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逸感觉自己大抵是真见鬼了。
他甚至怀疑这一切都是虚假的,不过是自己的梦而已。
但后脑勺清晰的痛感告诉他,这一切绝对真实。
若说那把菜刀是发了癲,像疯狗一样乱咬人。
那这本《钢琴入门指南》,就是带著明显的意图了。
它要杀自己?
不,应该说是,它们要杀自己!
因为任逸不止看到了一本书,在这本入门指南的后面,还有许多钢琴乐谱正缓缓升起。
不止有钢琴的,还有其他乐器的。
任逸抬头看去,一本名为《古箏:从入门到入土》的书正不怀好意的向自己缓缓飘来。
“见鬼了”
任逸口乾舌燥,想说的话很多,最后却只能吐出这三个再明显不过的字。
可不是吗,你说这不是鬼?
这么多书啊乐谱啊什么的飘在空中,总不能都是有丝线牵著的吧?
黑暗的环境下,確实看不清丝线。
可从这个书砸他的发力点去看,就像是有人拿著书来砸他一样,不像是被线牵著的。
任逸看著周围逼近的书,决定要反抗起来。
虽然脑袋很疼,但问题不大。
他迅速站起身来,伸手就要去抓放在最前面的《钢琴入门指南》。
这本书闪躲开了?
还会跑?
任逸还想再抓,没想到书根本不给他这个机会。
“还敢碰我?我看你是没被打够!”
“各位,给我揍他,留一口气就行。”
这本七星的《钢琴入门指南》有点洁癖,最討厌的事情就是被除江临以外的人碰。
你看看眼前这个黑衣男子,看著就不像是好人。
偷偷摸摸,不知道干什么好事。
居然还敢伸手来摸它,真是big胆!
《钢琴入门指南》一声令下,周围一堆琴谱衝上前去,狠狠的抽打任逸。
琴谱毕竟是琴谱,不像书本那么重,打起来看著疼,实际上倒是还好。
纵使如此,这么多琴谱一起蜂拥而上,任逸还是有点撑不住。
最后,《钢琴入门指南》一记重锤,狠狠砸在任逸腰部,把他多年的腰间盘突出给治好了。
“啊——!!”
任逸吃痛惨叫一声,嚇得周围异常连忙找了团废纸给对方嘴巴塞上。
《钢琴入门指南》作为一本重量级的书籍,一出手那便是非死即伤。
第一次砸任逸后脑勺上,力度再大一点,不仅仅是砸晕倒那么简单,估计还会砸出脑震盪。
第二次砸在任逸腰上,给他腰间盘突出治好了,当然过程是极其疼痛的。
这就叫做,快砸、准砸、狠砸,不是不砸,不是乱砸,而是有节奏的砸,有目標的砸。
书籍先动,琴谱后动,用先砸带动后砸,才能实现一起砸,共同砸的总目標
先用重的书一下子给任逸砸懵,才能让轻的琴谱能更方便的攻击。
被这样挨了一顿打后,任逸躺在地上,缩在一起,疼痛让他有些直不起身来。
渐渐的,周围似乎安静下来。
疼痛慢慢麻木,任逸扶著腰起身看向四周,四周一切如常。
那些把他揍了一顿的书籍和琴谱,此时和没事纸一样,安安静静的躺在书架上。
他想回客厅了,因为客厅十分接地气,没有架子。 不像这个音乐厅,架子这么多,架子上的书也多,这么多书找不出一本好书。
他坚信,在揍自己的这个过程中,这架子上的书都有参与。
你看,施暴者就是这样,假装无事发生。
任逸怀念起这栋房子的客厅来了,在客厅他可没有受到这样惨无人道的群殴和袭击
眾异常:要不是怕打扰到客人,你在客厅就被揍了!
对了,说到客人
应该没有听到这边的动静吧?
数十分钟之前。
林恩回到臥室后,还是很没有安全感。
好在,这次摄影机、手机、充电器都陪著自己。
上次信號屏蔽是因为暴风雨,这次总不能再有信號屏蔽了吧?
只要自己开播,就能把画面传到网络上。
那些鬼怪只要敢出来,他要曝光对方,让这些鬼怪被网友正道的光所照耀!
房门依旧紧锁,窗户依旧紧闭,电灯依旧开著。
他睡觉都不敢关灯,因为那个光敏材料画布给他留下了很深的心理阴影。
他看著那个诡异的笑容,真的很难睡著。就在这时,林恩听到了一些细微的声音。
和昨晚听到的,非常相似
是鞋子踩草坪的声音?
难道是江临吗?
可江临不是和自己说,他出去散步溜达吗?
怎么会在自己的院子內溜达?外面那么大的路不走
林恩有些疑惑,但好在这个细微的声音很快消失。
他刚鬆一口气,静音刷了一会手机,那个声音很快又传来。
还来?
不是,江临真的在別墅周围散步吗?
他只能看到窗帘上模糊的影子,看不真切。
林恩十分疑惑,悄悄走到窗边。
他掀起窗帘的一角往外看去,那道身影却早已消失。
林恩放下窗帘,心扑通扑通的跳著。
太危险了!
自己怎么掀起窗帘的一角往外看,还好外面什么都没有!
外面可是黑天,自己臥室灯火通明的,掀起这一角被对方发现的概率非常之大!
万一来个对视怎么办?
如果对方是是那个隱藏在別墅中的第三人的话,那会不会恶狠狠的记住自己,或者乾脆拿斧头把自己窗户劈开,然后跳进来砍他?
想了想,林恩最后选择用手机录像。
把手机的摄像头探出一部分,这样就不用担心灯光太亮被对方发现了。
很快,他便听到了窸窸窣窣的声音,那个人又来了。
等到脚步声慢慢消失后,林恩才將手机收回,开始查看起录像来。
在录像中,一个与江临截然不同的黑衣男子走在草坪上,抬头打量著这个別墅的二楼。
这男子看得似乎非常认真非常仔细,林恩毫不怀疑,如果对方是在观察一楼的话,绝对能发现他放在窗边的这台手机。
儘管手机只探出了不到三分之一。
这不是江临,那这是谁?
这个问题一直在林恩心头縈绕,挥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