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后。
“二哥,你真的不跟我们一起下山吗?”
山道旁,坐在马车上的韩立从车窗里探出头来问道。
韩立想的是,如果韩恒能够和他们一起走,那接下来的路途会安心许多。
“我就不去了,我要是跟着去,你们两个还历练什么?”韩恒摆了摆手拒绝道。
“好吧。”韩立尤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忍不住好奇道。“二哥,你现在是什么境界了?”
韩立记得自己和二哥是差不多一起修炼的,甚至还要比二哥早几个月。
可现在自己都还只是练气十层,而听二哥之前的意思,他似乎已经筑基了。
这让韩立有些受打击,二哥修炼比他快也就算了,就连张铁这个后来者都赶超了他,难道伪灵根的资质就真的这么差吗?
“我?”
“不告诉你。”
“好了,赶快上路吧。记得出门在外要多留个心眼,修仙界可比江湖武林还要黑暗,别一不小心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韩恒提醒道。
“还有,张铁的性子比较憨厚,你要多看着他点。”
“放心吧二哥,我会的!”
在送走韩立和张铁后不久,一道青光也从神手谷飞遁而出,并化作一道流光朝着岚州所在的方向飞去。
岚州,嘉元城,墨府。
“老奴拜见公子!”
任谁也不会想到,一统岚州武林的鲸蛟会会长,嘉元城的土皇帝,让正魔两道都瑟瑟发抖的鬼手墨居仁,此刻正躬敬的站在一名年轻人身旁,脸上满是谄媚。
“岚州在你的治下发展的不错啊。”韩恒夸赞道。
——
相比起以前万帮林立,三天两头就会爆发一次的流血冲突,如今的岚州在鲸蛟会的管理下却是一片祥和,秩序井然。
墨居仁闻言,腰弯得更低了些。“这些都是公子的功劳,若不是公子当年铲除了五色门这些毒瘤,岚州哪能有今日的安稳?”
“行了,恭维的话就不用说了。几年过去了,我让你办的事怎么样了?”
“回公子,这四年来老奴一直在帮公子搜集各种草药灵植,目前已经为公子搜集了普通草药874种,稀有草药227种,珍稀草药57种,灵植137株,其中————”
墨老一一向韩恒汇报着他这几年来的收获。
在墨老一统岚州武林后,吞并了五色门和独霸山庄的鲸蛟会,其实力也迎来了爆炸性的增长,麾下帮众弟子更是一度高达四五十万。
而站在了权力巅峰的墨居仁,也一直没有忘记韩恒对他的吩咐。
他每为韩恒收集一种他所没有的稀有草药,韩恒便会奖励他一年的寿命。徜若他的寿命封顶了,还可以把这个奖励转移给身边的人。
墨居仁不仅想要自己长命百岁,他也想要自己的家人长命百岁,因而这些年来他为了收集到更多的草药,可谓是煞费苦心。
不仅在全国范围内收购各种草药,还经常组织人手到深山老林里拓荒采药,甚至还发动数十万的帮众下乡挨家挨户上门收购草药,还许下重利向民间发布悬赏。
墨居仁大肆收购的草药的行为,也引起了越国七大派官方的注意。
毕竟被他这么一搞,不仅是普通的药材涨价了,就连一些灵植都跟着涨价了。
这不是在扰乱修仙界的秩序吗?
最重要的是,墨居仁还真就在一些百姓的家里找到了一些稀有的灵植,大部分都是祖上载下来的。
这可就触碰到七大派的底线了。
你一个凡人收集这么多的灵植灵草干嘛?难道是有修仙者在背后指示?
要知道修仙者不得干预凡尘世俗之事可是越国修仙界心照不宣的潜规则。
不然谁都象这幕后之人一样,动不动就发动数十万数百万的普通百姓,那还不得天下大乱?
尤其是灵兽山,因为岚州本就属于他们的地界,墨居仁的行为算的上是一种挑衅了。
灵兽山本想派他们在岚州坊市的弟子处理一下墨居仁的,但是却被馀子期给拦下了。
大家都知道馀子期是那位公子的代言人,他保下了墨居仁,那是否意味着墨居仁背后站着的就是那位公子?因而这件事最后也是不了了之了。
实际上馀子期一开始也不确定墨居仁是不是自己人的,只是因为韩恒在离开前给他下达了跟墨居仁一样的命令,都是让他尽可能多的收集灵植。
后来韩恒在给馀子期送货时,馀子期问了一下,才知道墨家也是在给韩恒做事。
只不过韩恒让墨家收集的是凡俗草药居多,让他收集的则是灵植。
翻看着墨老把他收集到的药材编辑成册的小册子,韩恒对他的办事效率感到很是满意。
因为他只是随便翻看了一下,就发现了很多有趣的草药。
这些凡俗草药之所以对修仙者没用,那是因为药效不够强。
就象他那朵悟道花,前身不就是由武道花栽培而来的?
不管是什么凡俗草药,只要培育到万年,其药力都会发生翻天复地的变化。
韩恒把墨老这些年来收集到的草药全都一股脑丢进了尘歌壶里,并且让阿圆把它们都分类好后移栽进灵田里。
“你做的很好。这是答应你的丹药,足够让你们全家都长命百岁的了。”韩恒把延寿丹交给了墨老。
这种丹药对于凡人来说效果不错,可以让凡人延寿四五十载,活个一百二三肯定是没问题的。
但对于修仙者来说,药效就要砍半了,并且如果已经服用过累类似能够延寿的丹药,效果就更不明显了。
毕竟凡人的世界虽然没有丹毒的设置,但耐药性的设置还是有的。
墨老激动的接过了丹药后,又立马换上了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还有什么事?说吧。”
“公子,小女她————”墨居仁喉结滚动了两下,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语气越发躬敬而局促。
“自打几年前与公子见过一面后,便总是念着公子。老奴知道公子事务繁忙,本不该用这种家事叼扰您。
“只是小女————她实在执念太深。老奴斗胆恳请公子,能否移步去看看她?
哪怕只是远远站一站,让她见您安好,也好解了这心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