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3小说网 > 玄幻魔法 > 魔门圣女怀身孕,爹是百岁老杂役? > 第33章 沈妙音的魔性!又强迫老夫?!

第33章 沈妙音的魔性!又强迫老夫?!(1 / 1)

“别让他跑了”

这五个字,轻飘飘的,却仿佛天宪,透露着冰冷威严。

几乎在楚年话音落下的同一刹那,一直静立不动的泠月,动了。

她甚至没有多余的动作,只是向前,轻轻踏出了一步。

就是这一步。

嗡——

一股远比黑袍男子更加精纯恐怖的威压,自她纤秀的体内轰然炸开!

筑基中期!

这股威压不再是单纯的气势压迫,而是化作了实质。

浓烈冰气,以她为中心,化作一片纯粹的领域,朝着四面八方疯狂铺展!

咔嚓!

空气发出不堪重负的碎裂声,地面之上,一层肉眼可见的白霜蔓延开来,梧桐树叶上凝结出剔透冰棱。

原本燥热的空气,温度骤降。

呼出的气息,在眼前凝成一团清晰的白雾。

一瞬之间,如坠严冬!

楚年站在领域边缘,衣袂无风自动。

一股淡淡的压力笼罩心头,那是属于更高生命层次的绝对压制。

他眼底深处,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异与了然。

“筑基修士特有的领域”

这便是筑基修士与炼气修士最根本的区别。

一旦领域展开,领域之内,我为王!

但领域亦分三六九等。

寻常修士的领域,不过是自身的粗浅延伸。

而拥有灵体之人,其领域,便是自身天赋的极致体现,是规则的雏形,远非同境修士可以比拟。

泠月此刻所展现的,便是这种力量。

强大,纯粹,且不容置疑。

几乎是在冰雪领域铺展开来的瞬间,那正全力奔逃的黑袍男子,整个身躯猛然一僵,速度缓了下来。

这种感受,楚年可是曾体会过的,他此刻,不由露出一抹笑容。

当初,泠月还只是筑基初期,便将自己逼入险境,如今她突破境界,这领域之威,是愈发强悍了。

那黑袍男子,此刻只感觉自己不再是冲锋,而是撞进了一片粘稠的沼泽!

刺骨寒意无孔不入,顺着他的口鼻毛孔,疯狂地钻入他的四肢百骸,要将他血液与魔气一并冻结。

他的速度,骤然降至龟速。

气息在冰雪的覆盖下,骤然衰弱下去。

死亡的寒意陡然从尾椎骨直冲天灵盖!

他霍然回头,瞳孔骤然一缩:

“滚开!放我走!”

同时,试着榨干体内最后一丝力量,一身气息疯狂震荡,翻涌的魔气试图再度攀升,撑开属于他自己的领域。

一片墨绿色的毒雾自他体内弥漫开来,充满了阴沉与腐朽的气息。

但是,没用的。

在泠月那片宛如神国降临的冰雪领域覆盖下,他那点由丹药堆砌起来的毒雾领域,脆弱得可笑。

甚至未能撑开三尺范围。

漫天冰雪只是轻轻一压。

噗!

墨绿色的毒雾便被硬生生地压回了他的体内!

黑袍男子如遭重击,喷出一口夾杂着冰晶的逆血。

远处,楚年将这一切尽收眼底,眉梢微不可查地一挑。

泠月突破之后的战力,确实超出了他的预期。

此女,日后若能与自己长期合修,未来成就,恐怕会相当惊人。

黑袍男子依旧没有放弃,求生的欲望让他双目赤红,还想挣扎。

然而,泠月已经不想再浪费时间。

她窈窕的身形微微一荡。

整个人骤然消失在原地,下一瞬,流光轮转,冰雾森然。

一柄完全由冰晶凝结而成的长剑,悄无声息地横在了黑袍男子的脖颈之上,剑锋上散逸出的森然寒气,在他皮肤上留下了一道浅浅的白色霜痕。

想象中的惊天大战,并未发生。

两者之间的差距,大到了令人绝望的程度。

他不过是药峰弟子,靠着吞服数不清的丹药,才勉强堆砌到筑基初期的修为,根基早已虚浮不堪。

如何能与拥有冰灵体、修为臻至筑基中期的泠月一战?

