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师兄,师傅这老家怎么不对劲啊?”
官道上,薛正浩和秦江二人疑惑地看着无论是街上还是田地里都没多少行人的青阳县。
“怎么跟隔壁差了这么多?这街上也没个人,要不然就能找个人打听打听了。”
秦江纳闷的问。
“那些事先别管,现在最重要的是你的事,你怎么回事,你不是国公府的小公爷吗?怎么失踪了这么久,还是一点水花都没有?你爹就不找你?”
薛正浩看着秦江有些匪夷所思的问。
他无法理解秦江父亲的想法,在它看来,要是他儿子出了这种事,他恨不得亲自过来找。
“嘿,这你就不懂了吧,我虽说是国公府的小公爷,但有太多人想让我消失了,所以我在上山拜师之前,特地去联系了我那个后妈安插在我身边的暗子,和他合作,让他给我伪造个假死证明,再让我那个小妈吹吹枕边风。”
说着,秦江耸耸肩,脸上露出一抹轻松的笑容来。
“就这样,我这个秦国公嫡子就死在了这,没掀起任何浪花。”
薛正浩不说话了,他也不知道这时候该说点什么才好,只能拍了拍秦江的肩膀,然后走进城内。
“真是怪事了,这天也没黑啊,就家家户户把门关了?”
路上,秦江恢复了正常,把双手抱在脑后,大摇大摆的看着沿途的房屋说。
“这么大的血腥味和肉烤糊了的味,肯定不敢出来啊”
薛正浩扬起鼻子嗅了嗅,空气中那股蛋白质被灼烧的味道直刺鼻腔,他虽然不知道这个词,但却清楚这就是烤肉味。
“啥情况?造反了?”
秦江满脸都是兴奋的开口询问。
“想什么呢?”
薛正浩没好气的回怼了一句,然后摸索着走进了一个破庙之中。
他之前没来过这,完全是根据以前做乞丐时候的经验来找的。
他觉得如果昨天晚上县内发生了危险,那他就肯定会找这个破庙来躲着。
这破庙大门紧闭,薛正浩上去推了两下门,没推开,里面是锁着的,脸上这才露出一抹笑容来。
“行,老手艺没扔,还是有人能跟我做一样的选择。”
他笑着拍了拍门。
“野狗巡山找食(外来的,来找各位爷们拜拜山头)”
他张口就是黑话,同时跟身旁瞪大眼睛的秦江解释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这话一出,妙内沉默片刻之后,这才传出一道苍老的声音。
“猎户一家没馀粮(他们是本地乞丐帮派,现在收成不行,县里没有你的饭吃。)”
“山头摸索(贵宝地发生了什么)”
这下,里面的话停住了。
“你们是什么人?”
过了好一会儿,吴留和薛正浩都能清淅的感觉到门后靠近了好几个人,他们呼吸急促,那个苍老的声音这才开口,声音之中满是警剔。
光是听着这呼吸和声音,两人都能脑补出一群瘦弱的乞丐拿着棒子和刀等武器缩在门后,等他们两个要是一有异动就上手杀了他们的架势了。
“朋友不必紧张,我们兄弟二人只是路过的武者,想在贵宝地扎根开个武馆,这不是一进城就发现所有人都家门紧锁,所以想来找各位兄弟打听打听情况嘛。”
破庙内,一群乞丐聚在一起面面相觑,面露难色。
“老陈头,怎么搞,人家是练武的,咱们几个臭鱼烂虾,够呛能打得过啊。”
一个年轻乞丐低声询问。
老陈头思索片刻,示意他们不要开门,同时警戒,而他则再次开口。
“门外的朋友,我们就不开门了,就这么隔着门说吧,昨天,青阳县有仙人留法,在一块石碑上留下了一个拳印,并说只要能从拳印里领悟出东西来的,就能拜入仙人门墙,你们在这是收不到人的,别想着在这开武馆了。”
“至于为什么现在县城里是这副样子,则是昨晚县城里混进来了山匪,那些山匪穷凶极恶,把县内几家高门大户全都杀了个干净,再一把火烧了个白茫茫一片,县里的百姓担心山匪杀个回马枪回来,所以到现在都不敢出门。”
既然双方已经摆明了车马炮,那就没必要说什么黑话了。
至于山匪一说,谁信谁是傻子,但谁要是不说这是山匪,那他才是真傻子。
天上人斗法,谁赢的说什么就是什么,你要是刨根追底,那就是你有取死之道了。
门外,薛正浩和秦江二人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惊疑不定。
“恩?仙人传法?师兄,咱去看看不?”
秦江兴致勃勃的问。
“……行,去看看也好,或许是天地大变之后,和师傅一样的开脉之祖吧。”
薛正浩思索片刻,觉得还是去看看比较好。
跟这群乞丐道别,薛正浩在怀里掏了掏,找了一块大概五钱左右重的碎银子放在门口,这才转身离开。
在他们走后好一会儿,破庙的大门才被小心翼翼的打开,一只脏兮兮的手捏住那块碎银子,飞快的缩了回去。
……
“就是这了吧,仙人传法,也不知道和咱们师傅创造出来的武道孰强孰弱!”
菜市场外,两人第一眼就注意到了那块显眼的石碑,周围聚满了县衙的人,他们全都疯狂的想要在这看出点什么来。
至于百姓,则是一个没有,他们还是担心“山匪”回来。
而这,也就导致秦江两人的到来显得十分突兀。
“两位,你们是什么人?”
师爷走上来客气的问,昨天的事已经定下了基调,无论是面对谁,在传武石碑这里也都必须要和颜悦色,有什么,等晚上再说。
“老丈,我们听说这里有仙人传法,所以想要来瞻仰瞻仰。”
薛正浩双手抱拳,笑着回应。
可话还没说完,身边的秦江突然迸发了气血,身边的空气都因为滚烫的气血变得扭曲,这让他脸色一变。
杀出来的默契瞬间让他看顺着秦江的视线看过去,同时做足了准备。
可映入眼帘的,却是那块石碑,和石碑中央那个清淅无比的拳印。
一瞬间,他的表情恍惚了,一身气血被引动,迸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