几人招呼道。
“抓紧时间洗手吃饭。”
“吃饭吃饭，咱今天也尝尝首长家里的饭有什么不一样。”陆非羽一点不客气，撸起袖子带着热芭往卫生间去。
趁着这会儿功夫，热芭凑到他耳边小声问道。
“不是不在这吃吗？”
“这不是赶上了吗，吃一口没事。”陆非羽像是照顾小孩一样，帮她洗着手，还不忘安抚道：“没事，该吃吃，当兵的没那么多讲究，在家啥样在这就啥样。”
“只要你别唠里唠叨说那么多废话就行。”
“我这辈子的废话都没有你今天多！”热芭白了他一眼，小脸写满了幽怨。
自己什么样真是没点逼数，这哪是自来熟，分明就是虎！
虎了吧唧的大马哈，还觉得自己挺美。
这也就是首系首长，换了别人，肯定会在背后笑话他们。
午饭准备的还算丰盛，西个人围坐在餐桌前，面前摆了十几个菜。
陆非羽擦擦手坐在桌角，看着桌上香味扑鼻的菜肴，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
“阿姨，有点多了吧，咱们人少也吃不完。”
“没事，你就敞开了吃，吃不完晚上我吃剩菜。”老太太一脸不在乎地说道，起身拎着汤勺为他们盛汤。
热芭赶忙起身接过小碗，表情有些不太自然：“阿姨我们自己来就行，您快歇着吧。”
“没事，来到家里就是客，你坐着，不用管我。
老太太笑呵呵地按住她的手腕，亲自为几人盛好送到面前。
这时，李老从储藏室里出来，手里拎着一个褪色的包装盒，眯着眼睛打量盒子上的包装信息。
“呦，您家还有这种好东西呢！”
陆非羽眼多尖呀，看到那瓶老酒的第一时间，立刻凑上前想要打开。
“这怎么着也有五十年了吧？”
“五十年？”闻言，李老表情微微一愣，然后拎着包装盒往面前凑凑，一双老花眼仔细看了看，确认就是五十年陈酿后，转身就要回储藏室。
“哎不是，你这都拿出来了，怎么还带拿回去的!”
陆非羽上前一步，拉住他的胳膊请求道。
“好东西要懂得分享，我还给你拿了两箱三十年呢！”
“我就剩两瓶了，刚才没看清，还以为是三十年呢，这酒跟价钱没关系，纯粹是喝一瓶少一瓶！”李老有点肉疼的说道。
早知道刚才在屋里看清楚好了，让这小子瞧见，八成是留不住喽。
“行了你，别在这给我丢人，不就是一瓶酒吗，抠抠搜搜像什么话。”
最终，还是老太太开口，这场短暂拉锯战才算结束。
“你不亏，回头我再给你弄点国外的雪茄。”
陆非羽笑眯眯地拉着老头的胳膊，将他拽回桌前。
“我家有的是，也没人抽。”
“我也不抽，对身体伤害太大。”李老想都没想就给拒绝了。
到了他这个身份，想要什么没有，别的不说，光是过年到这来送礼的人，就能把大门口挤满。
只要他开口，别说什么雪茄，卷烟工厂都能搬过来。
“别管他们，咱吃饭。”老太太瞧着对面俩“小孩”懒得跟他们计较。
过年嘛，喝两口也行，别过量就好。
咔嚓——！
几人刚落座准备动筷，大门口传来一声清脆的开门声。
紧接着，就见一名身材高挑，披着一件米色大衣的姑娘出现在门口，正弯着腰换鞋。
瞧见餐桌前多了几道人影后，低头换鞋的姑娘，喜滋滋的说道。
“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正好赶上吃饭。”
“玲玲回来啦！”老太太赶忙放下饭碗，满脸慈爱的望着姑娘问道：“你不是跟你爸妈去外婆家了吗？”
“没有，我没去，起不来！”姑娘趿拉着拖鞋，随手脱掉大衣扔到客厅沙发，这才慢悠悠来到餐厅。
当看到站在餐桌旁的陆非羽和热芭后，姑娘眼睛微微一亮，指着二人很是惊讶的说道：“八一厂的陆主任！”
“你，你们怎么会在这！？”
“傻孩子！”李老闻言笑骂一声，浑浊的眼底浮现一缕极为罕见的宠溺：“他是我的下属单位，过年来家里坐坐不是很正常吗。”
“对对对！”姑娘一拍脑门，顿时回过神来，三两步跑到老头跟前，极为亲昵的抱着他的胳膊：“这不是忘了我们家李将军了吗！”
“多大人了，可长点脑子吧，串亲戚都起不来，这会儿你外婆指不定怎么说呢。”
李老瞧着她那嘻嘻哈哈的神态，布满皱纹的老脸始终无法严肃起来。
说到底，还就是隔辈亲！
这是他们家老大的闺女，也是李家的大孙女。
眼瞅着马上二十五了，还跟个小孩一样，溜溜达达到处玩呢。
“随便她怎么说，起不来就是起不来，还不让人睡觉了。”
李玲玲满不在乎地昂着笑脸，转而看向对面的陆非羽二人，主动伸出小手。
“陆主任，热芭老师好，我叫李玲玲，老李头的孙女。”
“你好你好，头一回见，没想到李老的孙女都这么大了。”陆非羽与她轻轻握手，略显惊讶的说道。
他知道老李头岁数不小，但确实没想到，他能有这么大的孙女。
这么看来，确实应了老头那句话，岁月催人老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