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走近床边,脚步很轻,地毯吸走了所有声音。
但他还是立刻察觉了,头微微转向你所在的方向,被蒙住眼睛的脸庞上,嘴唇抿成一条紧绷的线。
“说话。”他命令道,尽管处境被动,那语气里依旧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
你没理他。只是站在床边,低头看着他。
现在以及一段时间里,他是你的了。这个认知让你心脏狂跳,手心渗出薄汗。你伸出手,指尖轻轻落在他的脸颊上。
他猛地一颤,象是被什么不洁的东西碰到,下意识地想偏头躲开。
“别碰我。”他声音冷了下去。
你当然不会听他的。你的手指顺着他脸颊的轮廓缓缓下滑,划过下颌线,触碰到他滚动的喉结。
他的呼吸明显粗重了一些,胸膛起伏加剧。束缚在床头的手腕动了动,皮质束带发出轻微的摩擦声。
“你到底想要什么?”他问,试图冷静,但你还是听出了一丝压抑的怒火和……或许是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钱?还是别的?”
你依旧沉默,享受着这种单方面的掌控感。你的手停留在他衬衫的第一颗纽扣上,然后,慢条斯理地开始解。
他的身体瞬间僵硬。
“停下。”他声音低沉,带着警告。
你没有停下。一颗,两颗……纽扣被逐一解开,露出线条分明的锁骨和一小片紧实的胸膛。他的肤色偏白,在灰色床单的映衬下。
你的目光落在他身上,这就是曾经那个高高在上的江淮,现在却毫无反抗能力地躺在你面前。
你的手复上他的胸口,能感受到他心脏在掌下剧烈地跳动。咚,咚,咚……一声声。
他猛地吸了一口气,整个人都绷紧了,象一张拉满的弓。
“拿开你的手。”他几乎是咬着牙说出来的。
你非但没拿开,反而俯下身,隔着口罩,嘴唇若有似无地擦过他另一侧的锁骨。
他浑身剧震,象是触电般挣扎起来,手腕上的束带勒出红痕。“滚开!”他终于失了冷静,低吼出声。
你直起身,看着他因为愤怒和屈辱而微微泛红的脸颊,看着他被蒙住眼睛后,只能凭借声音和触感来感知你的无助。
一种混合着病态快意和某种扭曲满足感的情绪在你胸腔里膨胀。
你继续你的动作,手指在他身上缓慢游走,带着一种刻意的、折磨人的流连。划过胸腹的肌肉线条,感受着他皮肤下因为紧绷而微微颤斗的幅度。
他不再说话,只是紧咬着牙关,下颌线绷得象石头。每一次你的触碰,都让他身体僵硬一分,抗拒的意味明显至极。
“你……”他再次开口,声音因为强忍情绪而沙哑,“你会后悔的。”
你终于发出了第一个声音,一声极轻的、通过口罩显得有些闷的嗤笑。
后悔?你早就不知道后悔是什么感觉了。
你的手停留在他裤腰的边缘,能清淅地感受到他全身肌肉瞬间的收缩和戒备。
但你并没有继续下去。你停了下来。
你要的是慢性的折磨。
你直起身,向后退了一步,拉开了距离。
他似乎没料到你会突然停下,怔了一下,随即更加警剔地望向你这边。
你走到沙发边坐下,拿起事先准备好的一杯水,慢慢喝了一口。整个过程没有发出太大的声响,
但这寂静的房间,把每一点动静都无限放大。江淮听见了那声轻缓的喝水声,喉结不受控地滚了滚,嗓子却干得发紧,可他无论如何,都不愿对眼前的恶人开口示弱。
房间里再次陷入一种诡异的寂静。只有他尚未平复的急促呼吸声。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他不再试图说话,也不再挣扎,只是静静地躺着,仿佛在积蓄力量,或者在思考对策。
你也不急,就这么看着他。看着这个曾经连一个正眼都懒得给你的男人,此刻被困在你的方寸之地,无能为力。
不知过了多久,你站起身,走了出去。锁上门的时候,你听到里面传来他压抑着怒火的声音:“回来!你到底是谁!”
你没有回头。
接下来的几天,你重复着这样的模式。
你会定时给他送水和流食,依旧沉默,依旧戴着口罩。他起初拒绝,但生理的须求最终战胜了意志。
日常也会有人护送他去卫生间,不会让他有机会跑了。
喂他吃东西的时候,你的手指偶尔会碰到他的嘴唇,他会立刻厌恶地别开头。
你也不强迫,只是耐心地等着,等他妥协。
你很少再碰他,大部分时间只是坐在沙发上看着他。有时候会故意弄出一点声响,看他立刻警觉地转向声音来源的样子。
他试过和你谈判,利诱,威胁,甚至放软语气试图套话。
“放了我,条件随你开。”
“你知道绑架是什么罪名吗?”
“我们……是不是认识?”
你对所有话都充耳不闻。象一块冰冷的石头。
只有在极少数时候,在他因为疲惫和绝望而短暂放松戒备,昏昏欲睡时,你会走过去,站在床边,静静地看他一会儿。
他睡着的时候,眉头也是微蹙着的。被蒙住的眼睛隔绝了外界,也隔绝了他可能流露出的所有情绪。
你伸出手,指尖悬空,描摹着他五官的轮廓。
这天,你给他喂水的时候,他没有象之前那样抗拒。喝完后,他忽然低声说了一句,带着一种认命般的疲惫:“你赢了……至少,告诉我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你的动作顿了一下。
心脏在那一瞬间提到了嗓子眼。他察觉了什么?还是只是试探?
你看着他被蒙住眼睛的脸,那张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有唇色因为几日不见阳光而显得有些苍白。
你放下水杯,没有发出任何声音,转身离开了房间。
关上门,背靠着冰冷的门板,你才缓缓吁出一口气。
你抬起手,摸了摸自己脸上的口罩。
不能让他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