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3小说网 > 玄幻魔法 > 魔门圣女怀身孕,爹是百岁老杂役? > 第26章 墨昙的杀意!丹成!楚年虚了!

第26章 墨昙的杀意!丹成!楚年虚了!(1 / 1)

圣女宫外,高大的宫墙投下大片阴影。

墨昙就站在阴影里,整个人与黑暗融为一体,一动不动。

自宫门闭合后,他便一直保持着这个姿势。

风吹过,他身上的绿袍也纹丝不动。

很快,阴影中,一道黑影悄无声息地出现。

来人单膝跪地,深深垂下头,姿态极为恭敬:“圣子,这便是那老家伙的全部信息了。”

他的声音被刻意压低,显得十分沉闷。

墨昙没有回头,只是伸出手,一枚冰凉的玉简落入他的掌心。

他指尖摩挲着玉简光滑的表面,能感到一丝从地底深处带出的寒气。

心神沉入玉简,无数文字与画面立刻呈现在他脑海中。

杂役弟子,楚年。

近期被姜清婉看中,甚至引得阴阳峰圣女沈妙音前去执法门抢人

信息,颇为详尽。

墨昙看着,嘴角缓缓勾起一个冰冷的弧度,露出了然之色:“原来是姜清婉的狗”

他立刻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这老东西,不过是姜清婉推出来的一条狗,得到她的准许,才敢踏足圣女宫。

至于楚年本身?

墨昙扫过那些平平无奇的履历,心中毫无波澜。

一个寿元将近,在底层挣扎了半辈子的废物,这种蝼蚁,甚至不配让他正眼相看。

他心中的怒火,立即就指向与他同等地位的姜清婉,是她把这个狗东西,这个恶心的垃圾,摆在自己面前,送到了沈流儿身边。

楚年?

这个名字,还不配承载他墨昙的怒火。

身为圣子,他的骄傲深入骨髓。

他懒得去挑拨一只蝼蚁,只会毫不犹豫地将其碾碎。

玉简中的信息很详细,但终究并不是全部。

比如楚年的伪圣体,无论是姜清婉还是沈流儿,都将这个秘密捂得很紧,在玉简中,楚年只是纯阳灵体罢了,看似差不多,实则天差地别。

墨昙的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口中喃喃道:“纯阳灵体”

这四个字,宛若利剑,刺入他心头,引得他身躯都下意识绷紧,连圣子金丹层次的一颗魔心,都有所震动。

墨昙的神情,陡然一冷,一股莫大凶意,翻涌而出,令得周遭的空气温度,骤然下降。

纯阳灵体

这四个字所代表的含义,他再清楚不过。

除了极佳的修行天赋外,这种体质还有另一个恐怖作用——绝佳炉鼎。

若有女修能将其囚禁,日夜合修,修为的增长速度,将攀升到一个匪夷所思的恐怖程度。

到时候,修行,不仅远远算不上艰苦,反而还是一场极致的享受。

除此之外

与纯阳灵体合修,阴阳交融,阳气刺激滋养下,那股感受,会比与寻常男子,痛快十几倍——无数合修功法,都早有记载,墨昙自然无比清楚。

墨昙念及此处,脑中猛然闪过一个画面——刚才沈流儿眼中,闪烁着对提升境界的极度渴望。

他清晰记得,自己提出合修相助时,沈流儿是如何断然否决、目露愠怒。

直到此刻。

墨昙才惊觉自己忽略了太多细节。

他回想起自己靠近沈流儿时,那精巧灵动的眸子里,一闪而过的东西。

并非羞涩与矜持,而是压抑在最深处的鄙夷、抗拒。

自己提议合修时,沈流儿身体瞬间僵硬,朝后退却了半步。

那半步,狠狠扎着墨昙的一颗魔心,令他渐渐红温,眼神愈发冰冷。

细细回想起来,自己已经送出了价值连城的资源,可沈流儿,从未与他有过任何主动的肢体接触,甚至连衣角的触碰都刻意避免。

然而今日

沈流儿看到那个老东西时,竟是那样自然地直接伸手抓住了他的胳膊。

虽说隔着粗布麻衣,但在墨昙的视野里,那个动作,亲密得刺眼。

墨昙眼瞳深处变得一片幽暗。

一股冰冷气息从他体内扩散开来,令得跪在他面前的黑衣弟子身体都开始轻微颤抖。

“沈流儿”

“莫非是在利用本圣子”

墨昙心头,难以控制得回荡着这两句话。

他,堂堂魔宗圣子,炼丹宗师,竟然很可能被沈流儿当成了备胎、舔狗?

