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6章 澳门的“赌船”(1 / 1)

ps:238放出来了

“清源”行动的余波,仍在龙国工业体系的各个角落里激荡。

一场史无前例的内部清洗,让无数潜藏的隐患被连根拔起,也让整个国家的保密和反间谍体系,经历了一次最深刻的淬炼。

凤凰军工厂,保卫科,那间见证了“黄鼠狼”落网和“同志”诞生的那间地下办公室。

老刘,这位刚刚从鞍山和京城辗转归来,亲自完成了对“焦土”计划所有后续收尾工作的老将,正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仔细地擦拭着他那支已经不再配发,但却始终带在身边的54式手枪。

冰冷的钢铁在他的手中,仿佛有了生命。

对他而言,这不仅仅是一件武器,更是一个陪伴了他半生戎马生涯的、沉默的战友。

办公室的门被轻轻敲响,姜晨推门而入。

“老刘,辛苦了。”姜晨将一份用牛皮纸袋密封的文件,轻轻地放在了老刘的桌上。

老刘放下手枪,抬起那双总是微微眯着的眼睛,看了一眼文件袋上那个特殊的、代表着最高保密等级的印章,眼神没有丝毫波澜。

他知道,一场战役的结束,往往意味着另一场更艰难的战役的开始。

“‘同志’那边,已经传回了第一批情报。”姜晨的声音低沉,“比我们预想的还要详细。尼古拉耶夫造船厂的内部腐化程度,以及他们对那艘船的矛盾心态,为我们的计划,提供了一个绝佳的切入点。”

“‘熊猫’计划,可以正式启动了。”

老刘点了点头,他拉开抽屉,将手枪放回最深处,然后,郑重地戴上了自己的老花镜,打开了那份文件。

文件里,没有复杂的图纸,也没有冗长的技术报告。只有一份行动纲领,以及一份由姜晨亲自草拟的、关于行动小组组建的要求。

“老刘,抓捕‘黄鼠狼’,审讯‘工程师’,这属于我们的传统战场。”姜晨看着老刘,语气变得异常严肃,“我们熟悉规则,我们掌握主动。但‘熊猫’计划,是一个全新的战场。它的战场,在境外,在人心,在资本的牌桌上。它需要的,不再是枪和手铐,而是西装、香槟、商业合同,以及一张能够骗过全世界的、天衣无缝的假面。”

“我需要你,亲自挂帅,组建这个行动小组。小组的成员,必须绝对可靠,精通外语和国际商务,并且拥有在海外复杂环境下独立作战的能力。他们将是我们伸向黑海的、最锋利的手术刀。”

老刘仔细地阅读着文件上的每一个字,他那布满皱纹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但他的内心,却早已掀起了波澜。

他戎马一生,从硝烟弥漫的战场,到没有硝烟的情报战线,他经历过无数次生死考验。

他以为,自己的职业生涯,将在抓捕“工程师”这样的大案中,画上一个完美的句号。

他从未想过,在即将退休的年纪,竟然还会接到这样一个比以往任何一次任务都更加复杂、更加充满挑战、也更加激动人心的任务。

在资本的牌桌上,与全世界的顶级玩家进行博弈?

这听起来,比在深夜里抓捕武装特务,要刺激得多。

最重要的,下达这个任务的人,是姜晨。

“这个任务,我接了。”老刘合上文件,语气平静但斩钉截铁。他那双古井无波的眼睛里,第一次,重新燃起了一种属于年轻时代的、猎人发现新猎物时的兴奋。

“至于行动的执行人,那个需要站在台前的‘白手套’,我这里,倒是有个压箱底的、最合适的人选。”

“哦?”姜晨露出了感兴趣的神情。

“他叫徐航。”老刘缓缓说道,“前海军航空兵飞行员,在一次训练事故中受伤,提前退役。他父亲是南洋的老华侨,有点家底。退役后,他下了海,在香港和东南亚一带,做了十几年的转口贸易,生意做得很大,人脉很广,在圈子里名声也很好。”

“最重要的是,”老刘的语气加重了几分,“他的背景,我们审查了十几年,比蒸馏水还干净。他虽然是个商人,但骨子里,流的还是军人的血。这些年,他利用自己的商业渠道,为我们提供了不少被西方禁运的设备和技术。他不止一次向组织表示,只要国家需要,他可以随时放弃所有身家,回来为国效力。”

“一个有军人背景、熟悉海外商业规则、人脉广博、且怀有赤子之心的爱国商人”姜晨的眼睛亮了,“这简直就是为‘熊猫’计划量身定做的人选!”

