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军只要迅速出击,不仅能击溃他留守的疲弱之师,还能一举夺得这堆积如山的粮草军械!断其归路,夺其补给,我看他杨凡还拿什么跟林清月斗!届时,这截断敌军后路、缴获无数之功,就是我梁少为的!”
他心中盘算,有了这份大功,不仅能在父亲面前大大露脸,就算他日林清月得胜归来,也得对他刮目相看,看她还敢不敢小觑自己!
孟清怀听完探报,眉头却皱得更紧。
这一切似乎太顺理成章了?
虽然他没有与燕王交过手,可从燕王能以几千兵马击溃朝廷三十万大军,逼得林清月都得仓皇逃窜,可见燕王绝对是用兵之道的高手。
而燕王的招数,多是断其粮道,灭其士气,可见他很清楚后勤的重要性。
像他这般人物,岂会如此疏忽,只是听到青州情况紧急,就连至关重要的粮草都弃之不顾了?
孟清怀张了张嘴,说出了自己的疑虑。
“公子,此事仍有蹊跷。杨凡……”
“够了!”梁少为不耐烦地打断他,脸上满是志得意满,“孟刺史,证据确凿,你还要畏首畏尾到何时?莫非真如外界所言,你已被杨贼吓破了胆?”
孟清怀脸色一白,正要辩解,突然,一名传令兵急匆匆闯入议事厅,单膝跪地,气喘吁吁地高声禀报:
“报——!公子,刺史大人!城外……城外燕军再度前来挑战!领军之人打的正是……正是‘杨’字大旗!那领头之人,盔甲鲜明,看样子,好像就是燕王本人!”
“什么?!”
在场几人无不脸色一变。
杨凡竟然已经到了通州前线,现在竟然还亲自领兵出击。
“这这这……燕王居然还在此地,难道情报是假的?!”
孟清怀声音颤抖的说道。
然而梁少为经过片刻的惊讶,很快便恢复了镇定。
甚至他还忍不住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我知道了!”
梁少为眼中闪烁着自信的精光。
“杨凡这个家伙,这是在虚张声势呢!他定然是得知我军探马活动,生怕我们看破他主力已去的真相,所以故意亲自现身,想让我们误以为他仍在此地坐镇,主力自然也未动!这等拙劣的疑兵之计,岂能瞒得过我?!”
他越说越觉得自己的推断合情合理,脸上尽是嘲讽与得意。
“他越是如此,就越证明他心虚!他怕我们出兵端了他的大营,夺了他的粮草!”
“哈哈哈,蠢货!自己送上门来,那我们可不能再放他离开了!正好擒贼先擒王!”
“公子,不可啊!万一……”孟清怀还想劝阻,觉得这判断太过武断。
“没有万一!”梁少为断然挥手,意气风发地命令道,“众将听令!随本公子上城头一看究竟!若真是杨凡那逆贼,今日便是他的死期!”
说罢,梁少为不顾孟清怀的阻拦,带着一众跃跃欲试的将领,大步流星地登上洪州城头。
来到垛口前,梁少为手搭在城墙上,凝神向下望去。
果然,只见城下不远处,一支约莫两三千人的燕军队伍列阵而立,虽人数不多,但阵型严整,旌旗招展。
队伍最前方,一人头戴金盔,身披金甲,身跨骏马,手持长槊,不是杨凡又是谁?
那鲜明的“杨”字王旗在风中猎猎作响,格外刺眼。
“果然是他!”梁少为心中最后一丝疑虑也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狂喜,“你看他身后,不过两三千兵马,就敢来我洪州城下耀武扬威?若不是主力尽失,他安敢如此托大?这分明是走投无路,行险一搏,想吓住我们,为他大军撤退争取时间!”