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叔,你不是去储蓄所取钱了吗?是不是不小心摔着了?”
陈乐伸手想扶葛三叔,却又怕碰到他的伤口,只能小心翼翼地问道。
葛三叔脸色苍白,嘴唇哆嗦着,一时说不出话来。
钟叔叔和楚叔叔也满脸焦急,楚叔叔一边扶着葛三叔往院子里的石凳上坐。
一边朝着屋里喊道:“快,找酒、找绷带、找云南白药!”
钟叔叔解释道:“不是摔的!是被人套麻袋了!”
“光天化日的,在胡同里被人堵了!”
楚叔叔很快从屋里翻出了一瓶高度白酒、一卷绷带和一小瓶云南白药。
他们都是混老江湖的,年轻的时候打打杀杀是常事,受伤更是家常便饭。
处理伤口的经验比诊所的大夫还丰富,压根不稀罕去医院,觉得那太矫情。
楚叔叔把白酒倒在一个小碗里,用干净的布条蘸了蘸,对着葛三叔的伤口说道:“老葛,忍着点!”
说完,就用蘸了酒的布条狠狠擦拭着伤口周围的血污和泥土。
酒精刺激得伤口火辣辣地疼,葛三叔疼得浑身一哆嗦,额头上瞬间渗出了密密麻麻的冷汗,却硬是咬着牙没哼一声。
“妈了个巴子的!”葛三叔缓过劲来,咬牙切齿地骂道。
“跑不了葛大彪那个杂碎!除了他,没人敢这么对我!”
“等三堂会开起来,你看我咋收拾他!”
他喘着粗气,继续说道:“这些年我得罪的人屈指可数,一只巴掌都能数得过来。”
“最近唯一得罪的就是葛大彪那个小兔崽子,用脚后跟都能想明白,肯定是他干的!”
“葛大彪这个王八犊子,现在是越来越嚣张了!”钟叔叔也跟着破口大骂。
“仗着身后有个叫黄老板的撑腰,手里有几个臭钱,就四处收小弟、招兵买马。”
“我看这小子迟早要栽大跟头!”
“他出不出事跟咱们没关系,关键是咱们不能在他出事之前栽了!”
楚叔叔一边给葛三叔的伤口撒上云南白药,一边心疼地说道。
“三堂会的时候,必须把这小子给拉下来,踢出葛家!没了葛家的名头罩着,我看他以后还能不能在镇上混得下去!”
“我现在就去找他算账!”陈乐听得火气直往上冲,拳头攥得咯咯响。
他平时看着挺沉稳,但最见不得身边亲近的人受委屈,葛三叔待他不薄,现在被人打成这样,他哪能忍得住?
“小犊子,赶紧回来!”葛三叔连忙伸手拽住他,语气急切。
“你一个人去,不是去吃亏吗?上一次你一个人把他收拾了,他早就怀恨在心。”
“这次故意套我麻袋,就是想激怒你!你过去了,不就正好中了他的圈套,等于给人家送菜吗?”
他捂着包扎好的伤口,挣扎着站起身,死死拉住陈乐的胳膊。
“你现在有家有业,还有媳妇孩子要养,别扯那些里根儿楞!”
“我还死不了,不就是磕了个口子吗?不算啥大事!”
陈乐被拽得动弹不得,脸色憋得通红。
心里的火气却怎么也压不下去。
“行了行了,你这小子!”三叔拍了拍他的肩膀,笑呵呵地说道。
“平时办事挺沉稳的,咋今天气性这么大?你三叔我真没事儿!”
他心里清楚,葛大彪这小子现在越来越阴损,净干些见不得人的阴间事。
就是想逼陈乐冲动行事,到时候他就能倒打一耙。
“再过几天,八大门的三堂会就要召开了。”
“到时候各个门的大哥大、大姐大都会聚到一起。”三叔眼神变得严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