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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3章 战!(日万!要月底啦!求月票!)(1 / 1)

如同有某种看不见的力量,阻隔了来路或者去路,这条通往远坂宅邸的林间车道上,空寂无人。

隔着窗户,阿尔托莉雅能够看到对向的车道,那时不时正面扫过视线的白色车灯。

就像是灾害来临前提前觉察到了什么一般,那些如同游鱼的车辆,就在夜色里向着相反的、更安全的方向驶去。

更奇特的是自己和爱丽丝菲尔现在所乘坐的车辆,还有行进的道路。

那些在各个路口设卡,用横置的警车或者路牌阻拦车辆去路的检查站,似乎早已知晓了他们的身份。

可每当她们的车辆驶近时,那些警员的封锁措施便会悄然撤下。

——这一路甚至可以说畅通无阻。

但正因如此,这古怪的一幕反而令人有些不安。

而在再次目睹这一幕后,saber终于忍不住望向驾驶座上的那名女性,试着开口询问。

“舞弥,这些人……”

“嗯。”

仿佛知道saber要提出什么疑问,舞弥用她一贯冷淡的语气回应。

“应该是魔术协会,根据切嗣知道的情报,为了防止‘神秘泄露’,协会的负责人,正在试着把附近居住的行人,用仪式送到避难所。”

“原来如此。”

saber微微点头,释然般地收回目光,表示自己再没有什么疑问。

她刚刚有些在意的就是这件事情。

依据名为【直感】和【对魔力】的能力。

阿尔托莉雅能够察觉到——

随着车辆向着更深处行进,一种“迟钝”的感觉,如同无形的盔甲一样弥散在周围的环境中。

“虽然对我来说没有太大的作用,但是我有些担心爱丽丝菲尔会受到影响。”saber低声说道。

她的话就让久宇舞弥沉默了一瞬。

久宇舞弥在内心有些惊讶,阿尔托莉雅居然能觉察到那个联盟仪式阵的反向应用。

身为持有【魔导书】的人,久宇舞弥很清楚。

这个仪式的根基,正是切嗣所持有的【固有时御制】。

而作为能够操控时间的“大魔术”。

哪怕仅仅只是存在,也会不经意间对于周围的环境,产生影响。

更何况,在【跃座终端】正时刻向着【地脉】散播虚假的“历史”的前提下。

随着整座城市普通人的时间加快了三倍。

这种短暂的“共识”,暂时构成了现实的一部分。

因而,任何试图抗衡它的存在,都会受到一定的阻力。

……

坐在saber一旁的爱丽丝菲尔也点点头。

“啊!我确实也感觉到回路的运转,有一些迟钝呢。”

而还没等爱丽丝菲尔继续说下去,一旁的saber就转过头,神情严肃地看着她。

“爱丽丝菲尔,这么重要的事情,你应该一开始——”

“没关系啦!saber。”

“你忘了我是魔术师的身份吗?”

爱丽丝菲尔笑着向saber做了一个没问题的手势。

“这样庞大的术式根本就不可能持续太久。而且,从术式范围来看,作用的对象应该也只是无魔力的对象。”

“而且,只要运转魔力来抵抗就好了。”

事实就和爱丽丝菲尔说得一模一样。

在车辆驶过最后一个检查站后,那些如同看不见的雾气一样,萦绕在空气中的沉闷气息,一下子完全消失。

但这匹钢铁的骏马还未来得及为摆脱了束缚而兴奋地嘶鸣,就如同被人扼紧了缰绳一般,慢下阵势。

道路的中央,已经有一个人影站在那里了。

那位不知名的英灵,就带着一种与现代社会格格不入的一种沉静而锐利的气场,如同一枚楔子一样钉在此处。

“是敌对的英灵。”

saber警惕的声音响起。

她刚要打开车门前去迎敌,舞弥的声音便让她放在车把手上的手指一顿。

令后座两人都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夫人、saber,麻烦你们就留在车上。”

