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吸一口气，猛地翻开文件——
《关于建立校企合作实习基地的意向书》
【校企合作？】
【不是离婚协议？】
苏祈安愣在原地，反复确认了三遍标题。确实是校企合作的文件，落款处需要他和欧阳晓月共同签字。
【这女人搞什么鬼？】
【突然让我签这个干嘛？】
他百思不得其解地回到客厅，发现手机又亮了。这次是林书源在群里发来的消息：
苏祈安立刻回拨过去，响了半天才被接起。源沙哑的声音：&34;她约我明天早上8点半见面&34;
【卧槽！进展这么快？！】
【这什么神展开？！】
林书源沉默了很久，久到苏祈安以为信号断了，才听到他低沉的声音：&34;她说当年的事，该做个了断了&34;
【了断？！】
【该不会是约架吧？！】
苏祈安还想追问，电话已经被挂断了。他盯着手机屏幕，感觉今晚的信息量有点超标。
【先是欧阳晓月反常放过我】
【又是书源和沈幼薇突然要了断】
【这剧情发展也太魔幻了！】
他烦躁地抓了抓头发，突然觉得嘴里的红酒都不香了。
【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欧阳晓月这么轻易放过我，该不会憋着什么大招吧？】
【这女人该不会在文件里藏了炸弹吧？】
【或者签了字就等于卖身契？】
苏祈安冲到书房，把那份文件翻来覆去研究了半天，连标点符号都没放过。然而这就是一份再正常不过的合作意向书。
【奇了怪了】
【难道真是我想多了？】
他心事重重地回到客厅，发现手机又亮了。
苏祈安吓得差点把手机扔出去。
【我靠！这女人是在我身上装监控了吗？！】
【怎么什么都知道？！】
【就这样？】
【不再说点什么？】
苏祈安盯着手机屏幕，突然觉得这比直接骂他还可怕。未知的恐惧像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了他的心脏。
此时，莫雅楠的公寓里弥漫着红酒和眼泪的味道。欧阳晓月坐在意大利真皮沙发上，看着闺蜜把整张脸埋在抱枕里，肩膀一抽一抽地抖动。昂贵的真丝睡袍滑落到手肘，露出泛红的皮肤——那是刚才砸碎第三个红酒杯时溅到的酒渍。
欧阳晓月不动声色地递过纸巾盒，水晶指甲在灯光下泛着冷光：&34;确定是去找沈幼薇？
欧阳晓月晃着红酒杯，酒液在杯壁挂出血色的泪痕：&34;沈幼薇当时不是林书源的女朋友吗？她顿了顿，敏锐地捕捉到莫雅楠瞬间僵硬的嘴角，&34;会不会是林书源拜托他照顾&34;
欧阳晓月看着窗外的霓虹，脑海里闪过音乐厅门口的画面——林书源扶着墙呕吐的狼狈，沈幼薇提着裙摆走近时颤抖的指尖。
欧阳晓月按下她疯狂灌酒的手，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声音放柔：&34;不喝了，好好平静下。
莫雅楠把脸埋进天鹅绒抱枕，肩膀的抽动渐渐平息。
欧阳晓月擦拭酒杯的动作顿了顿。水晶杯壁映出她骤然冷冽的眉眼，指尖无意识地在杯口划着圈，仿佛在打磨一把无形的刀。
她端起酒杯抿了一口，红酒在唇间染上血色：&34;所以我给他找了点事做。像在讨论天气，&34;省得他天天和林书源出去ktv、足疗按摩&34;杯底重重磕在桌面，&34;丢人现眼。
此时在沙发上的苏祈安，后颈突然窜起一股凉气，像是被毒蛇盯上的青蛙。他猛地回头，身后是一片空荡。
【疑神疑鬼！】
【谁吃饱撑的监控我这条咸鱼？】
可那股寒意像蛛网般黏在皮肤上。他想起白天林书源在音乐厅的模样——当沈幼薇的钢琴声响起时，那家伙手里的饮料杯&34;啪&34;地砸在地上，深色液体在红毯上洇开，像泼洒的血。
【那眼神跟被抽了魂似的】
【明天见面该不会要表演跳楼吧？！】
【妈的！越想越慌】
【林书源今天那状态绝对要出事！】
他烦躁地掏出手机，屏幕光刺得他眯起眼。的名字上悬停三秒，猛地戳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