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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无声的伤痕——星区破碎的剪影(1 / 1)

奥菲斯星区的内战,并未因阿斯塔特修会的介入而迅速终结,反而象一场缓慢蔓延的坏死病,将其无形的毒素渗透到星区的每一个角落,每一寸肌理。其影响并非总是震耳欲聋的炮火轰鸣与宏大的舰队决战,更多时候,是那些在寂静中悄然腐烂、在日复一日的平凡里逐渐崩溃的细节,如同蚁穴般蛀空了星区赖以生存的根基。这些伤痕无声无息,却比任何可见的创口都更加致命。

农业世界“狄米特”

在远离塞卡罗斯星系主战场、位于星区边缘的农业世界狄米特,天空常年笼罩在一片病态的、永不散去的昏黄之中。以往在这个收获季节,巨大的收割机本应如同虔诚的钢铁巨兽,在帝皇的恩赐下,于无边的、翻滚着金色波浪的麦田中有节奏地轰鸣,将饱满的谷粒收入腹中,空气里理当弥漫着新麦的芬芳和泥土的湿润气息。但现在,田野间死寂一片,唯有干燥的、带着锈蚀金属和尘埃味道的风,掠过那些已经开始大面积枯萎、倒伏的作物,发出如同叹息般的沙沙声响。

于是,维系这个世界生命的关键系统停摆了。那座如同小山般矗立在远方、日夜发出低沉嗡鸣的巨型水泵彻底沉默,连接着它的、纵横交错的灌溉渠网逐渐干涸龟裂。过滤空中有害尘埃的庞大数组也停止了工作,滤网被积累的颗粒物堵塞,使得天空更加浑浊,阳光难以穿透,连呼吸都带着一股呛人的土腥味。赫克托的儿子,卡西乌斯,那个肩膀宽阔、笑声洪亮的年轻人,连同星球上大多数青壮年劳力,早在一年前就被一伙穿着杂乱制服、自称“总督征召队”的人强行带走了。他们带着爆矢枪和不容置疑的态度,说是去“保卫帝国疆土”,却连一张正式的征召令都没有。自那以后,音频全无,只有偶尔传来的、关于某个遥远世界发生惨烈战役的模糊谣言,让赫克托的心一次次揪紧。

他深深地叹了口气,气息在干燥的空气中化作一团短暂的白雾,随即消散。他用粗糙得象老树皮一样的手背擦了擦眼角,抬头望向那令人压抑的昏黄天穹。偶尔,能看到一抹不祥的、异常明亮的亮光,拖着扭曲的尾迹划过天际,速度极快,转瞬即逝。那绝不是祈求丰收的流星,有经验的老农们都心知肚明,那是轨道上或大气层内被击毁的飞船碎片,在坠落过程中与大气摩擦燃烧发出的最后光芒。谁也说不清那残骸是属于效忠总督的舰船,还是属于那位宣称要“重整秩序”的法官,或者,仅仅只是一艘误入战区的、倒楣的民用商船。战争,即使远在天边,也早已用它那无形而冰冷的手,牢牢扼住了这个偏远农业世界的喉咙。饥饿,已不再是遥远的威胁,而是每个狄米特人都能清淅感受到的、正在一步步逼近的冰冷阴影,只是一个时间问题。

工业世界“赫菲斯托斯”主巢都

在赫菲斯托斯主巢都那深不见底的底层,空气早已不再是简单的污浊,而是凝固成了一种粘稠的、具有实质的混合物,弥漫着刺鼻的金属腥臭、腐烂有机物的酸腐气,以及一种近年来才愈发浓烈的、令人作呕的甜腻气味,那是劣质化学麻醉品和绝望情绪共同发酵产生的毒雾。以往,那些沿着高耸穹顶和密集渠道铺设、日夜不息嗡嗡作响的荧光灯管,还能用它们那惨白摇曳的光芒,勉强照亮蜿蜒曲折、堆满垃圾的肮脏街道。但现在,超过大半的灯管已经熄灭,或因备件短缺而无法更换,只剩下零星几盏还在顽强地闪铄着,如同垂死之人的脉搏。这些残存的光源将穿梭其间的人影拉长、扭曲,投射在布满油腻污垢和涂鸦的、永远湿漉漉的墙壁上,仿佛一个个挣扎的幽魂。

曾经喧嚣震耳、时有发生的帮派火并声,如今也稀疏了不少。但这绝非因为法务部恢复了秩序,或是帮派间达成了和平协议,仅仅是因为值得争夺的资源已经所剩无几。官方配给的、味道如同嚼蜡但至少能维持基本生存的合成淀粉糕,供应时断时续,排队领取配给的人群往往在听到“今日配额已尽”的冰冷广播后,爆发出短暂的骚动,随即陷入更深的麻木。黑市上,一种名为“忘忧膏”的违禁品开始悄然流通,据说是用工业废料和不明有机物混合而成,点燃后吸入其烟雾,能暂时麻痹饥饿感,带来片刻虚幻的慰借与安宁,但其价格高得离谱,且往往伴随着成瘾和器官快速衰竭的代价。

