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报丧,守灵
爷爷柳白的骤然离世,恰似一记威力惊人的重锤,无情地將柳峰、柳青与刘姨狠狠砸入了悲痛的万丈深渊。
三人紧紧的围在床边,泪水仿若决堤的洪水,汹涌肆意地流淌。
良久,柳青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强忍著內心排山倒海的悲痛,缓缓抬起头。
身为家中的顶樑柱,在这至暗时刻,他必须强行振作起来,肩负起操办丧事的沉重责任。
他的眼神中,既有坚定的决然,又透著难以掩饰的疲惫,转身望向屋外,高声喊道:“张兄弟,麻烦你进来一下!”
张风听到呼喊,轻轻推开门,走进屋內。
瞧见屋內这满是悲伤的场景,他的脸上瞬间涌起沉痛与关切。
柳青快步走上前,紧紧握住张风的手,声音沙哑得近乎破碎:“张兄弟,这次多亏了你匆忙赶去军营报信,我们一家人都將这份恩情铭记於心。”
张风连忙摆手,眼眶泛红,语气真挚:“柳大哥,您千万別这么说。”
“我和柳峰是过命的交情,这都是我分內之事。”
“您看接下来操办丧事,但凡有需要我出力的地方,您儘管吩咐。”
柳青微微点头,再度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平稳下来:“行,那咱一起合计合计。”
他的目光缓缓扫过屋內眾人,有条不素地安排起来:“首先得去报丧,这事儿我亲自跑一趟。
“主要是咱柳家村、周边几个村子,还有龙兴镇。”
“地方不算远,今天晚上之前应该能通知到位。”
说话间,他的眼神中闪过一抹坚定,仿佛在给自己鼓劲,要將这个沉重得让人室息的消息传递出去。
刘姨抬手擦了擦眼泪,声音带著哭腔:“设置灵堂的事儿交给我吧。”
“摆放遗像、牌位、准备供品,还有棺材这些,我来负责。”
柳青看向刘姨,眼中满是感激:“小鹤,辛苦你了。晚上守灵,我和柳峰一起。”
说著,他转头看向柳峰,柳峰双眼红肿得如同熟透的桃子,默默点头。
此刻的他,即便悲痛得几近崩溃,却也知道自己必须扛起这份责任。
张风紧接著说道:“我去请人来帮忙入,给老人家净身更衣。”
柳青再次点头:“好,其他的纸钱和香烛之类的,我在龙兴镇购置回来。至於墓地,早在几年前就打造好了,在村子南边的森林边上。”
提及墓地,他的声音微微颤抖,眼中瞬间闪过一丝痛苦,但很快又恢復了坚定。
眾人分工明確,各自分头行动柳峰独自留在家里,望著爷爷的遗体,泪水再度模糊了双眼。
此时,屋外的天空阴沉沉的,仿若也在为柳白的离去而哀伤。
柳峰望向窗外,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回到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柳峰听到屋外传来脚步声。他知道,父亲柳青已经踏上了报丧的行程。
柳青脚步沉重,每一步都似踏在千斤巨石之上。
刘姨也开始忙碌起来,
她从柜子里小心翼翼地拿出爷爷早就备好的遗像,轻轻擦拭著,泪水再度夺眶而出。
柳峰瞧著遗像,这画像也不知爷爷是何时找人画的。
遗像中的爷爷面带微笑,眼神慈祥,仿若正满含爱意地看著他们。
刘姨將遗像端端正正地摆放在桌子上,又开始精心准备牌位和供品。
张风则匆匆走出村子,前往镇上请人帮忙入。
柳青迈出家门,踏入柳家村的小道。
在村子的另一边,柳青走向离自家最近的王大伯家。
他抬起手,那手却似有千斤重,几次欲敲响门扉,都在半途停住。
终於,他咬咬牙,敲响了门。
“吱呀”一声,王大伯打开门,瞧见柳青,脸上瞬间绽出笑容:“哟,柳青,啥事儿呀?”
可当他看清柳青满脸的悲戚,那笑容瞬间僵住。
柳青喉咙像被堵住,艰难开口:“王王伯,我爹他—他走了。”
王大伯愣了一瞬,脸上的神情转为震惊与悲痛:“啊?柳白兄弟走了?这这咋回事啊!”
