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们居然没钱?!”
北上乡祠堂,某个隐秘的房间内。
全身裹着紫色臃肿服装、尤如古代祭祀主教的消瘦老人张开眼睛,凶光外露,也抬起手,“啪”地一声狼狠砸在桌子上。
“你们北上乡创建了这个什么恶鬼乐园,规模这么大,耗资不菲吧?怎么,有钱建这个,却没钱给我们交“赎罪费”吗?”
“我们不远千里从合众来到这里。”
“你居然跟我们说——”
“没钱?”
老人身后环环站着的制式人员同样也是怒目而视。
直把他对面的北上乡秃头管理员看的紧张极了。
“这位等离子队的大、大人,我们真的、真的
“没、没有钱。”
他条件反射般的点头哈腰,光滑的脑门沁满了汗水。
但说出的话依旧是那么没有营养而敷衍,那双豆大的眼晴充满了紧张与神游天外。
“此前,就是因为我们等离子队对北上乡的庇护,才让你们没有遭受到‘恶鬼”的攻击。现在,你们把恶鬼供上宝座,就不认我们长久以来的功劳了?”
“天之道,损有馀而补不足。”
“一一人类生来便是有罪的,与人类接触的宝可梦将会遭到不幸,所以我们等离子队一直对大众宣扬与主张将宝可梦放归自然。”
“而宝可梦之间亦是有差别。”
“你们北上乡的‘恶鬼”终究是恶鬼。徜若不交这份‘赎罪费”,呵呵,尽管你们将它奉之高堂,我可不保证,它会不会偶尔吃掉一个人类呢?”
可无论这位等离子队的七贤人一一维奥如何地‘苦口婆心’地劝告。
但或许因为他自己说的理论都漏洞百出。
他对面的北上乡管理员依旧不为所动。
甚至在他“传教”时。
这位管理员还隐隐地撇了撇嘴,露出了令维奥有种不安的有底气的神情。
仿佛这个所谓的管理员有靠山、能扫除他们这群等离子队一般。
“你露出的是什么表情!?”
管理员的行为依旧是点头哈腰。
但你问他要钱?
那抱歉,就是没有。
这可把等离子队的七贤人气极了。
等离子队向北上乡‘吸血’收保护费,那是历年来的传统。
以往来这北上乡收‘保护费”都是顺顺利利,这个管理员那是一个恭躬敬敬地奉上来,但现在,怎么这么难收?
这让他怎么跟魁奇思交待?
况且还创建起了一个什么“厄诡乐园”,将这北上乡的矛盾消散不少,让人类与宝可梦相互理解。
这样的话,人类与宝可梦都相互理解了。
那他们等离子队还怎么独占宝可梦的力量啊?!
虽说他们等离子队嘴上宣传着“解放宝可梦,还宝可梦一个自由”的宝可梦保护观念。
但作为等离子队的七贤人,维奥深刻清楚:他们只是想借由宣扬这种理念,来使其他训练家放弃宝可梦,好让等离子队可以独占宝可梦的力量。
这是他们等离子队多么宏大的计划啊!
可现在。
就只是这么一个北上乡的小地区,都在‘反抗他们!
这老头面色阴沉,而后一拍桌子,颤颤巍巍地指着秃头管理员:“你!好啊!等着吧!没有我们等离子队的庇护,就让这恶鬼去吃人吧!”
“待到它吃人后,你们可别哭天求地重新给我们交‘赎罪费”!”
他们的‘谈判”结束得很快。
待泽树接到管理员的通知,走到北上乡祠堂之时,便见一位裹着臃肿紫色服饰的老人红温的一摔门,便气冲冲地从祠堂里走出。
“你一定会后悔的!”
他被气得完全没有打扮上那如教会主教般的德高望重的气质。
只能见到气急败坏。
泽树将厄诡碰藏在身后,这老人或许因为气急败坏而没注意到,与他擦肩而过,见他气冲冲地走下祠堂阶梯。
然后或许也是因为气冲冲,这老人没注意祠堂木质阶梯偶尔长出的藤蔓,脚下一个跟跪,“噗”的一声摔了下楼,还是连滚带摔的那种。
“我的腰啊——”
“还不快扶我起来!”
满头血的他被扶了起来,被扶着往远处一瘤一拐走去,隐隐还有他的抱怨声传来:“可恶!
