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划在林凡心中明确后，他反而冷静下来。
他知道，操作必须极其谨慎、耐心，并且要最大化利益。
弗格森现在就是俱乐部账面上最值钱的流动资产，但绝不能轻易暴露出售意向，必须等待最合适的时机和报价。
然而，树欲静而风不止。
弗格森在联赛和足总杯上的持续高光表现，吸引来了嗅觉敏锐的球探。
潜在的求购者并未因为林凡在媒体前的“非卖品”表态而却步，反而采用了更迂回的方式。
一天下午，训练刚刚结束，林凡的手机响了起来，是一个陌生的伦敦号码。
区号显示来自富勒姆地区，那里是许多足球经纪公司的聚集地。
他心中微微一动，似乎预感到了什么，平静地接起电话：“你好，哪位？”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带着典型职业经纪人腔调的男声，语速不快：
“下午好，林先生。罗斯，隶属于乔纳森·巴内特先生的精英球员管理团队，担任高级球员顾问一职。”
英格兰足坛最具权势的经纪人之一，旗下拥有众多英超球星，以其强悍的谈判风格和广阔的人脉著称。
林凡的眼睛眯了起来，知道正题来了，而且来头不小。
“罗斯先生，你好。久仰巴内特先生大名。请问有什么事？”林凡语气平淡，听不出任何情绪波动。
“呵呵，林先生真是快人快语。”
“您的球队在足总杯上的表现堪称惊艳，令人印象深刻。”
“谢谢，成绩是大家共同努力的结果。”林凡简单回应，等待对方的下文。
“特别是您麾下的那位苏格兰中锋，伊恩·弗格森先生。”
罗斯话锋一转，自然而然地切入正题，仿佛只是随口提起，
“他的表现真是现象级的，充满了原始的力量和美感的冲击，非常吸引人。在如今的足球世界，这种风格鲜明的中锋可是稀缺资源。”
林凡心中冷笑，果然是为了“坦克”而来。
他继续保持沉默，听着对方的表演。
罗斯继续用一种看似随意闲聊实则步步为营的语气说道：“说起来也是缘分。我的一位老朋友，目前在英甲一家志在冲击更高目标的俱乐部担任体育总监。他们近期的战术体系非常需要一位像弗格森先生这样，能够在前场提供强大支点的球员。他们对弗格森先生近期的表现极为欣赏。”
他稍微停顿了一下，似乎在观察林凡的反应，但电话那头只有平静的呼吸声。
他只好继续：“当然，我们都非常清楚，弗格森先生是您球队不可或缺的核心资产，是雷丁顿联成功的关键组成部分。我朋友也充分理解这一点，并且对您的建队思路表示钦佩。”
“他委托我，更多是出于一种，未雨绸缪的沟通。”
“只是想非正式地了解一下，您对于伊恩未来的发展规划，是否有过一些长远的思考？当然，我们都知道在足球世界，优秀的球员总会吸引目光，机会和变化无处不在。”
林凡安静地听完，对方的话术极其老道。
先是搬出巴内特的金字招牌和“英甲争冠球队体育总监老朋友”的身份来施加压力并提升可信度。
然后用“未雨绸缪”“非正式”“初步了解”等词语来淡化试探的侵略性。
既表达了强烈的兴趣，又给自己留下了充足的退路，避免被首接拒绝的尴尬。
林凡沉吟了大约三秒钟，然后用礼貌的语气回应道：“罗斯先生，感谢您和您朋友的关注，也请替我感谢巴内特先生的祝贺。格森确实是我们雷丁顿联本赛季取得进步的关键球员，这一点您说的没错。”
“他不仅能力出色，更重要的是，他非常适应这里的战术体系，与队友相处融洽，并且公开表示过非常享受在这里踢球的感觉。”
他稍微加重了语气：“正如我在公开场合多次表达过的，他是我们未来计划中非常重要且核心的一部分。我们正在围绕他和其他几位关键球员构建一支有竞争力的球队。因此，至少在可预见的未来，我们没有任何出售伊恩的计划或者考虑。”
甚至连一句“我们会考虑任何报价”之类的门面话都没说。
“哦？是这样吗？那真是太遗憾了。”
罗斯的语气稍微冷淡了一些，但依旧保持着职业性的克制，“我完全理解您的立场，也尊重您以球队建设为重的决定。毕竟，留住核心球员是俱乐部发展的基石。”
“不过，正如我刚才提到的，足球世界的变化总是远超预期。如果我是说如果，未来某些情况发生了变化，或者您的想法有了不同的考量，随时欢迎您联系我。。”
“好的，罗斯先生，您的意思我明白了。如果有任何需要，我会记住您的建议。”
“祝您和雷丁顿联在接下来的赛季中一切顺利，再创佳绩，林先生。再见。”
“再见。”
挂掉电话，林凡走到窗边，看着楼下训练场上正和队友说笑，没心没肺的弗格森。
英甲争冠球队？体育总监的老朋友？
恐怕更多是巴内特团队本身注意到了弗格森背后潜在的巨大佣金利益，想要提前布局，试探口风。
甚至可能己经暗中接触了球员的家人或原经纪人，试图将其吸纳至麾下，然后再操作其转会，从中赚取巨额佣金。
这种套路在足球界司空见惯。
周薪八百英镑，年限两年半。
违约金条款五十万英镑。
当初设定这个违约金时，他觉得对于一個英乙球员而言，五十万己是天价，足以劝退大部分觊觎者。
但现在看来，随着弗格森持续闪耀，这个数字在那些英冠甚至英超俱乐部眼里，己经不再是一个障碍。
五十万英镑买一个年轻、数据爆炸、潜力巨大的中锋，甚至显得有些廉价。
压力己经开始传导过来。
这通电话或许只是一个开始。
林凡按下内部通话键，对自己的助理吩咐道：“通知下去，从现在开始，所有关于伊恩·弗格森的转会问询，无论来自俱乐部、经纪人还是任何第三方，一律先转到我这里，由我亲自处理。”
“未经我允许，任何人不得私下接触、讨论或回应任何相关事宜。包括约翰和马丁那边，也提醒一下。”
“好的，老板，我立刻传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