柳青深吸一口气,强忍著泪水:“我爹他——年纪大了,身体撑不住了。我来报个信,明儿在我家设灵堂,想请您来送我爹最后一程。”
王大伯眼眶泛红,忙不迭点头:“一定,一定!柳白兄弟人这么好,咋就——-唉,你和家里人节哀吶。”
柳青点头致谢,转身离开,背影满是落寞。
离开王大伯家,柳青朝著下一家人走去·
离开王大伯家,柳青强撑著摇摇欲坠的心神,拖著仿若灌了铅般沉重的双腿,朝著下一户人家蟎走去。
每到一户,他都不得不重复著这令人心碎的话语。
每一次说出“我爹走了”,他的心就像被锋利的刀刃狠狠划过,疼得几近室息。
可他心里清楚,这是他身为儿子必须承担的责任,只有这样,才能让更多人知晓父亲的离去,
让父亲风风光光地走完人生最后一程。
出了柳家村,柳青沿著豌曲折的小路,前往邻村李家庄。
一路上,微风轻轻拂过,却丝毫无法驱散他满心沉甸甸的哀伤。
通知完李家庄后,柳青又马不停蹄地赶往下一个村子。
一个村子接著一个村子,他不厌其烦地重复著相同的话语。
村民们的反应各不相同,有的震惊得合不拢嘴,有的悲痛得眼眶泛红,有的惋惜地连连摇头。
可柳青顾不上停歇,一心只想在天黑前,把消息传递到每一个地方。
太阳渐渐西沉,天边被染成了血红色,那浓烈的色彩,恰似为这悲伤的日子添上了一抹愈发沉重的哀伤。
柳青终於来到了龙兴镇。
镇里依旧热闹非凡,人来人往,叫卖声、谈笑声交织在一起,可他却觉得自己与这喧囂的一切格格不入,仿佛置身於另一个孤独的世界。
他先找到了平日里常打交道的青木药店的王老。
通知完王老后,柳青又马不停蹄地赶往杂货铺、集市、茶馆,凡是平日里父亲柳白常去的地方,他都一一走到,亲口告知,
每到一处,人们的反应如出一辙,先是震惊得呆立当场,而后是悲痛地连声嘆息,满满的惋惜之情溢於言表。
柳青的心愈发沉重,每迈出一步,都像是脚上绑了千斤重的石头,艰难无比。
等柳青將龙兴镇的消息全部报完,夜幕也已经悄然降临。
他拖著疲惫不堪、仿佛隨时都会倒下的身躯,朝著家的方向走去。
月光如水,洒在他身上,拉长了他那孤独而落寞的身影。
一路上,父亲的音容笑貌不断在他脑海中浮现,泪水再次模糊了他的双眼,
与此同时,张风在镇上四处打听,终於找到了专门负责入的老师傅。
他焦急地向对方说明了情况,老师傅听后,神色凝重,立刻手脚麻利地收拾好工具,跟著张风匆匆赶回柳峰家。
回到家后,入的老师傅开始有条不紊地忙碌起来。 柳峰和刘姨静静地站在一旁,目光紧紧地盯著老师傅的一举一动,眼神中满是不舍与悲痛。
老师傅动作嫻熟,小心翼翼地为柳白净身更衣,每一个动作都透著敬重与谨慎。
傍晚时分,柳青终於完成了报丧的艰巨任务。
他拖著疲惫到极点的身体回到家。
此时,刘姨已经將灵堂精心布置好了,遗像前摆放著牌位和供品,棺材也已准备妥当,静静地停放在那里。
夜幕彻底降临,柳峰和柳青坐在灵堂前,开始守灵。
屋內烛光摇曳,光影在墙壁上晃动,气氛庄严肃穆,瀰漫著浓浓的哀伤。
柳峰凝视著爷爷的遗像,心中默默祈祷:“爷爷,您一路走好,我会永远铭记您的教诲,拼尽全力让自己变得更强大。”
柳青坐在一旁,双手抱头,身体微微颤抖。
在这个悲伤的夜晚,柳家村沉浸在一片沉痛的哀伤之中。
村民们得知柳白去世的消息后,纷纷在家中为他默哀。
大家回忆著柳百生前的点点滴滴。
灵堂內,烛光摇曳,昏黄的光映在墙壁上,晃出一片片斑驳的影子。
刘姨在屋內摆满了贡品,又留下一壶热水,和一些点心,轻声对柳峰和柳青说道:“你们俩晚上守灵,饿了就吃点,別饿著自己。”
柳峰和柳青默默点头,看著刘姨离去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
灵堂里,只剩下父子二人。
四周静謐得可怕,只有烛火燃烧时发出的“啪”声,偶尔打破这份寂静。
柳青坐在灵堂的一侧,双眼红肿,呆呆地望著父亲的遗像,许久,他深吸一口气,打破了沉默:“峰儿,这两年在军营,过得怎么样?”