这般念头不受控制地冒了出来。

但是万一,是误会了呢?

万一是沈流儿对自己倾心,所以爱之深,责之切,对自己有着更高的要求呢?

墨昙脸色一沉,深吸一口气,强行压抑着冲出去质问的冲动。

不,不该如此。

这念头仅仅出现了一瞬,便被他碾得粉碎。

身为圣子,他有自己的傲骨,他相信自己的眼睛与直觉——那不是考验,而是赤裸裸的利用。

更何况,无人能考验、测试本圣子,即便是沈流儿,也不行。

墨昙神情淡漠,压下一切情绪,瞬间恢复了绝对冰冷,不再围着沈流儿转,变得不带任何感情。

无论沈流儿的心如何,他,都要彻底征服沈流儿,甚至无论付出任何代价。

不必谈什么利益和日后的收益,做这些,只有一个原因——不做,他一颗魔心,难以通达!

他不爽!

身为魔修,不爽便是天大的理由!

他缓缓转过头,看着面前的弟子,瞳中藏着深深杀意。

“张千师弟。”他的声音很淡,却异常冰冷。“帮我杀了他。”

话音落下的瞬间,一股凶猛的杀意从他身上爆发出来,席卷四周。

单膝跪在地上的弟子,只觉得自己的灵魂都要被这股杀意冻结。

楚年。

只是一只蝼蚁。

杀一只蝼蚁,自然不值得他墨昙亲自出手。

但,这只蝼蚁,爬到了他不该去的地方,靠近了不该靠近的人。

纯阳灵体的诱惑力有多大,墨昙心知肚明。

这已经不是简单的威胁,而是一个巨大的变数。

他的心神,再次扫过玉简的末尾。

那上面,还附带着两条不起眼的情报。

圣女沈妙音,近期修为突飞猛进,其提升速度匪夷所思,宗门长老都百思不解。

姜清婉,同样在短时间内境界暴涨。

而这两件事,似乎都与这个名叫楚年的老东西,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一个惊人的猜测,在墨昙的心中成型。

原来,不止沈流儿。

连堂堂圣女和执法门门主,都很可能已经在这只蝼蚁身上,尝到了甜头。

姜清婉,沈妙音。

这么两个高傲至极、地位尊崇的女人,都与楚年这老东西不清不楚

谁能保证,沈流儿不会动同样的心思?

这个念头在他心底疯狂滋生,不断冲击着他的理智。

这,已然触碰了墨昙的底线。

对他来说,楚年,必须死!

哪怕只是存在一丝微不足道的可能,也足够墨昙动杀心了。

他墨昙,是堂堂圣子,未来药峰的掌权者之一,碾死声名狼藉的老杂役,谁敢多说一个字?

杀意化作了实质的寒气,朝着四面八方扩散。空气温度骤降,跪在地上的黑衣弟子甚至能看到自己呼出的白气。

感受着这股森冷杀意,张千身体控制不住地轻颤。

他艰难抬头,脸颊苍白,神情明显犹豫。

“圣子殿下”他沉沉开口,颇有些为难。“这老东西,颇得姜门主看重,执法门内已有风声传出,姜清婉欲要将他封为执法门的总堂主”

“真要就这么将他杀了吗?”

张千恭敬地问着,每一个字都透出担忧。

杀,当然简单。

筑基修士,要灭杀一个炼气期,比捏死一只蚂蚁还容易。

但就这么杀了,可能会引来巨大的麻烦。

那样的代价,圣子能否承受,他不知道。

可他这个奉命行事的小人物,恐怕是第一个被推出去平息怒火的牺牲品。

他,也只是个药峰的普通弟子,实在不想卷入这种可怕争斗。

墨昙的视线扫了过来,眉头微皱,神情不悦。

“你在怕什么?”他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弱的压迫。“不过是一个炼气期的蝼蚁罢了”