“是的。”老刘点了点头,“把他放在台前,没有人会怀疑。他就是那只最完美的、看起来人畜无害的‘熊猫’。”

1985年,秋。

澳门,这座被葡萄牙人统治了数百年的、东西方文化交融的远东小城,正散发着一种独特的、混杂着慵懒与欲望的气息。

狭窄的石板路上,古老的欧式建筑与中式庙宇并肩而立。空气中,弥漫着大西洋海风的咸湿、葡国菜的浓郁香料,以及赌场里那24小时永不熄灭的、金钱与荷尔蒙的味道。

就在这座光怪陆离的城市里,一家名为“创律旅游娱乐有限公司”的机构,在南湾的一座高级写字楼里,悄然注册成立。

这家公司的注册资本,高达一亿港币。

在当时的澳门,这绝对是一笔足以引起轰动的巨款。

然而,它的成立,却没有在媒体上激起任何波澜。一切手续,都在一种神秘而高效的力量推动下,以最低调的方式,迅速完成。

公司的法人代表,名叫徐航。

很快,这个名字,开始频繁地出现在港澳及东南亚地区的各种高端酒会、商业论坛和慈善晚宴上。

徐航的形象,被塑造得堪称完美。

他年约四十,身材高大挺拔,常年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意大利手工西装,手腕上戴着一块百达翡丽的限量款金表。他面容儒雅,谈吐风趣,既能用流利的英语和商界巨擘们探讨国际原油期货的走势,也能用带着广府口音的普通话,和来自内地的官员们吟诵唐诗宋词。

他给外界的印象是:一个出身南洋富商世家、继承了巨额遗产、对赚钱没有太大兴趣、却热衷于各种新奇刺激的娱乐项目的、神秘而又财力雄厚的“超级玩家”。

而为他这个形象提供最坚实支撑的,是源源不断的、仿佛永远也花不完的巨额资金。

这些资金,正是姜晨通过“龙牙”和“玄武”等军售项目获得的、数以亿计的美元利润。

它们通过瑞士的银行、开曼群岛的离岸公司、以及香港无数个错综复杂的账户,经过了数十次的、专业到极致的“清洗”,最终,变成了一笔笔干净的、无法被追溯来源的商业投资,注入到了“创律公司”的账上。

在一次由香港总督府举办的、名流云集的慈善晚宴上,徐航在几杯昂贵的法国红酒下肚后,被一名来自《南华早报》的记者,半开玩笑地问及他那家神秘的“创律公司”,未来的商业计划。

徐航靠在沙发上,摇晃着手中的酒杯,脸上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混合着醉意和狂想的笑容。

“商业计划?”他轻笑一声,仿佛听到了什么有趣的问题,“我对那些房地产、金融之类的生意,不感兴趣,太无聊了。”

他顿了顿,故意压低了声音,对着周围一圈被他吸引过来的记者和名媛们,抛出了一个重磅炸弹。

“我的公司,最近正在寻求一个独一无二的商业项目。一个能让整个亚洲,都为之疯狂的项目。”

“我计划,从欧洲,购买一艘退役的、废弃的航空母舰。”

“航空母舰?!”

这个词一出,全场哗然。

所有人都用一种看疯子般的眼神看着徐航。

徐航非常享受这种万众瞩目的感觉,他站起身,张开双臂,如同一个正在向信徒布道的、充满激情的梦想家。

“没错,就是航空母舰!”他的声音,充满了蛊惑人心的力量,“你们想象一下,一艘长达三百米的钢铁巨兽,静静地停泊在公海上。它的甲板,将被改造成一个拥有无敌海景的高尔夫球场和一个露天音乐会的舞台。它的机库,将成为全亚洲最大、最豪华的超级赌场!它的舰岛,将是拥有360度全景视野的米其林三星旋转餐厅!”

“我们将把它,打造成一座集酒店、赌场、购物中心、剧院于一体的、永不沉没的、移动的海上娱乐之城!它将是所有富豪和冒险家的终极乐园!”

徐航的这番“狂想”,第二天,就以《澳门神秘富商欲购航母,打造亚洲最大海上赌场》的标题,登上了港澳各大报纸的头条。

一时间,整个东南亚的商界和媒体圈,都为之震动。

绝大多数人,都认为这是一个彻头彻尾的、为了博取眼球而进行的商业炒作。一个荒诞不经的、酒后吐真言的笑话。

一些严肃的金融分析师,则在专栏中评论道:这又是一个被金钱冲昏了头脑的、无知的暴发户,他根本不了解一艘航空母舰的购买和维护成本,以及将其改造为商业设施所面临的、几乎不可能解决的技术和法律难题。

