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坐摸着下巴陷入沉思。
一方面，自己亲手挖掘和培养的球员得到市场认可，成为抢手货，这无疑证明了他的眼光和策略的成功，带来一种强烈成就感。
但另一方面，他也清楚，这意味着球队可能即将失去这位锋线上的绝对支点，对球队即战力的影响是巨大的。
更让他感到压力的是球迷群体的情绪。
当地报纸和社交媒体上己经开始出现一些风声和担忧的言论。
“听说吉林汉姆在问价我们的坦克了？”
“千万别卖啊！他是我们进球的保证！”
“老板要是为了钱卖掉弗格森，我就去基地抗议！”
“没有坦克，我们下半赛季怎么打？靠李伟一个人吗？”
这些声音虽然还未形成大规模浪潮，但林凡知道，一旦处理不好，很容易引发球迷的反感和对俱乐部雄心的质疑。
面对内外压力，林凡的应对策略开始出现微妙的调整。
他不再像回应罗斯时那样，斩钉截铁地宣称“非卖品”。
在通过官方渠道回复这些问询时，他的措辞变得更具弹性，也更符合职业足球的运作规律。
“伊恩是雷丁顿联本赛季取得进步的关键球员，我们对他为俱乐部所做的一切充满感激和尊重。俱乐部目前的计划是留住所有核心球员，争取更好的成绩。
“但是。”
“我们也充分理解，在职业足球中，每一位有雄心的球员都可能渴望在更高的平台上证明自己。如果未来出现一份能够真正反映伊恩非凡价值和巨大潜力俱乐部现阶段重建计划至关重要的报价，俱乐部会慎重考虑并与各方进行沟通。”
这番话通过不同渠道，有意无意地被透露了出去，迅速在足球圈内传播开来。
明眼人都能看出，这等于是在向市场释放一个清晰的信号：雷丁顿联的王牌中锋并非绝对不可触碰，但想带走他，必须拿出一份令人无法拒绝的的巨额报价。
他们都从里面嗅到了一个信息。
不是非卖品，价高者得！
林凡承受着内外的压力，但他眼神冷静。
他现在就像一个耐心的猎人，己经布下了诱饵，等待着最有实力的买家上钩。
一月一日，冬季转会窗口正式开启。
对于大多数低级别联赛俱乐部而言，这通常意味着小修小补，很少会掀起太大的波澜。
然而，对于雷丁顿联来说，这个冬窗从一开始就注定不会平静。
窗口开启仅仅过了几个小时，俱乐部办公室里那台有些年头的传真机，发出了熟悉的打印声。
行政助理习惯性地走过去，取下吐出的纸张，只是扫了一眼，她的脸色就微微一变，立刻快步走向了林凡的办公室。
“老板，福利特伍德镇的正式报价传真。”她将那张还带着一点热度的纸张放在林凡桌上。
林凡的心跳漏了一拍，深吸一口气，拿起传真。
发件人：福利特伍德镇足球俱乐部（英甲）
收件人：雷丁顿联足球俱乐部
正文：我方正式向贵俱乐部提出求购贵队注册球员伊恩·弗格森。
转会费金额：50万英镑整。
支付方式：一次性付清。
落款是福利特伍德镇俱乐部的官方印章和体育总监的签名。
50万英镑！
正好触发了弗格森合同中的违约金条款！
林凡看着这个数字，微微一笑。
几天前，林凡己经和弗格森提了重新签署合同的事情，并将违约金提高到了100万英镑。
弗格森什么也没问，大大咧咧的签了字。
看来他们的消息够落后的，还以为违约金是50万。
50万镑，对于雷丁顿联这样一支英乙俱乐部来说，无疑是一笔足以改变财政状况的巨款。
有了这笔钱，不但可以让俱乐部的债务大大缓解，甚至还能在转会市场上寻找一两名不错的即战力补充。
这在几个月前，这或许是他想都不敢想的数字。
但是，现在他的目光变得深沉起来。
50万镑？
仅仅50万镑，就想要带走一个年仅二十岁，且身体素质爆棚，拥有英冠级别潜力的稀缺型强力中锋？
而且是在冬季转会窗这个卖家市场？
这笔钱，根本不足以支撑他的宏图大计。
它或许能解决温饱，但远远无法满足他接下来想要运作的那两笔足以改变俱乐部命运的交易。
毕竟收购贝灵厄姆需要支付给伯明翰一笔惊人的培养费。
签下张浩虽然省了转会费但后续培养投入巨大，而且还需要资金来应对可能失去弗格森后锋线的补强。
福利特伍德镇，一支在英甲为保级而战的球队，显然是想抓住违约金条款这个机会，捡一个大便宜。
他们恐怕认为，对于一支英乙俱乐部来说，50万镑己经是无法拒绝的天价了。
林凡几乎没有任何犹豫，甚至没有召集教练组开会讨论。
他首接拿起笔，在传真文件的空白处，龙飞凤舞地签下了自己的意见和批示：
“拒绝。此报价远未达到球员实际价值。不予考虑。”
然后他吩咐助理：“立刻按照官方程序，回复福利特伍德镇，正式拒绝他们的报价。语气礼貌，但立场坚定。”
助理惊讶地看了林凡一眼，似乎不敢相信老板会如此干脆地拒绝50万镑，但还是立刻照做了。
这还没完。
林凡随后亲自给相熟的《雷丁顿晚报》记者杰克·布朗打了个电话：“杰克，听说福利特伍德镇报价50万想买伊恩？呵呵，告诉他们，也告诉所有感兴趣的人，50万镑？弗格森一半的价值。”
“雷丁顿联不是乞丐，我们不会廉价出售我们的核心资产。”
这番话，通过记者之口，迅速传遍了足球圈。
一时间，激起千层浪！
“什么？雷丁顿联拒绝了50万镑？”
“一个英乙球员，50万还不卖？林凡疯了吗？”
“坦克是很强，但50万对于英乙来说己经是天价了啊！”
“难道他真觉得他的球员值100万？”
福利特伍德镇方面被林凡的强硬态度和迅速拒绝搞得措手不及，甚至有些恼怒，认为林凡不识抬举，狂妄自大。
然而，林凡此举，却产生了意想不到的效果。
那些原本还在观望，甚至抱着捡便宜心态的俱乐部，看到林凡如此强硬地拒绝了50万的违约金报价，立刻重新评估了形势和弗格森的价值。
“看来雷丁顿联的那个龙国老板不是傻瓜，他对自己的球员极其自信。”
“50万都不卖那他的心理价位到底有多高？”
“这个弗格森，或许比我们评估的还要有价值？”
林凡的强硬，非但没有吓退追求者。
反而成功地给“坦克”弗格森定下了一个极高的价格标杆，迫使所有后续的潜在买家，都必须在这个标杆之上进行思考和行为。
转会市场的博弈，因为林凡这次果断而强硬的拒绝，瞬间升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