——这样的指令,其中的额外意味非常明显。

爱丽丝菲尔脸上流露出惊讶的神色。

对于【英灵】能够造成怎样的破坏,她无疑能够从saber充当护卫时,隐约展现出来的敏捷和力量中看出。

“舞弥小姐,和敌方的从者交战,应该是我的职责。”

紧接着开口的是saber。

在阿尔托莉雅看来,这无疑是自己御主对于自己能力的又一次不信任,甚至是轻慢的态度。

驾驶座的车门已经被打开,车内的灯光亮起,映照出久宇舞弥看不出任何情绪的表情。

她冷静地点了点头。

“我明白了,就让saber小姐帮忙压阵吧,如果我不能力敌,就由saber小姐来参战。”

saber还想要说些什么。

但久宇舞弥紧接着所说的、异常完备的理由,就堵住了她剩下的反驳。

“毕竟saber你的身份非常有名,一旦在第一天暴露,很可能引来其他御主的针对。”

“此外,这次的目的也只是试探敌对从者的能力,尽量获取情报。”

久宇舞弥侧过头看向眼中仍带着担忧的爱丽丝菲尔,轻轻开口:

“夫人,这是切嗣留给我的指令。”

爱丽丝菲尔最后还是决定按照切嗣的计划行动。

“舞弥小姐……请注意安全。”

她向久宇舞弥嘱咐了一句,然后看向saber,脸上浮现出一丝抱歉的神色。

“saber,抱歉这一次不能让你立刻参战了,还要麻烦你帮忙注意舞弥小姐的安全。”

“不,应该说抱歉的是我才对。”

saber轻轻摇头。

作为曾经在战场上征战的王者,阿尔托莉雅当然明白情报的重要性。

她正色道:“是我因为对于切嗣不满的情绪失了方寸,这是我的失误。”

那双碧绿的眼睛,盯着那位叫做久宇舞弥的女性的眼睛,就向她做出承诺。

“舞弥小姐,请放心,我一定会保护你的安全。”

……

于是,一行三人,便与那个矫健的身影相逢在道路之中。

虽然仅有几人。

但那澄澈的斗气和高昂的气势,将其视作两支千军万马正在阵前对垒,也绝不为过。

在saber眼里,面前的英灵无疑是一名劲敌。

他站立在道路中央,一长一短两柄枪构成了他此刻姿态的核心。

这无疑是ncer。

此刻,带着某种警觉,那柄较长的枪被他正握在手,枪尖斜指地面,姿态沉稳,是攻防一体的起手。

而与那杆随时能够出枪,进行防御或者进攻的长枪相比。

更引人注目的是他另一只手的动作——

ncer的手臂自然地垂在身侧,手腕却以一种举重若轻的角度,向后翻转。

他反握着一柄较短的枪。

那短枪的枪尖至枪身中部,都被灰褐色的布袋粗糙地包裹着,应该是为了掩盖他的身份做出伪装。

但那锋利的枪尖显然做不了什么掩饰。

一抹异样的、不同于月华与灯光的金黄色微光,就带着一种不祥的气息,在那裸露的锋刃上显露。

另一杆较长的长枪则应该是红色的。

不论是半插入水泥里的枪尖,还是似乎未能完全包裹的枪尾都暴露了这一点。

“能够使用双枪的战士吗?还是其中的一柄只是用作惑敌的掩饰?”

一个英灵的武器无疑是最能看出他的身份的破绽。

就像作为在世界上有名的“骑士之王”。

无论是谁,在看到那一柄闪耀着胜利与荣耀的神造兵器的那一刻,都能一眼识破saber的身份。

因此,阿尔托莉雅无时无刻不在使用宝具【风王结界】,借着缠绕数层的风暴的结界,通过光的折射率变化,来遮盖剑身。

而在难以从武器辨别身份后,saber的目光上移,掠过那看不出由来的银灰色轻甲,定格在ncer的脸上。

那是结合了男性的英气与女性的柔美,甚至可以说是超越了性别的俊美。

但saber的视线瞬间就被他右眼角下那一点,牢牢抓住——

那是一颗无比鲜明的泪痣。

甚至,就仿佛带着某种难以言说的魔性,试图以一种直击人心房的本能魅惑,呼唤目视者对自身的爱恋。

saber自然不用担心,那些魅惑的魔力甚至还未靠近她,就被那身负龙之因子,具有高度魔抗力的王者碾碎。

但久宇舞弥呢?

