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耳柏洛斯的血战在硝烟、金属碎屑与能量残留的恶臭中,艰难地迈入了第四个标准日。战争铁匠戈尔拉克此前精心策划的、结合了正面强攻、地下渗透与亵读引擎突击的复合战术,在齐岳依托先进科技构筑的、层层叠叠的防御体系前,接连撞得头破血流,付出了远超预期的惨痛代价。然而,这位以耐心和冷酷着称的叛徒军团指挥官,并未因此产生丝毫气馁或动摇,内心深处反而燃烧起更加炽烈、更加扭曲的兴奋火焰。他偏执地确信,任何看似完美的防御都必然存在其固有的、哪怕是极其微小的裂缝或弱点,而钢铁勇士的意志与万年传承的攻城技艺,正是为了找到并彻底撕开这丝裂缝而存在。他早在数日前派出的、代号“影钢”的精锐渗透小队,正是他为了寻觅这理论上的破绽,而悄然放出的一条淬毒暗蛇。
这支“影钢”小队由五名在无数次残酷攻城战中幸存下来、精通潜行、破坏与暗杀技巧的钢铁勇士老兵组成。他们装备了黑暗机械教所能提供的、最先进(以混沌势力的标准而言)的光学迷彩生成器和个人信号屏蔽场,甚至携带了小型的、能够短暂干扰低级生物传感器和灵能探测设备的心灵遮断器。他们如同真正的阴影猎食者,精准地利用了第一天血腥强攻所制造的巨大混乱,以及后续持续不断的轨道炮击和导弹袭击提供的声光掩护,成功地穿过防线外围的监测盲区,潜入了“巨兽之口”要塞那庞大如迷宫般的内部结构网络之中。他们的目标明确而致命:位于要塞地底深处、被层层装甲和能量场保护的主能源内核矩阵,以及负责协调该局域所有“黄泉卫队”和防御设施的蜂群网络局域指挥节点。
他们沿着狭窄的维护渠道、废弃的物资输送带以及通风换气井道,如同幽灵般悄无声息地移动,其动作精准而高效,多次险之又险地避开了定时巡逻的“黄泉卫队”标准型哨戒小队。领队的士官长,一位脸上布满疤痕、一只眼睛被冰冷的红色义眼取代的老兵,低头看了看手中那不断闪铄着微弱信号、受到要塞内部无处不在的秩序场轻微干扰的便携式探测仪,金属面罩下干裂的嘴角下意识地扯出一丝狰狞而得意的弧度。探测仪显示,他们距离主能源内核区最外围的物理隔离层,仅剩下最后一道厚达半米、由高强度合金铸造并集成有生物识别锁的隔离门。
“准备破门作业。‘疫病铁匠’大人赐予的译码器和酸蚀炸药应该能对付这玩意儿……”他压低声音,通过加密的骨传导通信器向身后的队员下达指令,同时从战术腰带上取下一个小巧但结构复杂的设备。
然而,他的话语如同被利刃切断般戛然而止。
就在他们前方不到十米处,那面看似与其他信道墙壁无异的、覆盖着一层薄薄灰尘的金属壁板,其表面突然如同拥有生命的水银般开始不自然地流动、起伏!金属液体迅速汇聚、拉升,在不到两秒的时间内,凝聚成了一个高大、精悍、线条流畅的人形轮廓——那是一名一直处于最高级别“液态潜行”待机状态的“暗影司”特种合成人。它所采用的光学迷彩与物理拟态技术,源自对变形金刚位面相关科技的深度逆向工程与再创新,其先进程度与隐匿效能,远非钢铁勇士那相对粗糙的混沌造物所能比拟。
“检测到未授权入侵生命单位。行为模式判定:恶意渗透。执行内部安全协议‘净化’。”合成人抬起了那没有五官、只有一片平滑暗色传感器的“面部”,冰冷的、不带任何情感起伏的电子合成音在狭窄而寂静的信道内清淅地响起,带着一种令人不寒而栗的绝对理性。