自始至终,都只是一场单方面的碾压。

瞬间,落败。

泠月单手持剑,另一只手抓着他的后领,如同拖着一条死狗,冰气没入其体内,将他彻底封印,再无一丝威胁。

一尊筑基初期的修士,就这么被泠月轻易制伏,臣服在楚年面前。

噗通。

黑袍男子被她随意地扔在楚年身前,倒在地上。

泠月清冷的目光垂下,落在他身上,声音里不带一丝温度。

“见了我家主人,还不主动下跪?”

“主人”二字,如同一柄最沉重的巨锤,狠狠砸在了黑袍男子的心口。

他浑身一颤,整个人魔气彻底溃散,那股惊怒与惧意在眼瞳中疯狂交织,最后只剩下灰败。

他几乎不敢抬头去看楚年的眼睛。

在泠月冰冷的魔气压迫,以及楚年玩味目光注视下,黑袍男子面庞上的肌肉剧烈抽搐,最后一丝名为尊严的东西,被彻底碾碎。

嘭!

他双膝一软,整个人重重地跪倒在地,额头死死磕在冰冷的地面上。

一道不似人声的的嘶吼,从他喉咙的最深处挤了出来。

那声音里,再没有了之前的凶戾与不甘。

只剩下无穷无尽的痛苦,与足以淹没他自己的悔恨。

“我也只是听令行事,一切都是墨昙的吩咐,我只能听令啊!楚大人,不要杀我,我知错了!”

黑袍男子涕泪横流,彻底抛弃了身为筑基修士的一切尊严。

他匍匐在地,甚至不敢抬起分毫。

“你杀我,只能更加激怒圣子,得不偿失啊!”

在他被泠月那压倒性的力量轻易镇压的瞬间,他就已经判定了自己的死局。

楚年,绝对对他动了杀心。

在这股死亡的重压之下,所谓的骨气、尊严,都化作了齑粉。他唯一的念头,就是活下去。

楚年居高临下地俯瞰着他,面庞上没有任何表情,那双眼眸深邃,不起波澜。

看着这个前一刻还阴狠毒辣,此刻却软弱如虫豸的家伙,楚年唇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那弧度里满是嘲弄。

“说说,你什么来头?”

他的声音很轻,也很平淡,听不出任何喜怒。

可这平淡的声音,落入张千耳中,却无异于九幽寒风,让他整个身躯都控制不住地剧烈一颤。

他一颗心,直直坠入无底深渊。

未知,才是最大的恐惧。

张千不敢有任何一丝一毫的怠慢,不敢有任何一点的隐瞒,将一切都竹筒倒豆子般,连连说了出来。

“小的名叫张千,是是药峰圣子,墨昙大人的手下。”

“圣子大人他他见您与圣女殿下联系过于密切,心中不快,这才这才命我前来,毒害于您”

张千的声音越来越小,头也埋得越来越低,整个人蜷缩在地上,哪里还有半分筑基修士的气魄。

他将所有事情的来龙去脉,都讲述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唯恐漏掉一个字,引来楚年的不快。

楚年静静地听着。

每一个字,都清晰地落入他的耳中,在他的脑海里拼凑出一个完整而又荒谬的真相。

他的眉头,在张千的叙述中,一寸寸地拧紧。

眸光,也一点点地转冷。

墨昙?

药峰圣子,墨昙。

楚年的记忆中,浮现出一个模糊而高傲的身影。

果然是他。

这个名字,在他的脑海中回荡,激起一片冰冷的涟漪。

疯子。

彻头彻尾的疯子。

仅仅因为自己帮沈流儿炼制了一次丹药,就要取自己的性命?

而且,是用如此阴毒不留后路的手段。

楚年承认,他心中确实对沈流儿,存着几分不可告人的念想。

可那也只是深藏于心的念想,他从未在任何人面前表露过分毫。

那墨昙,又是如何察觉的?

他只是凭借着那份病态的占有欲和高高在上的傲慢,便肆意地将屠刀挥向了任何一个他认为的“威胁”。

“墨昙”

楚年咬牙呢喃着,声音低沉,却透着惊人恨意。

一股怒火,自他心底最深处,悄然升起。

只要一想到那剧毒,差一点就用在了自己身上,他心头便难以抑制升起浓烈寒气。

万一自己的仙骨,真的抵挡不住那种毒素侵蚀;万一自己的体质,真的被彻底摧毁

后果会是什么?

楚年对此,无比清楚——他将失去现有的一切,修为、地位、未来所有他为之奋斗的东西,都将化为泡影。

他会从云端跌落,甚至不是跌落到地面,而是跌进泥潭深处,永世不得翻身!

