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区喇叭继续发出撕裂般的“嘟”声。
“再重复一遍!所有人员原地待命,侦查科、琅琊营、黑猫营的同志,立刻到指挥部集合!”
江家。
江无歇吻着黄云娇,一场云雨后,他的眼神变得温柔。
妻子累得睡着了,他在她肩颈处留了暗红色烙印。
先前那场争吵,在温存中化作飞烟。
“——滴滴嘟滴滴”
听到军号响声,他如狙击般锁定窗外。。
给光洁的黄云娇盖上被子后,他迅速出门了。
大院居民巷子里。
李枝肌肉紧绷着,看到远处的士兵们,正如钢铁炸响般地,列队集合着。
她知道,这是有紧急状况发生了。
而后,她眼珠一转,忽然有了个好点子。
看过这本书的前半部分,知道陈国生在粉皮厂是有贪污钱的。
真是天助她也,正好顺势赶走陈国深这个瘟神。
于是,她故作慌张地跑到陈国生面前,“陈国深快跑啊!军区在排查外来人员呢。”
陈国深被这吓得脚一滑,他的确是不正当混进来的,差点栽倒在台阶上。
但是他有有点困惑,刚才李志叫他苟二深,现在又叫自己陈国深。
陈国深心虚地看着李枝,“啥呀阿枝,查我干嘛?”
李枝故作担心,“陈哥,你不是虚报了粉皮厂的损耗,多拿了钱吗,”
陈国深脸“唰”一下就白了,他抖着手,“实不相瞒,我其实是不正当进来的,怎么会查我呢。”
李枝满意得双手环胸,没想到还有意外收获啊。
她憋着笑继续说,““肯定是有人去报告了,所以要查你,你进来了就逃不掉。”
李枝说完就跑了起来。
看她说得有模有样的,陈国深心一虚也跟着往她开始跑
华北军区大门口。
柳殷正跪着对沉寒时发誓,“寒时,我真没在那姜汤里下药,而且我是临时有事来不了!”
沉寒时立着身子,焦急地往军区喇叭那里看。
“我们是兄弟呀,我怎么会害你呢?你不信我立马死在你面前。”柳殷说着就往一棵杨树面前撞。
沉寒时心一揪,脑海里立马闪过柳殷当年舍命救自己的场景。
他鼻子一酸,立刻闪了过去,“够了!”
他手臂猛地暴起筋,然后一把拽起柳殷的西装领子——把他拉了回来。
又“哐呲”一声,把他退出去几米。
柳殷被推的,“咳咳咳”着,“呵呵,我退役多年,果然身体不行了。”
“嗐”沉寒时闭上眼,长叹一声。
他语气坚决,“走!你以后都别来了。”
他说完就快步往军区里去了
柳殷却得意一笑:沉寒时,舍不得我的。
军区西堤口巷子里。
陈国深正扶着墙,“阿枝,我想问你为啥要叫我苟二深啊。”
李枝眼珠一转,“哎呀!陈哥,这是英文go a s,苟二深。”
陈国深呆的攥了衣兜,“什么go、go、go的,我听不懂。”
李枝故意猛拍着膝盖,“嗨哟”一声往下蹲,“意思就是,俊俏!你长得俊。”
“我……我很俊俏?”陈国深身体一轻,乐得差点站不住了。
他站直后甩了甩头发,“对了阿枝,你怎么会英文了?”
“我来这儿以后自学的呗,多亏你当初出主意让我随军,你看我来这儿多长见识!”李枝脸不红心不跳的说瞎话。
李枝心里不屑,这个陈国深真是个傻子,真不知原主怎么喜欢他的。
现在得赶紧把这个瘟神送走。
嘟滴滴——
军号又响了。
李枝顺势就说,“陈哥你听!军号又响了,赶紧走吧,不然军队查到,会把你查个底朝天哦。”
陈国深一下子又害怕起来,把他查个底朝天,那他不是完了?