玛拉,一个年纪不过三十标准岁,但眼角已爬满细密皱纹的女人,曾经在第三十七区的武器组装流水在线工作了整整十年。如今,她只能和年幼的女儿莉莉蜷缩在一段早已废弃的、散发着浓重机油和徽菌气味的巨大通风渠道里。渠道内壁冰冷刺骨,她用捡来的破烂布料和隔热棉勉强搭了一个窝棚。工厂早在好几个月前就彻底停工了,流水线静止,传送带上空无一物。坊间流传,是因为巢都上层的大人物们——那些统治行星的总督派系和试图夺权的法官派系——彻底撕破了脸皮,爆发了激烈冲突,导致来自卫星铸造世界的稀有金属原料运输线被切断,而生产出来的爆矢枪和激光步枪,也不知道该运送给哪一边才算“正确”。

她听说过一些模糊的传言,在巢都那遥不可及的更高层级,靠近行星总督府的地方,那些穿着华服、享用着珍馐美味的老爷们,依旧在灯火通明、戒备森严的宫殿里举办着奢华的宴会,优雅地举杯,讨论着远方的战事和权力的更迭,仿佛脚下数万米深处底层巢都里数百万人的生死存亡,与他们毫无关系,不过是数据板上的一个微小波动。还有更隐秘的传言,象风一样在绝望的人们之间低语,说有一条秘密信道,或许掌握在某个神秘的走私者手里,或者与一个叫“穆斯俄斯”的地方有关,能把人带离这个正在缓慢死亡的地狱。据说那里秩序尚存,有真正的食物,有能让人活命的工作机会。但传言终究是传言,缈茫得象黑暗中一丝微光,而且所需的代价无人知晓,或许是你仅剩的财物,或许是你的灵魂,或许更多。玛拉只能更紧地抱住怀中因为营养不良而格外瘦小的莉莉,用自己单薄的体温驱散周围的寒意。在几乎凝滞的黑暗里,她闭上眼,在心中无声地祈祷,向那遥远泰拉上、她从未理解过的神皇,或者任何可能存在于宇宙角落、愿意倾听凡人悲鸣的神灵,祈求他们能偶尔瞥见这个被遗忘的角落,施舍一丝微不足道的怜悯。

商船“微光号”

“微光号”,一艘注册吨位不足五千、船龄超过两个标准世纪的“朝圣者”级小型独立商船,此刻正静默地漂浮在一条曾经繁忙、如今却异常空旷死寂的次要航在线。舰桥内,光线昏暗,只有控制台屏幕发出的幽光映照着船长艾拉·维斯托里疲惫而憔瘁的脸庞。空气中混合着循环空气的金属味、老旧电线的焦糊味,以及一丝若有若无的、来自船员食堂的廉价合成蛋白质块的味道。

她的货舱里,原本满满当当地装载着从狄米特运出的、带着泥土气息的特产谷物,以及从赫菲斯托斯购买的、用于维护常见型号机仆和设备的制式零件。按照原计划,这批货物应该能运送到几个急需的边缘世界,换取可观的利润,足以让“微光号”再进行几次象样的航行。但现在,一切都成了泡影。塞卡罗斯星系及其周边空域成了绝对的禁飞区,任何未经特定势力(究竟是总督还是法官,消息混乱不堪)许可的船只进入,都会遭到无情攻击。其他主要世界要么已陷入内战引发的混乱,港口封闭或处于无政府状态;要么就是戒备森严,由某一方势力牢牢控制,对过往船只征收着高得离谱的“安全税”、“忠诚税”,税额甚至超过了货物本身的价值。

就在几天前,艾拉冒着风险,试图靠近一个往常关系友好、以出产高质量金属矿石闻名的矿业世界,希望能进行最基本的燃料和淡水补给。然而,“微光号”刚刚进入其星系外围,就遭到了轨道防御平台发出的、一道灼目的警告性激光射击,炽热的能量束擦着船壳掠过,在虚空盾上激起一阵剧烈的涟漪。通信频道里只有一个冰冷的、不断重复的自动化讯息,根本不给她任何解释或沟通的机会:“奉星区法务官(或是总督,静电干扰让她没听清)之命,禁止一切未经事先许可的船只靠近本星系。下一次射击将瞄准引擎室。立即离开。”