届时,迎接他的,将是无数曾经嫉妒他的人的落井下石,缓慢地折磨他,直至他彻底死去!

墨昙这一招,何其狠毒!

楚年眼神晦暗下来,瞳孔深处,仿佛有鬼火在跳动。

一个决然的念头,已然深深烙印在他的魔心之中。

这笔账

他楚年,早晚要亲自上门,连本带利地讨要回来!

墨昙,必须付出代价!

当然,这份仇恨,实在太大,眼下,并非复仇的好时机。

理智强行遏制住了那即将喷薄的杀意。

楚年缓缓地、无声地呼吸着,强行让自己保持着绝对的冷静。

他很清楚。

自己现在的力量还太弱小,只是区区炼气八层。

他拿什么去对抗一尊圣子?

更别说,墨昙此人,炼丹术不俗,在宗门内,虽说境界不如其他圣子、圣女,但能量,却是大得很!

现在去找他,无异于以卵击石。

再如何心有不甘,再如何怒火滔天,想要报复,也必须等待。

等到自己登上总堂主之位,等到自己掌控了无上的权力,乃至拥有了能碾压他的资格之后,再去实行!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楚年,从来不认为自己是君子,但他有足够的耐心。

一瞬间,他便收敛了所有的念头,将那份沸腾的杀意,重新压回了心底的冰山之下。

思绪,再度变得清晰而冷酷。

现在,却是奈何不得墨昙。

但,难道他还奈何不得眼前这个已经沦为阶下囚的小小筑基吗?

楚年心头那无处宣泄的怒火与杀意,急需发泄。

他的视线,再一次落回到了匍匐在地的张千身上。

而眼前这个瑟瑟发抖的张千,便是最好的选择!

楚年心念既定,便不再有半分犹疑。

他上前一步。

仅一步,院落中的气压便陡然一沉,无形的杀意化作实质的寒流,瞬间笼罩了匍匐在地的张千。

张千浑身剧烈一颤,那股源自心神深处的战栗,让他连抬头的勇气都彻底丧失。

他能感觉到,一双冰冷到不带任何情感的眼睛,正在自己的头顶上方,俯瞰着自己。

也正在此时,楚年动了,他,神情平静,淡漠,从储物袋中,取出了那一个洁白的小玉瓶。

正是之前,张千交给泠月的那个无色无味的剧毒毒液。

在看到这东西的瞬间,张千面庞上,那股惶恐,近乎都被冻结,取而代之的,乃是极致的绝望与疯癫!

他,彻底怕了,一颗魔心都近乎碎裂!

张千近乎疯癫,他连连叩首,每一次都用尽全力,发出“咚咚”的闷响,额前很快便是一片血肉模糊。

极致的恐惧,让他彻底崩溃,涕泪横流,语无伦次地嘶吼起来:

“是墨昙!一切都是墨昙交代我这么做的!”

“你不能这么对我!不要!”

“圣子若是知道你杀了我,他一定不会放过你的!你这是在自寻死路!”

“冤有头,债有主!你要寻仇,就该去找圣子!和我没有半点关系啊!我只是个跑腿的!我只是个听命令行事的狗!”

他匍匐在地,用尽一切卑微的词汇贬低自己,试图唤起楚年一丝一毫的怜悯。

那副模样,再也没有半分初入此地时的冷冽与傲慢,只剩下一条摇尾乞怜,濒临死亡的丧家之犬。

听着这些颠三倒四的求饶与威胁,楚年脸上的嘲弄之色更甚,最终只化作一声冰冷的哼笑。

他俯瞰着脚下这滩烂泥,声音平淡得没有一丝波澜:

“放心,墨昙会付出他应有的代价”

话音顿住。

楚年的目光,缓缓下移,落在了张千那张沾满尘土与血泪的脸上。

“至于你”

楚年捏着玉瓶,瓶身触手冰凉,在月色下反射着幽冷的光。

张千的瞳孔,骤然收缩成了针尖大小。

他全身的血液似乎都在这一刻冻结,从他的尾椎骨一路窜上天灵盖。

那是他亲手带来的毒药,其威力,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他疯狂倒退,如一只残废的野狗,疯狂逃窜,朝身后奔逃,但却根本无用。

楚年伸出另一只手,魔气一窜,便将张千彻底镇压,而后俯下身子,五指并拢,疾速探出,精准地扣住了张千的下颌骨。

指节发力,骨骼发出不堪重负的“咯吱”声,剧痛让张千浑身一抽,被迫仰起头。

“咔哒。”

