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他人未来干涉，或许是一个行为，或许是一个动作，或许是一句话造成的影响便是蝴蝶效应，也是因果。
没人知晓他心里的想法，也没人知晓这世间的风波，正被一个人所操控，以他自身为锚点对世界进行了一次极大影响。
这时，段明瑞到来，引起苏然兴趣，与之交流。
出于好奇，屏蔽大量无用与隐私信息，对段明瑞未来进行观察，推演。
不久后。
市级武考的喧嚣暂时被隔绝在休息室外，苏然心神沉入对自身“信息全知”能力的更深层次审视。
过往的经历如同数据流在脑海中回放。
他再次聚焦于与段明瑞的那场切磋，以及其后对段明瑞未来轨迹的推演。
在原本的命运轨迹中，段明瑞凭借其扎实的根基与上佳的心性，会稳步成长，属于厚积薄发型的天才，最终有很大概率成为人族赫赫有名的强者，守护一方。
这是一个光明，但需要时间沉淀的未来。
然而，就在他与段明瑞那次酣畅淋漓的切磋之后，信息全知反馈出的未来图景，发生了微妙的偏转！
段明瑞的成长曲线变得更加徒峭！
他的崛起速度明显加快，而且更关键的是，推演显示他的巅峰期被拉长了！
原本可能存在的某些因早期根基细微遐疵而导致的潜在瓶颈，似乎在那种高水平的互相磨砺与苏然无形中的引导下，被提前化解或优化了。
“这……是我造成的影响。”苏然感觉不用能力，自己也能推出来。
他清淅地意识到，自己的能力，不仅仅是“看”到现在，更能在某种程度上，基于现有信息，推演未来可能性，并通过自身的“干预”，引导未来朝着更有利的方向发展！
这近乎是一种……命运层面的拨动！
一个更加宏大，甚至带着一丝惊悚的念头涌现。
“如果……如果我能承受足够的信息，如果我不会因为信息过载而昏迷……我是否能够对每一个我接触到的人进行这种推演和干预？
如同执掌命运之线，让众生……皆成为我的棋子？”
苏然他再次打开新闻，看了一眼。
这个想法带着无与伦比的诱惑力。
掌控命运，布局天下，这是何等磅礴的野望！
但随即，冰冷的现实给他泼了一盆冷水。
信息过载的极限如同枷锁，牢牢限制着他。
自己是个人类，那种巨量信息冲刷，堪比直面克苏鲁。
他无法肆意挥洒这种能力，每一次深度推演，尤其是涉及未来轨迹时，都需要耗费巨大的精神力，目标越强、涉及变量越多，负担越重。
想要掌控众生命运？
恐怕在触及那个层面之前，他自己的意识就会先一步被无穷无尽的信息洪流冲垮、湮灭。
“而且……有意思的是。”苏然将目光投向自身，“我能够推演他人，却始终无法真正‘看’清自己的命运轨迹。”
关于他自己的未来，总是一片混沌，充满了无数的变量和未知，仿佛他的存在本身，就是最大的变量，是命运长河中一条不断改道的支流。
“是因为我是拥有两世？还是因为这能力本身无法作用于持有者？”
他不得而知。
但有一点他可以肯定。
“我出手改变他人的命运，必然会对我自身所处的‘现在’和‘未来’造成连锁影响。
我所做的每一个决定，每一次干预，都在重塑着我周围的世界。”
与段明瑞相处，影响自己对世界的看法。
这种认知，带给他一种前所未有的体验。
他不再仅仅是一个被动接受命运，或是盲目冲击未来的武者。
他仿佛站在了一条河流的岸边，既能观察到河流，去决定他人命运的大致流向，又能通过投下石子，使得自身干预，激起涟漪，改变局部的水流。
预知未来，改变未来，让众生为棋……
这不再是空想，而是他正在初步触摸的领域！
一股难以言喻的掌控感与责任感同时涌上心头。
力量越大，越需敬畏。
肆意拨动命运之弦，谁又能知道，会引来何等恐怖的反噬？
他将这份明悟与野望深深埋藏。
眼下，他还不够强大。
但一颗种子已经埋下。
不要想太多，自己能力与自己能容纳思维还没到自己想象中那种程度。
“先从能做的事情开始。”他收敛心神，目光恢复清明，“处理好邪教的威胁，在武考中表现……一步步来。”
他知道，随着自己不断变强，对信息处理能力的提升，终有一天，他能更从容地面对那浩瀚的命运信息。
届时，或许他真的能拥有执棋的资格，为人族，在这危机四伏的高武世界中，博取一个更好的未来。
而现在，苏然只需做好当下的——棋子与执棋者之间的，过渡。
下午，武考实测局域。
巨大的现代化场馆群气势恢宏，不同项目的测试点早已准备就绪，闪铄着冰冷的金属光泽和能量符文的光晕。
带队老师们最后叮嘱着注意事项，目光大多落在苏然和段明瑞身上，见他们气息沉稳，眼神平静，心中稍安。
“放松心态，发挥出正常水平即可。”老师拍了拍两人的肩膀，寄予厚望。
与此同时，场馆上方的贵宾观礼台上，已是人头攒动。
来自各县城的校长们齐聚于此，彼此寒喧交谈，气氛看似融洽，实则暗藏比较。
“李校长，听说你们县今年出了几个好苗子？”
“哪里哪里，比不上市里的天才。倒是王校长你们那边，似乎有个叫段明瑞的，名声很响啊。”
“呵呵，孩子们自己争气。不过这一届整体水平确实高，义务修行普及开来，好苗子一茬接一茬啊！”
王校长心里乐呵呵，这一次自己所在学校必然大放光彩。
校长们感慨着，望着下方密密麻麻、气血旺盛的年轻面孔，眼中充满了期待。
如果能多出几个妖孽，他们这一届必将加载史册。
“若非上上届出了那个‘怪胎’，这一届的陆飞扬、叶寒霜几人，放在往年都足以独占鳌头了。”
有资深教育者叹息，又带着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