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初墨循声看了过去,只见女子一身绛紫色的薄纱,腰间一条同色锦带松松系着,露出纤细的腰肢。
那纱衣轻薄如雾,隐约能看见内里如雪的肌肤。
一双丹凤眼微微上挑,眼瞳是淡淡的紫色,眼尾处抹着艳丽的硃砂色,睫毛浓密卷翘,在眼睑下投出蝶翼般的阴影。
鼻樑高挺,鼻尖微微翘起,带着几分俏皮,却又被那一张红艳似火的唇给压了下去。
虞初墨眼前一亮,好一张绝美的脸!
“二姐,你怎么在这?”涂山溟下意识的拉开了和虞初墨的距离。
涂山悠笑着看了过去,目光在二人之间遊走:“这位是?”
像是生怕虞初墨说出什么奇怪的话,涂山溟一步往前挡在虞初墨面前,急切的开口:“是我二师姐!”
“她是天清宗的二师姐。”
见他反应奇怪,涂山悠挑了挑眉,将挡在前面的人推开,握了握虞初墨的手:“幸会幸会。”
“我家弟弟在天清宗有劳师姐的照顾了。”
涂山悠边客套,边打量眼前的人。
从刚刚进来这姑娘的眼睛就落在小溟的身上,眼底专注带着笑意,满眼都是碎星。
那眼神明显不单纯。
“她照顾我?”一旁的涂山溟双手抱胸语气讥讽。
虞初墨笑着挠了挠头:“二姐,确实是师弟照顾我照顾的多。小税宅 追嶵歆章结”
涂山溟手上的扇子落在地上。
涂山悠和虞初墨都循声看了过去。
他炸毛一般:“谁是你二姐?二姐也是你叫的?你是代表天清宗来吃酒的,别乱叫。”
涂山悠看到涂山溟脸色不善,不由得又扫了眼身旁的女子。
“既然来了,就随着小溟叫一声二姐吧。”涂山悠拉过虞初墨的手,又扭头看了眼涂山溟:“走吧,大祖还在等着你呢。”
大祖是整个青丘资历最老的人,也是涂山族修为最高的人,在青丘人人都尊称一声大祖。
只是没有飞升,得不到永生,就会被修为限制。
哪怕她修鍊了几千年,修鍊出了六尾,可修为境界一直卡着,如今寿命眼看着不够用了。
所以涂山溟这阵子回来的比较频繁,他一边在想办法给大祖延长寿命,盼着他大祖能突破修为增长寿命,一边又要在她面前装乖。
等看到他们口中的大祖才发现她的容貌并不是想象中老太太的模样,依旧是年轻少女,只是满头银发十分惹眼。
她站在花园里,一只手里拿着树枝,另一只手提着水壶在浇着花,眼眸循声漫不经心转了过来。
浑身都是一股清冷高不可攀的尊贵气质。
“哎呀!溟宝回来了!”一开口,那股清冷的气质瞬间荡然无存,脸上堆满了和蔼的爱。
目光触及到一旁的虞初墨,眼神陡然亮起:“还带回来了个道侣啊。”
涂山悠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模样,连忙一步往前迈,留他们两个人站在原地。
虞初墨腼腆的笑了笑,也不否认。
涂山溟脸色很差,原本一路上被她缠着就烦,回到宅子里,一个两个的还都认错!
而且!他这个二师姐到底怎么回事?!
没否认过一句!是专门来污衊他的吗??
“大祖,她不是。”
可眼角扫过虞初墨时,还是被她的默认的模样刺激到了:“二师姐,你就说个不是有那么难吗?”
大祖一脸的疑惑,见他态度不好,抄起手上的树枝往涂山溟身上招呼:“不是就不是,你对你二师姐什么态度!”
“请了二师姐来做客,你瞅瞅你那是什么态度!”
“诶诶,别打了,大祖!”涂山溟一边躲一边求饶。
“我不打你,你不知道什么是待客之道。”
本就脆弱的树枝经不住两下就被打折了,大祖横了涂山溟一眼,这才领着几人去了客厅里。
涂山夭是青丘资历最老的狐狸,这次趁着涂山悠的结缘礼,她将涂山族的人都召回了青丘。
一方面是参加结缘礼,另一方面她也知道知道的寿元将尽,修为迟迟无法突破,恐怕时日不长,有些该交代的事情都交代了。
虞初墨被丫鬟领到了住处。
每次听到大祖语气平常的谈到这样的事情,涂山溟心中都泛起酸涩。
他低垂着眼睑,抿着唇开口:“大祖,你别这样说,不过是突破修为罢了,总会有办法的。”
涂山夭笑着瞥了他一眼:“你大姐跟着道侣常年在外遊历,如今你二姐又有了归宿,就剩下你和你小妹了。”
话题从修为硬被转到了找道侣,偏偏涂山溟还不能说什么,毕竟他每次回家都逃不开这话题。
当然拒绝的理由也是和往常一样。
“我不着急,修鍊才是重中之重,我好不容易入了天清宗,自然是以修鍊为主。”
涂山夭不赞同的啧了声:“修鍊修鍊,你拿这个当了几百年的借口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我送你去出家了呢!”
“怎么你这话说的,你大姐就不修鍊了?你二姐就不修鍊了?找个道侣是妨碍你了?”
“你到底懂不懂阴阳和谐啊,我看你也没悟到哪儿去。”
涂山溟不屑的呵了声:“我只知道,修鍊应当心无旁骛。”
经典的你来我往,没两句他大祖就暴脾气的朝着他小腿踢了一脚。
涂山悠看着他们打闹,笑着调侃:“天清宗是个好地方啊,有好师傅,还有”
她顿了顿,对着涂山溟挑眉:“还有好师姐。”
涂山溟:“”
“二姐,你提她干嘛?”
涂山悠一脸的八卦:“你没觉得你这个二师姐看你的眼神不对劲?”
大祖也跟着笑着点头:“依我看,不如这次你和你二姐一起把结缘礼办了?”
涂山溟实在是不知道怎么能从他大祖嘴里蹦出这么可怕的话。
他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急忙反驳:“什么跟什么?!二姐,大祖,你们都搞错了!”
“她就真的只是我二师姐,我跟她在天清宗山头都隔得十万八千里,平时面都见不到。”
“还有!我必须要澄清,她早就有喜欢的人了,跟着人屁颠屁颠的跑去千律宗去了,你们是在青丘,消息闭塞不知道。”
涂山悠表情带着迟疑:“她说的?还是你道听途说的?”
涂山夭赞同的点了点头:“流言蜚语不可信,不信谣不传谣。”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我觉得她喜欢你。”
二人一唱一和让涂山溟一口气上不来,脸色难看至极:“真不是这样!我不是道听途说,我是亲眼见到的!她喜欢的那个张什么坤。”
涂山悠眨巴眼,好奇道:“张什么坤?”
涂山溟眉头紧锁:“这是重点吗?管他张什么坤,反正不是我,不是吗?”
涂山夭打量了他两眼:“名字都编不出来?”
涂山溟要吐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