爱丽丝菲尔用体内的魔力对抗这股力量。

然后,有些担心舞弥被迷惑的她,皱起眉头。

目光就扫向另一侧站立的身姿,直到看到久宇舞弥就和过去一样毫无所动后,才放下心来。

不过,那如同少女般活泼的心灵,就在心底有些浮现——

爱丽丝菲尔倒有些好奇这个冷冰冰的女性,是否也会有热恋或者热情的一幕。

啊!我在想什么呢?!

这种想法一时让爱丽丝菲尔脸颊有些发烫。

“魅惑的魔术?”

而一旁saber对于这种卑劣手段的斥责声,在寂静中响起。

“没想到你竟然对已婚的女性,做出此等无礼之举,ncer。”

“哦?”ncer似乎也有些惊讶面前的三位来者的真容。

“我还在疑惑追了我一路的,到底是哪些人——没想到竟然是三位女性。”

saber和爱丽丝菲尔一时有些惊讶。

追了ncer一路?

还不等二人向舞弥提出询问,ncer就露出一个有些无奈的苦笑。

“抱歉,也许这就是我与生俱来的诅咒,要埋怨的话,就埋怨我出生在世上,或者自己身为女性的身份吧。”

ncer的目光在面前的三人中扫视了一瞬,然后立刻放在最矮的那名少女身上。

“看你这澄澈的斗气,想来你就是saber了。”

就仿佛想到自己将要做些有违自己原则的事情一样,ncer叹息一声。

“虽然与女人交战有违骑士的荣誉,但很抱歉,我这次已经决定……只为主君的胜利而行动。”

“不用担心,ncer。”久宇舞弥开口道。

在枪兵有些意外的目光中。

这三人之中,威胁似乎最小的那个女人,就走到另外两人的面前。

“战场上只有厮杀而非荣耀可言。”

“因此,想要真正面对saber的话,你的目标应该是我。”

……

ncer的神情变得严肃起来。

那杆插在一旁的水泥地里的长枪被他随手一振,枪尖如同划破豆腐一般滑出。

随着右手轻轻一挥,枪头带着碎裂的石屑,直指久宇舞弥。

而左手倒持着的短枪的枪头也缓缓抬起,如同像鹰隼的羽翼一样,左右摆出一个摆出环伺进攻的姿态。

“这样的轻视——身为战士,绝不能视若无睹。”

眼中似乎就为敌人将要消逝的生命,闪过一道感到惋惜的遗憾。

ncer抬起头,看向saber。

“saber,你确定要让这个女人参战?”

saber没有立刻回应,她转过头看了一眼爱丽丝菲尔。

在她的点头首肯下,saber吐出一口气,将自己体内的魔力释放出来。

那来自龙之因子的魔力炉心,在呼吸之间向外卷出一场狂风。

转瞬之间,那套穿在身上的深蓝色西装,就被替换成了一套由魔力构成的,闪耀着白银与湛蓝光辉的铠甲。

毫无疑问,那手握着的无形剑刃,以及突进的架势已经说明了saber的意图。

“哼……想要依托其他人先行试探吗?”

ncer的脸色阴沉了一瞬,他已经看出saber的意图了。

带着被轻视的些许怒火,他怒喝着出手。

“那我就看看,你是否真能从我手里救下她——!”

“轰!”

