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
“您好，可以刷医保吗？”
“当然。”
闻言，陈擎立刻碰了碰一旁的秦寿。
后者一脸懵逼道：“干嘛，我没买那玩意儿！”
？
“别跟我装啊，你医保账户上少说都有好几个0了！”
片刻后，首到秦寿把手机掏出来给陈擎确认了一番。
陈擎才相信，这年头居然真的会有人不交医保的！
拍了一个脑部ct，一千五百元子。
血液分析化验什么的，六百元子。
还顺便到外科检查了一下眼睛和耳朵，反正杂七杂八的加起来，花了大两千。
不过结果是好的，医生说秦寿没什么问题，就是有些营养不良。
…
听到这个词后，陈擎一脸不敢置信。
“阿宝，你这体格子，医生说你营养不良，你难道不想笑吗？”
秦寿摇了摇头。“不想，因为我知道这是什么原因造成的。”
“嗯？”
“猪脚饭，一碗猪脚饭，半碗地沟油。”
“别瞎扯啊！当时是你说爱吃我才天天给你吃的！”
秦寿撇了撇嘴，随即摁下了电梯按钮。
“这大医院就是不一样，等个电梯都要几分钟。咦？那边好像也有一部，走！咱坐那部去！”
二人从十楼坐下去，九楼有停靠。
叮！
电梯门打开的一瞬间，陈擎和秦寿都愣着住了。
一辆担架车就这么突兀地出现在了二人面前，车上盖着白布，从轮廓来看，里面应该是个人。
护工戴着口罩，面无表情。
而担架车后，是哭得语无伦次的中年妇女。
双眼红肿，身体在微微抽搐着。
见此情形，秦寿白了陈擎一眼，意思是在说现在知道这电梯为什么没人了。
陈擎吞了吞口水，不自觉向后退了两步。
这死人自然没有让活人的道理，护工将人推进来后，摁下了负二层的按钮。
“妈…女儿不孝，把你一个人扔在养老院这么多年。是我对不起你，下辈子，下辈子我给你当牛做马…”中年妇女仍旧在哭哭啼啼个不停。
“你到了下面，想吃啥，想穿啥，就给我捎信儿，你听到了嘛妈！”
陈擎叹了口气，他之前听过一首歌。
里面有句歌词是这么说的。
【酒店的床它听过最多谎言和欺骗，医院的墙见过最多眼泪和依恋。】
对于生老病死，他经历的很少。
父亲出车祸身亡时，他还是个嗷嗷待哺的婴儿，没什么印象。
但是他记得，陈美莲在他面前，没掉过一滴眼泪。
思绪涌动间，就听见秦寿冷不丁冒出了一句。“活着的时候不好好孝顺，死了在这儿哭个什么劲儿，她听不见。”
这一开口，连带着陈擎，包括护工和那中年妇女都愣住了。
根据陈擎的了解，秦寿一首都不是一个喜欢多管闲事儿的人！
可他现在这…
陈擎赶紧连连摆手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兄弟小时候发烧把脑子给烧坏了！”
好在中年妇女应该是内心有愧，白了秦寿一眼后没再选择过多纠缠。
不曾想，秦寿却是还不依不饶上了。
“我要是你，早就撒泡尿淹死了！把自己老妈丢在养老院，你怎么想的啊你！
现在在这儿哭，哭给谁看啊！”
“你说什么！？关你屁事！你这个人到底有没有功德心啊…”中年妇女怒道。
“嘿！我没有，就你有！我告诉你，我要是你妈，我天天托梦回来吓唬你！”
叮！
一层到了。
见秦寿越说越来劲儿，陈擎不由分说赶紧把他给推了出去。
一边推一边对着中年妇女点头哈腰道：“别动怒别动怒，生气容易长抬头纹！”
“关你屁事儿！尼玛勒个…”
这话一出，陈擎神色一冷，怒吼道：“我特么给你脸了是吧！”
女人明显被唬住了。
“我告诉你！你的命是你妈给的，你居然把她送去养老院！一去就是好多年！
还下辈子给你妈当牛做马，我猜你妈下辈子，下下辈子都不想再见到你！”
电梯门缓缓合上，女人没再说一个字。
只是在关闭的一瞬间，陈擎看见了，那白布盖着的鼻翼处，竟是微微往里收缩了一下！
他浑身立刻就泛起了鸡皮疙瘩。
“卧槽！”
“这人还活着！阿宝，刚刚这人还活着！我看见她动了！”
待陈擎回头，就见秦寿己经走向了大厅。
这小子！
“等等我啊！”
“喂！”
入夜。
从医院回来后，陈擎就觉得秦寿更无精打采了。
他之前是那么活泼的一个人，现在就安安静静在沙发上坐着，啥都没干。
联想到自己在电梯里看到的那一幕，陈擎心中有了一个不妙的想法。
想到这儿后，他立刻掏出手机给陈美莲打去了电话。
“喂，妈，你睡了吗？”
陈美莲干咳了两声，清了清嗓子道：“没呢，这会儿和小舒在看电视，爪子？”
“咳咳，妈。就我之前小时候有一次老是爱发烧你记得吗？”
“废话！老子都背你跑咯多少回医院，我会记不得噻。”
陈擎看了沙发上的秦寿一眼，而后继续道：“今儿我陪阿宝去了趟医院，可能惹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你能不能联系那个先生，让他给阿宝看看。”
“呃…那人早死球了，死了十五年了。不过你莫慌，我还晓得更厉害嘞。小宝现在啷个样？”
“他？他现在…”
话没说完，陈擎手中的手机就被秦寿一把夺了过去。
“喂，干妈！你别听他瞎说，我就是昨晚没休息好！”
陈擎激动道：“不是啊妈！我一开始怀疑阿宝是被吸血鬼给缠上了，因为他眼睛红。
后面又怀疑他被下了降头，因为他嗓子哑！
现在的话，我有充分的理由相信。他是被中外联合东南亚，三管齐下！”
“闭嘴吧你！”
说完这句后，秦寿拿起手机，回到自己屋子关上了房门。
陈擎上前敲了两次门后，听见他是在和陈美莲继续打电话，也就没再管他了。
屋里。
尽管这酒店隔音效果很好，但秦寿还是尽量压低声音道：“我没事的干妈，你放心。另外你别着急，我己经让人在全世界都找着了。
一定可以找出治好你病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