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禾看着蜃光鼯藏身的藤叶,心念一动。
【食气
【隐月流萤藤】
【黄级宝植,状如爬山虎,叶片灰绿带褐斑,实为月光精华,蜃光鼯喜食,藤蔓粗细不一,混于墙角毫不起眼。主根粗若儿臂,生有瘤状结节,每瘤表面坑洼如老人面。
常生长于百年香火以上庙宇,根须缠绕庙墙青砖,吸收香火愿力,若有金煞之气,受月华照耀,可转化为灵蕴。每吸收百斤铁器锈蚀所生金煞之气,便在根瘤内凝成一颗锈玉珠。
常与蜃光鼯伴生,蜃光鼯喜啃食隐月流萤藤之叶,吸收所蕴月华,其唾液反哺可消解金煞之锐,大利隐月流萤藤。
隐月流萤藤忌吸收纯金之煞:纯金之煞过于精纯,无法锈蚀,其金煞之气过于锋锐,与地脉煞气混合,会撑裂根瘤。若吸入纯金之煞,需混入骨渣平衡煞气。
锈玉珠忌夜间取珠:日出前锈玉珠含夜露阴气,与地脉金煞之气混合,阴煞之气过重,有伤经脉,取之无用。
现存锈玉珠数目:6】
好神奇的宝植!
宝植本身虽不属宝药,不能【淬元】,但却可以不断产生宝药【锈玉珠】。
姜禾扒开砖石,找到一个锈玉珠,催动【食气】。
【锈玉珠】
【黄级宝药锈玉珠,淬元可得天地灵蕴5点,可蕴灵1次。】
只能【蕴灵】不能【催熟】么?
姜禾不死心,把6个锈玉珠全都找到,全部都只能只能【蕴灵】不能【催熟】。
没办法,看来是宝药天性如此。。
接连6次【淬元】,应得天地灵蕴39点,实得天地灵蕴378点,加之之前的4点,共418点,加四十点到掌控度上。
刚到手的天地灵蕴眨眼间消耗殆尽,掌控度升至50,只感觉力气更大,身体更结实,头脑也更灵活了,识海中传来讯息:蛰龙伏!
出技能了!
【蛰龙伏】
【山阴遁影,地煞匿形,九幽同尘。入深林若鹿影归岫,形隐苍苔而神合山魄,地煞旺盛之处更可匿影藏形】
技能一出,姜禾顿感对这片山林更加熟悉,仿佛自幼生在此,天地同力。
灵觉所至,能感受到几丈之外枯叶之下的昆虫行走;停驻不前,小虫干脆把自己当木石爬过脚背;甚至行走起来都比之前更省力。
有了新技能,更能适应山林环境。
以后进山更有把握,加掌控度果然是正确选择。
收拾起兴奋的心绪,姜禾喊上铁柱继续搜山。
有了蜃光鼯的前车之鉴,这次姜禾小心了很多。
一路上【食气】与【辨析】全开,可惜碰到的都是没什么特性的普通草木与野兽,一个宝药魔兽也无。
走着走着,估摸着用了百次【食气】与【辨析】,姜禾只觉神魂渐亏,头晕目眩,只能停下休息,让铁柱继续搜索。
看来这【食气】与【辨析】也不能一直开,前两天用的不多还不觉得,这一直连续使用对神魂的负担还是太大了。
不一会铁柱传来信号,找到目标!
当姜禾背着一只梅花鹿出现在货栈时,引得一群乡民强势围观。
“这是昨天那小子吧,这是什么命啊,两天够我苦一年了!”
“就是姜家小子,我昨天就说他面相好,你看这运道!”
“哎,我可是听说了,他爹去年冬天折在山里,他两次进山,山神老爷看他孝,托梦点化他呢。”
“啊,可是真的啊?”
“他家还有个养媳,我家婆娘的今天亲耳听她说的。”
“我也孝啊,我过年的时候还给山神老爷烧了黄纸呢,山神老爷偏心啊!”
“你快别说了,你看你爹那一身补丁,小心山神老爷罚你。”
“滚蛋,我家谁不是一身补丁!”
