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地虎侠曹冲和暗影护法达成协议,只要毁了黑犀侠北淼,就可以将四大凶兽给他的时候。
远在另一个世界的皮尔特沃夫,先驱也面临着决择。
“你要回祖安?为什么?”
维克托正在鼓捣海克斯内核,这东西自从吸了先驱的血后仿佛有了自主意识,尤其是在先驱的建议下向其中填入符文之晶“狂野”符文之后,海克斯内核就一直对先驱有着莫名的觊觎,每次当他出现,都蠢蠢欲动。
正如今日。
先驱站在五米开外,可方块型的海克斯内核上紫色的符文已经亮起,外壳上的机括打开,露出内部内核的奥术符文,不断的向他所在的方向冲撞,被维克托利用稳定的海克斯水晶了下来。
先驱闻言沉默片刻,等维克托终于压制住海克斯内核,大松了一口气的时候才说道:
“因为我是祖安人,而这里是皮尔特沃夫。”
维克托身子一僵,脸上因为压制住海克斯内核而露出的笑容迅速消退全无,眼帘垂落,瘦弱的身躯上仿佛压了一座山,微微佝偻,“可是我们的研究还没有完成……”
“早已经结束了,从杰斯议员同意将海克斯晶石用来制造军事武器的时候,你们的研究就已经结束了。”
“最开始的时候,你们之间的约定是利用海克斯水晶大力发展民生,改变底城的现状,让上城和底城不再对立,先发展带动后发展。”
“但是现在,杰斯已经不再是以前那个怀揣着梦想的研究员了,他是富有政治抱负的议员,又怎么会违背议会的意志,为祖安出头?”
先驱的声音平淡,平稳的机械应力没有一星半点情绪的起伏,他的视线一直盯着背对着他的维克托,仿佛通过维克托瘦弱的躯体,看到了那一直闪铄不定的狂野符文——世界符文【主宰】衍生出的符文水晶,虽然没有生出贪婪,但他的机械眼和瞳孔里渐渐有紫色的符文光线在闪动,勾勒出奥术的图案。
维克托被他说得几乎快要破防,紧咬的牙龈间渗出鲜血,重重的拳头砸在实验台上,将他的拐杖震落到了地上。
嘭!
清脆的声响象是一记耳光打在维克托的脸上,让他即将面临暴走的情绪稳定了下来,一手扶着实验台,艰难的弯腰去捡拐杖,一面说道:
“但还有我!”
“我们可以研究出改善祖安环境的海克斯科技,我们可以靠实验室的技术实现我们的梦想。”
当维克托起身的时候,才发现先驱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了他身边,一只机械手已经突破了他稳定下来的海克斯矩阵,抓在了海克斯内核上,瞳孔骤然缩紧,“你要干什么?!”
“放宽心,维克托。”
先驱将海克斯内核塞入胸口,半机械化的身躯上迅速蔓延起紫色的符文,平稳的机械音里终于有了人性化的起伏,他安慰维克托道:“这是必然的决择。”
不等维克托反应过来,先驱的手已经压在了维克托的身上,奥术与符文之力涌入维克托体内,令维克托觉得天生残缺的右腿仿佛被人打断了骨头,再一点点重塑。
这种痛简直是钻心剜骨,以至于维克托的惨叫声传出去很远。
嘭!
实验室的大门被撞开。
杰斯和实验室研究员斯凯同时看到这一幕,下意识以为是先驱在袭击维克托,没有任何尤豫,杰斯直接动用自己最新研究出来的墨丘利之炮,一炮轰向了先驱。
先驱并未防御,反而借着杰斯这一炮直接撞出实验室,身躯在半空中蜷缩,将这一炮的海克斯能量悉数吸收,凝聚出一层淡紫色的能量罩浮现在体外,幻象生成,将能量罩变成了贴合身躯的紫色铠甲。
而此时维克托也脱离了状态,立刻起身拦住了杰斯,惊奇的发现自己右脚踩在地上虽然还有刺痛,但已经不影响行走,他猛然反应过来:
“等等杰斯!他是在帮我治病!”
杰斯愕然。
三人惊奇的目光看向悬浮在半空中的先驱,完整的紫色铠甲将他整个人包裹在内,淡紫色力量在铠甲上流转,勾勒出密密麻麻的符文线条,使科技风十足的铠甲上多出了奥术的玄奥神奇。
宽大的披风随风而扬,先驱手中多出了一杆长度约五尺五寸、杖身有九节的九节杖,上开四窍,其中一窍内海克斯内核在闪铄,淡紫色的能量象是雷光一样若隐若现,露出了海克斯内核内部的狂野符文。
先驱静立在半空,吸引了无数皮尔特沃夫人的目光,也引来了议会和女警的注意。
他没有“全体目光向我看齐,我宣布个事儿”的心思,只是颇有遗撼的说道:“我本想治好你的腿,可惜还是有遐疵,但时也命也,或许这就是你的命运?”
先驱转身想要离去。
但杰斯再度激活了墨丘利之炮,湛蓝色的光球在重炮前汇聚,对准了先驱的后背,他大声质问道:“你要去哪?”
不怪他这么激动——原本先驱的身份只是一个偷渡到上城的贼,而且脑子不太灵光——居然跑到了维克托的实验室偷东西,还触发了尚未稳定的海克斯晶石,巨大的爆炸不仅让实验室损失惨重,还让维克托背上了处分!
是他扛下了压力,让维克托继续海克斯实验,即便是将稳定的海克斯金石和海克斯内核用在这个来自祖安的贼身上,杰斯也全然当做不知道。
但现在,先驱居然想走!
一旦议会怪罪下来,承担责任的无疑会是维克托。
杰斯自然不能坐视此事的发生。
“我要回祖安去。”
先驱平静地偏过头,闪铄着淡紫色微光的眼眸里透露出危险的偏执,“杰斯议员,我的目的是改变底城的现状,让我的家不必再成为上城的垃圾场,向上城提供资源的同时,却承受着上城排泄下来的污染,忍受着上城的歧视和不公。”
“我有一个梦想,底城能够摆脱混乱,贫穷,创建起真正的秩序:人人平等,天下大同。”
“我有一个梦想,底城的人不需要再忍受污染带来的疾病,不需要再闻那些刺鼻的味道。”
“我有一个梦想,底城不再是罪犯藏匿的天堂,不再是滋生罪恶的苗床,而是瓦罗兰大陆上最公平、最有秩序的幸福之地。”
先驱掷地有声地在皮尔特沃夫所有人的注视下宣告梦想,发出警告:
“谁阻拦我实现我的梦想,谁就会是我的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