一声轻响。

楚年只用拇指轻轻一推,封住瓶口的木塞便应声弹开,滚落在地。

一股无形的毁灭性气息,从瓶口逸散出来。

“不”

张千喉咙里挤出一个沙哑的音节,疯狂挣扎着,但他的头颅,却被楚年死死按住,下巴被楚年硬生生拽了下来。

张千眼瞳中,爬满了后悔与绝望,他不断发出嗬嗬的挣扎声音。

看到那一瓶毒液后,他,彻底慌了

求生的本能压倒了一切。

“不!不要!我求你!我求你不要”

他急得双瞳绝望,泛起泪花,眼角几乎要撕裂开来。

他,努力修行了百余年,好不容易突破筑基初期,若是吞了这毒液,他的一切,都将化为虚无,他将沦为葬仙宗最底层!

那般日子,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

楚年却是神情淡漠,幽深眸子里,没有一丝波澜,只是薄唇轻启:

“早干什么去了?”

声音冰冷。

说罢,楚年没有丝毫迟疑,手腕一斜,玉瓶倾泻。

其中无色无味的毒液,没有浪费一滴,被尽数灌注进张千被强行撬开的嘴里。

“嗬”

张千的挣扎戛然而止。

瞳孔,陡然一突,好似水鬼一般,身躯都彻底僵硬。

很快。

毒液便开始发作。

只见一丝丝猩红雾气,开始从张千的七窍,疯狂地飞窜而出!

那是他一身的生命精气与血肉本源!

他的皮肤飞快干瘪、枯萎,失去光泽,浮现出死灰的色泽,肌肉萎缩,经络崩断,整个人在短短数息之内,被抽干了所有的生机。

那具原本还算强健的修士肉身,正在彻底腐蚀、败坏。

最终,那座被封禁的筑基道台,在这股霸道毒力的侵蚀下,更是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浮现出密密麻麻的裂痕,随即,彻底瓦解、崩碎。

一滩滩精纯的魔雾,从张千体内飞快逸散,消散于天地之间。

张千的挣扎,渐渐缓了。

他的气息,彻底萎靡,近乎衰弱到了极点,整个人,枯败如落叶。

他的身体不再抽搐,只是无力地瘫倒在地。

神情涣散,脸上凝固着极致的绝望与痛苦

他现在,比死还难受。

“你你就是个魔鬼魔鬼”

他嘴唇翕动,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声音悲痛欲绝。

“我为什么要招惹你为什么”

听着这些,楚年眼底没有泛起一丝波澜。

魔道之中,弱肉强食,本就是铁律。

既然动了害人的心思,就要做好被反噬,付出千百倍代价的准备。

他甚至懒得多看一眼地上那摊蠕动的烂肉,只是淡淡道:“记着,老夫仁慈,你若是无处可去,到时候,可以去杂役处报道,老夫给你个当杂役的机会。”

说罢,他大手一挥。

一股魔气卷起狂风,裹挟着失魂落魄的张千,直接抛出了院外。

砰!

沉闷的落地声传来。

紧接着,是更加绝望的哭嚎。

楚年漠然地关上院门,将一切嘈杂隔绝在外。

那声音要去向何方,与他再无干系。

不过,用脚指头想也知道。

这张千,如今唯一的去路,便是返回药峰,去乞求他那位高高在上的主子,墨昙,能大发慈悲,给他一些补偿。

但,墨昙会吗?

他会为了一个修为尽废,肉身腐朽,连凡人都不如的废物,浪费哪怕一丝一毫的资源?

楚年唇角勾起一抹讥诮的弧度。

答案不言而喻。

这些,早已不是他需要关心的事情了。

院内重归死寂。

夜风吹过,卷起几片落叶,沙沙作响。

“主人。”

泠月的声音自身后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轻颤。

她已然收敛了周身翻涌的魔气,重新变回了那个妩媚动人,又带着几分恭顺的侍女。

只是,她看向楚年,精致凤眸深处,闪烁着一丝真实的担忧。

“接下来该怎么办?那个墨昙,吃了这么大的亏,绝不可能善罢甘休,他会不会再度下手?”

