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韩恒来到大厅时,发现一个身着素色衣裙的美艳妇人已经在那等着,此人大概就是墨居仁的四夫人严氏了。
她不仅是墨彩环的生母,同时也是鲸蛟会如今的实际掌权人。
韩恒记得她的结局是在墨家被灭门时逃了出来,并且在被追杀时恰好被燕家堡练气修士燕柱所救。
为了让母女俩能有个安身之处,也为了报答燕柱的救命之恩,她索性改嫁给了燕柱。
燕柱对她们母女二人倒是挺好,也让两人过了几年的好日子。
可惜好景不长,燕柱死在了一次家族任务中,母女二人又成了无依无靠之人。
并且没有了丹药的压制,严氏的旧疾也开始复发,要不是最后墨彩环遇到了前去参加燕家堡夺宝大会的韩立,严氏怕是活不下去了。
在韩恒打量着严氏之时,严氏也在打量着韩恒。
她端坐在主位上,手里下意识地把玩着墨老给的那枚戒指。
见韩恒进门,原本憔瘁的脸上也多了几分生气,尽管内心很是焦急,但脸上却丝毫没有表露出来,只是欠身温和道。
“这位公子便是家夫所托之人吧?一路辛苦,快快请坐。”
“环儿,还不快给这位公子沏茶。”
“夫人不必多礼,我也只是收人钱财,替人办事罢了。”韩恒坐下后拱了拱手道。
“不知我家老爷最近可安好?”
“恩?难道墨老给夫人的信中没写他的情况吗?”
“倒也不是,只是想从其他人口中了解更多关于夫君的近况罢了。”
韩恒想了想,随口编造道。“他的状况很好,前所未有的好,只是现在还不方便露面,等时机成熟时,他自然会回来与你们团聚。”
“娘亲,父亲这是什么意思!?”
“既然他过得很好,为什么不回来看看我们?”
“难道他不知道墨家如今所面临的困境吗?外有独霸山庄和五色门虎视眈眈,内有马叔叔他们闹着要分裂。”
“要不是这些年来母亲不辞辛苦的操持着鲸蛟会,这鲸蛟会怕是早就分崩离析了。”
听到墨老过得很好,墨彩环不仅没有感到开心,反而还有些小怨气。
这些年来,母亲的辛苦她是看在眼里的。
为了操持鲸蛟会,母亲的身子是一日不如一日,她真怕母亲的身体有一天会被累垮。
“环儿!不要对你的父亲有怨恨。你父亲乃一代人杰,又身怀绝技,我早就知道他不会有事的!”
“现在之所以还不回来,肯定是另有要事给耽搁了,相信他很快就会回墨府的。”
严氏好象是说给女儿听,又好象在自我安慰。
看来墨老这是连自己的妻子都没有告诉。
也对,墨老本就是生性多疑之人,再加之经历了一次亲信之人的背叛,现在估计谁也不会再信了。
妻子又怎么样?在弄清楚她的态度之前墨老不会轻易暴露自己的身份。
“哼!娘你之前也是这样说的。可现在鲸蛟会都要分裂了,父亲他有什么事能比这还重要?”墨彩环还是一脸的不服气。
“让公子见笑了。夫君已经在信中言明了一切,是公子在他最危难的时候救了他一命。”
“如此大恩夫君打算当面感谢公子,所以希望公子能在府上做客一段时间,待他把事情处理完,定会当面感谢公子的救命之恩。”
“至于夫君许下的承诺,妾身自当会遵守。还望公子在墨府内先行住下,有什么需要的尽管跟下人说。”
嗯?什么承诺?
墨老这不会是打算坑他吧?
虽然韩恒知道墨老不是一个老实人,但自己可是在他体内种下了禁制,他不可能会有害自己的想法,除非他不想活了。
接下来,韩恒又和严夫人聊了一些无关紧要的话题,对于严夫人的套话,韩恒也是装着糊涂糊弄了过去。
太阳落山后,严夫人便让墨彩环带韩恒去他下榻的地方。
当晚,严氏便命人叫来了墨大夫的另外三位妻子,李氏、刘氏和王氏。
而韩恒虽然住在墨府的偏院,但他的神识却可以笼罩整个墨府,因而严氏与几位夫人的谈话他能听得一清二楚。
“四妹,听说有夫君的消息了,这是真的吗?这死鬼一走就是七八年啊,这是要让我们几个姐妹守活寡啊!他就不怕我们给他戴几顶帽子吗!”
说话的是一个妩媚到极点的声音,如果韩恒没猜错的话那应该就是墨老的三夫人刘氏了。
此女乃是曲陵城长风门门主刘锋之妹,为人生性泼辣,野心勃勃。
“三妹,说话注意些,不要口无遮拦!”另一个略微沙哑的女声愠怒道。
“知道了二姐,我也只是说说,又不可能真的给他戴帽子。二姐不愧是大户人家出身的小姐,就是正经。”
“二姐,三姐,都别吵了。如今有了老爷的消息,我们也不用再象过去那样担惊受怕了。”严氏开口劝道。
“四姐,这送信之人可信吗?最近试探鲸蛟会的人可是越来越多了,手法也是层出不穷,都是为了确定老爷是否还活着。”
说话的是王氏,她是墨大夫的五夫人,同时也是墨大夫的心腹,有着一身精湛的内力,负责掌握鲸蛟会的暗舵。
“是啊,不会是什么人伪造那死鬼的笔迹写的信来骗我们的吧?”三夫人刘氏也很是怀疑。
毕竟墨大夫都失踪七八年了,这突然就派人送信回来说他没事。要是没事,那为什么不早点写信回来?
不管怎么看,韩恒的突然造访都太可疑了。
“送信之人没问题,我已经确定过了。这是夫君写的亲笔信,还请诸位姐妹过目。”
严氏把韩恒转交的书信递给了二夫人李氏,然后等李氏看完后,此信又被传给了其他两人。
众女在看完后,神色都严肃无比。
“五妹,劳烦你检查一下周围的环境。”严氏吩咐道。
王氏闻言,什么也没说便走出了屋子,消失在了黑暗中。
片刻后,她再次返回了屋内。“确认了,周边二百米内都没有异常。同时我也暗中加大了人手盯着偏院那边,有什么事可以说了。”
“不知各位姐妹是否还记得夫君离家前的嘱咐,徜若他让人捎回的信只有明面上的内容,没藏着暗信,就说明他一切安好,咱们尽管放宽心。”
“可要是信里特意提了还有暗信,那十有八九是有不好的消息,得让咱们先有个心理准备。至于眼下这封信……”
监听着几位夫人对话的韩恒一脸懵逼,还有些郁闷。
不是哥们?
你还真有暗信啊?
可你这不是没死吗?怎么还写上暗信了?
有一瞬间,韩恒对墨老动了杀心,不过还是被他压下去了。
他到要看看,墨老的暗信中会怎么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