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地雪藤的隔断中。
年轻的男女轻轻依偎,四目相对,看起来柔情蜜意,实则暗藏杀机
江浪一开始真的没太放心上,只当自己记性差。
直到刚才落车的时候,顾蔓芝一点都没有询问安保高手的意思,好象已经默认了自己很强。
要知道,“江浪”从来没有明面上展示过超过少校级别军官的实力。
那就只有一种解释了,顾蔓芝认识的人不是江浪,而是默吏。
“哎呀!是我疏忽了,我应该问你高手在哪的。”
顾蔓芝一点也不紧张,好象没感受到抵住自己后腰的匕首,反而更加亲昵了:“可能是我太急着跟你约会……”
江浪语气冷厉:“你到底是谁!”
顾蔓芝抿着红唇,轻轻笑道:“我可以回答你,不过你得先回答我一个问题。”
“你问。”
“你刚才下药,是想占有我,还是想杀了我?”
“想审问你。”
“你还是那么好,都这样了,都没想着杀我。”
“该你回答我了!”
“都这样了,你都没想起我?”
顾蔓芝目光哀怨:“可直接告诉你,真的会让我很挫败啊,要不我给你一个提示,你再猜一次吧。”
江浪有些不耐烦,偏偏还真没有在她身上感受到恶意,甚至没感受到实力。
这种星穹强度最多不超过20的渣渣,就算想害自己,都找不到方法,不然他刚才早就采用更暴力的手段了。
他沉吟片刻,还是点了点头:“那你提示吧!”
“好!”
顾蔓芝一喜,挽着江浪脖子的双臂微微发力,直接坐在江浪的大腿上。
江浪:“?”
这充满弹性的接触,让他体内的酒气有些躁动。
顾蔓芝感应到江浪身体的些许变化,脸上笑意更甚。
她搂着江浪的脖子,半躺在空气中,温柔地看着他的下巴:“现在呢?认出我的么?”
江浪烦躁不已,还是没印……
等等!
这个角度?
他忽然反应过来,现在顾蔓芝的角度,正好能看到自己下巴上的那颗痣。
过往的场景在脑海中浮现,他终于搜索到了相关的一幕。
十七岁!
自己作为默吏第二次执行刺杀任务。
目标是野系军阀段希文的弟弟,原因是这人借着开办学校的名义,祸害过很多幼女。
杀人的时候,这位军阀胞弟刚搜罗了几个小女孩,事前洗澡的时候,在浴室被自己一刀枭首。
不过那时自己经验不足,让他临死前发出了求救信号。
由于不想无辜者被杀人灭口,他就带着几个受害者逃出了那栋大楼。默吏暴露的信息,相当一部分都是那一次泄漏的,搞得疯婆娘训自己了好几天。
当时受害者一共有三个,两个还有行动能力,另外一个腿被打断了,逃跑时全程被他抱着,样貌的确跟顾蔓芝有几分接近,不过当时她太幼态,又哭得满脸鼻涕眼泪,所以才没联想到一起。
他也没想到,第一个认出自己的外人,居然是她。
低下头看去,不知什么时候,顾蔓芝的眼妆已经被泪珠晕染,跟记忆中更象了。
“想起了?”
“想起了。”
“真好!”
顾蔓芝抹了抹眼角泪痕,轻笑道:“那默吏哥哥,你能把匕首收起来了么?”
“抱歉。”
江浪歉然一笑,把匕首收了起来,如果她是这种身份,倒也不用太过戒备。
顾蔓芝轻咬红唇:“另一把也收起来吧……”
江浪:“……”
另一把,还真没那么容易收起来。
他赶紧把她从自己腿上放下来,随后拉远了距离:“抱歉!”
顾蔓芝拢了拢自己的长发,露出了满是红晕的脸颊:“你不用抱歉,我倒是觉得,你这样反而是尊重我。”
江浪不动声色地把话题岔开:“可是要这么说,你年纪应该不大,怎么都毕业实习了?”
“我没毕业啊!我是休学实习。”
“恩?”