脚下坚固的水泥地面瞬间被踏破,石屑飞溅。

带着一股不可匹敌的气势和只见残影的速度,ncer手中的长枪闪烁着猩红光点的寒芒,就向着久宇舞弥直取而来。

久宇舞弥似乎呆住了。

甚至,仿佛是放弃了抵抗,将未来交给上苍。

如同在为自己的生命祈祷,她一只手放入被外衣遮挡的内衬里。

一道魔力,立刻涌入那本“速记本”。

紧接着,她嘴唇微动:

“织物之法则变换,跃座于地脉终端,解脱拘束之理——于此,归还质量的叹息吧。”

伴随着魔力的勾动撬动魔导书。

一道凌驾常理的效应,瞬间跨越阻碍,直达天文台的【跃座终端】。

检测到来自【久宇舞弥】的【地脉共鸣·质量操纵】术式申请。

术式已通过。

预计持续时间:30分钟

“锵——!”

划破空气的锐利蜂鸣止住了。

取而代之的。是金铁交击之声,就带着震耳欲聋之势洒向四方。

……

“什么?!!”

枪尖停下的瞬间,看着自己止住的枪头,ncer的声音此刻充满了骇然。

迪卢木多只觉得,自己好像正试着用一杆纤细的攻城锤,凶猛地撞击在一堵由精铁浇筑的城墙上。

而对于saber来说,她刚要奔向久宇舞弥进行护卫的脚步,硬生生止住。

眼前这违反常理的一幕,让她和爱丽丝菲尔的瞳孔同时收缩,就透露着出相同的震惊。

仅仅三步的距离,却仿佛横亘着一道看不见的屏障。

那位绿色枪兵的枪头,枪尖的锋芒便与空气撞在了一起!

刺眼的碰撞火光,此刻单方面地在那锋利的枪尖,如同怒放的钢铁花朵般向外绽开。

可怕的震颤顺着枪身回荡,几乎要将迪卢木多的手臂震断。

此刻,ncer甚至要用尽全力才能握住自己的武器。

刚刚自己带着多么矫健的力量,多么迅捷的姿态攻向面前这个女人。

现在,那全部的动能只在一瞬间,便沿着那一杆笔直的长枪,如数地奉还给来者。

那双澄黄色的瞳孔,就带着难以置信的神色,沿着枪身,死死盯着枪尖所在的位置——

这里,应该什么都没有才对!

“ncer……现在居然处于劣势。”

作为身经百战的战士,saber让自己从惊讶中回过神来,重新保持随时出手护卫的警惕。

但即便如此,她心里的确觉得ncer很可能无法攻破舞弥的防御了。

于是,saber就转头看向一旁的爱丽丝菲尔,解释这一幕有多不可思议。

“他手掌握住枪身的位置后移了。”

“甚至,如果不是ncer在那一瞬间,将伸直刺击得手臂回曲,他的那杆长枪,必定脱手。”

“啧……”

一次攻势不成,ncer向后飞跃了一步,拉开距离,用暂时有些发麻的右手,将那杆长枪重新插入到地里。

这个蓝色的家伙就咧嘴一笑,语气勉强带着轻松:

“喂喂,虽然的确是这样,别在女人面前把我的劣势,说得这么直白啊,saber。”

不过,虽然是带着调侃的语气说着,迪卢木多的目光仍未从敌人身上移开。

那双时刻注意着那个黑衣女人的眸子,此刻带着前所未有的警惕。

——那个触感绝不会错。

自己的枪尖,绝对撞上了什么东西。

“结界……?”

这个念头刚刚浮起,就被ncer在心头掐灭。

因为这个女人在自己突进时没有任何惊慌,在攻击最初,自己已经考虑到了结界的可能。

ncer眼睛的余光,扫了一眼一旁那杆红色的枪头。

若真是魔术构成的防御,自己的红蔷薇之枪gáedearg理应将其一击贯穿。

作为自己的养父,最强的魔法师,爱神安格斯送给自己的魔枪。

gaedearg(破魔的红蔷薇),能够将魔力构成的防御无效化,拥有刺穿一切魔力加护的效果。

即使是大魔术或者已完成的术式,哪怕不能将整个术式一击破灭,也应该如同划破流水一般从中间穿过。

这也正是ncer对于刚刚一幕难以理解的地方。

因为,如果不是某种防御的术式,那就是某种装置或者防具了。

……

目光移向刚刚攻击的那片空间。

在昏黄路灯的照耀下,迪卢木多甚至能够看清灰尘飘过那里。

——那里仍然还是什么也没有。

“哼,某种看不见的防具吗?”

