劈天盖地的亲吻袭来,李枝眼框红润了
军区大院的远处训练场,传来军犬叫声。
洗漱区的水在接水桶里“滴答滴答”着。
巷子空旷宁静,沉家屋内却急躁炽热。
家家灯火渐渐熄灭,孩子的哭闹声将男人的亲吻声彻底掩埋。
李枝猛地一推沉寒时,“你走开!”
却被他大手抓住。
已经过了半个钟头,李枝嘴巴已经被亲麻了。
她的手却还被固定在炕床墙上
沉寒时急切地盯着她,亲上她的颈间。
复水难收时。
他闭着眼,开始解自己的衣服
李枝怕了,湿着眼框问,“沉寒时,你为什么要这样?”
沉寒时仍紧绷着下腭在她颈间
他不说话,把李枝气得手抖。
索性她心一横,用脚朝他一踢——
“嘶”沉寒时猛地弓起腰。
他从李枝身上滚了下来,强忍着疼痛却还是发出一声闷哼。
李枝慌张爬过来,“沉寒时你怎么了,伤口撕裂了吗?”
沉寒时半卧着朝李枝把手,却闷哼着捂住下腹部
李枝扯上自己领口,低头去看他下腹。
她脱下来沉寒时的长裤,又掀开内裤上半截检查。
她看到他那里的伤口果然沁了血
李枝呼吸一轻,不知如何是好。
沉寒时倒抽一口冷气,背对着李枝摆手,“没没事”
院子的树叶沙沙着,哨兵巡逻的步伐整齐地从巷口路过。
李枝颤斗着手给沉寒时按压止血。
“呃!”沉寒时疼得双手握拳。
“啊对不起我弄痛你了吧”
他看到李枝惊慌的表情后,又很快压制住自己的声音。
沉寒时用气音低语着,“我没事”
“都怪你乱来!你伤口本来快好了,我这一踢又裂了”李枝埋怨中带着心疼。
沉寒时握住李枝冰冷的指尖。
他感受到了她的恐慌,眉心一蹙。
他一句话也没说,只精准地抓住了她的手腕,认真地望着她。
象是一种安慰。
他的凤眼深不见底,象要把李枝看进去。
李枝手腕被他握得温热,她心里一揪,“我先给你换药吧,明天再让卫生员来。”
沉寒时微微点头,“恩。”
天上的圆月象一颗磨砂的水晶,屋内的气氛凝重又安静。
沉寒时咬紧牙关
李枝用镊子夹住碘伏棉球,在沉寒时伤口中擦拭一圈后,进行八字形缠绕包扎
包扎完,李枝像对待孩子一样,对着沉寒时下腹温柔地吹吹。
李枝的脸就在他下半身的视角,这让沉寒时又燥热起来
他喉间滚烫,高挺的鼻梁倾斜着。
眼睛又开始充起血丝。
他忍不住了
沉寒时凤眼一斜,“你别亲到我这里了。”
李枝一头雾水,“什么亲到你那里?”