他的声音沙哑,带著深深的疲惫。
柳峰微微一愜,抬起头,看著父亲,思绪飘回到军营的日子:“爸,我枪法进步不少,以前用枪,力道和准头总差些火候,现在能做到指哪打哪,一些高难度的招式也能耍得有模有样,实战能力也变强了。”
“而且,我还开发出了半成品的混元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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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混元功,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光芒,那是对自己努力成果的自豪,可光芒很快又被悲伤掩盖。
柳青微微皱眉,问道:“这半成品混元功,是个什么情况?”
柳峰坐直身子,认真解释道:“混元功是一种我根据自身开发的一部功法。这功法的优势很明显,它能锻链筋骨,运转气血,带动魂力,刺激精神。”
柳青点了点头,又问:“那劣势呢?”
柳峰嘆了口气,神色有些落寞:“毕竟是半成品,很多地方还不完善。”
“混元功的修炼速度比较慢,前期需要投入大量的时间和精力去感悟功法的精髓,不像平常的冥想法,短时间內就能看到明显的提升。”
“而且,目前只有我一个人能使用,运行的时候还要心分二用,很麻烦。”
柳青听完,沉默片刻,缓缓说道:“有得有失,不过你能钻研出这半成品,已经很不错了。那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
柳峰嘆了口气,神色有些落寞:“我还没想好。”
“现在第三大营的作用越来越小,这两年都没碰上什么大战,没机会立功,也就没有赏赐。”
“这样下去,晋升太难了。”
“我打算找个机会退伍,要么通过赵无畏跟侯爵索要一份推荐信,前往高级学院学习,要么直接出去闯荡一下。”
柳青皱了皱眉头,神色担忧:“斗罗大陆,强者为尊。”
“表面上风平浪静,可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碰上强者,捲入一场战斗。”
“你现在才魂尊的等级,出去闯荡,太危险了。”
柳峰苦笑一声:“我知道,爸。”
“可普通魂师想要进步,冒险是少不了的。”
“不过,我没打算直接出去闯荡。”
“我还是想先找个高级学院学习一下,多了解些大陆上的知识,像魂兽、各大险地、势力、人物之类的。”
柳青若有所思,点了点头:“这样也好。那你有想去的学院吗?”
柳峰目光坚定:“植物学院。”
柳青愣了愣,隨即明白了:“也对,也就这个学院最合適你。”
“天斗皇家学院毕竟只收贵族,四元素学院只收相应元素属性武魂的学生。”
“其他出名的,像异兽学院、苍暉学院、象甲学院,都不太適合你。”
“植物学院有不少关於植物系武魂的研究,对你的蓝银草武魂应该有帮助。”
“不过,你能確定拿到推荐信吗?你这年纪,自己直接过去当学生的话,肯定不行了。”
柳峰神色平静:“我感觉应该没问题,之前立下大功,也算是在宋尧侯爵那里留下名字了。”
柳青听完,沉默片刻,缓缓点头:“爸相信你。”
两人陷入了短暂的安静。
灵堂內,烛光依旧摇曳,爷爷的遗像静静看著他们。
柳峰看著父亲疲惫的面容,这次的分別让他心中一阵刺痛。
柳峰犹豫了一下,然后,轻声问道:“爸,我平常不在家,你和刘姨有没有想过——“,再要个孩子,陪陪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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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青身体一僵,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他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隨缘吧。孩子这种事儿强求不来。”
“之前一直在忙药店和香水店生意上的事情,没有时间;现在的话,我心里也乱糟糟的,顾不上想这些。”
柳峰默默点头,不再说话。
窗外,的叫声此起彼伏,在这寂静的夜里,更添了几分淒凉。
灵堂內,父子二人静静地坐著,守著爷爷的灵柩,沉浸在各自的思绪中。
时间在寂静中缓缓流逝,烛光渐渐微弱。
柳峰起身,添了些蜡烛,又给父亲倒了一杯热水。
柳青接过水,喝了一口,看著儿子,眼中满是慈爱:“峰儿,困了就眯一会儿,我守著。”
柳峰摇了摇头:“我不困,爸。我想多陪陪爷爷。”
柳青微微点头,不再说话。
父子二人又陷入了沉默,灵堂內,只有烛火的微光,和窗外的叫声,陪伴著他们度过这个漫长而悲伤的夜晚。
不知过了多久,柳峰的思绪又回到了未来的计划上。
他在心中盘算著,进入植物学院后,要如何学习,如何提升自己。
而柳青,也在思考著儿子的未来。
他担心儿子出去闯荡会遇到危险,但又明白,孩子终究要去追寻自己的梦想。
他在心中默默祈祷,希望儿子能平安顺遂,实现自己的抱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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