她的话语很轻,却点明了眼下最严峻的问题。

这不是杞人忧天。

楚年若是因此丧命,她刚刚寻到的这座靠山,便会轰然坍塌。

到那时,等待她的,将是来自血浮屠无穷无尽的清算。

她活不长。

从选择臣服的那一刻起,她的命,就已经和楚年死死捆绑在了一起。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楚年闻言,眉头微微蹙起。

这,确实是个天大的难题。

墨昙。

药峰首座弟子,宗门内真正的权势人物,一个心胸狭隘,手段狠辣的疯子。

这次的试探,自己虽然化解,并且给予了雷霆反击。

但这无疑是将对方彻底得罪死了。

万一那个疯子不顾一切,再对自己出手,自己该如何是好?

硬抗?

无异于以卵击石。

找姜清婉?

这个念头刚刚升起,便被他立刻掐灭。

姜清婉会为了自己,去和同为宗门高层的墨昙正面对上吗?

或许会。

但那要看自己的价值。

如今的自己,连总堂主之位都还未坐稳,就这般火急火燎地跑去求援,只会无限拉低自己在她心中的分量。

一个需要庇护才能活下去的下属,价值能有多大?

楚年从不将希望寄托于别人的善意。

至于沈流儿

这个名字,让他眼中的寒意更甚。

更不可能!

墨昙本就是因为沈流儿才对自己动了杀心。

自己再去找沈流儿帮忙摆平此事?

那不是火上浇油吗?

到时候,墨昙恐怕会彻底失去理智,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弄死自己。

左思右想,皆是死路。

一股强烈的危机感,如同冰冷的毒蛇,顺着脊椎一路攀爬,缠绕上他的心脏。

自己如今的处境,远比表面上看起来要凶险得多。

看似风光无限,即将登临高位。

实则,早已是腹背受敌,四周皆是虎视眈眈的豺狼。

一个不慎,便是万劫不复。

泠月这里,亦是一条深埋的引线。

自己还未曾与那位高高在上的圣魔峰圣子见过面,便已经将其得罪到了骨子里。

夺走对方精心培养多年的炉鼎,相当于给血浮屠戴了帽子。

现在,又凭空多了一个墨昙。

这两尊,无论哪一个,都是宗门内真正的顶层人物。

放在往常,自己甚至连仰望,或是被他们正眼瞧一下的资格都没有。

而如今,却都成了自己的生死大敌。

当然。

除了这些潜在的巨大威胁,还有一个近在眼前,随时可能爆发的麻烦。

炎骨。

楚年的目光陡然变得锐利。

他侧过头,看向身旁的泠月。

在他与泠月合修,阴阳交融之际,他得以窥见了更多,更深层的信息。

那场针对自己的刺杀,并非血浮屠高层的直接命令。

泠月是受了炎骨的嘱咐。

炎骨请她出手,对付自己,并且许诺了极为丰厚的好处。

泠月这才答应下来。

这件事,甚至血浮屠本身都不知情。

楚年心中冷笑。

那位高高在上的圣魔峰圣子,恐怕现在都还没有发现。

自己精心培养,视作禁脔的炉鼎,已经足足一个月没有现身。

毕竟,对于修士而言,一次闭关便是数月、数年,都极为常见。

短时间的失联,根本不会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思绪的洪流在脑海中冲刷,却寻不到一块可以立足的礁石。

诸多繁杂的念头,最终被楚年强行按捺下去。

危机感化作了最原始的动力,驱使着他将一切心神,都投入到当下。

他没有再浪费任何时间,双腿盘膝,于静室中央坐定。

随着他袖袍一拂,一阵清脆的碰撞声响起,一枚枚晶莹剔透的灵石滚落而出,在他身周铺开了一片璀璨的光晕。

灵气浓郁,近乎凝成实质。

这些,都是先前从沈流儿那里得来的丰厚资粮,此刻正好用以填补他因连番争斗而产生的空虚。

他的心神沉入储物戒,便是看到了那件玄品魔甲。

甲胄通体漆黑,泛着幽冷的光泽,其上铭刻的魔纹繁复而玄奥,能轻易察觉到其中蕴含的惊人防御力。

只要能将此甲彻底炼化,与自身气机融为一体,自己的保命能力,将迎来一次质的飞跃。

届时,再面对筑基境的修士,或许便不再是毫无还手之力,而是真正拥有一战的资格。

心念微动,楚年从那堆积的灵石中分出一部分,屈指一弹。

五百枚灵石划出一道流光,精准地落在了泠月面前。

“你也修行,老夫从不亏待追随自己的人。”

楚年的声音平淡,却带着一种不容置喙的威严。

泠月身体微微一颤,看着面前那座由灵石堆起的小山,呼吸骤然急促。

她那双精致的眼眸瞬间睁大,瞳孔里倒映着灵石闪烁的光芒,布满惊喜。

楚年,竟然愿意给自己资源!