“恩?”沉寒时朝自己腿的方向点了点下巴。
“啊!”李枝吓得猛一后退,脸瞬间滚烫起来。
李枝气得地把纱布砸到沉寒时身上,“你乱说什么?你又想挨踢吗。”
沉寒时拿起纱布,嘴角露出不易察觉的笑意,“你舍不得。”
他说完就拿起床上的冻疮药,极其温柔地给李就枝涂在手上。
李枝这下更懵了,她看着沉寒时想要问什么,却发现他已经躺下扭过身去了。
房间寂静无声,李枝正在发呆。
沉寒时背对着李枝,忽然沉声道,“我不喜欢黄云娇”
这话一出,李枝一瞬间就呆了。
她没想到沉寒时竟然没睡着,而且还冒出这一句话。
李枝坐在床边,心里众多疑问,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沉寒时对着墙壁,骨节突出的手指在床板上“吧嗒吧嗒”地抠着。
后面的女人还没说话,沉寒时心中渐渐生出一镇失落。
喉结也随着眼皮一齐向下
半晌后,沉寒时发出了绵长的呼吸声。
不喜欢黄云娇。
这话算什么意思。
可他对黄云娇的关心都是真实的,这是欲盖弥彰吗
李枝竟无语凝噎。
她叹了口气,照旧从柜子里拿出被子,放在炕床中间当三八线。
她收拾了药品,“啪嚓”一声关了灯和门,睡到右边去了
次日清晨。
天还没亮。
李枝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胸口热热的。
当她看到沉寒时的脸后,先是一惊。
而后看到自己前面盖着衣服,关键地方挡住了,李枝才松了口气。
沉寒时正在给她热敷。
他一脸平淡,看不出任何表情。
拧毛巾、倒水、再敷上去动作一气呵成。
沉寒时敷毛巾时会靠近,李枝闻到了他嘴里的薄荷牙膏味儿。
他粗粝的大手晃在李枝眼前,没有半分越矩
热敷完,沉寒时把毛巾搭在洗脸架上。
他指着床头柜,“好了,你喝完麦乳精,再吃药。”
沉寒时说完就挪到床内侧那边,坐到书桌上写字。
但他一边写,还一边幽怨地叹气。
他觉得他都说不喜欢黄云娇了,为什么李枝,偏不继续问呢。
难道,她真的不在意吗?
李枝却没察觉到沉寒时的委屈,她穿好衣服,去到床头柜那儿。
黄油木漆的床头柜上放着阿匹司林和维生素b1,还有一碗热腾腾的麦乳精。
李枝咚咕咚的喝完麦乳精后,乖乖把药和维生素给吃了。
她这几天已经没有胸疼了,但没想到,沉寒时还是挂在心上。
李枝又想到他昨晚那句“不喜欢黄云娇”,忽觉心头一颤。
但这颤动转瞬即逝,她不懂也不相信。
她对自己昨晚的失言实在羞赦,她赶紧收拾好,出了西屋。
她去了厨房,预备把4个热水瓶全部灌满开水。
等水开的空隙,她去自留地拔了菠菜和小白菜,准备带到炊事班去试验。
弄完后,她才端着盆去外面洗漱。
这时沉寒时突然出来了,拦住了她。
他紧绷着下腭,脸上通红,“李枝,我说我不喜欢黄云娇,你就不想问问,我喜欢的是谁吗?”
李枝脑袋一颤,“这个……你等我洗完脸回来再说吧。”
李枝说完就逃也似的往外走了。
沉寒时却在院子喊,“那我等你。”
李枝在门口听到了,心跳得更快了,赶紧端着盆跑……
军区洗漱区。
大早上的,公共洗漱区就听到娃娃在哭着。
风吹过光秃秃的杨树,让地上的落叶翻飞起来。
“呜呜呜呜疼”
“疼你干嘛叫我给你挠啊?混小子。”
“痒啊奶奶,脸上痒呜呜呜。”
长方形水槽边,是吴婶子在给她孙子搓脸。
李枝压着心跳凑过去看,原来是因为天气太冷,孩子脸上长了冻疮了。
李枝虚着眼睛,真可怜,小脸现在皱巴巴的,又红又肿。
她心脏还一直跳着,等会儿洗完回去,怎么面对沉寒时呢?
李枝去水房接了一半热水,从水房出来的时候,看到已有2个多月身孕的胡芳,一个人提了两桶水。
李枝想到她那模范老公,竟然大早上让怀孕的媳妇出来给他打水,她忽然觉得讽刺
李枝洗漱完走了,她端着盆,一路都在想着沉寒时的话。
还有他那通红的脸,那炽热的眼神。
他要捅破窗户纸吗?还是别的意思?
沉家。
李枝刚进家门,就发现朱雀和卫生员都来了,她瞬间松了口气。
她走进院子,却发现卫生员带着怒气,给沉寒时重新处理了伤口。
然后,卫生员一脸愁容地把李枝喊了进去……
朱雀被赶到厨房去烧炕了。
西屋里。
李枝端坐在沙发,沉寒时坐在书桌前。
卫生员咳嗽两声,一脸严肃地说,“恩,你们夫妻生活节制一点。”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