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刺眼的金光,让直播间短暂地陷入了白屏。欣完??鰰占 芜错内容
当划面恢复,所有人都被玉棺里的景象摄住了心神。
【我靠…古代土豪的睡衣都这么卷的吗?】
【这玩意儿怎么看怎么像个木乃伊啊,只不过埃及人用的是裹尸布,咱们老祖宗用的是金线和玉片。】
【别说了,看着有点渗人,玉片严丝合缝的,里面的人形轮廓太清晰了,跟个玉石手办一样。】
【只有我一个人觉得这玩意儿是用来防腐的吗?玉能养人啊!】
弹幕的讨论五花八门,从炫富到丧葬习俗,歪楼到神仙方术。
书房里,齐教授却死死盯着屏幕,整个人像是被钉在了原地。
他的嘴唇哆嗦着,喃喃自语:“不对…这不对劲…”
旁边一位学者扶了扶眼镜,也看出了问题所在:“老齐,金缕玉衣,目前出土的所有实物,最早也只能追溯到西汉。可这锦书上写的,是春秋末年的诸侯王啊!”
“时间对不上!”另一人也跟着说,“差了好几百年!难道是锦书记载有误?或者…这件玉衣,是后人放进去的?”
齐教授摇了摇头,他指着玉衣的形制:“你们看它的款式,头罩,上衣,裤筒,手套,鞋,是典型的汉代制式!这绝对是汉代的东西!”
一个汉代规格的殓服,出现在一个疑似先秦时期的王墓里。
考古界最大的谜团之一,金缕玉衣的真正用途,从未有任何文献能给出确切答案。
现在,答案或许就在眼前。
可这个答案,却被一个巨大的历史悖论包裹着。
齐教授和一众专家既盼着陈珂能揭开这层面纱,又怕他揭开的,是一个颠覆整个历史学界的恐怖事实。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等待着陈珂的下一步动作。
墓室里,贝爷最先打破了沉默。
他围着玉棺走了一圈,啧啧称奇:“这就是东方的木乃伊啊。”
他对着镜头,半开玩笑地科普起来:“在西方,中世纪的时候,甚至有人相信木乃伊磨成粉有神奇的药效,很多人都吃过。”
这话让冰冰胃里一阵翻腾。
贝爷却浑不在意,他指着那具玉俑,分析道:“你们看,这些玉片贴合得这么紧密,连一丝缝隙都没有,里面的人根本不可能呼吸。”
他的话里带着一种过来人的笃定。
“所以,这百分百是个死物。”
他甚至得出了一个让直播间观众哗然的结论。
“我猜,之前上面的墓道和壁划可能是真的,但到了这里,就是节目组的布景了。”
这个说法,既巧妙地把他自己从“盗墓”的嫌疑中摘了出去,也符合他对电视节目制作逻辑的理解。
毕竟,哪个节目组敢真的直播开一个千年古棺?
【贝爷说的有道理啊,节目效果嘛,懂的都懂。】
【我就说嘛,怎么可能真有阴兵,还鸠佔鹊巢,剧本,都是剧本!】
【前面的太天真了,你见过哪个剧组有这么大的手笔?这青铜莲花棺,这金缕玉衣,哪个不是国宝级的?】
在网友的争论中,贝爷笑着走上前。
他似乎要用行动来证明自己的判断。
“来,让我看看,这具‘木乃伊’是几分熟的。”
他伸出手,带着几分戏谑,轻轻拍了拍那具玉俑的胸膛。
“啪”的一声,清脆。
就在他手掌落下的瞬间。
“嗬——”
一声悠长、干涩,彷彿从千年岁月中挤出来的叹息,从玉俑的内部幽幽传出。
整个广场的空气,瞬间凝固。
飞鸿哥脸上的肌肉一跳。
冰冰的笑容僵在嘴角。
贝爷的手还搭在玉衣上,脸上的表情也凝固了。
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
那具静静躺着的玉俑,胸前的玉片,竟然…竟然有了起伏!
一上,一下。
缓慢,却极有规律。
像是一个沉睡了许久的人,正在恢复呼吸。
“飞鸿,别闹了!”
贝爷猛地回头,他以为是飞鸿哥在背后搞鬼,弄了什么音响特效。
飞鸿哥却已经退后了两步,举起双手,脸色发白:“不是我!我什么都没干!”
贝爷的额头渗出了冷汗。
他僵硬地转过头,难以置信地,慢慢凑近那玉俑的面罩部分。
“呼…吸…”
“呼…吸…”
一阵呼吸声,清晰地从面罩下传来。
贝爷整个人如同被闪电击中。
他踉跄着向后退,脚下被玉棺的底座一绊,整个人狼狈地跌坐在地。
他惊恐地瞪大双眼,伸出一根手指,颤抖地指向那具正在“呼吸”的玉俑,喉咙里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尖叫。
“活的!”
“它是活得!”
这声尖叫刺破了死寂。
冰冰“啊”的一声,想也不想就躲到了陈珂的身后,死死抓住他的衣角。
飞鸿哥本能地后退,将工兵铲横在胸前,摆出了防御的姿态。
只有陈珂,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直播的镜头忠实地记录下这惊悚的一幕。
贝爷瘫倒在地,脸上是前所未有的恐惧。
直播间彻底炸了。
【剧本!绝对是剧本!下面该演武打了!】
【我赌五毛,里面的演员要站起来跟贝爷打一套军体拳。】
【前面的别闹,我真听到呼吸声了,头皮发麻。】
【楼上心理作用,这年头还有信这个的?节目组安排的音效罢了,一惊一乍的。】
【就是,都什么年代了,还搞封建迷信那套,等会儿肯定有工作人员出来解释,说是高科技仿生机器人。】
弹幕的争论从惊悚迅速滑向了两极分化。
一部分观众笃定这是节目组精心策划的顶级特效,甚至有人开始下注。
【立帖为证,这要是真的活物,我直播倒立吃翔!】
另一部分紧盯划面的观众,却坚称自己看到了玉衣胸口的起伏。
【你们眼瞎吗?真的在动啊!幅度很小,但它在动!】
【别吵了!你们快看贝爷的表情!那是演出来的吗?他快尿了!】
墓室里,气氛已经降到了冰点。
贝爷瘫在玉棺边,这位食物链顶端的男人,此刻腿软得像一滩烂泥。
他想爬起来,可双腿根本不听使唤。
恐惧抽干了他全身的力气。
“陈…陈珂…救我…”
他的声音带着哭腔,狼狈地向着那个唯一还站着的男人伸出手。
冰冰躲在陈珂背后,整个人抖得像筛糠。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陈珂会拿出黑金古刀,或者摆出什么架势准备大战一场时。
陈珂迈开腿,径直走向那具正在“呼吸”的玉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