几乎在这警告发出的同一瞬间,“影钢”小队的成员们惊恐地发现,他们所有的内部通信频道——包括那宝贵的、理论上能隔绝灵能探测的心灵遮断器——其信号指示灯瞬间熄灭,被一种更强力、更彻底的广谱信号压制场完全复盖、屏蔽。紧接着,信道的前后两端,以及上方的几个通风口格栅处,伴随着几乎微不可闻的液压声,瞬间降下了数道闪铄着幽蓝色致命电弧的高强度能量栅栏,那噼啪作响的电弧和散发出的高热,清淅地表明了其足以瞬间碳化生物体的威力,将他们五人彻底困死在这段长度不足二十米的狭窄局域内。他们自以为成功的潜行,在复盖整个要塞每一个角落的、融合了萨尔那加信息场感知技术与蜂群网络实时数据融合分析的监控体系下,从头至尾都如同在聚光灯下跳舞的小丑,其行动轨迹早已被标记、预测并布下了陷阱。
“该死!开火!强行突破!”小队领袖从瞬间的震惊中反应过来,发出野兽般的咆哮,猛地抬起手中的爆弹枪,对准那台“暗影司”合成人扣动了扳机。
但“暗影司”合成人的动作快得超出了他们的神经反射极限。它的手臂在眨眼间变形、重组,化为两柄高速旋转、边缘闪铄着“涅盘合金”特有暗芒的圆锯刃,同时其躯干正面瞬间展开了一层几乎透明的、基于相位偏移屏障原理的微型能量护盾。呼啸而至的爆弹打在这层护盾上,仅仅激起了一圈圈迅速扩散、随即平息的能量涟漪。下一秒,合成人如同鬼魅般突进,旋转的圆锯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轻而易举地切入了一名刚刚举起热熔枪的渗透者的胸甲,厚重的陶钢如同纸糊般被撕开,将其连同内部的肉体与骨骼一同搅碎、抛洒,场面血腥至极。
另外两名渗透者反应迅速,试图调转枪口,用热熔枪那极致的高温去熔毁困住他们的能量栅栏。然而,炽热的热熔束轰击在栅栏上,那幽蓝色的能量场仅仅剧烈地波动、扭曲了一下,亮度有所衰减,却远未被击穿。与此同时,信道两侧看似严丝合缝的墙壁上,悄无声息地滑开了数个隐藏的射击孔,从中伸出的短管等离子枪口喷射出精准而致命的幽蓝色光束。这些光束如同拥有生命的手术刀,在狭窄的空间内划出致命的轨迹,精准地命中了剩馀“影钢”小队成员的头部传感器、动力背包接口或肢体关节等薄弱处。短短二十秒内,一场短暂而激烈的杀戮便宣告结束。五名身经百战的钢铁勇士渗透专家,甚至未能对目标设施造成任何实质性的物理破坏,便在这阴暗的地下信道中,化作了数具焦糊、破碎、冒着青烟的残骸,他们携带的精密设备也大多在交火中损毁。
在遥远轨道上的“钢铁意志号”舰桥,戈尔拉克收到了“影钢”小队所有生物信号与通信链接彻底消失、归于死寂的最后系统报告。他站在战术星图前,金属面罩下的电子眼死死地盯着那个代表小队最后位置的光点熄灭,陷入了长久的、令人压抑的沉默。渗透行动的彻底失败,无情地印证了一个他不太愿意承认的事实:对手内部的监控网络与应急防御机制,其严密性与技术层级,已经达到了近乎无懈可击的程度,常规的渗透与破坏手段,在此等对手面前显得苍白无力。
