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松涛缓缓起身,语气里带着几分压抑的急切,\"这件事还麻烦你多上心,务必让余少那边先停手,有什么分歧,咱们坐下来慢慢谈都好。
他心里已有盘算:自己姿态放得够低,亲自上门求和,又有陈梦琪从中说和,针对韩家产业的动作总该停了。
剩下的,不过是等余顺从国外回来,再好好商议后续。
陈梦琪笑着抬手按住他的胳膊,语气笃定,\"余顺那孩子是出国了,但我家云汐在她那些姐妹圈里,说话还是有分量的。
说罢,她拿起手上的电话,声音透过线路传向另一端:\"云汐,你那些姐妹最近针对金家和韩家企业的事,你该清楚吧?
叫你来我这儿一趟,就这么难?
人家松伯都亲自登门了,有什么事不能当着他的面说开?
你余顺哥哥都没你这么难说话吧!
电话那头的莫云汐骤然沉默了。
陈梦琪的话像一盆冷水,浇灭了她连日来的锐气,也让她开始自省——自从刘一菲在众姐妹面前说要把\"正宫\"之位让给她后,自己好像确实有些得意忘形了。
若是以前,像针对金家、韩家这么大的阵仗,她怎么也会先跟母亲或爷爷打声招呼,绝不会这般贸然行事。
挂断电话,莫云汐靠在座椅上,眉头紧锁。
母亲的话像一记警钟,让她猛然清醒:自己敢这么明目张胆地对付两大世家,靠的从来不是自己的能力,而是\"莫家小公主陈家外孙女\"的身份。
若是没了这两大家族的撑腰,给她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因为余顺受了点委屈,就敢和金家、韩家硬碰硬。
权势……余顺哥哥,咱们余家在这方面,实在太空白了。
你再有才情、再能赚钱又如何?
没有权势在背后支撑,再多的财富,终究是空中楼阁。
财者,权之饵也。
昔日明初江南首富沈万三,富可敌国,最后不也落得个流放云南、客死异乡的下场?
余顺哥哥,咱们余家,总得有人走仕途啊。
眼下自己这一辈,甚至儿子启轩那一辈,莫家和陈家看在她和余顺的面子上,或许会多加照拂。
可等到启轩的下一代、下下一代呢?
若后代子孙只是普通人也就罢了,可余家现在积累的财富,足够富足七八代人。
没有权力庇护,这么多财富,只会变成招灾惹祸的根源——历史书里,这样的例子还少吗?
等余顺从北美做完宣传回来,一定要跟他好好谈谈这件事。
这不是小事,是关乎家族百年的大计。
可转念一想,她又有些疑惑:余顺那么聪慧的人,怎么会没想到这一点?
余顺真的没想到吗?
答案自然是否定的。
此时的洛杉矶国际机场,余顺刚走出抵达大厅,指尖在手机屏幕上划过,没有先打给父母长辈,也没有联系莫云汐等女友,而是拨通了一个备注为\"欣欣子\"的号码——那是他刚大学毕业,正效仿他进行全球旅行的亲妹妹,余书欣。
余书欣的语气里满是埋怨,还有几分不易察觉的雀跃。
余书欣的语气里带着几分戏谑,显然是想起了什么。
电话这头的余顺尴尬地摸了摸鼻子,赶紧岔开话题:\"别贫了,你现就在藤街等我,我大概二十分钟就能到。
余书欣瞬间收起了玩笑的语气,变得严肃起来——她太了解自家哥哥了,没重要的事,绝不会要当面才说的。
二十分钟后,好莱坞藤街的urth咖啡馆里,余顺兄妹相对而坐。
桌上放着两杯刚端上来的招牌蜂蜜拿铁,旁边还有一碟精致的梨子塔丁,甜香在空气中弥漫。
余书欣端起咖啡抿了一口,目光直直地看向余顺,满眼都是好奇。
余顺放下咖啡勺,指尖轻轻敲了敲桌面,斟酌着开口:\"欣欣子,你大学也毕业了,又不想继续深造,有没有想过,将来要做点正经事?
余顺没有笑,只是定定地看着她,语气认真了几分:\"欣欣子,我问你,你有没有想过,去从政,走仕途这条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