“我今年刚十九岁。”
“啊?”
江浪看了看她,依旧知性妩媚性感。
他一直以为她跟自己差不多大,结果这十九岁?
算了。
这不重要。
总算把话题从匕首上拉出来了,他真不想跟女人拉扯。
顾蔓芝见他不问,就也没拉着他硬聊,而是按了一下桌上的调用铃。
很快,服务生就又赶了过来。
这次顾蔓芝没等他开口,就率先发难道:“为什么你们的绯红妖姬一点作用都没有!”
“啊这……”
服务生面色尴尬,看了看眼前小情侣的状态。
男的衣衫有些皱,但坐得很远,女的眼妆都哭花了,正气愤地瞪着自己。
这明显是没复合成功。
再看桌上的两根藤须,明明已经抽完了啊!
不行!
得上猛料!
他赶紧说道:“姐姐您别生气,密爱藤蔓品质免不了会有上下浮动,我这就向店长申请,免费送您两支上品的。”
江浪故作生气:“我看就没有这个必要了吧!”
顾蔓芝赶紧抱住他的骼膊,楚楚可怜道:“哥哥别走,再陪我喝一杯吧……”
“您两位稍等,我这就给你们换。”
服务生急了,赶紧把两支藤须取走,没过一会就取了两支新的过来。
甚至还额外赠了两杯绯色妖姬。
顾蔓芝放在鼻尖轻嗅了两下,这才露出满意的神色。
江浪等服务生走远,压低声音问道:“这个怎么样?”
顾蔓芝点了点头:“没有脱毒,他们果然有。”
“那取完样撤吧!”
江浪松了口气,他现在只想快点离开这个环境,这种暧昧的感觉让他浑身不自在。
大概流程他懂的,调研员会携带带着编号的采样舱,这种采样舱只能开关一次。
只要录入从进消费场所到把样品放到采样舱的全过程,就可以暂停录制了,等开舱化验的时候重新录制就行。
顾蔓芝却轻笑一声:“如果把这个作为样本,我岂不是要把我跟你约会的场景上交给研究院了?”
江浪眉头微蹙,这么说也是。
他看向桌上的两根藤须:“那这两支,不是白要了?”
顾蔓芝笑着摇头:“我们今天来了一次,就是熟客了,明天再要一支还不简单?”
说着,就给它们安上了脱毒滤嘴,随后点燃。
她见江浪不说话,又轻笑了一声:“这样我就能多跟你约一次会了。”
江浪:“……”
两支藤须,就这么空燃殆尽。
顾蔓芝挽着江浪的骼膊走到吧台,把藤壳还了回去:“退押金!”
一支藤须很贵,但燃烟的藤芯并不算贵得离谱,只要把藤皮还回去,就能退不少押金。
毕竟真正有价值的东西,正是这些汲取了精神力量的藤皮。
所以刚才服务生才会那么大方地额外送酒送藤须。
服务生看着两人手挽手的样子,脸上浮现出了热情的笑容:“姐姐,你们两个和好了?”
“恩!”
顾蔓芝紧了紧挽着江浪的骼膊,甜蜜一笑:“我们明天还来!”
服务生赶紧笑道:“好!那个位置,我还留给你们。押金已经原路退回了,祝幸福哦!”
“谢谢!”
顾蔓芝轻笑一声,便挽着江浪离开了。
回到车上。
江浪终于长舒一口气,准备跟她严肃地谈论一下默吏的事情,然后就尽快离开,避免更多纠缠。
结果车门刚关上。
顾蔓芝就率先取下了袖珍摄象机的存储卡,塞到了江浪的口袋里:“我不会给你添麻烦的,默吏的事情是咱们两个的秘密,我谁也不告诉。”
“恩?”
江浪有些意外,没想到他居然这么上道。
顾蔓芝侧着身,盯着江浪的眼睛,丝毫不掩饰目光里的期待:“这次调研工作量很大,我就住在临栖,还有一间卧室是空着的,这些天你在我那里住吧!”
江浪:“……”
直球是这么踢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