张千的心脏猛地一缩,知道墨昙已然不满,他没敢再多说一个字,只是将头深深地埋了下去,从喉咙里挤出一个沉闷的回应。

“是。”

墨昙看着他这副模样,心头却是忽的闪过另一抹念头来,他神情一顿,思索片刻后,却是轻笑一声。

张千是他一手培养的心腹,用着还算顺手。

总不能因为区区一个楚年,就让张千陷入危险的境地。

再说,万一姜清婉那个女人真的发起疯来,不顾一切地追查,也确实是一件麻烦事。

当然,最重要的是,他不想杀楚年了。

至少,不能这么简单得让楚年死了——那样,太便宜这个老狗。

倒不如做得更隐蔽,也更残忍一些。

如此想着,墨昙的嘴角缓缓勾起,掀起一抹病态的弧度。

下一刻,他手腕一抖,掌心之中,凭空出现一个剔透的玉瓶。

瓶身不过三寸高,通体透明,没有一丝杂质。

其内,一滩无色无味的液体,正随着他手腕的轻微晃动,悄然流动着。

“此乃断灵魔液。”墨昙声音沉着。“金丹期以下,触之必废,绝无可能抵挡。”

他将玉瓶递向张千,幽黑瞳孔异常淡漠:

“你去想办法,让楚年服下去。”

“用这东西,废了那个老东西。”

每一个字,都轻易地决定了楚年的命运。

看了那份情报,他对楚年的生平,已经了如指掌。

他清楚地知道,楚年如今,正是刚刚摆脱困境,人生看到希望的阶段。

这种时候,应该是楚年此生最为轻松、最为开心的时光了

墨昙想着,面庞上那抹残忍的笑意愈发扩大。

这样的手段,反而更合他的心意。

直接杀了,太便宜他了。

服用这断灵魔液,楚年的修为、根基、乃至那让无数女修觊觎的纯阳灵体,都将被彻底摧毁,化为乌有。

到那时,他便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废物。

一个比他当杂役时,还要不如的废物。

从高处跌落谷底的滋味,定会将那废物折磨得痛苦不堪。

而姜清婉,也绝不可能再重用一个连魔气都无法感知的废人。

这种从精神到肉体的双重毁灭,比直接取其性命,更令墨昙爽快。

张千听着,神情稍松,紧绷的背脊松懈相当,那股让他快要窒息的杀意消失后,他才发觉后背已然被冷汗浸透。

他连忙躬身,双手接过那只透明玉瓶。

瓶身触手冰凉,其内那摊无色无味的液体,安静地躺着,隐藏着莫大的恐怖能量。

这便是断灵魔液。

金丹之下,触之即废。

一个念头在他脑中飞速闪过。

那份情报里,提到了楚年那老东西不久前曾与一个女修在宗门内交战,最终将其擒下,关在了自己的住处,甚至还一路带到了执法门。

想来,楚年那个老东西,对其颇为看中。

这,正是一个完美的工具人。

一个周密的计划,瞬间在张千的脑海中形成。

他眼底的惶恐被一抹阴狠的精光取代,恭敬道:

“弟子定不辱命,必将此事办得妥妥当当。”

墨昙对他的反应很满意,这个心腹,总算没有被一个区区老杂役吓破胆。

他手腕一翻,一枚丹药凭空出现,屈指一弹,便落入张千手中。

丹药出现的刹那,周遭的空气都变得粘稠,一股霸道的魔气散开,丹药表面,无数诡异的魔纹时隐时现。

三品魔丹!

对任何筑基期修士而言,这都是能让他们修为精进一大截的珍宝!

张千见状,呼吸瞬间急促,眼中爆发出贪婪的光芒,他死死攥住那枚丹药,仿佛攥住了自己的未来。

“谢圣子赏赐!”

“好好干。”墨昙摆了摆手,声音淡漠。“日后,你的好处只会更多。”

张千重重点头,再不多言,捏着丹药,神情满是惊喜与振奋,转身快步离去。

他的背影在阴影中拉长,那张精瘦的面孔上,杀机毕现,再无半分犹豫。

他要去布局,去送那个老东西一份大礼。

周遭重归寂静。

墨昙却并未离开。

他依旧站在圣女宫前,如一尊冰冷的雕塑,那张俊美无俦的面孔,再一次沉了下来,比夜色更深。

宫门紧闭,隔绝了一切。

他倒要看看,那个老东西,究竟什么时候才肯出来!