“看来……所有试探性的小把戏,都该到此为止了。”他终于转过身,低沉而沙哑的声音在充满机油味和微弱嗡鸣的舰桥内回荡,是对身旁那位身体大部分已与机械融合、管线裸露的疫病铁匠所言,也象是在对自己下达最终的决心,“激活‘最终砧骨’协议。是时候让这些龟缩在先进铁壳里的家伙,亲身见识并感受一下,钢铁勇士军团传承万载、用以碾碎星辰的、真正的攻城艺术了。”
他动用了此次远征携带的、一直隐藏在一颗邻近小行星背面阴影中、处于绝对静默状态的终极攻城兵器——一艘经过极端亵读改造的、体型堪比小型星堡的“揉躏者”级重型攻城舰。这艘庞然大物的内核,是一门巨大到令人望而生畏的、炮管内壁蚀刻着无数痛苦哀嚎灵魂浮雕的超级宏炮。这门宏炮并非发射常规的高爆弹药或能量束,而是经过复杂的恶魔附魔仪式,能够铸造并发射一种极其特殊、极其危险的亚空间实心弹。这种炮弹本身不具备爆炸能力,但其铸造材料融入了被束缚的恶魔本质,蕴含着高度凝聚的、混乱而矛盾的物理法则,其设计初衷,便是以绝对无可匹敌的质量、动能以及内部蕴含的法则扭曲力,强行砸碎、撕裂、湮灭已知宇宙中最坚固的护盾系统和物质装甲。
“目标锁定,‘巨兽之口’要塞内核指挥区及主能源内核正上方坐标。弹药装填完毕,能量内核输出功率提升至百分之一百二十,超载运行!授权……满功率发射!”戈尔拉克的声音带着一种近乎仪式般的庄严与冷酷,挥下了无形的屠刀。
庞大的攻城舰整个舰身猛地剧烈震动了一下,仿佛一头巨兽在发出沉闷的咆哮。一枚体积堪比小型护卫舰、通体漆黑、表面不断窜动着不祥的黑色闪电与空间扭曲波纹的实心弹丸,脱离了巨大的炮管,以骇人听闻的初速,撕裂寂静的虚空,带着一往无前的毁灭气势,如同坠落的死亡之星,直扑刻耳柏洛斯星球表面那清淅可见的要塞轮廓。
“最高级别警报!检测到超高能级实体弹药正在接近!质量与速度读数超越阈值!能量属性分析……高度混乱的物理法则扭曲场!警告!‘冥河之幕’行星护盾的常规偏转力场可能无法完全有效偏转此类攻击!撞击预计在四十七秒后发生!”刺耳的警报声与辅助智能那罕见的、带着紧迫感的合成音,同时响彻“蜂巢之心”指挥中心的每一个角落。
齐岳站在主控台前,深邃的目光凝视着全息战术界面上那道正以惊人速度逼近的、代表着绝对物理毁灭的红色轨迹,脸上没有任何情绪的波动,仿佛在观察一个与己无关的物理实验。
“激活‘维度共振护盾’系统,能量内核授权连接,覆盖范围精确限定要塞内核区上空。”
“秘密指令:命令位于l-5拉格朗日点‘锻炉’秘密移动船坞,立刻释放‘定点清除单位’,执行预定‘斩首’协议。”
“是时候,为这场持续太久的闹剧,画上休止符了。”
就在那枚散发着毁灭气息的亚空间实心弹,即将以雷霆万钧之势撞击在蔚蓝色的“冥河之幕”行星护盾的前一刹那,在要塞内核区的正上方空域,一道肉眼几乎无法察觉、仅能通过其对背景星光产生的细微引力透镜效应才能观测到的、微微扭曲光线的球形屏障,如同一个巨大的、透明的气泡,瞬间展开并凝实。这正是齐岳麾下snrc科研部门,基于对回声文明灵能操控技术的解析,并结合萨尔那加关于虚空织网与维度操控的理论,所开发出的试验性防御系统——维度共振护盾。它并非硬性阻挡攻击,而是通过精妙的维度共振,改变局部空间的拓扑结构。
亚空间实心弹带着碾碎一切的动能,狠狠地“撞”在了这层看似脆弱的屏障之上。
