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皱眉：“为什么？”
“他们认为你是个有原则的谈判者，而且显然善于为球员争取价值。”老约翰耸耸肩，“资本总是喜欢能够增值的资产。”
“林先生，听说您最近在与龙国青年队的代表会谈？”安德森的语气轻松，像是闲聊，“不得不说，您对球员价值的坚持令人印象深刻。”
林凡并没有进行话题延伸：“安德森先生谢谢，请问有什么事吗？”
“只是觉得，如果有更多资源，您就不必在球员国家队征召这种事情上妥协了。”
安德森的声音带着诱惑，“想象一下，如果有足够的阵容深度，即使关键球员被征召，也不会影响俱乐部的表现。”
林凡冷静回应：“雷丁顿联的理念是培养球员，而不是囤积球员。我们相信竞争和成长，而不是靠财力解决问题。”
“很有哲学性的观点。”
安德森轻笑道：“但足球现代己经不仅是运动，更是商业。想想，如果有了更多资金，或许李伟、张浩这样的球员就不必远渡重洋才能实现价值了。”
这句话触动了林凡的神经：“恰恰相反，安德森先生。正是因为他们来到英格兰，在一个更加注重能力和表现的环境中，才得到了应有的认可和发展。这不是资金问题，是理念问题。”
电话那头沉默片刻，然后安德森说：“我欣赏您的坚持，林先生。但请记住，足球世界变化很快，有时候过于坚持原则会错过机会。我们还会再联系的。”
挂掉电话，林凡沉思良久。
资本的诱惑与足球的本质，这个永恒的矛盾正摆在他的面前。
随后的几天，训练强度有增无减。
老约翰设计了一系列特别训练，全部围绕团队配合展开。
最引人注目的是一项他称为“链条训练”的练习：
球员们被分成两组，进行小范围攻防演练，但规则是每次传球后必须至少有两个接应点，每次得球后必须在三秒内出球。
起初，球员们很不适应，失误频频。
但随着练习的深入，他们开始理解老约翰的用意。
周三的训练课后，林凡召集全队讲话。
“我知道最近很艰苦，”他看着一张张疲惫的脸，“输给考文垂的滋味不好受。但失败有其价值，它让我们看清了什么行得通，什么行不通。”
他走向战术板，画了一个圆圈：“足球是圆的，就像这个圆圈。它需要所有部分协同工作。没有人比整个团队更重要。”他在圆圈中心画了一个点，“即使是世界上最优秀的球员，也需要团队的支持。
贝林厄姆低下头，似乎有所触动，卡塞多也若有所思。
林凡继续说：“周六我们对阵吉林汉姆，他们排名中游，但作风顽强。我要看到的不是胜利，而是团队的回归。无论结果如何，只要我看到你们为彼此而战，为这个队徽而战，我就满意了。明白吗？”
“明白，头儿！”回应整齐划一，充满了决心。
“约翰。”林凡冲着旁边的老约翰说道，“这次，你继续带队。”
约翰明显愣了一下，随即点头：“好的，老板！”
周六的比赛日到了，雷丁顿联主场迎战吉林汉姆。
赛前热身时，林凡注意到看台上出现了几个西装革履的生面孔，显然是橡树资本派来观察的代表。
老约翰有些紧张：那些人是”
“忽略他们，约翰。”林凡平静地说，“专注于比赛。”
比赛开始后，雷丁顿联展现出了完全不同的面貌。球员们不断跑动、接应、传球，那种流畅的配合仿佛又回到了赛季初的状态。
第28分钟，一次经典的团队配合出现：
卡塞多在后腰位置一个大脚传给边路的高宁，高宁立即传给贝林厄姆，贝林厄姆没有选择个人突破，而是首接敲给从后插上李伟最后由贾马儿轻松推射破门。
1-0！
整个进攻过程只有八次传球，几乎没有个人盘带！
进球后，所有参与进攻的球员拥抱在一起庆祝，那种真诚的喜悦感染了整个球场。
最终，雷丁顿联3-0完胜吉林汉姆，三个进球全部来自团队配合。
赛后更衣室里，气氛欢快。
老约翰被球员们用饮料淋了个透湿，这是对他执教首场大胜的“奖励”。
林凡站在门口，微笑着看着这一切。
他看到贝林厄姆主动与卡塞多交流防守配合。
看到那些曾经心存芥蒂的年轻球员现在肩并肩坐在一起。
这才是他想要建立的球队文化。
周一早晨，李伟、张浩和高宁准时来到林凡的办公室。
“头儿，我们商量过了，”李伟作为代表发言，“我们决定接受国家队的征召。”
林凡点头：“能告诉我理由吗？”
这次是张浩回答：“我们想证明，龙国球员有能力在高水平比赛中竞争。也想让国内的年轻人看到，只要有正确的环境和努力，梦想是可以实现的。”
高宁补充道：“而且我们商量好了，只会参加正式比赛，不会参加不必要的长期集训。俱乐部永远是第一位的。”
林凡满意地笑了：“很好。我会与龙国足球商具体安排。记住，你们代表的不只是自己，也是雷丁顿联，甚至是所有在海外打拼的龙国球员。”
送走三人后，林凡来到了在训练场边，看着老约翰带着球员们进行最后一组冲刺训练。
夕阳的余晖洒在绿茵场上，将每个人的身影拉得长长的。
训练结束后，他招手将老约翰和威尔逊叫到了办公室。
“坐，”林凡指了指沙发，自己则靠在办公桌边缘，“我下周要休假一周。”
老约翰显得有些惊讶：“休假？现在？头儿，赛季中段”
“正是时候，”林凡平静地打断他，“球队需要学会在没有我的情况下运转，而你们己经准备好了。”
威尔逊谨慎地问道：“有什么特别的安排吗，老板？”
“约翰负责所有训练和比赛事物，你有最终决定权。”林凡的目光转向老约翰，“除非有球员严重受伤或发生更衣室重大冲突，否则不要联系我。”
然后他看向威尔逊：“商业和运营方面你全权处理，包括与橡树资本的后续沟通。记住我们的底线：绝对控制权不容谈判。其他的，你都可以酌情处理。”
窗外，夜幕开始降临，训练场的灯光渐渐亮起。
林凡拿出私人手机，编辑了一条短信：
“明天开始我有整整一周的假期，己经订好了两张去马耳他的机票。——林凡”
他盯着手机屏幕看了几秒钟，然后按下了发送键。
几分钟后，手机震动了一下。
“你终于记得要休假了！等我，就算天塌下来我也会到。:-) ——苏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