面对英灵的试探话语,久宇舞弥一言不发,仿佛不存在的幽灵一样,待在漆黑的阴影里。

“切——真是难搞的女人。”

这样感慨了一句,迪卢木多将两支长枪在手中交换位置。

目前完好的左手拿起那杆较长的长枪,右手如同匕首一样,握住那柄短枪的上部。

考虑到尚且不能确定敌人武器的正体——

是的,迪卢木多可不相信那阻拦自己的事物,仅仅只是防具。

不论它是什么,如果能够抵挡锋锐枪头,也就有同样刺穿自己肉体的可能。

刚刚被踩破的水泥道路,再次受到摧残。

只是轻轻一踏,坚硬的水泥地就出现龟裂般的纹路。

紧接着,两杆长枪抡动,将那些大块的、轻微翘起的石块,如同石索般投向那仍旧站立在原地的久宇舞弥。

而那道原本如同闪电般迅捷的身影,则此刻有意慢了一拍。

数道锋锐的刺击就在那三步之外刺向——刺向那些在空中直直奔向久宇舞弥的石块!

锐利的枪头轻而易举地刺破那些石块。

甚至,枪头就如同长刀般将这些钝器,削成更加锋利的石刀!

“——卑鄙!”

“还没完呢!”

saber和ncer的喝声同时响起。

那跃至空中的蓝色身影,双手紧握的枪尾,就如同神龙般摆尾,让那些石刀的尾部,因为巨大的力量仿佛子弹尾部被点燃的火药般炸开!

“砰砰砰砰——!”

随着空气中一连串的炸响,那些粉尘般的石屑,构成难辨形式的障碍。

而如同子弹般射出的锐利石矛,则带着更胜一份的威势,从四面八方直奔久宇舞弥的躯干和四肢。

这便是唯有那些升格为了【英灵】的存在,才能使用的武艺。

因为那些凡人的武技再怎样精进,都无法摆脱肉体天生的桎梏,在短短一瞬做出如此多的变化。

甚至,带着使用长枪偏转敌人防具的意图,那下落的身姿就化枪为刀,携着雷霆万钧之势,试图将那看不见的阻拦压制下来。

这样可怕的一幕就连saber也不由得感到胆寒。

不,阿尔托莉雅指的并不是指ncer的攻势,而是——那一模一样的一幕,就再次发生。

有多少道攻击,就有多少道四溅的火花闪耀。

甚至,那些由于碰撞上不可撼动之壁,进而迸溅出的、更加微小且锋利的石屑,以一个诡异的角度,向着相反的方向射去。

“果然有什么东西!”

此刻,带着这样的想法。

那看似全力挥击、却实际上留有余力的手臂,挥舞着gaedearg借力向后退去。

同时,右手手持的短枪便挥舞了一个枪花,将那些直击要害的锋利石片拦下。

“你究竟是什么人?”

ncer绝不相信这是一个凡人,或者魔术师能够完成的事迹。

他扭头看向一旁手握着向外吹出强风的无形长剑的saber,渴望得到一个答案。

saber刚刚用【风王结界】将那些用作遮掩的粉尘吹散。

实际上,她在那一刻已经做好了解放结界,使用“风王铁槌”在清扫那些“箭矢”的同时,逼退ncer的准备。

而现在,这一幕无论如何都难以解释了。

在【圣杯战争】中,saber、ncer以及rider这三个职阶被称作“上三骑”。

也就是说,通常来说,在不考虑宝具的情况下,单论正面对敌的能力,这三者是最强的。

但现在看来,ncer如此凌厉的攻势,都被一个似乎像是“侍卫”的女流拦下。

现在,ncer主动后撤了一步。

甚至,他以一种防御的姿态,用拥有最大防御面积的方式,将双枪横置在身前。

迪卢木多内心有些沉重。

因为他已经看出来了面前这个女人,其实并没有主动进攻的意思了。

而自己做出防御姿态的原因,其实是因为他正处于“弱势”。

“是引力对吧……”

