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把10公分的小细水果刀,就这么银光光地抵着柳玉的脖子上。
她白淅的皮肤因为激动而冒汗,红得诱人,像晨间被雨露打湿的荷花。
柳殷痴看了几秒就弓下腰,扎起了马步。
他声音冷硬又失了温度,“柳玉,听话,把刀放下。”
他说着眼睛却直直地盯着柳玉
“大小姐!”保镖们喊着就围成了一条警戒线。
柳玉颤斗着嘴巴喊,“你们都别管我,让我去死了,我还活着干嘛,人家有腿我没有!”
柳殷目光扫过柳玉刀尖与她脖子的距离,那双墨深的狐狸眼疯狂地盯着她的瞳孔看。
柳玉小脸惨白着,“你看我干什么?都怪你拦着我一次又一次,不然我早就死了解脱了!”
柳殷漆黑的眼眸晦暗不明,“我永远不会让你死的,除非我死了。”
他说完就一个跃身回闪,迅雷一般将她拉到自己肩头,去抢她的水果刀。
柳玉却起着鸡皮疙瘩猛地一推——
“嗖!”
银色的进口水果刀被柳殷抢下,却在那一瞬间划破了柳殷都手掌。
鲜血象一层红色的雾霾划成一条弧线
“咚咚咚!”
阁楼上载来两对残参差不齐的脚步声。
一个知天命之年的美妇人,一边气势汹汹地栓紧毛绒睡衣的带子,一边画着十字下楼梯。
“哎呀,楼下又是怎么了,打扰我们老柳休息。”
这是柳玉的妈妈黄莉。
她踩着貂毛拖鞋,走路都时候身上的项炼翡翠摩擦碰撞着。
黄莉把才烫卷的刘海别在而后,“怎么了怎么了。”
她走到了柳家大厅,看到正垂头丧气的柳玉就叹气。
“妈,打扰您睡觉了。”柳殷挺着西装低头致意。
黄莉蹲到柳玉面前摸着她的脸,“小殷,你是不是又没看好妹妹啊。”
柳殷也蹲到柳玉面前,眼圈红红的看着她,“是的,就是我没照顾好小玉。”
柳玉却面如死灰地歪在轮椅上,垂着脑袋说,“还照顾我干什么,我连腿都没有,哪个女人不比我好,寒时哥”
黄莉鼻子一酸,眼泪就眼尾滑了下来。
她缩着鼻子心疼地握着柳玉的手,“哎闺女你真是你真是气死我了!还想着、还想着那个不喜欢你的男人干什么?”
“妈!你说谁不喜欢我了?”柳玉气得浑身冒汗,伸手马上一个玻璃花瓶又砸到地上,“啪!”
“呃……”黄莉吓得肩膀一抖,肉疼地看着地上摔碎的花瓶,那是她才从淘回来的水晶法式螺纹花瓶。
柳玉却眼神空洞地望着天花板。“妈你别再说了,我听着烦,你们都给我走!”
黄莉取下她脖子上的豹纹天鹅绒围巾,戴在柳玉脖子上,“好好好,妈回去了,正好看看你爸爸,他才吃了感冒药睡下了。”
柳玉垂下长长的睫毛,白得失了血色的脸埋进了天鹅绒围巾里。
随后,黄莉一挥手,保镖就跟着她一起出去了。
大厅里。
就只剩下柳殷和柳玉。
柳殷趁着所有人都走了,他跪坐到了到了柳玉面前。
柳玉此刻蜷缩在轮椅里,没有了双腿的她象一个破碎的瓷娃娃,没有了刚才的小姐硬气。
她指尖掐进汗湿的掌心,“柳殷……柳殷……”
柳殷听到她喊自己,激动地紧紧握住柳玉的手,“我在的……我在的……”
和她的手一起颤斗着,然后他拿出西装内兜的丝绸手绢给她擦汗。
他眼神贪婪地看着柳玉,从她的脸一直扫视到她的指尖,“小玉,你有什么需要,就告诉我。”
柳玉沙哑着声音说,“我想去见他……你就让我去吧……上次、上次我表现得……不够好……”
“呵、”柳殷突然发出一声冷笑。
他沉默着没有回答柳玉的话,心里的怒火越烧越旺。
尽管柳殷努力地克制着情绪,他不想太刺激柳玉,今夜他还想好好跟她单独相处的。
柳玉又眨巴着圆圆的大眼睛,“可以吗哥哥?我能去见沉寒时吗。”
脑袋里象有一根弦,终于在感情的挤压下蹦断了。
他还是爆了粗口,“沉寒时那王八蛋!就这么值得你想着他吗?值得你为他断了腿还要想着他?”
“呵……呵……呵……”柳玉一下就气哭了,胸口剧烈地起伏着。
柳殷先是一慌,在看到柳玉继续冒汗以后,他忽然就笑了。
柳殷以他全能侦察兵日出身的经历判断,柳玉现在心率过快,血压升高。
她眉心微湿,汗腺一定分泌得很多。
她身上一定是湿漉漉的。
柳殷忽然很想去舔柳玉身上的汗水,就是不知道从何处下嘴。
柳玉拈起冒汗的手指,哀求着柳殷,“柳殷哥哥,我不闹了,你就让我去军区见沉寒时吧,求你了,我已经好久没……没见过他了。”
她声音没有了刚才的锐气,只剩下一个病人的疲惫虚弱感。
渐渐地,她累得眯上了眼睛,睡着了。
柳殷趁她闭眼,立马伸出舌头,虔诚地舔掉了她指尖上的汗珠……
他心里越来越满足,嘴巴就越来越用力。
柳玉惊得醒来,她无语地缩回了手。
随后“啪!”一声,打在了柳殷脸上,去死吧你。”
柳殷却舒服一笑,用哄小孩的腔调说,“我吵醒你了吧,下回我轻一点”
京市的夜晚风沙很大,卷起柳家别墅外一层尘土。
次日清晨。
华北军区。
沉寒时开了一通宵的紧急会议,才满脸心事地赶了回去。
他到家的时候,李枝已经起来了。
“哗啦啦”她正跛着脚在西屋的洗脸架上自己倒水洗脸。
“慢点。”沉寒时赶忙上前帮她忙,又一脚蹬上了西屋的门
李枝坐在炕床上昂着头,“谢谢。”
沉寒时托着李枝的脸,眼里都是不舍。
随后,他认真抚开她的刘海,换了条更柔软的毛巾给她洗脸。
毛巾摊开来,热气象一缕炊烟升在西屋的炕床边。
沉寒时突然开口,“李枝,我要外出几天,你一个人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