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寒时回了西屋。
半晌后,他心里又焦灼起来,刚才都那种释怀感,竟然全部消失了。
他坐在书桌前,一点公务都做不下去,满脑子都是李枝胸口痛的样子。
她很疼吗她怎么样了
这个时候,朱雀提着早饭和一个篮子来到了沉家。
朱雀把篮子放到沉寒时的床头柜上,“营长,这是你让我给嫂子弄的维生素,和蓝莓樱桃。”
沉寒时拿出钱和票塞到朱雀身上,“做得好,辛苦了朱雀,另外……”
沉寒时十分焦急道,朱雀肃穆听着。
“另外,李枝又胸口疼上医院了,你现在又去炊事班给她请假,再到军去医院去看看李枝,这回好好诊断一下”
朱雀立正,“是营长!保证完整任务!”
朱雀简直忙得脚不沾地,放下早饭和维生素,就火急火燎地出去了
11月底的院子,叶子已经枯黄,飘落在地上。
沉寒时一个人躺在炕床上,打开窗户。
他躺着望向院子,看着李枝在院子晒的鱼干。
他垫高了枕头拿出床头柜的纸笔,继续写单兵战术的文案,
笔在纸上摩擦了好几回,可怎么都落不下笔。
他在想李枝,想她早上病痛的表情,想她平时油腔滑调的笑容
她贪财又如何只要她和陈国深、和别的男人断了
完全静不下心来写字,那就画画吧。
他又拉开黄抽屉的第二层拿了张白纸,来画新进“轻武器”的图。
他画一会儿,看一下大门处。
十分钟后,门口传来脚步和轮椅滚动的声音。
“——寒时哥!”
又是柳玉来了。
沉寒时空欢喜一场。
柳玉被保镖推着进来,笑眯眯地看着他
她不象昨天那样疯狂了,非常活泼地说话。
沉寒时一会儿敷衍着,一会儿又看看手上的沪牌老手表。
华北军区内部医院。
韩锋带着李枝去挂号,这回因为没有军官证,就没有走特殊信道,更没约上院长的诊疗。
排队再次检查以后,判断仍然是“肋软骨炎”。
为啥一直疼,初步认为可能是劳累过度,导致胸肋骨挤压受力。
医生这次给李枝开了阿斯匹林和吲哚美辛,还有外用的扶他林药膏。
李枝立刻服了药,又把药膏粘贴。
护士再用特有的红外线灯进行局部照射,还做了热敷。
李枝终于舒服多了。
等朱雀去炊事班请完假,再去医院的时候,正好碰见李枝和韩锋从医院出来了。
朱雀就去让他俩等等。
他去营里调了吉普车出来,把李枝和韩锋一起载回沉家。
沉家门口。
韩锋看着李枝和朱雀进了沉家,他就走了。
沉家。
柳玉和她那俩保镖,都还在。
西屋里。
柳玉一直瞄李枝,而沉寒时也偷偷在看。
朱雀凑到沉寒时床边,跟他报告枝的事儿。
“营长,嫂子还是肋软骨炎,医生开了药好点了,还叮嘱要常热敷20分钟。”朱雀说着就把阿匹斯林和吲哚美辛、扶他林软膏放到了沉寒时的床头柜上。
沉寒时点点头,“知道了。”
他眼睛立马看着手里的文档,耳朵却在非常认真在听,暗暗记下了。
突然,李枝和柳玉在掰扯。
柳玉精致的脸一笑,“李枝嫂子,你身上好大的油味哦,一闻就知道是炊事班的。”
“就算我有油味儿,那也是我爱岗敬业,要不你也体验这光荣的味道?不过你这么洋气精贵,哪有时间呢。”李枝说道。
床上看文档的沉寒时嘴角突然上扬。
柳玉嘟起嘴巴,“你哈哈嫂子,你可真说到点子上了,别人都说我长得洋气。”
沉寒时忽然看向柳玉的脑袋,神情担忧。
朱雀憋着笑,低声对沉寒时说,“营长,你还因为柳玉同志愧疚啊,其实她那个腿”
沉寒时含笑的眼睛忽然黯淡下来,“朱雀你不必说了,我有责任。”
“营长你不要再自责了,柳玉她自己撞到你车上的,又不是你开车去撞她,把她撞瘫痪的。”
沉寒时摆手,“行了,马上中午了,你辛苦张罗一下午饭吧,然后这个月你的津贴加两倍。”
“唉哦、哎呀,营长您这客气的,好勒好勒,嘿嘿。”朱雀越说脸笑得越璨烂。
他乐呵呵地就出了沉家院子,开上吉普车往炊事班去了
中午,柳玉和他的两个保镖跟沉寒时李枝一起,在沉家吃了午饭。
到了下午柳玉也没有走。
她一直拉着李枝说话。
她看似热络温柔,但实际句句讥讽嘲笑。
但李枝也毫不怯场,柳玉说什么怼什么,还用了一语双关的暗示法去讽刺柳玉。
结果柳玉是个笨蛋大小姐,没听懂李枝骂她,倒还高兴得很。
下午的风比上午更大,吹得树枝象在鞭打一样。
直到下午5点,柳殷才派人来把他这个妹妹接了回去。
李枝却叹气:她难得的一次病假,又这么浪费了。
李枝这个月的假算是请完了。
晚上9点,她准时听了系统情报,又无大事发生,播的天气预报。
沉寒时昨晚的怪异举动,让李枝记了小本本。
象在跟沉寒时置气一样,她洗了澡又看了会儿诗词。
她才去西屋,准备给沉寒时换药。
深夜。
沉家西屋。
李枝崩着脸给沉寒时把下腹盖上。“恩,换好了,您好好休息吧。”
“等一下,李枝同志。”沉寒时挥手。
李枝正拿着旧纱布,“有事吗?”
沉寒时指着自己的炕床,“你过来趴在床上。”
“哈?你又要干啥。”李枝张大嘴,惊得纱布掉都到了地上。
沉寒时猛地咳嗽,咳得脖子都红了,喉结上下滚了滚。
李枝则是睁大杏眼,奇怪的看着沉寒时,“沉营长你好怪呀,不是要跟我划清界限吗?这又是”
沉寒时直直地看着床板。
他也觉得自己怪,才对她冷淡,现在又忍不住关心她。
沉寒时磕磕巴巴地说。“不是是医生说了,你、你需要热敷,我、我帮你”
李枝诡异地看着沉寒时,而沉寒时深呼吸一口气,不敢跟李枝对视。
李枝双手环胸,“你现在又要给我热敷,待会儿你不会又变脸吧?”
沉寒时已经弯腰拿起床下的脸盆。
他紧张地抿唇,“咳不会……组织上要求,要关注家属的身体健康,不算越界。”
他已经往盆里面倒了热水,拿了条新毛巾在上面拧着。
看着脸盆冒着滚滚的热气
暖乎乎的,倒也可以享受下的。
“那好吧,辛苦你了哦,”李枝欣然接受了。
她舒心一笑,没啥好害羞的,早就看光了。
李枝脱下外衣,就过去乖乖地趴在了沉寒时的床上。
她直接撩起了上衣。
嘶雪白的皮肤露了出来。
沉寒时拿着毛巾呼吸一滞,他眼睛像被控住了。
直直地看着李枝的上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