突然,ncer低声开口,他的话语便将saber和爱丽丝菲尔的注意吸引过来。

枪兵的语气里带着一种凝重。

他那闪电般的视觉反应,在刚刚回退的那一瞬间,注意到了一个难以置信的细节。

“引力?”

saber看向一旁的爱丽丝菲尔,希望从她眼神中得到某种验证。

而爱丽丝菲尔……

她实际上已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

虽然她全心地爱着自己的丈夫。

但事实就是,在这九年的时间里,她的确对于切嗣的过去知之甚少。

考虑到切嗣日常所表现出来的战斗实力,爱丽丝菲尔甚至有些怀疑——

切嗣是不是使用了某种“阴谋诡计”来“得到”这个助手。

而令人意外的是,至始至终一言不发的久宇舞弥,就微不可察地点点头。

ncer露出了然的面容。

但他心里觉得,自己和这个敌人相性差到了极点。

而saber也从刚刚的震惊中回过神来。

在短暂揣摩了一下ncer的话语后,她的目光就放在他面前灾难般的场景上。

借着头顶的月光和一旁似乎因为路线有些受损闪烁的灯光。

那双碧绿的眸子,看向那些倒飞出去的石刀,在地面划出的痕迹。

“saber?你有什么发现吗?”

爱丽丝菲尔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好奇。

此刻,她已经完完全全放松下来了,就对于自己的安全深信不疑。

“舞弥小姐,我能——”

“哼,到现在居然还有战略上的考量吗?”

ncer打断了saber征求久宇舞弥的意见,他语气带着一丝坦诚和不耐。

“要是让敌人主动暴露弱点,那就算我就此退场,重回英灵之座,也会被人耻笑半天吧。”

澄黄色的瞳孔,紧紧盯着那个一身黑衣的女人。

出于身为骑士的荣耀,以及对于敌人的尊重,迪卢木多便试着说出自己的分析。

“那些飞向这个家伙的石片,其实是在引力的作用下,主动地撞上那些看不见的‘细丝’的。”

“细线?”saber和爱丽丝菲尔脑海浮现出疑惑。

而对于ncer来说,他便回想起在那一阵强风从saber手中吹出时注意到的细节。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

“不仅如此,除了连带着让周围的事物,主动沿着那股奇怪引力的撞向那些‘细线’。”

“一些原本擦之而过的石片,就被偏移,甚至以更大的力道反过来飞出。”

ncer忌惮的目光就看向空中,似乎要找出他口中“丝线”的真容。

“你其实并没有在‘盾牌’上使用术式,只是将一些看不见形体的、无比坚韧的丝线,操作着在空中移动。”

ncer的嘴角咧出发现了破绽的笑容。

他甚至可以猜出自己最开始的一击是如何如同撞上城墙的原因。

“之所以我难以移动,恐怕是因为你将这些坚韧的无形之物,与整个大地相连的原因。”

“就像缠绕在两棵苍天大树之间的绊马索。想要真正突破你的防御,恐怕——”

“就得有对抗整个大地的力量吧。”

看着面前面板里上升的rsi值,在迪卢木多的分析,以及saber和爱丽丝菲尔的肯定下,总算回落到120左右附近,而环境rsi值也不在增长,在接近102的附近停止。

久宇舞弥心中终于松了一口气。

“呼——”

现在来看,借着saber等人的肯定,目前自己使用的术式,总算能够较为合理地使用了。

觉察到久宇舞弥的放松,ncer将一支枪扛到肩上,然后冲着这个利用“地利”的魔术师点点头。

“所以,还要继续打下去吗?”

久宇舞弥此时终于开口了。

一道所有人都能听到的,和一道只有ncer能听见的声音同时响起。

“ncer,我接收到的指令,就是在今晚结束以前,将你拦在此处。”

“ncer,想必你也在为主君对于自己的不信任苦恼吧?”