艾拉靠在磨损严重的船长座椅上,揉了揉胀痛的太阳穴。“微光号”的燃料储备已经亮起了红灯,仅能支持几次短距离亚空间跳跃;食物合成机的原料也即将耗尽。她不止一次听其他在虚空中偶遇的、同样惶惶如丧家之犬的船长们提起过那个名字——穆斯俄斯。据说那里象风暴眼中一块奇异的平静之地,仍在进行着有限的贸易,而且价格相对公道,至少不会明目张胆地掠夺。但通往那里的航线信息模糊不清,充满了未被标注的小行星带、引力异常区以及可能存在的海盗或交战方巡逻队。风险巨大,前途未卜。她抬起沉重的眼皮,目光扫过主屏幕上那片代表着未知与危险的、缺乏详细星图数据的黑暗局域,然后又缓缓移向舰桥上几名船员——导航员苍白而紧张的脸,轮机长布满油污却写满忧虑的眉头,还有年轻陀手眼中难以掩饰的恐惧。这片她航行了大半辈子、曾经熟悉如自家后院的星海,从未像此刻这样,变得如此陌生、空旷,且充满了无声的敌意。帝国?那个曾经理论上统一、提供基本秩序和保护的庞大实体,它似乎已经不存在了,至少在奥菲斯星区,它碎裂成了无数个各自为政、相互猜忌、相互撕咬的碎片,而象“微光号”这样的微小存在,只能在这些碎片的夹缝中艰难求生,随时可能被碾碎。

边境监视站“奥丁之眼”

在最偏远的、几乎已被帝国星图遗忘的边境虚空,帝国监视站“奥丁之眼”如同一座为整个星区悄然竖立的巨大墓碑,冰冷而沉默地矗立在永恒的黑暗之中。它的外部装甲板上布满了微小陨石撞击的斑痕和长期辐射留下的灼伤,巨大的通信数组依旧按照数个世纪前设置的程序,不知疲倦地自动扫描着所有缺省的通信频段。但耳机里传来的,只有宇宙背景辐射产生的、永无止境的静电噪音,以及偶尔突然插入的、信号极不稳定的广播片段——那是内战双方充满仇恨与狂热的宣传话语,相互指责对方为叛徒、异端,号召忠诚者起来反抗,声音因信号失真而显得尖锐扭曲,更添几分诡异。

驻守在这里的三名技术员——站长卡尔文和他的两名下属——早已在三个月前就耗尽了所有的补给储备。最后一份来自星区海军指挥部的、具有官方效力的命令,还静静地停留在主日志屏幕上,日期标注是内战刚刚爆发之时,内容简短而空洞:“保持最高级别警戒,监测一切异常活动,等待进一步指示。” 此后,便是漫长的、令人窒息的沉默,仿佛帝国庞大的官僚机器已经彻底忘记了这座孤悬于边疆的前哨。

此刻,站长卡尔文的尸体依然静静地坐在主控台前那张破旧的座椅上,身体因为失重而微微漂浮,被安全带固定在原位。他的一只手无力地垂着,另一只手里还捏着半块没能吃完的标准帝国制式压缩饼干,仿佛只是在小憩。他的面容枯槁,眼窝深陷,记录着生命最后时刻的饥饿与绝望。另外两名技术员,在一个标准月前,做出了孤注一掷的决定,乘上站内唯一的一艘小型救生艇,试图前往最近的那个、据星图显示可能还未被战火波及的、拥有宜居带的星系求援。他们带走了站内剩馀的大部分可携带给养和所有的希望,自此音频全无,如同石沉大海,生存几率缈茫。

监视站内部,如今只剩下生命维持系统低沉而单调的运行声,以及比虚空更寒冷的、死一般的寂静。它的高精度传感器或许依旧能敏锐地探测到数光年外的引力波动或能量信号,但再也没有活人的眼睛会去审视那些闪铄的数据流,没有活人的大脑去分析其背后可能蕴含的意义。奥菲斯星区最边缘的这只“眼睛”,虽然依旧“睁着”,却已经失去了所有的神采与功能。帝国的这片疆域,就这样在无人关注的情况下,被悄然遗忘、放弃,如同帝国那庞大躯体上一处早已坏死、血液停止流动、却无人察觉甚至无人在意的末梢神经。

这些散落在星区各处、被宏大叙事忽略的、无声的碎片,从枯萎的麦田到窒息的巢都,从迷茫的商船到被遗弃的哨站,共同拼凑出一幅比任何前线战报或官方通告都更加真实和残酷的图景:奥菲斯星区正在从内部悄然瓦解,它的经济命脉、它的社会秩序、它子民的人心与希望,都在内战的持续炙烤下,慢慢地、却不可逆转地化为灰烬。而这一切的寂静崩溃,这些微不足道的个体悲剧与缓慢死亡,都如同清淅的数据流,被远远地、冷静地观测着,一丝不差地映照在齐岳那双深不见底的、正在精密计算着得失与机遇的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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