她本以为,她最大的作用,就是做一炉鼎,只有在合修时,才能快速修行。

没想到,楚年竟当真不计前嫌,愿意培养她!

霎时间,泠月心头,轻轻一震,伸出手,指尖带着一丝轻微的颤抖。

“谢谢主人赏赐!”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压抑不住的颤音,迅速将所有灵石收起,仿佛是怕楚年反悔一般。

下一刻,她猛地凑上前。

一个温润柔软的触感,印在了楚年的脸颊上。

吧唧。

声音很轻,动作也透着一股显而易见的生疏与笨拙。

但这其中讨好与彻底臣服的意味,却浓郁得化不开。

楚年眼皮都未曾抬一下,对此坦然受之,只轻轻颔首,便算是回应。

随后,他彻底屏退外物,心神完全沉浸。

静室内,只剩下灵石熠熠生辉的声音。

海量的灵气被牵引着,化作一道道肉眼可见的白色气流,呼啸着钻入楚年的四肢百骸。

灵气在他的经脉中奔涌,随后被那霸道的魔功强行撕扯、吞噬、转化。

温和的灵气,在魔功的炼化下,蜕变成了最精纯、最富侵略性的魔气,一丝丝一缕缕,沉入丹田气海。

他周身的气息,以一种缓慢却无比坚定的姿态,缓缓攀升。

这种独自修行的效率,远无法与同女修合修时那种鲸吞般的掠夺相比。

但眼下,这也是唯一的选择。

他身边的女修,无论是修为还是体质,都已无法满足他日益增长的修行需求。

与此同时。

药峰,圣子宫。

阴冷恢弘的大殿内,空气沉闷得令人窒息。

张千回来了。

他浑身浴血,衣衫褴褛,整个人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跌跌撞撞地闯入殿中,最终力竭,重重地跪倒在墨昙的宝座之前。

坚硬的黑曜石地面,被他拖出一条长长的血痕。

“圣子大人!”

凄厉的哀嚎,撕裂了宫殿的死寂,其中蕴含的阴毒与绝望,让两侧侍立的弟子都下意识地皱起了眉。

“您要为我做主啊!”

张千痛哭流涕,用尽全身最后一丝力气,手脚并用地在地上爬行。

他的双手,血肉模糊,骨头都仿佛错了位,每一次挪动,都在光洁的地面上留下两个触目惊心的血手印。

他朝着那高高在上的身影爬去,那是他唯一的希望。

终于,在墨昙那双冰冷淡漠的目光注视下,他爬到了。

两只沾满了血污与碎肉的手,死死地扒住了墨昙的裤腿,瞬间便将那身用金蚕丝织就的华贵服袍,染上了一片刺目的猩红。

他仰着头,涕泪横流的脸上满是哀求。

墨昙的眉头,终于锁紧。

一丝冷冽到极致的寒意,在他眼瞳深处悄然浮现,再也无法隐藏。

他漠然开口,声音平直得没有任何波澜:

“张千,你的意思是,本圣子将那般珍贵的毒液赐予你,你,还是失败了?”

话音落下的瞬间。

一股难以言喻的恐怖威压,自他体内轰然爆发!

整个圣子宫的空气,都仿佛被抽干,变得粘稠而沉重,圣子之怒,无声呼啸。

跪伏在地的张千,身体猛然一僵。

那股威压让他神魂都在颤栗,他“嘭”的一声,整个上半身都砸在了地上。

“圣子!此事此事怎能怪我?!”

他感受到了墨昙语气中的杀机,求生的本能让他发出了尖锐的辩解:

“是那楚年!他诡计多端!他竟能让一个与他有生死大仇的女人,对他俯首称臣,反过来对付我!”

“此事,非我之罪啊,圣子大人!”

张千的声音凄惨到了极点,模样更是可怜至极。

然而,周围那些圣子宫的弟子,一个个眼观鼻,鼻观心,神情冷漠,没有半分动容。

这就是魔门。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一个失败者的哀嚎,不会换来任何人的同情。

墨昙听着他的辩解,嘴角逸出一声极轻的冷哼。

“难不成,这还是本圣子的责任了?”