而迪卢木多此刻已经没有时间去细想,或者去思考为何自己与主君之间的联系被看出了。

在saber和爱丽丝菲尔疑惑不解的神情之中。

这名枪兵抬起头,望向夜空中的明月。

然后,他的脸上第一次浮现出苦涩的神情。

“啊……这可真的是——”

仿佛有人在名为“世界”的屋宇中,伸手捅破了“纸窗”。

明亮耀眼的月色,于晴朗夜空中闪烁的星星,甚至那带着干燥气息的冬日冷风……

原本宁静祥和的夜空,在刹那之间,如同被某股力量改天换地着扭曲了一般。

亦或者,是有大能者,将名为【迪卢木多·奥迪那】的英灵,从屋子“摄出”。

沿着那被撕开的孔洞,强行丢入了“屋外”的广袤虚空也说不定。

雷霆震荡,乌云翻涌。

狂岚如同要连同时空一并搅碎般咆哮。

那加快了三倍感觉,就将快了许多的、膨胀的时空本身,冷酷地显现在枪兵的面前。

——这,真的是能够抗衡的敌人吗?

ncer此刻彻底意识到,自己刚刚的推断,究竟存在着多么可笑的误差。

现在看来,并非是那个魔术师利用了“大地”的厚重来压制自己。

而更像是——

有人直接将“大地”本身抬起,轻轻放在了他的枪尖之上。

再怎样强大的英灵,又怎能用枪尖挑起一颗【星球】、一个世界的重量呢?!

正如当时连吉尔伽美什都忍不住“破防”,然后破口咒骂一般。

此时此刻,名为迪卢木多的存在,除了苦笑还能说些什么呢?

他摇了摇头,低声喃喃。

“这可真是……犯规啊。”

而仿佛确认了ncer必然无力再战,甚至绝无退路。

在周围时空加速、扭曲的氛围中。

那唯有此刻见到真实的ncer能听到的声音,不加掩饰且清晰无比地响起:

“至高之效应显现。

异宇之形态,锚定。

替换吧,名为织物的星球之理——

跨【宇宙】异态掩盖(cross-world-shelter)。”

随着眼前显示的面板确认完毕,此刻的“外界”,已然暂时被设计好的“地脉历史”所替换。

久宇舞弥看向ncer。

“迪卢木多。”她毫不意外地一口唤出ncer的真名。

枪兵愣了一瞬。

紧接着,这位费奥纳骑士团的勇士,就因为确认了这次难以为主君献上胜利,而面露有些凄怆的笑容。

“我并非为了打破平衡而来。”

但有些出乎他的意料,这个神秘的魔术师,就用她一贯冷漠的声音开口。

“你这次现界,最大的心愿只是为了君主尽忠,对吧?”

那如同机器般淡然的语气,如同来自某种毫无温度的存在。

此刻,迪卢木多心中感到有些毛骨悚然起来。

如果说操纵世界般的伟力,还可以归功于某种囊括城市的【大魔术】,以及对于自己施展的幻术。

那么现在,ncer就必须得面临一个事实了。

这种对于【英灵】自身时刻的想法,甚至念头的透彻,又是来自何方呢?

那份冷漠若机的态度,若反转去理解,便意味着——

一种高居其上的视角。

一种对凡人不屑一顾的俯视。

想起面前这个魔术师,应该是具有肉体的凡人,ncer的额头不由得渗出了冷汗。

“居然是,凭依了凡人肉体的——神明吗?”

一瞬间,ncer心中浮现了这个念头。

而不论是哪一位神明于此刻降临,迪卢木多就让自己神情变得肃穆。

他握紧了手中的双枪,声音庄重。

“请问您——”

然而对方的回答,却如裁决般落下。

“如果你不遮掩你的魔性之貌,此次圣杯战争,你必将在背叛中死去。”

久宇舞弥的话语,就让旧时那德鲁伊最恶毒的诅咒,再次于迪卢木多的记忆中浮现——

“我允予你禁制:你将引领迪卢木多,奥迪那之孙,去往死亡之途;你自身的生命亦不能比他的更漫长。”

这道毫无感情的声音,就让握着双枪的手指,又紧了紧。

即便面对神明依凭的敌人,ncer也从未放下心中的斗志。

但此刻,他的眼神里就第一次浮现出动摇。

“……我可以将此视作一道geis吗?”