可恶!可恶!我绝对会让这里后悔!”
泽树似路人般默默看着他的惨状:“哈啊。”
“啵尼哦?”
厄诡碰扭头望向他,象个做了坏事的小孩子般心虚。
“不必心虚哦!”泽树揉了它脸颊,再点了点戴在耳廓上的耳机,笑道,“这个老东西,只是摔一跤的话,可真是饶过他了一一他刚才可是说了碰碰你的坏话呢,说你会吃人什么的。”
“啵尼哦!”
厄诡微鼓起脸蛋。
它怎么会吃人嘛!纯造谣!
“你就是那个戴着面具的恶鬼吧”
“王!养父说不要和陌生人搭话!”
这时,一个些许尤豫的声音从侧方传来。
泽树转看过去,只见那是个刚从祠堂内另一侧接待室出来的人,俩女一男,俩女的发色一黄一粉,而男的发色绿得发亮。
泽树意外地望向那男子。
哟,这不是n吗?
等离子队里唯一真想‘解放宝可梦”的领导者。
据说是宝可梦与人类交配出来的产物,嗯,这倒不确定,但这个n却是有能与宝可梦对话的能力,也能感受到宝可梦的心情。
“你是?”泽树还是要问一下的。
“n。”
n回答道。
或许是因为那奥维的摔倒,所有等离子队的人员都去扶他了,所以n此刻有了些许的自由时间。这让n后面的两个姐妹都不说话了,只是紧张提防地看着泽树。
泽树又问:“有事吗?”
n沉默了下,转而看向被泽树牵着的厄诡,冒味地问:
“你”
“对这个人有什么看法?”
厄诡憎了下。
问它对泽树的看法::
那还用说吗?
厄诡昂起小脸,大声道:“啵尼哦!”
那当然是最喜欢啦!要几十年、几百年都在一起的那种!刚才他们还约定了的呢!
他握了握拳,似是确定了什么事情罢,就沉默不语地走了。
直把厄诡看得一脸憎逼,
真是个奇怪的人。
“泽树大人一一泽树大人一一您终于来了啊!!”
“您可要保护保护我们北上乡啊!!!”
那北上乡的秃头管理员此时才大喊大叫地跑出来,那是一把心酸一把泪,这一个秃头老汉就差趴在泽树脚边哭唧唧了。
泽树:
“你先别急。”他说。
“我可急死了啊!”秃头管理员哭唧唧地大喊大叫,“他说恶鬼要吃人了啊!恶鬼真要吃人,
那该怎么办呐!!”
“啵尼哦!!”
厄诡怒瞪着他。
秃头管理员证了下神,连忙改口而灿灿笑道:“我、我是说!这个‘恶鬼吃人”是比喻,对,
比喻!说不定是等离子队要伪装成恶鬼,要吃我们北上乡的人啊!”
泽树:“这么多年来,等离子队吃你们还算少吗?”
秃头管理员哭道:“是不少!但不能再少了啊!这该怎么办呐!搜查官大人,我们北上乡所能依靠的,便只有你了啊!”
泽树:“你真先别急。”
他微微笑道:“北上乡这段时间建设得不错的吧?”
泽树:“我是说,起码监控得有吧?”
“可恶!可恶!可恶!”
尽使回到他们等离子队在北上乡的居所,维奥心头上的气依旧是解不开,这让他差点将手里新拄的拐杖捏碎。
但气还不顺,让他想将手里的拐杖往地上狠狠地摔!
咔!
“我的腰!”
拐杖还未摔到地,维奥便捂着腰发出痛鸣。
真是奇怪,明明从未摔倒过的他,居然会在走下阶梯而摔倒,果然还是太生气了一一看着维奥捂着腰的惨状,周遭的等离子队员如此想到。
“贤者大人,要不,您休息一下接下来的事,交给我们吧”
对于顺从者,等离子队将会以“教化”潜移默化地将他们手里的宝可梦夺到手中,一步步蚕食他们;
而对于不顺从的反对者,等离子队自然也有一套应对方法。
不下于强取豪夺、栽桩嫁祸
对此,他们已经很熟练。
而如今,北上乡已经从“顺从”变作“不顺从”。
“不!我要亲自地去做!”
