舜乡堡周边土地平旷,行军方便,为了更快地形成战斗队列,在舜乡堡教场上整军出发后,武长风就令每哨兵都以战斗方阵的队列行军。
从舜乡堡到董家庄,他们一路而去,虽然各人都是大步行军,不过平日舜乡军训练艰苦,那队列的观念早深入人心,所以就算这行军中,那队形也是排得整齐无比,遇到大股敌人,只要稍一整队,就可以快速投入战斗。
在行军中,又分成首尾三个队列,以韩仲的左哨为前军,又有一些夜不收作为哨骑。孙三杰的后哨为后军,武长风的护卫旗手与张衡的右哨军组成中军。
此外中军部还有镇抚迟大成与一些风纪军士,又有姜常溢领着一些医士作为医护人员。
他们这三哨兵出了舜乡堡后,便有一波一波的清军哨骑前来哨探,有些哨骑还大胆地跑到近处前来观看,不过在几十个舜乡堡火铳兵的轰击下,他们留下了一些尸体,便跑得远远的了,只是若即若离在远处监视。
武长风也懒得理他们,一行人大摇大摆自舜乡堡出来,一路警惕地保持行军阵列,终于来到了这董家庄堡下,看着远处的董家庄城头,武长风松了口气,总算救援及时,董家庄还没有陷落,自己也就放心了。
武长风身旁的张衡也是凝视着董家庄城头,他忽然对武长风低声道:“大人甘冒奇险,亲自领军救援,我想小梁子他们定是感激涕零。”
武长风点头叹道:“张兄弟,武某不才,不过我不会丢下任何一个兄弟。”
他看向远处的清兵大阵,笑道:“鞑子兵迎上来了。”
只听清兵的号角不断响起,慢慢的他们汇集成一片,不断的迎了上来,就在董家庄城外,在双方相距不到一里处,都是相互停了下来。
清兵那边见舜乡军野外行军竟可以保持如此整齐肃然,都是吃惊不小,同时又是个个眼睛冒火,可以明显的看出,明军中有一些盔甲是他们战死的勇士所有,没想到这些明人竟敢大摇大摆的穿出来,真是让人看得冒火,等会野战,一定要杀光这些胆大妄为的明人。
几个牛录章京簇拥在那甲喇章京的大纛下面,在那甲喇章京的身旁,尽是红缨火炎杆旗的白巴牙喇兵,与飞翎虎旗的喀把什兵,那甲喇章京久经战阵,他早听了哨骑的详细回报,又远远的看见明军的阵形。
他冷笑道:“依估计,对面的明军有六、七百人,尽是一色的战兵青壮,果然那个城堡是有大将坐镇,只是观明军旗号,似乎明国那方只是区区一个把总,为何他会有这么多兵丁?真是奇了。”
各人也是沉吟,都觉得奇怪。
那甲喇章京抚须大笑:“不论如何,他们是送死来了,这些明人胆大包天,胆敢出城与我们搏战,我大清兵野战无敌,定要在这里将他们杀个片甲不留,然后再杀进堡内,将那些明人杀个鸡犬不留。”
“趁他们行军疲惫,正好立时发起攻击。”
那牛录章京宁尔佳忙道:“颜扎大人,该地明军火器犀利,我大清兵从未见过,他们又敢出城而来,定是有持无恐,奴才以为,还是小心为上。”
那甲喇章京怒喝道:“宁尔佳,你这狗奴才,是被那些明人打破胆了,你在那明人的堡下损兵折将,死伤勇士数百,你还有脸面在这里说话?”
那牛录章京宁尔佳面红耳赤,唯唯诺诺地退下,他昨日在舜乡堡下损兵折将,不但折损了别的牛录中的精兵,就连自己牛录的精华也尽数损没,在这甲喇内,已经没有了他说话的余地。
见他被那甲喇章京喝斥,别的牛录章京都是投来兴灾乐祸的目光,他的亲家钮咕禄看了他一眼,也不好说什么。
那甲喇章京排兵布阵,准备攻击。原来他这甲喇的清兵中,共有兵士一千五百余人,其中披甲战兵有五百多人,余下的皆是未着甲的跟役与辅兵。
不过昨日之战,清兵在舜乡堡城下造成了二百多人的伤亡,其中身披重甲的战兵就有一百二十余人,还有那牛录章京牛录中最精锐的十七个白甲兵。在这董家庄下,又有五十余人伤亡,其中又有二十余人是身披重甲的披甲战兵。
这样一来,这甲喇中的战兵已经折损了一百四十余人,存余的战兵不到四百人。不过这甲喇相信,在野战中,只要自己派出一百战兵,还有三百辅兵,就足以击破对面那些胆大包天的明军。
不过经过舜乡堡与董家庄的战斗后,那甲喇章京也认为该地明军与众不同,他决定派出三百余人的战兵,还有三百的辅兵发动攻击,以雷霆之势,将眼前这股明军彻底消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