他更要看看,沈流儿的心,究竟是不是如他所想,早已变得肮脏不堪!

圣女宫。

沈流儿盘膝坐在一尊巨大的青铜药鼎前,鼎身铭刻着古老的鸟兽纹路,此刻正散发着淡淡光晕。

鼎内,一股股极其浓郁的药香翻滚而出,在密室穹顶聚集不散。

轰!

轰鸣声自鼎内四起,每一次震动,都带起一股惊人的能量,冲击着密室的四壁,让墙壁上的防护法阵泛起光芒。

灼热的气息扑面而来。

楚年远远地站在角落,心脏随着那轰鸣声一下下收紧,下意识揉了揉有些发麻的老脸,瞳孔一颤一颤。

这药鼎里蕴含的能量太过恐怖!

一旦炸丹

他毫不怀疑,以沈流儿的修为或许能保住性命,但他自己,这个小小的炼气期,恐怕连一根完整的骨头都剩不下。

好在,沈流儿的状态极为专注。

她脸色苍白,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但双眼却异常明亮,指尖快速变幻,一道道法诀精准地打入药鼎之中,维持着那股狂暴能量的微妙平衡。

显然,为了这次炼丹,她早已在心中推演了无数次。

虽说过程凶险,好几次都险些失控,但一切,终究还在她的掌控之内。

楚年见暂时没有自己什么事,索性也盘膝坐下。

灌输精血,并非是要一直灌输的,他只是需要时刻待命,等待着沈流儿的指令,唯有合适的时机到来,自己才能动手。

此刻,他双目闭合,将注意力集中到体内。

一方面,他开始默默参悟、梳理脑海中那三道驳杂而强大的诸多邪术,让它们变得更加得心应手。

另一方面,他分出一缕心神,悄然探入储物袋中,覆盖在玄品魔甲之上。

魔甲被封印,气息完全收敛,但表面那闪动的复杂魔纹,以及时不时传出的如魔神般的低吼,却无一不在彰显这魔甲的恐怖与霸道!

心神触碰的瞬间,一股冰冷、暴戾的气息便轰然而来,令楚年心头都猛然一惊,连连固收心神,强压着心中的震惊与振奋!

“这魔甲,如此强势,防御力想必定是极为了得”

楚年如此想着,心头的兴奋愈发强烈,极为欢喜。

他如今,可是腹背受敌,悄无声息、不知不觉地得罪了不少人,正是担惊受怕之时。

而这件魔甲的防御力极为惊人,一旦彻底炼化,自己若是再面对筑基期修士,压力将会骤减,生存的把握也更大。

简直是一场及时雨。

楚年对这个馈赠,是无比的满意,心中对沈流儿的好感,都多了不少。

看来,沈流儿也是思虑过的,应该是知道自己就缺这种东西,才特意送来的。

当然,这东西,对沈流儿来说,恐怕也没多少吸引力,很可能就是个摆件,顺手便送给自己了。

但,无论如何,这对楚年来说,都是大喜事!

他有所感知,若是将这魔甲稍加炼化,他的战力,或许能更进一步释放,面对之前的泠月,恐怕就有一战之力了。

他的攻伐,并不弱,有与筑基正面硬刚的可能,但防御实在是太差了,筑基随意一击,都可令他重伤。

但,眼下,自己的弱点,被这魔甲补上了!

楚年心中愈发清晰,如今,他必须尽快提升自己的每一分实力。

在这弱肉强食的魔宗,只有力量,才是安身立命的根本。

楚年默默努力着,将外界的轰鸣与危险尽数隔绝。

时间无声流逝。

转眼,便是两日过去。

密室内的药香已经浓郁到了极点,那尊药鼎的震动也达到了最剧烈的程度,仿佛随时都会爆裂开来。

就在此时!

“楚年,快,投入精血!”

沈流儿急促轻喝声响起,声音里带着一丝紧迫。

鼎火正旺!

楚年几乎是瞬间从深层次的入定中惊醒,没有半分迟疑。

他抬起手,并指如刀,在自己左手手掌心狠狠一划!