一句话,让张千所有的声音都堵在了喉咙里。

他怔怔地看着墨昙那张俊美却毫无温度的脸,嘴巴张了张,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是啊。

在圣子面前,失败,就是原罪。

良久,张千眼中最后的光彩也熄灭了,神情化作一片死寂的晦暗。

他沉沉开口,声音沙哑得仿佛两块石头在摩擦。

“圣子,弟子所求不多,只求能安稳度过余生”

墨昙脸上那最后一丝耐心也消失了,他满脸不耐烦地摆了摆手。

“滚吧。”

“看在你还算忠心的份上,本圣子护你后半生周全。”

这句承诺,让张千死寂的眼神中,重新燃起了一丝微弱的生机。

他神情稍霁,紧绷的身体瞬间垮了下来,感激的泪水夺眶而出,在地上重重叩首。

“多谢圣子多谢圣子”

他用尽力气,从地上站起身。

此刻的他,失魂落魄,像一具被抽走了所有骨头的行尸走肉,摇摇晃晃地,转身朝着宫殿外走去。

然而。

就在他的身影即将走出圣子宫大门,即将触碰到外面阳光的那一刻。

高位之上,墨昙的嘴角,缓缓勾勒出一丝冰冷而不屑的弧度。

下一刻,他轻描淡写地抬起了指尖。

一束精纯到了极致的魔气光束,在他的指尖凝聚、压缩,散发出令人心悸的毁灭气息。

正蹒跚离去的张千,身体陡然一僵。

一股源自神魂深处的死亡危机,霍然炸开!

他猛然转身,脸上刚刚浮现的些许庆幸,瞬间被无尽的惊恐与骇然所取代:

“圣子!”

他欲要求饶。

然而,却是迟了。

那一抹魔气,飞窜而出,以锐不可当之势,瞬间没入张千体内,魔气震荡,在张千绝望而后悔的神情中,彻底爆发,将张千,碾成虚无。

一点痕迹,都未曾留下,好似张千此人,从不存在一般。

霎时间,圣子宫内,死寂无声。

那股将张千碾成虚无的魔气余波,依旧在殿内盘旋。

周围,一众圣子宫弟子,皆将头颅深深低下,恨不得将脸埋进胸膛里,连呼吸都刻意放缓到了极致。

无人敢抬头去看高位上那道身影,更无人敢为张千流露出一丝一毫的同情。

在魔门,同情废物,就意味着你与废物同罪。

墨昙负手立于高位,俯瞰着下方噤若寒蝉的众人,目光犹如巡视猪狗,冰冷而漠然。

他冷哼一声,声音不大,却清晰地敲击在每个人的心头。

“圣子宫,不留废物。”

“谁若是觉得自己难以胜任,趁早滚蛋,还能留得一命。”

一众弟子闻言,身躯齐齐一颤,头颅埋得更低,不敢有任何言语,只有俯首帖耳的姿态。

墨昙的视线从他们身上一一扫过,最终,那份俯瞰众生的漠然,化为了针对一人的刺骨寒意。

他的神情愈发冰冷,眼瞳深处,那沸腾的杀意几乎要凝为实质,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楚年”

“一个行将就木的老杂役,竟敢一而再,再而三地忤逆本圣子。”

“本圣子要你死,你竟敢不死”

墨昙的指节因用力而捏得发白,一股难言的屈辱感在他胸膛中燃烧。他身为圣子,言出法随,要一个杂役的命,本该是吹口气般简单的事情。

可现在,他不仅失败了,还折损了一枚棋子,更让这件丑事在圣子宫内传开。

他的威严,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挑衅!

墨昙心思急速转动,脑海中闪过一个个更为阴狠毒辣的计划,那股被压抑的杀意,再次缓缓沸腾。

他,定要找个机会,一个万无一失的机会!

他要亲手抓住那个老杂役,将他的骨头一寸寸敲碎,将他的神魂抽出,用魔火灼烧百年!

他要让那老杂役在无尽的痛苦与绝望中哀嚎、忏悔!

此事,绝不算完!

转瞬,半个月过去。

楚年霍然睁开双瞳。

一抹精纯至极的魔气,在他漆黑的瞳孔中一闪而过,随即隐没不见。

他缓缓吐出一口气,感受着体内的变化。

这次闭关,足足消耗了五百枚下品灵石,海量的灵气被魔功吞噬、转化,丹田内的魔气愈发凝实,根基也随之更为巩固。

只是

楚年眉头微不可查地一蹙。

五百灵石,对于寻常炼气修士而言,甚至足够从炼气八层冲入九层。

可对他而言,这半个月的苦修,仅仅只是让他在通往炼气九层的道路上,向前挪动了不到一成的距离。

自己的根基,还是太过雄厚,如此一来,对灵石的需求,便更大了。

太慢了。

实在是太慢了!