预想中天崩地裂的爆炸并未发生,取而代之的,是一声沉闷到极致、仿佛源自宇宙背景辐射深处的、让所有听到它的人灵魂都为之一颤的巨响!那是空间结构本身在承受巨大冲击时发出的、违背常理的“呻吟”。那枚蕴含着混乱物理法则的炮弹,其携带的恐怖动能和内部扭曲的规则力量,在接触到维度共振护盾的瞬间,并未被反弹或硬性抵消,而是被护盾以一种更高级的、对多维空间本质的理解和操控技术,强行“吸收”、“分解”并巧妙地“疏导”到了无法感知的更高维度层面。炮弹表面疯狂窜动的黑色闪电,如同被困在玻璃罩内的雷蛇,在护盾表面徒劳地扭动、闪铄,却始终无法突破那层看似薄弱的界限,最终能量耗尽,如同被一张无形的巨口吞噬般,彻底消散于无形,没有留下任何爆炸产物或能量残渣。而那道球形护盾,仅仅如同投入石子的水面般,荡漾起一圈细微的、迅速平息的空间涟漪,随即恢复了绝对的稳定,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这……不可能!!!”在“钢铁意志号”那充满血腥与机油气息的舰桥上,首次响起了戈尔拉克那无法抑制的、混合着震惊、愤怒与一丝难以言喻恐惧的失态怒吼。这种程度的防御手段,已经完全超越了他对“科技”二字的认知范畴,触及到了他所无法理解的、近乎神迹的领域!
然而,更让他心神俱裂、三观尽碎的惊骇景象,紧随其后上演。
几乎就在亚空间实心弹被维度共振护盾轻描淡写地“抹除”的同一瞬间,在钢铁勇士那艘庞大的“揉躏者”级攻城舰侧后方不足十公里的虚空处,原本平静的空间如同被投入石子的水面般,陡然荡漾起一圈圈清淅可见的、银蓝色的空间涟漪。下一秒,一艘造型极其流畅、线条锐利如刀、通体覆盖着哑光暗色“星尘之肤”自适应装甲的“影隼级”特勤舰,利用其独特的、几乎不产生常规空间波动的无声折跃引擎,完成了这次精准到令人发指的超近距离战术跳跃,如同一个从虚无中诞生的死神。
它没有象常规战舰那样,展开导弹舱或点亮宏炮数组。其修长的舰首下方,一个不起眼的、散发着微弱幽光的发射口迅速开启,射出一道细长、黯淡、似乎连光线都能吞噬的、不断轻微扭曲着的奇异光束——这是经过严格限制功率的空间抹除武器(试验型),其技术原理逆向工程自变形金刚位面“守望者”系统的内核数据库,是一种触及宇宙基础规则的恐怖科技。
这道不起眼的光束,以近乎光速,精准地命中了攻城舰侧面装甲相对薄弱、靠近引擎舱室的局域。没有震耳欲聋的爆炸,没有绚烂夺目的火光,甚至没有金属熔化的景象。在被光束命中的那个瞬间,那片局域的舰体结构——包括厚重的复合装甲、内部的机械结构、纵横交错的能源管线、以及不幸位于该局域内的数十名混沌船员——就如同被一块绝对无形的、巨大的“宇宙橡皮擦”从现实存在的画布上轻轻擦去了一般,没有留下任何物质残骸或能量反应,只剩下一个边缘呈现出绝对光滑、完美几何形态的、直径超过百米的巨大空洞,贯穿了攻城舰的整个舰体,甚至可以通过它清淅地看到后方遥远的星辰。这艘庞大的攻城舰,其结构完整性瞬间被彻底破坏,庞大的身躯因内部压力失衡而猛地扭曲、歪斜,失去了所有动力,内部未被波及的局域发生了连锁性的、无声的殉爆,迅速化作一团在真空中寂静燃烧、解体的巨大金属坟墓。