嗤!

一道口子裂开,鲜血涌出。

但那血液,并非赤红,而是灿金之色,每一滴都蕴含着磅礴的生命精气,闪耀淡淡金光。

一股无形力量牵引着,那金灿灿精血化作一道细线,破空而出,精准没入药鼎之中。

这般灌输,一直持续着,很快,数息过后,随着精血的流失,一股强烈的虚弱感从楚年身体深处蔓延开来,让他倍感全身无力。

楚年眼前阵阵发黑,老脸惨白,肉身开始渐渐虚弱,就连寿元都受到了些许影响,但他没有停。

拿人钱财,替人消灾。

既然收了沈流儿的好处,他自然要尽心尽力。

即便这种程度的精血损耗,对他根基的伤害不小,他也只是咬紧牙关,竭力配合着。

很快。

楚年感觉自己体内的血液都流失了小半。

强烈的虚弱感让他头脑一阵阵发昏,眩晕无比,眼前的景象开始扭曲、旋转。

楚年感觉自己即将失去意识。

就在这时。

一道清悦声音,清晰穿透了他的昏沉,令得他精神一振。

“好了,楚年,你先休息吧。”

沈流儿的声音里,压抑不住一抹浓烈的喜色。

话音未落,一股浓郁丹香扑面而来。

楚年勉强睁开一条眼缝,只见十枚丹体饱满、血光莹莹的丹药悬浮在自己面前,其上散发着惊人的气血波动。

“三品万血丹,能加速诞生血液,虽说精血很难恢复,但终归是有用的,你先恢复着吧。”

沈流儿看着楚年那张比死人还要惨白的脸,那深刻的皱纹里都透着一股死气,一时间,竟也生出些许不忍。

她下意识地瞥了一眼那尊仍在燃烧的药鼎,又看了看楚年,忍不住低声嘟囔了一句:

“你这家伙,也真是倒霉,被沈妙音那恶女折磨百余年,身子骨都亏空得不成样子了。”

“不然,你诞生精血的速度会快很多的,也不至于如此耽误事儿了”

这细微的抱怨声,清晰地传入楚年耳中。

楚年眼皮下的眼珠猛地一滞,脸上冒出一大片黑线,心中刚刚升起的一丝暖意瞬间消失了。

原来不是关心,只是嫌他这件工具不够好用,耽误了她的炼丹大计。

楚年心中一阵无语,连扯动嘴角自嘲的力气都没有了。

他只觉得脸上的皱纹似乎又深了几分,本就所剩无几的寿元,在这剧烈的精血亏空之下,恐怕又被削去了一层。

他不再多想,张开干裂的嘴,将一枚万血丹吞入腹中。

丹药入喉,一股磅礴的气血之力瞬间散开,流遍他干涸的经脉与近乎枯竭的血管。

楚年强行打起最后一丝精神,疯狂运转功法,引导着这股药力,将其转化为自身的力量。

体内的造血器官在药力的催动下,开始快速运转。

一滴。

又一滴。

金色的精血,正在以一种远超常人的速度重新凝聚、诞生。

伪圣体的强大之处,在这一刻完全体现出来。

即便楚年已经是油尽灯枯,寿命将尽,可这具肉身的潜力依旧深不可测,恢复能力非常惊人。

然而,即便如此,楚年心头也没有半分轻松。

这场炼丹,远比他想象的要残酷。

这是一场对他生命本源的压榨。

自己的寿元,实在是太低了。

每一次精血的流失,都让他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离死亡又近了一步。

他清晰感觉到生命力在流逝。

这种感觉,远比肉体的痛苦更让人绝望。

想要摆脱这种束缚,想要将命运掌握在自己手里,唯一的办法

就是筑基!

突破筑基,铸就道基,便可洗精伐髓,重塑肉身!

到那时,寿元将会得到巨幅的增长,这具亏空的苍老肉身也能焕发新生,彻底摆脱这寿元将尽的困扰!

筑基!

唯有筑基!

