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
鬼厉看着那本散发着不祥气息的古书，眼中充满了疑惑。
“这是我当初在风雪城，从冥河宗主的遗物中找到的。”
李笑愚看着他，解释道。
“这上面记载的，是早已失传了数千年的，最正宗的鬼道修炼法门。”
“其中包含了大量关于灵魂、轮回、以及九幽地狱的描述。”
“我虽然没有仔细研究，但曾粗略翻看过几页。”
“我发现这上面似乎记载了一种，名为聚魂的秘术。”
李笑愚说着，将那本古书郑重地递到了鬼厉的面前。
“或许你能从这上面，找到一些关于魂魄的线索。”
“也或许你能从这上面，找到一条真正能救回碧瑶的路。”
鬼厉呆呆地看着那本递到自己面前的古书，身体剧烈地颤抖着。
他的大脑，一片空白。
他怎么也想不到，李笑愚竟然会将如此珍贵逆天的秘籍，就这么轻易地交给自己。
鬼厉知道，这本《鬼道总纲》残篇的价值，早已无法用言语衡量。
“为什么？”
鬼厉看着他，沙哑地问道。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因为，你是我的朋友。”
李笑愚看着他，脸上露出温和的笑容。
“我不想看到你，再继续这样痛苦下去了。”
“我希望你能找到你想要的答案，找到你想要的幸福。”
“无论，那条路有多么艰难。”
鬼厉看着眼前这个，无论自己变成什么样子，都始终将自己当成朋友的师兄。
他那冰冷的眼眸中，终于再也无法抑制地流下了两行温热的泪水。
“李师兄”
鬼厉伸出颤抖的双手，接过了那本沉甸甸的古书。
他看着李笑愚，嘴唇哆嗦着，想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只能重重地对着李笑愚，深深地鞠了一躬。
李笑愚坦然地接受了他这一礼。
张小凡，他回来了。
或者说，他从未离开过。
天帝宝库之中，在那片星空之下。
鬼厉，不，应该说是张小凡，他紧紧地握着那本《鬼道总纲》残篇，仿佛握住了全世界。
他那冰封了十年的眼眸，在这一刻终于彻底融化。
泪水如同决堤的洪水，顺着他冷峻的脸颊，不断滑落。
他没有哭出声。
他只是静静地流着泪，将自己这十年来所有的痛苦、委屈、绝望，在此刻尽情宣泄。
一旁的陆雪琪看着他，清冷的眼眸中也泛起了泪光。
她走到他的身边，伸出手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都过去了。”
陆雪琪轻声安慰道。
张小凡的身体，微微一震。
他缓缓抬起头，看着眼前这两个，无论自己变成什么样子，都始终没有放弃自己的挚友。
他的心中充满了感激。
“谢谢你们。”
张小凡看着他们，沙哑地说道。
“若不是你们，我恐怕还要在那片黑暗中，沉沦下去。”
“你我之间，何须言谢。”
李笑愚看着他，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
“你能想通，便是最好的结果了。”
他顿了顿，又说：“不过，光有这本秘籍，恐怕还不够。”
李笑愚的话，让张小凡和陆雪琪，都露出了疑惑的神色。
李笑愚没有解释。
他只是缓缓地，再次从腰间，解下了那个看起来平平无奇的灰扑扑的酒葫芦。
他将葫芦托在掌心，看着张小凡，脸上露出神秘的笑容。
“我这里还有一样东西，或许能帮得上你。”
他说着，将自己上清境的修为，缓缓注入了手中的斩仙葫芦之中。
嗡！
那个看起来平平无奇的酒葫芦，在这一刻再次爆发出璀璨的金光。
张小凡和陆雪琪看着眼前神奇的一幕，都露出了惊讶的神色。
他们都知道，李笑愚的这个葫芦，来历非凡，威力无穷。
但他们却不知道，这个葫芦到底还隐藏着怎样逆天的功能。
李笑愚没有理会他们的惊讶。
他闭上眼睛，将自己的心神，完全沉浸在与斩仙葫芦的沟通之中。
他能感觉到，葫芦的内部空间，那片由九转还魂丹的能量所化，充满生命气息的绿色乙木之海，正在翻涌。
李笑愚将自己的神识，探入那片绿色的海洋之中。
他开始用自己对天书的理解，对道的感悟，去引导，去提纯那股庞大的生命能量。
这是一个极为耗费心神的过程。
李笑愚的额头，渐渐渗出了汗珠。
他的脸色，也变得有些苍白。
但他的眼神，依旧坚定。
不知过了多久。
在那片翻涌的绿色海洋之中，一滴晶莹剔透，散发着柔和绿光的液体，凝聚成型。
那滴液体只有指甲盖大小。
但其中蕴含的生命能量，却比之前那整片海洋加起来，还要精纯百倍，强大千倍。
那股生命的气息如此纯粹，如此强大。
以至于整个天帝宝库之中，都仿佛充满了生机。
“成了。”
李笑愚的脸上，露出疲惫的笑容。
他睁开眼睛，将那滴悬浮在自己掌心之上，散发着柔和绿光的液体，推到了张小凡的面前。
“这是？”
张小凡看着那滴充满生命气息的液体，眼中充满了震撼。
他能感觉到，自己只是闻了一下那滴液体散发出的气息，便觉得神清气爽，之前因为激动而耗损的心神，都在瞬间恢复。
“此物，我称之为养魂液。”
李笑愚看着他，缓缓解释道。
“它是我用我这葫芦，将庞大的生命能量提纯之后，所凝聚出的一滴生命精华。”
“它虽然不能让碧瑶的魂魄，立刻恢复。”
“但却能温养她那寄托在合欢铃中的一缕残魂，让其不至于因为时间的流逝而消散。”
“甚至若是机缘足够，或许还能让她那缕残魂在温养之中，慢慢壮大起来。”
李笑愚的话让张小凡的身体，再次剧烈一震。
他的眼中，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璀璨光芒。
他看着那滴悬浮在自己面前，散发着柔和绿光的液体。
张小凡看着李笑愚，那双早已流干了泪水的眼眸之中，再次泛起了温热。
他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发现所有的言语，在这一刻，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他只能重重地，对着李笑愚，再次深深地鞠了一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