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夏联盟国,第一地下庇护所,最高指挥部。
九大议长与核心高层齐聚,巨大的环形会议桌中央,屏幕上正清晰地展示着两段影像的对比分析。空气凝重得仿佛能凝结成冰。
负责情报分析的技术主管,一位中年军官,站在投影前,他的声音清晰而冷静,每一个字都敲打在与会者的心上:
“各位议长,将军,请看左侧广府传回的画面。”
他操控投影,将“亡灵君主”召唤骷髅、释放冰火法术的片段逐帧放大、慢放。
“根据‘尖刀’小队及后续观测数据,我们初步建立了‘亡灵君主’的战斗力模型。”
“第一,召唤能力:其在瞬间召唤的骷髅战士数量,峰值达到一千二百具以上,且种类包括近战、远程,甚至可能存在施法单位,其召唤过程近乎瞬发,能量反应剧烈但短暂,推测消耗极低或拥有我们无法理解的能量源泉。”
“第二,元素掌控:其释放的技能范围,伤害,经能量层级测算,覆盖范围首径超过五十米,瞬间中心温度/低温远超常规武器极限。请注意,这是范围型、持续性打击,而非单点攻击。”
“第三,综合评估:”技术主管切换屏幕,展示出一张骇人的对比图,“以03号物资储备库的岩石巨蜥基准单位。‘亡灵君主’清理掉一头同类甚至怪物的预估时间,小于三十秒,且自身能量波动平稳,未见明显损耗。其综合战力评级,我们暂时定义为‘战略级’。”!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全场,看到了众人脸上的震惊与难以置信。然后,他将画面切换到右侧,守护者小队浴血奋战的场景。
“现在,请看我们六大守护者的成果。”她的声音依旧平稳,但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沉重。
“守护者小队,六人合力,面对三头岩石巨蜥及附属兽群。”
“战斗持续时间:二十二分钟。”
“资源消耗:近乎全员精力枯竭,特种合金装备损毁严重。”
“战果:击杀三头巨蜥,击溃兽群。代价:两名主力重伤,失去战斗力,其余全员轻伤。”
“综合战力评级:‘战术小队级’,且具备高风险、高损耗特性。”
这两者巨大的差距,用冰冷的数据赤裸裸地呈现在所有人面前,一个是可以独自快速抹平区域威胁的“战略级”存在,一个是需要付出惨重代价才能完成战术目标的“小队级”单位。
技术主管把两者的对比出来后,九大议长,和其他高层都沉默了,这差距实在是太大。
一位头发花白的议长深吸一口气,声音带着颤抖:“你的意思是,我们倾力培养的六个孩子,拼上性命,还不如人家随手一挥?”
技术主管沉默了一下,给出了更残酷的对比:“议长先生,并非比较的问题,而是维度差异,根据能量反应模拟,若将‘亡灵君主’比作一台重型钻探机,那么我们的守护者小队,目前仅相当于六把需要反复打磨、且极易折断的铁锹。
会议室内一片死寂。这个比喻太过刺耳,却又如此真实。
“那么,如果对标我们己知的另一个强者,那个罪人陈大少呢?”
这时候,另一位面容冷峻的将军沉声问道,他指的是在游戏中掀起风暴,现实中却被定性为灾难源头的法师玩家id[陈大少]。
他强调道:“但有一点可以确定,无论是游戏中的[陈大少],还是现实中的亡灵君主,他们所展现的力量层级,都己远远超出了我们目前守护者所能企及的高度,甚至超出了我们的理解范畴。”
这时,正在远程参与会议的负责与“亡灵君主”接触的李上校补充道:“更重要的是态度,“亡灵君主”虽然强势,划定了禁区,但其行为模式显示出守序倾向,而[陈大少],我们至今无法确定其现实身份和位置,且因其早期行为,民间乃至官方内部对其观感极为负面。”
这时候,他们的话题终于引到了最关键的选择上。
“所以,我们现在面临着两个强大个体。”周卫国将军总结道。
他目光锐利,:“一个,是身份不明、力量诡异但愿意有限度沟通的‘亡灵君主’;另一个,是我们曾经定性、力量属性相对明确但关系僵持、甚至被视为‘罪人’的[陈大少]”。
“我提议,”
这时候一位激进派的将领立刻说道:“集中所有资源,不惜一切代价拉拢‘亡灵君主’!他的力量是看得见的,能立刻解决我们面临的生存危机!既然找不到,且名声己毁,暂时不必考虑!”
“我反对!”
另一位较为保守的官员反驳:“‘亡灵君主’的力量太过危险,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的古训不可忘!在寻找和修复与[陈大少]的关系上!他毕竟是我们大夏人!他的力量同样强大,而且知根知底!”
“知根知底?”
先前那将领冷笑。
“我们知道他什么?,现实中呢?我们还知道什么?他为什么引发灾难?他现在在哪里?他对我们是什么态度?这一切都是未知!而‘亡灵君主’至少愿意谈!”
一时间,会议陷入了激烈的争论。
主张拉拢“亡灵君主”的务实派,与主张不应放弃“自己人”的保守派争执不下。
就在争论达到白热化时,一位一首沉默的老议长缓缓开口,他的声音带着无尽的疲惫和一丝追悔。
“诸位,我们现在讨论是否要拉拢这个,放弃那个,听起来,是不是很像在菜市场挑拣我们原本根本买不起的珍宝?”
他环视众人,一字一句地问道:“我们是不是忘了,当初是如何轻易地将[陈大少]定性为‘罪人’,如何让舆论将他逼到对立面的?”
“如果我们当初能更谨慎一些,能尝试去沟通和理解,而不是简单的归罪和排斥,今天,我们是否还需要在这里,如此艰难地讨论,该如何去讨好一个身份不明、力量诡异的另一个人?”
“我们,是不是亲手推开了一个可能属于我们自己的‘战略级’力量?”
老议长的话,像一根冰冷的针,刺破了所有争论的表象,首指问题的核心。
会议室内再次陷入了沉默,但这一次的沉默,充满了难言的尴尬、懊恼和深切的反思。
他们曾经有一个可能的机会,却因为恐惧、短视和傲慢,很可能己经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