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闫肆显然是早有准备,大腿压着她的,不给她一点偷袭的机会。
黎灵筝拗不过他,在他手臂上拧了两下后便妥协了。
没多久两人的衣物便被扔到床尾,床板发出规律的咯吱咯吱声——
一场云雨后。
黎灵筝软瘫成了泥。
但男人完全没满足,连休息都不带有的便搂着她又亲了起来。
“闫肆!”黎灵筝捧住他的脸,娇恼道,“你能不能节制点?”
“不能!”闫肆想也没想地回她。
“你!”
就在黎灵筝想咬他一口时,闫肆突然将她搂进怀里,热气又落在她耳边,“那今天就先放过你!”
黎灵筝脸颊不争气地发着烫,在他胸口捶了两下,“等成亲了再睡不行吗?非得偷偷摸摸跟做贼一样!”
闫肆捉着她粉拳,不满地道,“你招惹本王在先,没资格跟本王谈条件!”
其实他更想说,这种事一旦有了开头,哪里还是他能轻易控制的?
黎灵筝瞪了他一眼后,便将头埋进他颈窝里。
闫肆不自觉地扬了扬唇角。
黎灵筝被他弄得睡意全无,便主动与他说起白芷蕊来见她的事,“我这人睚眦必报,但白芷蕊这么一示好,反而让我不好意思再报复她了。”
闫肆在她耳边低沉道,“你不用看任何人脸色,做自己就好,即便出了事也有本王为你担着。”
黎灵筝笑说道,“你见我什么时候看人脸色了?一个人讨厌我,是那个人有问题,一群人讨厌我,那是他们狼狈为奸,都有问题。我这人虽然没什么大优点,但自信心强,是别人比不了的。”
昏暗的气氛中,闫肆唇角狠狠抽搐,不知道她是从哪里学来的这些歪理,听着让人啼笑皆非,可仔细一回味,好象还真有几分道理。
“对了,阿肆,你说周尧是个人才,你打算怎么安置他?”黎灵筝突然想起虎头村的那个男孩。
“他仅凭祖上留下的医书便自学了一身本领,如此人才若是埋没了实是可惜。他虽然装神弄鬼打劫赋税银两,但也是为了让虎头村被朝廷重视,从而为村民平反昭雪,属情有可原。何况他从未伤害过人的性命,其心重情、仁义,属实难得。如今大仇得报,他心愿已了,之前我与他商议,想引荐他去军营历练,凭他一手医术,定有一番大作为。”
“那他答应了吗?”
“他答应了。我已同你爹说了,将他安置在你爹的军营中。你对他有大恩,他在你爹手下做事,定会更尽心竭力。”
黎灵筝觉得他这安排极其妥当。
周尧才十三岁,放二十一世纪还是个刚上初中的学生。虽然他能医擅毒,可这世道医者不在上九流之中,加之他又没背景,即便天赋异禀也很难出人头地。
去做军医,不但可以施展他的天赋,还有她爹罩着,无人敢欺,如果有朝一日立下功劳,名利、地位皆可得。
最可贵的是他重情重义,军营中最不缺热血男儿,于他的成长而言最是有利。
“还有别的要说吗?”闫肆紧了紧手臂。
“呃……”
“别的事说完了,那我们该继续了!”他突然翻身再次将她压在身下。
“唔……唔……”黎灵筝捶他后背,说好的放过她呢?
……
第二天一早。
黎灵筝睡梦中被鼓锣声吵醒。
大妞和二妞满脸喜色地进来告诉她,“黎小姐,王爷来下聘了!”
黎灵筝揉了揉腰。
那家伙折腾她到子夜才离开,这才几个时辰就又来了!
“大妞、二妞,帮我打桶水,我想洗个澡再出去。”她红着脸都不敢正视两姐妹。
大妞和二妞相视一笑,然后将门外准备好的热水送到屏风内。
黎灵筝尴尬得不行。
果然她们都知道昨晚她和闫肆在房里干什么事……
……
主院里。
看着铺满院子的箱子,黎武博都咂舌了。
黎牧激动地道,“武博,我活了一辈子还没见过如此厚重的聘礼!”
周继手里拿着常柒给的礼单,笑得嘴都合不上,“将军,礼单上一共一百八十八担,卑职都不知该从哪里开始清点。”
李策压着嗓音道,“将军,卑职偷偷看过,全是价值连城的好东西!”
黎武博扫了他们一眼,一副他们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但心下他也忍不住震惊。
安仁王这是把王府搬空了吗?
“将军,这聘礼本王准备了足足两月,你可还满意?”闫肆问道。
黎武博目光深深地注视着他。
安仁王与他女儿认识也不足三月,准备聘礼就用了两月,可见其对他女儿的用心。
他还有什么不满?
黎牧见他光愣着不说话,赶紧扯他衣袖,“武博,还愣着作甚?”
“咳!”黎武博清了清嗓子,眼中带上了笑,抬手恭迎道,“王爷,请里面坐。”
“恩。”
黎灵筝到主院时,厅堂里谈笑声很是热闹。
当然,主要是周继和李策在活跃气氛。
见她姗姗来迟,黎武博没好气地道,“昨晚偷牛去了?怎现在才出来?”
黎灵筝暗戳戳地瞥了某个男人一眼。
可不是偷牛嘛,而且还是一头蛮牛!
“还不过来给王爷行礼!”
“哦。”黎灵筝上前,装模作样地福身礼道,“臣女见过王爷。”
“免礼。”闫肆低沉开口。
他一身紫袍金带,端得尊贵又不失威严,特别是脸上的面具,除了增添神秘感外,还直接给人一种拒人千里之外的压抑感。
黎灵筝唇角暗撇着,心下骂道,昨晚那不要脸的劲儿去哪了?就没见过这么能装的!
“筝儿,王爷今日来下聘,你们婚期定在下月初六。”黎武博说完,起身道,“我和你祖父去清点聘礼,你陪王爷去花园走走吧。”
“好。”
黎武博随后带着黎牧、周继、李策作礼告退。
厅堂里就剩她和闫肆。
她上前一屁股坐到他腿上,搂着他脖子问道,“回去有睡觉吗?”
“恩。”闫肆自然而然地圈着她身子,大手还在她腰上揉捏着。
黎灵筝痒得想笑,赶紧挣扎着从他腿上跳下,然后将他从椅子上拉起,“走,去别的地方说话,别让我爹撞见我们这个样子,不然他又得炸毛了!”
闫肆随她去了她的院子。
二人刚到院门口,常玖就急匆匆找过来。
“怎么了?”黎灵筝见他神色异常,好奇地问道。
“黎小姐,平南侯夫人今早被人发现在房中悬梁自缢了!”
“悬梁自缢?”黎灵筝惊诧不已,“这消息可靠吗?那戴氏刻薄又势利眼,这种人最惜命了,怎么可能自缢?”
“千真万确!”常玖笃定地道,“听说平南侯已经报了官,官府派了仵作去验尸,确定那戴氏是自己悬梁的!而且戴氏悬梁前还留下一封谶悔书,书上尽是她虐待儿媳的种种行为,并称自己罪孽深重,故而自缢谢罪!”
“有这么荒谬吗?”黎灵筝越听越觉得离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