攻城舰的瞬间、近乎“概念性”的毁灭,以及那枚被寄予厚望的亚空间实心弹被轻描淡写地化解,这两幅极具冲击力的画面,如同两柄沉重的战锤,彻底砸碎了残馀钢铁勇士部队的战斗意志和戈尔拉克本人的胜利妄想。
戈尔拉克失魂落魄地瘫坐在他的指挥王座上,呆呆地望着战术屏幕上那代表攻城舰的信号源彻底消失的局域,以及那道刚刚完成了一次完美刺杀、此刻正再次被空间涟漪包裹、悄无声息折跃离开的“影隼级”特勤舰的残影。他终于无比清淅地认识到,他所面对的,绝不仅仅是一个拥有强大防御能力的难啃骨头,而是一个在整体科技层面上,对他们形成了难以逾越的“代差”的、彻头彻尾的怪物。对方之前所展现出的实力,很可能真的仅仅只是其庞大冰山浮于水面的一角。
“撤退……命令所有单位,立刻执行‘铁砧’撤退预案!逐步脱离与敌接触,放弃所有重型装备,优先保障人员撤回登陆点!立刻!”他几乎是咬着牙,从喉咙深处挤出了这道在他漫长而残酷的征战生涯中,几乎从未发出过的、代表着耻辱与失败的指令。继续在这颗该死的星球上逗留,与这个科技怪物进行不对等的消耗,无异于将他带来的这支钢铁勇士精锐,毫无价值地葬送在这片陌生的星域。
地面上,那些仍在与“黄泉卫队”和赎罪之翼进行艰苦拉锯战的钢铁勇士部队,在接收到来自轨道的撤退指令后,原本就因连日苦战和巨大伤亡而低落的士气瞬间彻底崩溃,军心动摇。而一直在等待这一刻的齐岳,则毫不尤豫地抓住了这个转瞬即逝的战机。
“全军听令!总攻开始!‘黄泉卫队’所有预备队投入战场,正面压迫,驱赶敌军!赎罪之翼所有连队,执行‘利刃’侧翼切割方案,分割、包围残敌!轨道火力控制,授权对所有标识的敌军撤退路径和集结局域,进行复盖性、饱和式炮火打击!不留任何活口逃离!”
养精蓄锐多时的赎罪之翼战士们,如同终于出鞘的金色利剑,从隐藏的出击阵地中蜂拥而出,以无可阻挡的气势,从侧翼狠狠地插入并切割开始陷入混乱、各自为战后撤的敌军阵型。失去了统一指挥和战斗意志的钢铁勇士残部,在阿斯塔特修士们狂热的复仇攻势,以及“黄泉卫队”那不知疲倦、冷酷高效的正面推进联合打击下,彻底溃不成军,变成了一场单方面的追击与屠杀。
刻耳柏洛斯攻防战,最终以钢铁勇士远征军的惨败和狼狈不堪的撤退告终。齐岳麾下所展现出的、全方位、多层次的先进科技力量,用一场无可争议的、压倒性的胜利,向帝国暗面中所有或明或暗、窥视着这片星域的势力,宣告了一个不容忽视的新时代力量的强势崛起。这不仅仅是一次成功的防御战,更是一次强有力的、跨越维度的科技宣言:在这片被遗忘的星空下,物理的规则、战争的形态、乃至生存的秩序,自此以后,将由他来重新定义。
而在“蜂巢之心”那恢弘而寂静的指挥中心,齐岳的目光早已越过了战术屏幕上那些代表溃逃敌军的、正在迅速消失的光点,再次投向了星图远程那片依旧被浓厚迷雾所笼罩的“沉寂回廊”星云。他深知,这场辉煌的胜利,或许能够暂时震慑住混沌诸神那饥渴的爪牙,迫使它们收敛锋芒,但更有可能,会引来更深层黑暗中,那些更加古老、更加强大、也更加“感兴趣”的存在的目光。真正的、关乎文明存亡的宇宙风暴,远未到平息之时,甚至可能,才刚刚开始积聚其毁灭性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