“这件事,不象在合众时那样简单,需要谨慎而计划周密,由我亲自来做一一绝对要给北上乡的人一个沉重的打击,让他们继续向以往那般乖乖地给我们上供。”
维奥捂着腰,面色愤怒而阴沉地道。
而不一会儿过后。
这位缠着腰绷、拄着拐杖的等离子队七贤人便出现在厄诡乐园的商贩一条街,瞧见上方那“吉雉鸡的费洛蒙商店”的牌匾,他走了进去。
“叽叽!”
吉雉鸡有些无精打采地撑在前台。
被‘主人’将九成的收益都拿走,这不得不让它有些没有活力,但这吉雉鸡倒也甘之若,不敢有丝毫意见一一毕竟泽树充许它挣钱了耶!
而不是像愿增猿那般在厄诡举着大棒的雕像下,被游客砸石子。
毕竟它这个吉雉鸡本来也是这个职业的。
“你就是”
“此前被北上乡供奉的三位宝伴—一吉雉鸡?”
新进来的老登顾客并没有挑选商品,反而对着前台这么问道。
吉雉鸡搭理了一句:“叽。”
它现在并不是宝伴了,而是普普通通的一位商店店长,为北上乡的建设而努力一一嗯,这是它学习“宝可梦道德与行为规范”里“感悟”出来的一一百年后要考试合格才能解放的呢!
“呵,那你可真可怜啊,从开始的被供奉,现在都被打落为奴隶了。我可是听说,另一只猴可是天天被人扔石头,被砸得满头是包?”
“叽?!”
吉雉鸡眯着眼,瞧着‘来着不善’的老头。
维奥却呵呵地笑起来,以蛊惑地语气缓缓说道:
“那你想不想”
“重新回到那种地位?”
“重新获得北上乡的供奉,想要什么,想做什么,任索任取,北上乡的资源任由你们挥霍、使用?”
吉雉鸡的眼珠溜溜地一转,以美丽的羽毛撑起靓丽鸡脸,散发着喜悦的费洛蒙,感兴趣地道:
“叽、叽?”
“呵呵呵,既然你有兴趣,那我们不妨展开了说说吧”
维奥缓和压抑着语气,一字一句地与吉雉鸡商讨,眼中有计划得逞的光芒。
这三个宝伴,果真如传言的那般,只有贪欲,只要稍稍蛊惑,便能为他所用。
北上乡这群人啊,居然这么放心地将三只宝伴这么释放出来,可真是心大一一这下子,北上乡的人怎么都不会想到,他居然会对这三只宝伴出手吧?
“我想要你破坏这个厄诡乐园,伪装成恶鬼出手,这样,北上乡的居民才会重新相信你们宝伴的力量,你们也才能借此重新受到北上乡的供奉。”
“我活了这么长年头,对人心的把握倒有些许心得。北上乡这些人,对于‘恶鬼”,始终有芥蒂,不象对你们宝伴那般的有信仰。”
“叽叽!”
“不行?为什么?呵,不想冒风险?想想事成之后的地位与享誉吧,这会让你明白,我们的行动会有多么的划算。”
“还是不行?啊!”
维奥觉得这三只宝伴的性格做不成大事。
但吉雉鸡眼溜溜一转,却转而提议起另一个东西。
“叽叽!”
“永久森林里的熊吼?我也听说过,永久森林里盘踞这一只极为强大的熊宝可梦。要是伪造成恶鬼入侵的痕迹,将永久森林里的宝可梦引出来,让它在北上乡大肆破坏一一”
“——这倒也行!”
“叽叽!”
“好!那我们就这么办!”
“叽叽叽!”
“什么?你让我买几瓶香水?”
“行行行,就当我们合作愉快前的一笔什么!一瓶香水五万联盟币!”
“我好!我买!”
维奥捂着空荡荡的钱袋离开了费洛蒙店,他面色阴沉,盘算着合作结束后,将这笔钱数倍敲诈回来。
直到他走远,吉雉鸡才以美丽翅膀掩脸,讥讽地“叽叽叽”笑了起来。
而在等离子队的七贤人与吉雉鸡的‘商谈”一小时后。
吉雉鸡如狗腿子般,悄咪咪地出现在泽树的面前。
“叽叽叽!!”
“哦?永久森林?熊?那家伙打算这么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