这个念头,变成了一股强大的执念,支撑着他几近崩溃的精神。

楚年闭上双眼,将所有心神都沉浸在恢复之中,将每一分药力都利用到极致。

时间,就在这压抑的静默中流淌。

圣女宫内,只有药鼎发出的轰鸣,以及火焰灼烧声。

不知过了多久。

当楚年接连炼化五枚万血丹,体内的虚弱感稍稍褪去,精血恢复了三四成时,沈流儿那不带感情的声音再度响起:

“继续。”

楚年睁开眼,没有丝毫犹豫,缓慢托起胳膊,再度伸出那只布满伤痕的手掌,划开新的口子。

金色的血液,再一次化作一道细线,注入药鼎之中。

熟悉的虚弱感、眩晕感,再一次席卷而来。

楚年面无表情,眼神空洞,像一具只知道执行命令的行尸走肉。

每当他再度濒临极限。

沈流儿会恰到好处地喊停,然后丢出比上一次品质更好、数量更多的丹药。

这一次,是三品顶尖的血髓丹。

药力化开,恢复速度更快。

然后,是下一次的索取。

这个过程不断重复。

楚年已经记不清这是第几次被榨干,又第几次在丹药的支撑下强行恢复。

他的意识渐渐变得麻木,只剩下两个本能。

流血。

疗伤。

整个过程,沈流儿没有再多说一句废话,她的全部心神都凝聚在那尊药鼎之上,双眸之中闪动着狂热与期待的光芒,对一旁楚年的惨状毫不在意。

或者说,在她眼中,楚年此刻的状态,只是炼丹过程中的一个环节,一个需要精准控制的耗材。

终于,到了第五次。

楚年的身体已经对三品丹药产生了一定的抗性,恢复速度明显慢了下来。

沈流儿秀眉微蹙,显然也察觉到了这一点。

她看了一眼鼎内越发璀璨,已经凝聚成一团液态金光的药液,眼中闪过一抹肉疼之色。

但很快,这抹情绪就被决然所取代。

她玉手一翻,一枚通体赤红,丹身上甚至缭绕着淡淡云霞纹路的丹药,出现在她掌心。

一股远超三品丹药的强大药力波动,瞬间弥漫开来。

“张嘴!”

沈流儿低喝一声。

那枚丹药化作一道流光,精准地射入楚年口中。

四品丹药!

这已经是金丹期修士日常修炼才会动用的宝物!

丹药入口即化,没有狂暴的冲击,反而化作一股温和的暖流,瞬间流遍四肢百骸。

楚年干涸的血肉,贪婪地吸收着这股精纯至极的能量。

之前流失的精血,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飞快恢复着。

仅仅半个时辰,楚年体内的亏空便被补充了六成,甚至,还在飞快恢复着,就连楚年的精气神儿,都得到了极大的恢复!

四品丹药药效,匪夷所思!

楚年心头一震,顿时无比羡慕,沈流儿,竟然能随手拿出四品丹药来,好似糖豆一般。

日后,可得和这个小富婆搞好关系才行。

楚年正遐想着。

然而,不等他楚年喘口气,沈流儿冰冷的声音再次响起:

“快,继续!”

楚年无奈叹息,顿时苦着脸,沉默着,再一次伸出了手。

一转眼。

十八天过去。

这个时间,比沈流儿最初预估的还要久上许多。

圣女宫内,浓郁的药香几乎化作了实质的云雾,将整座宫殿笼罩。

楚年盘膝坐在地上,整个人已经瘦得脱了相。

他的脸色不再是惨白,而是一种生机大损的灰败,连嘴唇都失去了血色,皮肤松弛地挂在骨头上,肌肉都流失了三成有余。

他的身体,彻底被掏空,虚了!

每一次呼吸,都有些吃力,微弱而艰难。

若非那伪圣体的底子还在,换做任何一个炼气修士,早已死了不下十次。

这十八天,对他而言,是地狱般的煎熬。

楚年心头,只剩一点执念在坚守着——老子付出这么大,沈流儿给的那些东西,远远不够,必须再给自己些好处!

否则,绝没有下次了!!

楚年强行撑着,心头大喊着亏了,亏了!

但沈流儿正在炼丹,他甚至不敢大声惊扰。

就在楚年虚弱之际。

一声带着极致振奋与狂喜的呼喊,猛地在宫殿内响起,打破了所有的死寂!

沈流儿连连惊呼,语带笑意:

“老头子,成了,丹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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