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冬的清晨,霜花在窗玻璃上凝结成冰冷的花纹。你坐在教室里,手指无意识地转动着笔杆,教授的声音象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林雾。”身旁的同学轻轻碰了碰你,压低声音提醒,“教授点你回答问题呢。”
你猛地回过神,发现整个教室的目光都聚焦在你身上。这些天你总是这样,常常在课堂上走神。
下课铃响起,你快步走出教程楼。那辆黑色轿车已经等在老地方,沉牧倚在车门上,黑色大衣衬得他身形格外挺拔。几个路过的女生在窃窃私语,目光不时飘向他。
“今天怎么这么晚?”他自然地接过你的书包,为你拉开车门。
“被教授留了下。”你系好安全带,目光始终落在窗外。
车子没有开往公寓,而是停在了一家高级餐厅前。走进包厢,你看见母亲和沉伯伯都在,但气氛明显不对。母亲的眼睛红肿,沉伯伯脸色铁青。
“坐下。”沉牧为你拉开椅子,动作优雅得象在布置一场盛宴。
他推过来一份文档:“婚前协议。签了它,明天我们去领证。”
你震惊地看向母亲,她避开了你的目光。
在你还没反应过来时,沉牧已经处理好了一切,扫清了所有障碍,几天后,公司完全由沉牧掌控。
领证那天,天空飘着细雪。你站在民政局门口,看着来来往往的新人,觉得自己象个等待行刑的囚犯。
沉牧从背后拥住你,在你耳边低语:“从今天起,你就彻底属于我了。”
当晚,他开了瓶红酒庆祝。“为我们的新婚之夜。”他举杯,眼中闪着危险的光。
夜晚,沉牧会摸着你的小腹,思索着什么。
你闪铄着泪光哭泣,每次你都这样,一点用都没有。
他看着你在灯光下被情欲包裹的泪眼,摸了摸你挂着泪珠的眼睛,凑过去动情地舔舐你薄薄的眼皮,轻轻说了句:“以后都不带了,给我生个宝宝吧。”
第二天清晨,你醒来时发现无名指上多了一枚钻戒。
沉牧正在穿衣服,从镜子里看着你:“喜欢吗?”
你沉默地看着那枚戒指,觉得它象个镣铐。
“对了,”他系好领带,转身看你,“你那个学长,今早递交了转学申请。”
你的心跳几乎停止:“你对他做了什么?”
“只是给了他一个选择。”沉牧微笑,“转学,或者看着他父亲的公司破产。”
你蜷缩在床上,感觉最后一丝希望也破灭了。
随后的日子,你象一具行尸走肉。在学校里,你避开所有人的目光;回到那个所谓的家,你顺从地接受沉牧的一切要求。
某个深夜,你突然惊醒,发现沉牧正坐在床边看着你。
“做噩梦了?”他轻声问,手指抚过你的脸颊。
这个温柔的动作让你毛骨悚然。你想起白天在电视上看到的新闻,陈阳家的公司果然破产了。
“为什么…”你的声音嘶哑,“为什么要这样…”
“因为你是我的。”他的吻落在你的额头。
虽然陈阳根本不足为惧,但是,他怕你眼光不好。
渐渐地,你开始习惯这样的生活。
当他温柔待你时,你的身体会不自觉地迎合,当他不在身边时,你甚至会感到不安。
毕业后的生活象一潭死水,你被困在沉牧打造的精致牢笼里。直到那个清晨,你在卫生间里看着验孕棒上的两道红线,知道最后一丝逃离的可能也消失了。
孕期的反应很严重。你常常在清晨呕吐,食欲差得厉害。沉牧请了最好的营养师和保姆,二十四小时照顾你的起居。他不再象以前那样粗暴,连亲吻都变得轻柔。
“别怕,”每次产检他都陪在身边,握着你的手说,“我会一直陪着你。”
这些温柔却让你更加恐惧。你知道,这个孩子将成为最牢固的镣铐,将你永远锁在他身边。
随着孕周增加,胎动越来越明显。第一次感受到那个小生命的悸动时,你正在看书。那种奇妙的触感让你愣住了,手下意识地抚上隆起的腹部。
“怎么了?”沉牧立刻注意到你的异常。
你摇摇头,没有告诉他。但从那以后,你开始不自觉地对着肚子说话,给未出世的孩子念诗,哼唱摇篮曲。
沉牧发现后,眼神复杂地看着你:“你喜欢这个孩子?”
你沉默着没有回答。但心底某个柔软的地方,确实被这个小小的生命触动了。
分娩来得猝不及防。在一个深夜,羊水突然破了。
产房里的时间过得格外漫长。当婴儿的啼哭声终于响起时,你已经精疲力尽。
“是个男孩。”护士把清理干净的婴儿抱到你面前。
那个小小的、皱巴巴的生命躺在你怀里,闭着眼睛,小手却紧紧抓着你的手指。这一刻,你突然泪流满面。
沉牧俯身,第一次在你面前露出近乎脆弱的表情。他轻轻碰了碰孩子的脸颊,然后吻去你的泪水。
出院后,哺乳期的你变得更加敏感。每次抱着小念喂奶,看他满足地蜷缩在你怀里,你都会产生一种奇异的幸福感。
你开始贪恋这个由沉牧强行构建的家庭。
沉牧学会了换尿布、冲奶粉,深夜孩子哭闹时,他总是第一个醒来。有时你半夜醒来,会看见他站在婴儿床边,默默地哄孩子。
你看着熟睡的儿子。他小小的胸膛随着呼吸轻轻起伏,全然不知自己出生在一个怎样的家庭。
小念在睡梦中动了动,小手无意识地抓住你的手指。这个小小的动作,让你倍感幸福。
沉牧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口,静静地看着你们。他的眼神依然充满占有,却多了些你看不懂的温柔。
“他睡了。”你轻声说。
他走过来,从背后环住你,手掌轻轻复在你抱着孩子的手上。
“永远别离开我。”他在你耳边低语,声音里带着罕见的脆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