然而,这个看似荒诞不经的商业噱头,却像一层最完美的迷彩,成功地为徐航和他的“创律公司”,披上了一件看似合理、却又足够疯狂的外衣。

它完美地解释了,为什么一家“娱乐公司”,会对一艘废弃的军用舰船,产生如此浓厚的兴趣。

在接下来的几个月里,徐航和他的团队,开始“煞有介事”地考察起了各种“潜在目标”。

他们甚至高调地飞往鹰酱,参观了封存在费城海军造船厂的、已经退役的“埃塞克斯”级航母。

这次考察,被媒体大肆报道。

徐航那个“航母狂人”的形象,也变得越来越深入人心。

当然,这些考察,最终都因为各种“技术”或“价格”上的原因,而“遗憾”地失败了。

但没有人知道,在这些眼花缭乱的商业表演背后,徐航真正的目标,从始至终,都只有一个——那艘正静静地停泊在乌克兰尼古拉耶夫造船厂,被世人所遗忘的、未完成的巨舰。

而现在,所有的铺垫,都已经完成。

是时候,去接触那个真正的主角了。

乌克兰,尼古拉耶夫,黑海造船厂。

与澳门的繁华和喧嚣截然不同,这座曾经是红色帝国最骄傲的、被誉为“航母摇篮”的巨大工厂,此刻正笼罩在一片沉闷而压抑的阴云之下。

来自莫斯科的拨款,变得越来越少,也越来越不稳定。

工人们的工资,已经拖欠了整整三个月。

曾经热火朝天的船台上,如今变得冷冷清清,只有几台巨大的、如同史前巨兽骸骨般的龙门吊,在萧瑟的秋风中,发出“呜呜”的、如同哭泣般的声响。

那就是“里加”号。

它已经完成了超过百分之六十的船体工程,那优美而矫健的舰体轮廓,已经清晰可见。

然而,它却像一个被遗弃的、巨大的钢铁孤儿,浑身布满了锈迹,静静地等待着一个未知的、也极有可能是悲惨的命运。

作为这艘船的技术负责人之一,尤里对它倾注了无数的心血。他看着它,就像看着自己的孩子。而现在,他的孩子,却可能永远也无法长大,最终只能被当成废铁,切割分解。

这种无力感和心痛,让他夜不能寐。

就在这时,他办公室的电话,响了起来。

电话,来自一个他在土耳其的、做船舶经纪生意的朋友。

“尤里,我的老朋友,”电话那头的声音,带着一丝神秘和兴奋,“有个天大的好消息要告诉你。有一个来自澳门的、非常有钱的客户,对你们厂里那艘‘大家伙’,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什么兴趣?”尤里皱了皱眉,不解地问道。

“商业兴趣!”电话那头的朋友解释道,“那个客户,是个搞娱乐业的疯子,他想买一艘航母,去改成海上赌场!他看遍了全世界,最后觉得,你们那艘还没完工的‘新船’,是最合适的改造平台。”

“海上赌场?”尤里觉得这简直是天方夜谭。

“我知道这听起来很疯狂,但那个客户非常有诚意。”朋友继续说道,“他知道,直接和你们的政府谈,会很麻烦。所以,他想先私下里,聘请你,作为他的‘技术顾问’。他想知道,从一个专业工程师的角度,那艘船的技术状态到底如何,以及将其改造为商业用途,存在哪些可能性。”

“作为回报,”朋友的语气,充满了诱惑,“他愿意先支付给你一笔五万美元的、丰厚的‘咨询费’。现金,美元,通过我,交到你的手上。”

五万美元!

这个数字,让尤里的心脏,猛地一跳!

这相当于他二十年,不,是三十年的工资!

有了这笔钱,他就可以让自己的家人,过上体面的生活,甚至可以离开这个日益衰败的国家,去欧洲开始新的生活。

这笔钱,对于一个已经被拖欠了三个月工资、对未来充满了迷茫和绝望的工程师来说,是一个根本无法拒绝的、魔鬼般的诱惑。

而这一切,都得益于“同志”从莫斯科传回来的、那份精确到人名的情报。情报中明确指出,这位总工程师尤里,是整个船厂里,最懂“瓦良格”号技术状态、对现状最不满、且家庭经济最困难的关键人物。

徐航的这第一步棋,精准地,落在了整盘棋最脆弱、也最关键的那个点上。

尤里在电话这头,沉默了很久。

他的内心,在进行着天平与地狱的激烈交战。理智告诉他,这是一个陷阱,是出卖国家机密。但现实的窘迫和对家人的责任,却又让他无法拒绝。

最终,他艰难地、用几不可闻的声音,回答道:

“好我我同意,先看看他的‘咨询’内容。”

一颗旨在未来改变航母命运的、包裹着金钱糖衣的棋子,在这一刻,被悄然落下。

远在澳门的徐航,在挂断了中间人的电话后,嘴角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

鱼,已经开始闻到饵料的香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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