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大的钱主任,得意地看着林卫国,那双小眼睛里,闪铄着志在必得的光芒。
他清了清嗓子,声音洪亮,足以让屋里的每一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林卫国同学!”
“你对物理感兴趣,对数学感兴趣,这个我们知道!”
“但你还对‘外语’和‘国际关系’感兴趣,这一点,就说明你不是一个普通的理科天才!”
“你是一个有远见,有格局,有大抱负的,复合型人才!”
他先是给林卫国戴了一顶高帽子,说得林卫国的父母和弟弟,都忍不住挺起了胸膛。清华的周敏在一旁,气得直咬牙,但又不好反驳。
“我们北大,最擅长培养的,就是你这样的人才!”钱主任话锋一转,开始亮出自己的底牌。
“我们承认,论单个的‘理论物理’,你们清华有叶老先生坐镇,确实厉害。”他先是捧了对手一句,显得自己很大度。
“但是!”他猛地一挥手,语气变得激昂起来!
“我们要给林同学的,不是一个专业,而是一个时代!”
“林同学,只要你来我们北大,我们可以为你,专门成立一个跨学科的‘尖端人才培养计划’!”
“什么意思呢?就是说,你不隶属于任何一个单独的院系!”
“你可以同时学习物理系的量子力学,数学系的微分几何,西语系的英语和法语,还有我们国家最顶尖的国际关系学院的课程!”
“你可以自由地,在我们北大所有的院系里,选修任何你想学的课程!”
“我们还会为你,配备一个由各学科最顶级教授组成的‘导师团’!他们会共同指导你的学业!”
“物理系,我们有周培源老校长!”
“历史系,我们有翦伯赞老先生!”
“哲学系,我们有冯友兰老先生!”
“你所有的学习资源,都将是最高级别的!”
钱主任越说越激动,唾沫星子横飞。他描绘出的那幅蓝图,实在是太诱人了!
这已经不是上大学了,这简直是皇帝选妃,整个北大的学术资源,都任由林卫国一个人予取予求!
屋里的人,再一次被震傻了。
他们感觉自己的脑子,已经不够用了。清华的条件,已经够逆天了。没想到,北大的条件,更变态!
这已经不是抢人了,这是要把林卫国当成下一代学术领袖来培养啊!
清华的周敏,脸色已经变得惨白。她没想到,北大为了抢人,竟然能做到这个地步!
“钱胖子!你这是胡闹!”她厉声喝道,“跨学科培养?你们有这个先例吗?这不符合规定!”
“规定?”钱主任冷笑一声,“规定是给普通人定的!对于林卫国这样的不世出的天才,我们北大,愿意为他,打破一切规定!”
“我们培养的,不是一个科学家,不是一个外交家,而是一个能够引领我们国家走向未来的,战略科学家!”
“这一点,你们清华,做得到吗?!”
钱主任的最后一句话,象一把尖刀,狠狠地插在了周敏的心上。
她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反驳不出来。
是啊。清华的校风,是“行胜于言”,严谨务实。他们可以给林卫国最好的科研条件,让他成为一个顶级的科学家。但要说到这种天马行空,不拘一格的“大师”培养模式,他们确实比不上思想更自由,更兼容并包的北大。
周敏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她知道,在这一轮的交锋中,她已经落了下风。
屋子里,所有人的目光,都再次聚焦到了林卫国的身上。
清华,还是北大?
一个,是科研的圣殿,能让他站在巨人的肩膀上,触摸最前沿的科学。
一个,是思想的溶炉,能给他最广阔的平台,让他自由地探索整个世界的奥秘。
这,是一个幸福的烦恼。
林卫国的父母和弟弟,紧张地看着他,他们已经完全不敢给他任何意见了。在他们看来,无论选哪个,都是祖坟上冒青烟了。
张副局长和王校长,也是一脸期待地看着他。他们也想知道,这个他们亲手发掘出来的天才,最终会做出什么样的选择。
林卫国看着争得面红耳赤的两位招生办主任,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他笑了笑,站起身。
他先是对着清华的周敏,微微鞠了一躬。
“周主任,非常感谢您和清华大学的厚爱。能得到叶企孙老先生的青睐,是我毕生的荣幸。”他的语气,充满了真诚。
周敏看到他这个举动,心里“咯噔”一下,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然后,他又转向北大的钱主任,同样是深深一躬。
“钱主任,您和北大为我描绘的蓝图,让我心潮澎湃,难以自已。这份知遇之恩,卫国没齿难忘。”
钱主任抚着自己的肚子,笑得象一尊弥勒佛。他觉得,自己已经赢定了。
然而,林卫国的下一句话,却让在场的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
他直起身,目光平静地扫过众人,然后,用一种清淅而坚定的声音,缓缓说道:“但是,在做决定之前,我还有一个小小的请求。”
“我想知道,我能否,两个都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