他可不止贪了粉皮厂的钱,还和人贩子勾结害过厂里的女工。
此时,整个军区正戒备,汽车集合声不断传来。
这森严冷酷的场景,让陈国深抖得牙齿“咯噔咯噔”地响。
远处的大灯亮起,整齐的跑步声响彻耳畔。
陈国深今天才去市里收了款子,他可不能被扣在这里,更不能查到他害过人的事儿。
李枝催促道,“陈哥,前面人多,你就从军区后门走,后门南边墙上真的有个狗洞。”
陈国深虽然不太舒服,但还是准备去钻狗洞了。
毕竟让他进来的人现在也联系不上了,没法接应他出去。
但他忽然顿住了脚步,搓着裤腿腼典起来。
陈国深对着李枝抛了个媚眼,又潇洒地甩起了他的头发。
李枝差点吐了,别过脸才忍住。
陈国深手背在背后,忽然忧郁起来,“对了、那个阿枝啊,我这次来其实是想”
李枝看他这做派,就预判了他下面的话。
于是,她抢先一步哭起来,“呜呜呜陈哥,我见到你就跟见到亲人一样,你那么厉害,一定要帮帮我啊,”
一直吃软饭的陈国深,竟然有点骄傲了:我厉害?
他拍拍自己的灰色中山装下巴,威风地说,“你说吧阿枝,咱俩可是一起长大的。”
李枝摸完眼泪,吸着鼻子说,“那陈哥,你能不能借点钱给我呀?”
“什么?我借钱给你,你不是有工资吗?”陈国生下意识就说了这句话。
李枝却无辜地玩起手指,“陈哥你是知道的呀,我饭量大,自从来到这儿我都吃不饱。”
她说着又梨花带雨地哭了起来,“你借点钱和票给我吧,我上外面买些糕点吃。”
李枝好看的杏眼,被眼泪浇灌的风情万种。
陈国深看得心头一荡,心里竟飘飘然起来。
但他还是瘪着嘴,还有些不乐意。
他这回可是来找李枝要钱的,怎么可能反给她钱。
李枝看出了他的想法,又楚楚可怜地看着他。
“陈哥你想想嘛,咱俩从小一块长大,你还能不信我吗?你这么好的男人”
李枝对着陈国深就一通夸奖,还可怜巴巴地擦着泪。
本就生得娇媚的李枝,直接给陈国深迷得失了判断力。
他心里最后一根防线,随着李枝崇拜的话术瓦解了。
陈国生想了想,今天收了两千的款子,给她几百也无妨,将来都能拿回来。
就当投资了吧。
于是,他掏出来200块钱,递给了李枝。
李枝玩着手指,“陈哥,200块钱不够哎。”
“200还不够?可我一个月工资才30几啊”,陈国深惊讶地说道。
李枝心里不屑:这男人可真够恶心的,拿了原主500彩礼,之前也没少拿原主的钱,现在还抠。
她嘴上却说,“哥你这么厉害肯定能升职的,你给我500吧。”
她又继续夸,“陈哥,我最佩服你了,你是我们村最有出息的男人,村里好多姑娘都喜欢你,说你最大方阔气了……”
陈国深听到这儿,已经开心地飘飘然了。
他骄傲地挺直了身板,摸着今天才收的一大叠款子。
他活到30多岁了,从来没有一个女人这么夸过他。
他家那个母老虎就更不说了,一天到晚骂他废物,还骂他孩子都生不出来。
李枝见他动摇了,赶紧说,“你忘了吗,等我在这边混好了,我要把工资都给你。”
陈国深一瞬间就更兴奋了,当即就掏出500块钱和一叠票,递给李枝
西堤口前面。
沉寒时要回家取昨晚画的地图,路过这里。
出大事了,他下面的侦查连战友“鹰眼”,在曹县山谷中弹失踪。
曹县山谷形复杂,不好查找鹰眼。
他焦急地跑着,恰好路过了西堤口。
然后,一眼就看见了正在收钱的李枝。
李枝把钱装进布包里,“谢谢陈哥,以后我会报答你的。”
沉寒时本来满脑子都是失踪战友的事儿,却被李枝给转移了注意力。
陈哥?陈国深?李枝这女人在干什么,居然收男人的钱!
她缺钱,他沉寒时可以给她啊,为什么要收别人的。
还有,他们之间,有什么秘密?
沉寒时握紧拳头,悄悄上前去听。
他胸膛剧烈起伏,看着李枝说话的嘴巴。
她的唇像桃子一样红,那晚亲着软软的。
沉寒时突然看不起自己,竟如此沉迷女色。
他直接“啪!”扇了自己一巴掌。
而后,他继续看前面的两人说话。
陈国深柔情地看着李枝,“阿枝,咱约定好的,明年等你和沉寒时离婚,我就娶你。”
轰!
沉寒时听到这话,像被雷劈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