“我这阴阳魔功,终究不是靠吞吐资源就能快速精进的功法。”

“单纯炼化灵石,效率比之合修,差了何止十倍”

楚年心中有些犯难。

单纯的资源堆砌,对他来说性价比太低,如同用金山去填一条看不见底的深渊。

他手上,倒是还藏着极品地心灵乳。

那等天地奇珍,蕴含的能量远非灵石可比,价值斐然,但他并不打算现在就用掉。

正当他苦思着后续的修行之路时。

一阵若有若无的香风飘来。

一旁静坐的泠月感知到楚年醒转,悄然起身,莲步轻移,来到了他的身后。

她一言不发,一双柔若无骨的小手轻轻落在楚年略显佝偻的肩膀上,恰到好处地捏动起来,力道适中,指法娴熟,活脱脱一个训练有素的贴身侍女。

楚年苍老的眼眸中,划过一抹不易察觉的满意之色。

泠月此人,看似冰冷如霜,拒人于千里之外,实则心思通透,是个极聪明的女人。

她很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她更清楚,如何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那便是——讨好他,楚年。

只要让他满意,她就能得到她梦寐以求的一切。

即便她内心深处对这种卑躬屈膝的行为感到极度不适,即便在过去面对血浮屠时,她也未曾放下过自己的尊严。

但现在,面对楚年,她愿意逼迫自己。

逼自己收敛起所有的锋芒与棱角,摆出一副温顺柔和,宛若良家妇人的恭敬姿态。

她是一个懂得顺势而为,并且对自己足够狠的女人。

按着按着,室内的气氛便逐渐升温,不知天地为何物了。

半个月的静养,泠月体内也再度积累了不少精纯的阴气,正好用来进行下一轮的合修。

霎时间,静室内阴阳二气流转,激烈碰撞之声此起彼伏。

两日过后。

风停雨歇。

楚年一脸满足地穿好衣物,只觉神清气爽,体内魔气奔腾,之前吞噬灵石的滞涩感一扫而空。

他正打算趁热打铁,继续修行,同时将那万魂枪与魔甲彻底炼化,再参悟一番邪术。

没成想。

他刚刚起身,挂在腰间的一枚黑色令牌,毫无征兆地闪动起一道道微光。

令牌微微震颤。

楚年心头微动,指尖一点,一股魔气灌注其中。

下一刻,刘易那压抑不住的兴奋声音,从令牌中猛地传出。

“楚大人!找到了!筑基女修,我们找到了!”

“您快过来吧!执法门这边!”

轰!

这几句话,如同一道惊雷在楚年脑海中炸响!

他整个人的心神当即剧烈一震,一股难以言喻的狂喜,瞬间冲垮了方才的平静,直冲天灵盖!

筑基女修!

这当真是及时雨!

是解决他眼下修行困境的唯一钥匙!

他不假思索,立刻转身,沉声对刚刚整理好衣衫的泠月说道:“泠月,你就在此安心修行,老夫有要事出去一趟。”

泠月乖巧地点了点头,没有多问一句,便转身回到蒲团上,老老实实地闭目修行。

楚年再无片刻迟疑,大步流星,径直离去。

他的心头一片火热,充满了期待。

若这次刘易找到的筑基女修数量足够,品质上乘,说不定,自己这一次,就能一举冲破瓶颈,让修为再度迈进一大步!

楚年的步伐越来越快,片刻之后,便走出了万物楼的地界范围。

他正要提起速度,朝着执法门的方向全力赶去。

没成想。

就在他一步踏出万物楼结界范围的瞬间。

一股他熟悉到骨子里的魔气威压,毫无预兆地从他身后平地而起!

那股气息阴柔、霸道,带着无上威严,瞬间将他彻底吞没、笼罩!

不好!

楚年浑身汗毛倒竖,体内的魔气本能地就要爆发反抗。

但在那股浩瀚如海的威压面前,他炼气八层的修为,脆弱得如同蝼蚁。

意识陷入黑暗之际,楚年凭借着对那股气息最后的一丝感知,发出了一声震怒到极致的咆哮。

“沈妙音!”

“你这魔女为何就是不肯放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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