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正宇捂着被踹痛的腹部,失血的脸扭曲得变了形,但仍旧死犟地朝闫肆嘶吼,“胡言乱语!你以为你随便找些死人就可以污蔑我吗?做梦!”
闫肆冷哼,“你草菅人命、滥杀无辜,死到临头还敢嘴犟,真是枉为人!今日本王便要让你死个明白!”
他话音刚落,黎灵筝就扭押着一个中年男人从殿外进来,走到殿中,她用力一推,直接将中年男人推到闫正宇身上!
做完这粗暴的动作后,她转身朝闫棣蹲身福礼,“臣女参见皇上!启禀皇上,应安仁王命令,臣女将工部侍郎邱实德抓来了!这邱实德三年前任泸县县令,就是他将管辖内的虎头村污蔑为匪贼巢穴,并伙同七皇子残杀虎头村无辜百姓!”
闫棣怒火烧身,指着从闫正宇身上滚下来的邱实德低吼,“邱实德,你给朕如实交代虎头村一事,胆敢狡辩半句,朕立马将你凌迟!”
枉他自诩明君,以为在自己英明的统治下,天奉国的百姓都安居乐业……
可事实呢?
如此一桩惨绝人寰的灭村案,他非但没有察觉,甚至还对十恶不赦的官员褒奖提拔!
这让他情何以堪?
怎还有脸说自己是治国有方、爱民如子的明君?
邱实德双膝双手跪趴在地,整个人抖得跟打摆的筛子似的,结结巴巴地道,“皇上饶命……都是七皇子撺掇臣干的……七皇子说……若是臣不配合他……他就……就上奏……告发臣与匪贼勾结……”
闫棣仰头狠狠地吸了一口气,然后扬声下令,“御前侍卫何在?”
金銮殿两旁侍卫立马上前听令。
“把七皇子和邱实德拖下去,即刻凌迟!”他不想再听下去了,这两个畜生不如的东西,多让他们活一刻钟都对不起天奉国的百姓!
邱实德似是知道自己的结果,只瘫在地上发抖。
但闫正宇明显不甘,从地上爬起来冲闫棣咆哮,“父皇,我可是你儿子啊!虎毒还不食子,你怎忍心杀害自己的亲儿子?”
闫棣背过身,只沙哑地道,“朕没有你这样丧尽天良的儿子,你也不配做朕的儿子。”
眼见闫正宇还要说什么,一名侍卫直接下手将他劈晕!
很快,他和邱实德被带走。
金碧辉煌的大殿突然安静下来,黎灵筝好奇地看着地上还跪着的胡谦,问孔茂,“孔公公,他这是犯了啥事?”
孔茂道,“黎小姐,您有所不知,这胡谦与七皇子勾结在陛下膳食中下毒——”
黎灵筝听他说完经过,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他们不过就是离开几日,七皇子就敢伙同太医杀父弑君!
也不知道七皇子是吃什么口味的粪长大的,就算他杀父弑君成功,也不一定能坐上皇位啊!
毕竟他手中一点兵权都没有,就算他带着满朝文官争夺皇位,但凡有一个皇子得武将拥趸,杀他们都跟宰鸡仔似的。
就这种贪功冒进、急于求成的人,能成功才怪!
闫棣转回身,指着胡谦又扬声下令,“把他拖下去斩了!”
这次侍卫的动作更快,都不等胡谦求饶便将他劈晕带走。
金碧辉煌的大殿中,气氛沉静压抑。
闫棣突然朝黎灵筝问道,“灵筝,你们是如何发现虎头村村民惨死的?”
黎灵筝将他们去泸县途中‘遇鬼’的过程说给了他听。
闫棣眼中带着惭愧,声线也沉痛,“说起来都是朕的疏忽,当年七皇子带着‘匪贼’人头回京,因数目过多,不宜示众,朕便没有让人仔细查看,就命人一把火焚烧了!如今想来,都是朕的错,就不该对那种畜生委以重任!”
他整理了一下情绪,沉声交代孔茂,“拟旨,赐虎头村为功勋之村,为所有冤死村民立碑设坊,受泸县所有官吏供奉!”
“是!”
离开金銮殿后,闫肆和黎灵筝随帝王去了御干宫。
十五皇子虽无性命之忧,但气色一直没好起来。
闫肆去了偏殿,亲自为他把脉查看情况。
闫棣看着一旁双眼红肿的容妃,虽然她嘴上什么也不说,但任谁都看得出来她背后哭了不少。
他问闫肆,“十五皇子为何一直不见好转?太医说他体内已无毒性,按理说经过几日调养,应该好起来才对!”
闫肆回他,“旧毒加新毒,虽解毒及时,但也较常人严重。宫中不便制药,我带他回王府调养,半月便能好转。”
“旧毒?什么旧毒?麟儿之前没有中毒啊!”容妃惊诧不已地望着他们父子。
闫棣皱了皱眉,与她说道,“你无需过问太多,只管把麟儿交给安仁王,他说了会让麟儿好起来,那麟儿就一定能好起来。”
容妃哽咽道,“是,陛下,臣妾信您,也信安仁王。”
闫棣道,“从今日起,后宫全权交由你,切记不可学珍贵妃那般自私任性。至于珍贵妃和十二公主,从今日起贬为庶人,打入冷宫。”
容妃跪地谢恩,“陛下,臣妾定谨遵您教悔!”
……
出了宫门。
闫肆让常柒和常玖先带闫玉麟回王府。
他则是陪着黎灵筝去了威远将军府。
黎武博在一个时辰前就收到他们回来的消息,便一直在府里等着。
看到女儿的那一刻,他抓起桌上准备好的戒尺就要教训,“你还知道回来啊?你这不让人省心的东西,非得气死我你才高兴?”
黎灵筝直接躲到闫肆身后,一边拿闫肆当盾牌一边探出脑袋对他说道,“你要打就打王爷,都说一个被窝睡不出两种人,你打他也就等于打我了!”
“……!”闫肆面具下掉着黑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