……
姜禾听到白芷已经把风放出去,放心走进货栈。
看着这禄兽,连见多识广的张掌柜也赞叹不已:“老朽收了一辈子山货,收到禄兽也不过双手之数。姜小哥真是好运道。”
张掌柜绕着禄兽走了好几圈,疑惑发问:“又是周身不见刀箭伤口,上次的麂子只有六十斤,这禄兽足有两百斤,姜小哥你是如何做到的?”
姜禾早有腹案:“山神老爷庇佑,我在山里得了一只怪猿,力大无比,这两次都是靠他。”
张掌柜啧啧称奇:“真是孝感动天,老天开眼啊!”
“不过姜小哥,这禄兽不比麂子,鹿角、鹿胆乃至鹿鞭都是要老手才好处理。”
“张叔,我明白的。”
“好,鹿茸虽未完全长成,但仍有两寸有馀,一副双茸算你十两,鹿肉五两,鹿皮三两,四条大筋一两,鹿鞭一两,鹿胆一两,其馀骨心血杂碎充抵,一共与你二十一两纹银你看如何?”
“好,全凭张叔做主。
对了张叔,我听说三千里凉山遍布瘴气,非武者不能入,您可知详情,难道凉山中没有飞禽走兽么?
我听说有蛮人生活其中,难道所有蛮人都是武者可扛瘴气不成?”
张掌柜盯着姜禾:“怎么?你要入凉山?”
“不不,只是一直听人说,很是好奇。”姜禾连忙摇头。
张掌柜捻了捻胡子:“凉山确实遍布瘴气,听闻此间瘴气乃地脉煞气所蕴。
虽然这瘴气吸入少许并无大碍,但此毒并无异味,一不留神稍作累积便足以致命,别说你一介凡躯,即便是武者入山也要时刻耗费血气抵御,实力大减。”
姜禾不解:“那蛮民呢?难道他们生下来就是武者?”
“蛮民自有生存之道。”张掌柜慢悠悠的说:
“靠近咱们这边的蛮民称僚人,个个断发纹身,大鼻赤足,听闻那大鼻就是这些僚人在瘴气中生存的关键。”
姜禾赞叹:“都是人,婴儿出生时何等脆弱?僚人居然有手段在瘴气中生存,真是不可小觑。那瘴气里就没有飞禽走兽么?”
“当然有,魔兽就不用说了,瘴气对他们如同补药。普通飞禽走兽也各有手段,多年之前我学徒时,曾有猎户送来一只活在瘴气中的幼鹿,听说是慌乱中跑出凉山的。
我师傅说,这只鹿身体多处变异,口鼻、皮毛,乃至胃里都伴生着蚀毒菌,当时只收了那对角,其他都没要。”
张掌柜说着说着眉头一皱:“你问这么仔细,当真要入凉山?”
姜禾连连摇头:“不不,只是大梁子山山阳猎物越来越少,打算去山北边看看。”
张掌柜点点头:“凉山瘴气午时最弱子时最强,每日子时连大梁子山北麓都有些许,你可千万小心。”
姜禾点点头:“我明白的。”
张掌柜还不放心:“真要去山阴也要跟人结伴去,最好是添加武者的队伍。山阴偶有僚人出没,能出来的僚人,个个都是武者!成队的猎人碰到他们只有分散逃跑的份!”
“前年戴家兄弟带队进山猎虎,二十来人,都是好手,碰到三个僚人,囫囵回来的不足一手之数!难得你获山神老爷庇佑,这可是十辈子修来的运道,千万别逞强!”
姜禾连连称是,谢过张掌柜,又花了二两银找张掌柜定了药锄和药匣才回家,他获山神庇佑的事情已经传开,一路上人人侧目,打招呼的人都多了。
到家时太阳已落山,白芷已将山鸡炖好,正在给姜禾缝衣,针线反复来回,针脚严密似星河。
姜禾叫上白芷,俩人点了点钱,银子一共二十一两,铜钱一百五十七文。
光这二十一两足色纹银,足够在县城买一套一进小院,之前姜父辛苦一辈子,最富的时候家里也不过有三五两存银。
果真是一日暴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