“你不可显露你知晓此事,否则你必将重归命运的路途。”

如果说刚刚这个魔术师的话语,只是给迪卢木多带来了万分沉重的压力。

此刻,ncer俊美的面容就少见地出现了些许慌乱。

该死!

他现在甚至什么都没做,就被下了两道听起来很不妙的geasa啊!

“女神,请问我——”

“明日此时,前往冬木港口。欲解诅咒之法,便会在彼处显现。”

“等等……”

迪卢木多下意识地向那个方向伸手,紧接着面前的情形便如同重新“罩上玻璃”般扭曲。

如同解除了迷惑自身的幻术一般。

“锵——!”

转瞬之间,ncer赫然发现自己正持着gaedearg,向着面前突刺而去。

随即,一股充沛到几乎撕裂躯体的反震之力便灌入胸膛,让他忍不住吐出一口鲜血,然后倒砸在地上。

倒在地上的他,耳边却清晰传来久宇舞弥的声音:

“回去告诉你的主君吧。”

“如果他并非一个不在意女人轻蔑的懦夫,想要赢得爱情的话,就于明天的此刻于saber在海港处一战。”

此刻舞弥的声音,便如同真正的女神般冷漠而凌厉:

“毕竟,你的勇武与宝具……还未真正施展,不是吗?”

……

ncer沉默不语。

在深沉的夜色中,他擦干嘴角的鲜血,深深地注视了一眼面前这个神秘的女人。

带着一种极其复杂的神情,他拾起倒落在一旁的双枪,身形一振,向着远处隐约闪烁着红光的酒店大楼,疾驰而去。

“舞弥小姐,这是一个能够战胜ncer的——”

saber正要趁着这个机会乘胜追击,却突然神色一变,在半途扭转方向。

就向着那道突然软弱下来,向下栽倒的舞弥奔去。

“舞弥!”

阿尔托莉雅的呼喊,几乎与爱丽丝菲尔的惊呼同时响起。

带着心中担忧的情绪,爱丽丝菲尔同样向着那道失去意识栽倒下来的身影跑去。

只见舞弥神情惨白,嘴角溢出鲜血,仿佛承受了世界的反噬一般,彻底地晕厥倒下。

“我这就为你治疗!”

掌心亮起绿光,爱丽丝菲尔慌乱地张开双手,按压在她的胸前,竭力为久宇舞弥进行治疗。

而在内心深处——

这位魔术师和一旁的saber,带着一种极其复杂的神情,莫名地松了一口气。

“果然,这个术式应该是有很大的限制的。”

“目睹”了迪卢木多与久宇舞弥刚刚交战场景的两人,“觉得”自己已经发现了舞弥术式的限制之处。

不能移动、不能攻击、不能沟通,只能对主动的攻击,做出相当的防御,以及显而易见的巨大负担……

不,我怎么会以舞弥小姐作为假想的敌人,进行战斗的推演呢。

saber摇摇头,将这股莫名奇妙的念头从脑海里赶出去。

也许是因为这种违背了“骑士之道”的想法,又或者因为此刻自己只能看着爱丽丝菲尔为舞弥疗伤的。

自觉没有帮上忙的阿尔托莉雅,内心突然涌起一股愧疚。

“要是自己的剑鞘还在就好了。”

思念及此,阿尔托莉雅目光庄重地落在因治疗稍稍恢复清醒的舞弥身上。

“舞弥小姐,请放心。”

此刻,她的声音便庄重而肃穆。

“ncer的武艺,我已然知晓。

明日之战,我必将为你带来胜利。”

——

ps:新术式已同步至作家的话和作品相关。

pps:战斗真的难写啊,作者菌尽力了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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